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猎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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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猎魔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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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姥爷的葬礼,家里人就开始下工夫琢磨我到底念什么大学的问题了。首先表态的是我的母亲,她的意思是找个旱涝保收的单位,所以金融啦、司法啦、财会等性质的学校就是老妈的首选。父亲一直没表态,但私下里做了不少的事情,一直到出分我才知道。动作一:入党(别鄙视,高考你懂的),我那会儿高考党员是加分的,但我们学校只给了两个党员名额,其他都是积极分子,老爷子当时还没退二线,所以就通过关系,让我在他所在的集团公司内部入党,然后将档案转到教育局,结果就是我顶掉了校长内定的一个名额,成功的与我班团支书占用了这两个名额,高考党员加十分;动作二:特长生,我体育一直不错,尤其是短跑那种靠爆发力的项目,记得初中一百米跑到了十一秒一的成绩,所以老爷子私下使了暗劲,这事儿也被定下来了,高考一样加十分;动作三:校队成员,一样老爷子想的办法,校篮球队的成员,高考加五分;动作四:少数民族,老爷子通过朋友,搞到的那种非常稀少的民族族长的证明,证明我是他们村落的一员,高考加十分。党员、特长生、校队成员、少数民族四项共计加分三十五分。

别鄙视我,我去了帝都以后才知道,跟那儿的学生比较,咱这绝对小巫见大巫。不论是每个省份的配给名额,还是高考试卷,又或者是高考分数,我们绝对没有站到同一起跑线。我不想过多的讨论高考的事情,将来如果我有孩子,我绝对以培养孩子兴趣为重点,而绝对不会读死书,记得有个笑话如此说的,“从小学开始到大学毕业的十六年内,如果我选择打篮球,那么现在我至少能进职业篮球队;如果我选择唱歌,那么现在我至少是二线的歌手;如果我选择写作,那么现在我至少能出版若干本小说;偏偏我选择了念书,那么我现在是个**丝。”到了而立之年的我,现在是深有感触,我真的不知道我念的这些书,老师和学校灌输给我的东西,拿到现实社会有什么用?现在能用到的除了小学基础的数学和汉字以外,就是一些最普通的物理和化学常识。那些排列组合微积分,地理生物政治课,貌似我很少用到,尤其是外语,即使我过了四级,在我不用的这些年,基本也都是就饭吃了。看个美剧都费劲,基本是靠字幕维持。

抱怨归抱怨,生活还得继续。老爷子除了这些小动作以外,最大的手笔还是找了关系,让我就读某医科大学,并已经规划好了我未来的方向。医科类一共是七年,毕业后如果选择继续深造的话,先安排我进某三类甲等医院,边工作边深造,或者直接去做法医。当时年轻啊,不懂得老人那种尽自己最大能力去帮子女的心态,现在想来非常后悔,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由于我们班90%的学生都选择去帝都,所以我也选择了帝都的一所大学,家里是一百个不同意。先是软的,动员所有的亲属来劝我,发现没有效果以后,就开始玩硬的,背着我私下签署了我的高考志愿表。不过我那个时代的老师还是比较尊重学生的,所以当时我的高三班主任找到了我,同时将我父母也找来,让我与家长之间沟通好了以后,再做决定。守着我父母的面儿,我大笔一挥,填上了帝都某大学的名字,给老头气得当时就给了我一大耳光,什么爹什么儿子,老爷子脾气倔了一辈子,我比他还倔。最终老头扔下一句,“你选的大学,我一分钱不给你拿,我让你念。”转身离开,同时老妈也站到老爸这边。我也够倔的,硬是问我的亲属借足了第一学期的学费以及车票钱,踏上了开往帝都的火车;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待续

第二十五章 胎盘饺子

火车的车轮跟铁轨的摩擦声,让我开始疯狂地回忆,从跟王艳认识的经过,到我的高中,然后我的心莫名地疼了起来,我知道我又开始思念老三了。

本篇更严格来说是人物传,介绍的是我大学寝室的老三,后续很多的故事里我都会提及此人。老三姓周,建国是化名。因为我这一生能真正影响到我的人里,除了一些亲属外,此人居功甚伟,因此特别拿出一章节,来将老三这个人的生平交代清楚。

先从身份背景简单地叙述一下,然后根据几个发生的事情,让各位看官更加了解建国的为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总之不要拍砖,毕竟我不希望扰了老三轮回的道路。

第一次坐火车去帝都大学报到,从帝都的火车站出来,我摸了摸干瘪的口袋,去掉学费,里面还剩三十元钱零五毛,这就是我跟家人决裂后,所剩的全部资金。当然我还有两床被,一床冬被,一床夏被,外加一些换洗的衣物。

帝都真大啊!出了火车站,我走了整整六个多小时,基本是靠打听,鄙视某些帝都的人,太排外了,给我指的方向30%是错误的甚至相反的,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终于找到了我报到的大学。门口一台台的豪车亮瞎了我的眼睛,绝对的车展,就是少了车模,直到现在我开了婚庆公司,当时有些车的标志我依然不认识。毕竟是新生报道,99。999%的家长很重视,唯独我是那0。001%的家庭里的孩子。

拿着录取通知书报道,缴费等等略去不谈,一直到分好寝室,我终于在帝都有个落脚的地儿了,同寝室的还有其他三个人:老大(按年纪划分的)田健(化名)——黑龙江人,因为都是东北出来的,所以一见如故,很快就与我打成一片,去年喜得贵子的兄弟,你如今怎么样?老二张玮(化名)——四川人,典型的学霸,不过跟丫说话语言方面有障碍,直到对方能说一些我能听懂的四川普通话以后,我们才玩到一起去。哥们,别单着啦,找个好人你就凑合过吧;周建国(化名)——帝都人,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贫的,而且是那种有深度,有高度,有境界的贫,任何一件事情到他嘴里,他既能给你贫成笑话,也能给你贫成悲哀,该天分之高,我辈一生,望尘莫及。第一天就套出我身世的铁瓷,从免费给我买第一顿饭开始,整整照顾了我三年的哥哥,我很想你,有时做梦都能梦到你,你要在另一个世界手头紧什么的,记得给我托个梦哈,小弟我绝对屁颠屁颠地送钱过去,下辈子继续做您的捧哏。

“我次奥,尼玛比的这就是猪食啊。”开学一个星期后,老大终于忍受不了食堂的伙食了。“妈勒批,你个掘货求都不懂,日白扯慌,猪食个锤子,明明就是潲水,厨子的脑壳一定扯拐了,绝对是个黄棒的嘛。”老二一张嘴,没一句我能听懂的,不过意思应该是伙食饭太难吃了,然后他在骂厨师。“你家做猪食的脑袋顶那么高一帽子啊,嗨,我还跟哥几个说,就咱这伙食饭,色、香、味没一样靠谱的,想吃正宗的去我家啊,明儿周六,老太太包韭菜一兜肉的小饺子,哥几个都谁报名参加啊?”老三刚说完报名,咱仨同时举手,老大更是夸张的把四肢都举得高高的。“哎,哎,老幺(我是寝室老幺),你丫举手的时候能别吃了吗,那是人吃的东西吗?”老三貌似忘了他手里也拿着一份刚打回来的饭,在那挤兑我。“你们不吃,我都吃了啊。”我边吃边说道,哎,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啊,当时对我来说,有的吃就不错了,哪儿还敢挑三拣四的啊。“你丫上辈子是饿死鬼托生的。”老三继续挤兑我,“我次奥,要不是每次吃饭都看你吃的那么香,我都不敢回忆这猪食我都吃了快一星期了。”老大边说边开始吃饭,“几哈些吃完哈,老子的饺子。”老二闭上眼睛开始吃,貌似吃的就是饺子。

时间转眼到了周六,咱几个怀着兴奋的心情来到了老三家,嗬,四室两厅带阁楼的住宅,尼玛这帝都的房价也太不值钱了,我心里寻思着。那哥俩估摸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主儿,东瞅瞅西看看的,就差没抠块墙皮带回去收藏了。“嗨……嗨……嗨,看够了吗?看够洗手帮忙去,不知道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老三这点最次奥蛋,总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对我们说话,貌似后期我才知道,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不过初期我是真不适应啊。

“哎呀,建国的同学都来啦,别听建国的,你们玩你们的,吴妈,你给这几个小同学拿点水果和饮料。”说话的是建国的母亲,别看建国二十来岁,他的母亲看上去最多三十岁,要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和脖子上面细微的皱纹,我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建国的母亲。毕竟我报到的时候,去的比较晚,没亲眼瞧见建国的家人,倒是那哥俩见怪不怪了。

“玩什么玩,贾树跟我走,你们两个包饺子去。”老三不耐烦地说道,因为知道我的情况,老三一直特别照顾我,从这个经历上,我学会了示己之短,以博大利的道理。“我比较落教,我跟贾树一道哈。”老二贼眉鼠眼的对老三说道,“咋地啊,欺负人啊,看我身大力不亏啊。”老大白了一眼老三说道。“吴阿姨,甭忙了,这哥几个打昨儿晚上就留着肚子,等着吃这顿呢,您忙您的吧。”老三对拿着果盘过来的吴阿姨说道。吴阿姨冲我笑了笑,将果盘放到茶几上面,然后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行啊,保姆都有了。”我捅了一下老三说道,“什么保姆,吴阿姨是我乳娘,我吃人家奶长大的,户口我家都帮她落这儿了,你说话先走走脑子。”老三白了我一眼并小声回答我,我探了探舌头,这尼玛好家伙。“打劫!”老大拿出一指甲刀冲这老三比划,老二向我递了个眼神,我俩同时将老三架住,老大就开始左掐掐,右摸摸。“哎你大爷的,摸哪儿呢,信不信小太爷给你从这扔下去?哎,哎,还摸。”老三在我记忆里貌似从没服过软,这次也不例外,明明被欺负了,嘴上可硬着呢。

“你们几个谁会擀饺子皮?过来搭把手。”建国的母亲冲我们几个喊道,“走咯。”咱几个将老三往沙发上一扔,麻利地冲到了厨房,老三晃晃悠悠地跟了过来,“你几个洗手了吗?赶紧洗手去。”催着我们几个洗完手后,哥几个加入到擀饺子皮的队伍中。

我挺佩服老三的,咱四个人里就数他擀出来的皮最像样了,老大擀那皮,加点白糖,绝对是糖饼一张;老二擀的皮倒像那么回事儿,就是有些透亮,估摸进锅里走这么一着儿,拿出来的都是饺子皮,锅里面一色儿的肉丸子;我自家知自家事儿,捏了几个坦克之类的面疙瘩,被他们三人一顿锤巴,扔了出来,于是我就舒舒服服地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吃着水果,喝着饮料看电视——我太坏了,嘿嘿。

老三没一会儿就发现了我的小伎俩,扔给我几头刚摘下来的大蒜,让我就着水果吃。哎,寄人篱下啊,只好边剥蒜皮边看电视了。不过这次以后,老三的父母特别的关照我,并不是因为我当时生活窘迫,而是吃饭本就是老三家人对我们的一次考验。后来老三是这样说的,“我妈说来这几个同学中,就数那个贾树是可造之才。”“怎么看出来的?”我很奇怪,“首先,你不做作;从一进门到吃完饭,你没有刻意的去隐藏什么,不像老大爱吃蒜,却怕口气不好,而少吃。也不像老二,知道食材以后,在那儿装着干呕,这点非常好。”老三开始说出他母亲和自己的分析,“其次,你是个着眼现在的人,当知道食材以后,你很镇静,用我老太太的话说,就是属于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既然发生了,就坦然面对。最后,就是你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这才是最可贵的,也就是人有自知自明,知道自己擀不了饺子皮,不如不添乱,而且巧妙的让自己置身事外,这点我都得向你学习。”老三详细地阐述了他母亲以及自己的观点,我用呵呵一笑掩饰了内心的吃惊,这绝不仅仅是一顿饭,完全是老三的家人在观察他身边的同学,甚至是考验这几个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到了吃饭的时候,一共给我拿了六头蒜,我计算了一下人数,剥了三头蒜,并将剥好的蒜装进景泰蓝的小碗内,端到桌上。吴阿姨又给我们拿了几种酱油和调味醋,以及软饮和红酒,等老三的母亲将最后一屉饺子端上来以后,我们几个拿好筷子,等着老三母亲先吃,因为这是最基本的礼节,老三来之前再三强调过。

“非常欢迎建国的几位小同学今天到家中做客,希望你们在今后的生活中,能够相互帮助,相互学习,从同学成为朋友,从朋友成为知己,为了友谊,来,干杯!”说完,老三的母亲举起手中的酒杯,咱几个也同时举杯,“友谊天长地久。”我说道,“饺子就酒,越吃越有。”老大说道,“干杯。”老二说道,“哥几个还贫呢,不饿啊?”老三反问我们几个。“干杯!”咱几个加伯母和吴阿姨一起碰杯。

“这尼玛绝对你包的,全是皮。”我指着筷子上吃了一半的饺子对老大说道,“那特么也比老二的好,至少我的饺子还有点馅在里面呢。”老大回答我,“擀皮的事就萨过啦。”老二回了一句,“吃饭都堵不住你们的嘴。”老三暗示我们少说几句。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是我吃过最香的一次饺子了,虽然后期跟公司的老大(老总),也吃过不同馅的饺子,甚至也吃过这个馅的饺子,但就是没这次吃的香。当时用的是那种大的蒸锅,一锅三个蒸笼的那种,我们四个人至少每人吃了一锅,足以证明大学食堂里的食物,那是有多么的糟糕。

套用现在的甄嬛体,我觉得当时这顿饭应该如此说:“今儿中午三贝勒的额娘做东,那海蓝的韭菜点缀着红白的肉末,裹在白色的面皮内,真真儿的打眼;咱几个人眼皮子浅,便乐得跟什么似的,每人就讨了几屉来品。虽知这是个好东西,却也知吃多了不消化,偏又赶得食堂的那些没个滋味,今次配上刚刚进贡的苹果醋,与那味极鲜调匀咯,蘸着下酒,那味道当真是极好的,于是就贪嘴多嚼裹了些。”此处需要掌声^…^

酒足饭饱以后,老三的母亲陪着我们聊天,很轻松的将我们三人的祖宗八辈从祖坟里刨出来,然后话题一转,又给放了回去,不得不佩服人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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