“不算女朋友，不跟你说了么，别瞎说。”王野有些疲劳驾驶
“你还记得你三岁半的时候跟我说过什
5、关于三岁半誓言的可执行性 。。。
么么？”陈翔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你跟我说，如果骗我就断子绝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呦，我还说过这么激进不切实际的话呢。这可给我档案上抹黑啊。”王野趁着红灯把外套脱下来给陈翔盖上。“小心感冒，要不就唱不了了，我还靠你养着呢。”
“恩，那是你三岁半给我的誓言，不许说话不算数。”陈翔像是说梦话一样，气息若有若无的，却字字吐音标准。
“知道了，我啥时候骗过你。”
三岁半的时候，陈翔刚一岁多一点，刚学会走路。追着王野要冰棍。
“你长大了就能吃了，现在不能吃。”
“吃……吃……”陈翔还不怎么会说话。
“哎。。真的，等你长大了，都是你的。”王野抱着小陈翔，用大人们最常用的恶毒诅咒起誓，小声地说道。“骗你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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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从前有座山 。。。
第六章从前有座山
“陈翔，你明天有事儿不？”王野的大头从厨房里冒出来。随之而出的还有滚滚炊烟。
“啊哈？没事儿吧。”
“那跟我回趟老家吧。”王野把头缩了回去，说着还有刺啦刺啦的声音做伴奏。
“这么快就让我见岳父岳母啊，我还没准备好啊！”陈翔对着镜子坳造型。头发怎么看怎么怪。
“去你妈的。”王野插着小腰扭搭着上菜。“鸡蛋。面包自己拿去。让爷好好歇会。”王野屁股一落，打开电视看新闻。
“你就虐待我吧。我可是交了房租的！”陈翔愤愤地继续观察头发。
“你又没交饭费，我可没给你做饭的义务，爷是看你可怜才赏你个蛋吃的。面包有现成的，快去拿。还有奶……哎，奶好像没有了。”
“我给你挤点！”陈翔阴着个脸把梳子往旁边一扔，冲向厨房。
“蛤？你啥时候有这功能了？能产奶了？在这样下去我娶了你得了。没准孩子都能生，啧啧。”王野赞叹着。
“去你大爷的。到底回老家干吗？”陈二爷把面包往桌子上一甩，夹起鸡蛋来就开始吃，蛋黄流到嘴上。
“这不清明么。我回去看看我爷爷奶奶。”王野抽了点纸巾在陈翔嘴边摸了两下，“吃的哪都是，还小孩呢。”
王野的老家在坛县，有山有水的小县城，陈翔跟驴友踏青的时候去过，有个著名景点叫啥丁山瀑布。于是，风和日丽，万里无云，俩人开着破吉普上路了。
“我说你系上安全带不行啊。”王野有些不耐烦，车上的提示已经响了半天了。陈翔可好，带着个大耳机睡的安逸，怎么不想想他啊。
“勒得慌。”陈翔揉揉眼。
“快系上，要上高速了。出了危险可不得了。”
“诶呀，就你这破车，谁敢撞啊，看见都得躲着10米远。”
“别，真出啥事，我咋跟咱爹妈交代啊。”
“关心我啊。”陈翔不情愿地拉出安全带系上。“破车。”小声喃喃道。
“你找辆好车去，让哥也享享福。要不傍个富婆？”王野撇撇嘴，表示不情愿。
“好啦好啦，你好好开车。我睡了。别分神，别迷恋哥，一车两命呢！”
丁山公墓。祭拜的人比埋着的人还多。这人口密度可比任何一个城市都大。
管理员老太太到处哄人，“哎，那小伙，不许点香不跟你说了么！多污染环境啊，咱们这儿都绿色祭奠了。你咋这么不跟时代潮流，我这个老太太都知道的事儿你们这些年轻人却不知道，哎……哎……你别跑啊，罚款谁交啊！”黄奶奶穿着小布鞋颠了几步，实在追不上，就到坟墓前挥了两下，拔还是不拔呢。拔了吧，这个对先人不敬，不拔吧，再多一些这种香这块墓地就能当
6、从前有座山 。。。
焚香炉了！黄奶奶很为难。
“爷爷奶奶什么时候走的？”
“奶奶很早就走了，我还不会唱外婆的澎湖湾的时候，她那时候摇着扇子整天给我讲山神鬼怪的故事。爷爷，你见过，小时候去我家住过一阵子，觉得不自在就回老家了。去年去世的。”王野摘下墨镜，把鲜花儿安放在二老墓前。
“我记得。你爷爷还把我当小丫头来呢。整天问我‘翔啊，要不要嫁给我们家王野啊’，真是，明明应该你嫁给我才对么。”陈翔撅着嘴的样子真像个小姑娘。
“噗。我爷爷当时还特喜欢你呢，差点就找你爸妈给咱俩定亲了。后来才知道你是个男娃，老人家那个惋惜呦。”王野也笑出了声。这厢与其他来吊唁的家属气氛不一样。人家都可悲凉可伤心呢，他俩人却在这儿开起了玩笑。“老爷子走的那年怎么也有80了，算是喜丧了。就可惜了，奶奶走的早，老爷子孤独了二十年。”
“爷爷奶奶，我是陈翔。你们家孙子很好，我也很好。放心吧，孙媳妇我帮你们物色着，肯定没问题，没我好绝对不让进门。”
“那我家门槛其不是太低了。”
“滚。”陈翔小声向王野吐出个字，接着说，“您二老在那边好好的。王野也会好好的。如果实在想王野就回来看看……”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野捂住了嘴，“别别别，爷爷奶奶，你们还是在那边好好呆着吧，孙子可禁不起吓。”
“真不孝顺。”陈翔低头吐槽。
“走，带你去个地方。”王野带上墨镜，拉着陈翔的胳膊往外走，天气晴朗，笑容灿烂。
“你们俩先别走。”背后阴风阵阵，吹得王野陈翔汗毛竖起，“这花儿……”
俩人回头一看，是个素衣的老婆子，头发挽了个髻还有几缕在外面飘扬，飘柔极了。两人相视一望，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心领神会可能遇上什么脏东西了，心里一起默数“一，二，三”撒腿就跑。
“哎哎……怎么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爱运动，我不过是问问这花干了我能不能拿去泡茶。哎。”黄奶奶很郁闷，这已经是今天见到他跑的第三对儿了。这俩小伙子，跑就跑吧，还手拉手跑。真是……
跑到山顶，痛快地喘着气，两人指着对方的孙子样开始大笑。
“陈翔。看前面。”王野气还喘不匀。指着前方一所大宅子。
“恩，什么？”
“那是我奶奶家。”
“啥你奶奶家，不就是你老家么？”
“恩……不算是。想听故事么？”两人席地而坐，干脆躺在草坪上。
“讲吧，一会睡着了别叫醒我。”
“从前有座山……”
“别闹。”陈翔拍拍王野的脸，王野愣了一下神，才发现此时陈翔神智并不清醒。还真睡啊。说着，捏了把陈
6、从前有座山 。。。
翔的脸，一点肉都没有，不过手感还不错。
“混蛋，爷的脸也是你这小妞可以乱摸的？”陈翔拍掉王野的大手，坐起来。“讲吧。”
“恩。奶奶从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至少在坛县是这样的。奶奶的爸爸是个地主，而爷爷是个穷教书先生。爷爷被请去教奶奶识字，两人一来二去就有了情谊。奶奶的爸爸自是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爷爷就带着奶奶私奔了。两人到了县城里，一起开始教书。后来文革，爷爷被批斗，奶奶也跟着一起下乡。吃了不少苦。再后来，爷爷平反后被调去县里中学管理食堂，奶奶就在村里叫人识字。两人分隔两地。然后，爸爸就成家了，爷爷也提前退休，回到了村里，本想和奶奶安享晚年，奶奶却久病不愈，走了。
后来爷爷在这个山头上建了座墓，自己在墓碑上刻了几句话，应该是这样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我问爷爷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爷爷总是逗我，说啥以后就会明白了。可是我现在还是不明白。哈哈。”王野被遮住的眼圈有些泛红。陈年旧事，提起来总是有些余味。
“你个没文化的，那是苏轼纪念亡妻的词。应该是你爷爷对你奶奶的思念吧。”陈翔早就不争气地掉了眼泪，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挺二的。
“你哭啥？”王野反应过来。
“没啥。什么十年不十年的，如果喜欢，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那人找出来。”陈翔用袖子抹抹眼泪。
“所以你不懂。阴阳相隔远比说说难受。”
“那如果我死了呢。”
“我把你风光大藏，在碑上刻上‘爱妾陈翔之墓’”
“你去死吧。”
“如果，我死了呢。”
“把你的尸体喂狗。”
“如果尸体都没有呢？当个见义勇为的勇士什么的。”
“关我屁事儿。”陈翔起身要走，发现腿已经坐麻了。
“你要是真能这样，我以后干啥事儿就放心了……”王野浅浅地笑。
“你不会真死了吧。”
“你说呢？”
“不会的。阿坑哥说，一个人如果没有还完债就死是不负责任的，不是一个地道的人。”陈翔搬出了阿坑语录。
“我又不是房奴孩奴车奴，各种奴。”
“P，谁说的，你是我陈翔奴，本大爷不准你死，你就欠我千万百万，反正就不许死！”
王野什么都没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走啦，大爷。”说着往山下走去。
行，你说不死就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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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混蛋再见 。。。
第七章混蛋再见
近几天王野总是很晚才回家，以至于连陈翔都接不了。陈翔很郁闷，心想这丫在外面有女人了就不管老子了，太没人性了！惨绝人寰！好吧。文化神马的对与陈二弟才不重要呢。
陈翔没了王野逗，心里寂寞的很，于是捡了只野猫来玩。对与王野这种有毛茸茸恐惧症的人来说，真的是好不惊吓。每个冷清的早晨，他会发现有一坨（。。。）毛茸茸的东西爬在他身上，每个寂静的夜晚回到家，陈翔早睡着了，一只脚刚一跨进门就感觉裤腿被毛茸茸的东西蹭着。没当这种时候，王野都会掉汗毛= =吓得。
“我说陈翔，咱把这猫扔了行不行啊。”王野总算在陈翔没睡着的时候回来了一次。
“不行。你有女人了，我养只猫都不行啊。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是吧姗姗。”陈翔抱起大花猫放在腿上顺毛，大花猫显然很不耐烦，一个箭步跳了出去，蹭到王野身边。说来也奇怪，这猫不亲陈翔却很缠王野。
“这猫不是公的吗，你咋给他起了这个名！”
“我喜欢，你管我！没骨气的猫！有奶便是娘，人家给你个吃的你就跑过去了，死缠着不放，也不看人家喜不喜欢你。”陈翔拎起名叫姗姗的大花猫的脖子往旁边一扔。小眼神很受伤。
“我不跟你说了么，没啥女人，我最近工作忙啊。”王野想起来这么晚了猫可能还没吃饭，从冰箱里拿了罐牛奶递给陈翔示意他给猫倒上。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编故事，你个片警忙个P。”陈翔同志窝在猫窝旁边，给猫倒了一半，自己又喝了一半。
“诶，你晚上也没吃饭啊？跟猫抢吃的有那么香么。”王野突然想起来陈翔晚上要唱歌，可能也没有吃东西，顿时有些心疼。平时每天晚上都有他做夜宵，没有他在，那个懒蛋自己肯定不会给自己做东西了，看那只猫饿得就知道了。
“你想知道啊。”陈翔又喝了一口，慵懒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王野身前，两手搂上王野的脖子，狡黠的眼睛里映射出王野惊异的表情，贴上他微张的唇，将刚才喝进嘴里的牛奶倒到他的口腔里。然后松开，等小民警爆发。
“牛奶太凉了，我给你煮完面吧。”王野迅速恢复过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十分自然，跟没有发生过一样。
“嗝……”打了一个满是奶味的嗝，陈翔有些怅然若失地走回自己的屋里，关上房间的门，门因为太久没有关过，有些难关，王野从门缝里看见了陈翔发红的眼圈。姗姗也在最后一秒将尾巴收了进去。
王野耸耸肩，回到屋子里开始准备文件。
给不了你的东西，我不能预售。
王野升职了！他高兴地回到家里，把呈大字状睡觉的
7、混蛋再见 。。。
陈翔从床上拉起来。“我跟你说了，我的确是在工作！看见没，老子升职了！升职了！以后老子养你！”陈翔呆若木鸡地看着聘任书，“说完没？”王野点点头，陈翔打了个滚，钻到被子里继续睡。
“你丫有没有人性啊！哥升职了！”
“从小片警到大片警啊是不是。诶呀，烦死了，不久多管几公里么，大不了再管个学校。有意思么。让爷睡觉先。”陈翔死裹在被子里闷闷地说道。
“不是！是平调，调到刑警大队！”
“哦，抓了杀人犯给我看看长啥样，回来遇见了我躲着走。”陈翔睡不下去了，索性起来。僵尸一样地路过王野，向厕所走去，提了提裤子，但是内裤还是露在外面。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王野想起小时候他摆弄陈翔，一会给他换女装，一会给他换男装，有时还把他裹成贵妃，甚至还有□上阵，披着披风装超人。想起来就想笑。要是以后去外地，他怎么办呐。想完又自嘲了一下，没有自己，地球照样转，之前没有自己的时候他不也过得挺好么。
陈翔从厕所里出来，拉上被子继续睡。嗜睡成病最近。因为老是做梦，梦见小时候自己跟王野在一块玩。还梦见王野结婚了，自己当伴郎。梦里的主角除了王野没有别人，自己就是个小配角，参与他的一生。
梦都是反的。
谁都无法成为别人生活中的主角，迟早有一天王野也会走的。陈翔在没有被王野吵醒前想了一句十分忧伤的话，他感觉，这就是青春！残酷的青春……
“起来吧，叫你那点狐朋狗友过来，咱好好吃一顿！”陈翔无奈地点点头，看见王野在床旁边抱着被子打量他，顿时护住胸口，“臭流氓！”
王野带着陈翔去超市买了很多好吃的，好多大妈围观俩小青年买菜，好像是几十年人生中出现的一桩乐事。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