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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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王- 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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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将军一定能作得很好!”孟冲肯定地道。

“你倒是看得起我。”高远笑了笑,“不过,白羽程此人,倒是一个可用之才,这件事情,或许让他加入进来更好。”

第三百一十七章:步兵

孟冲与许原都是后来投靠自己的,不像孙晓颜海波等人,跟着自己起于贫贱,始于微末,他们来到自己的麾下,更像是一种投资,所以,高远不能像对待孙晓颜海波那般去一般无二地对待他们。

像孙晓颜海波不有步兵曹天赐曹天成那般对自己赤胆忠心的人不会有很多,能让人与从之间拴得更紧密的却是利益,来到这个世界数年的时间,高远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一点,比起自己先前所处的那个时空,现在自己所待的世界,把这一条原则贯彻得更加彻底。因为这是一个**裸的弱肉强食的时代。不像原先的那个时空,还会把文明当作一个幌子挂在前面当作一声遮羞布。

孟冲是一个聪明人,也是一个眼光很厉害的人,更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在渔阳,在那种不利的局面之下,他能一眼找到唯一的一条活路,而且毫不犹豫地便投靠了自己,最终为自己挣到了一条生路,而且目前看起来还有一条光明的前程,对于这样一个人,高远是欣赏的,但说没有防备,那也是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许原反而更单纯一些。他是被孟冲说服,拉来增加自己筹码的。回到扶风的这段日子,通过不少的手段,高远已是将两人的关系摸得清清楚楚。虽然许原人长得看起来很阴险,但这个实实在在却是一个很纯粹的军人。

高远想做大事,所以,他需要很多人才,不管他对自己是不是绝对的忠心,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有野心,不安于现状。这就够了,只要自己有能力不能驾驭这样的人物,而如果自己连这样的人物也驾驭不住,又哪什么来征战天下呢?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今天与孟冲的一番谈话,证明了自己在观察孟冲的时候,他也正在观察着他所新投靠的这个势力,能一语道出自己现在所处的短板,更是证明了此人的眼光。

许原或许可以用友情,忠诚来束缚。但是孟冲是不行的,你必须要有足够打动他的地方,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许原只可为将,而孟冲却是真正可以独挡一面的人物,有野心的人,一般而言,亦具有相应的能力。

那柄除了杀人之外,从来没有出现在人前的小刀在高远的指间灵活的盘旋。高远嘴角微微露出些许笑意,今日一大早,张叔宝便带着他的部队走了,临走之前。跟自己长谈了一夜,这一次,他是正式挑明了要求高远支持他获得辽西郡继承者的位子,现在。他将高远当成了一个强力后援,而非一个可以使用的工具。

拉住了高远,便可以近而得到路鸿。黄得胜等人,而对于张叔宝来说,他的大计便至少成功了一大半,父亲不会忽视这一点的。

高远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一点,如果要在张叔宝与张君宝之间选一个的话,他宁肯选择张叔宝,不过,张守约可还没有到老到动不了的地步,相信他会有一些动作的,不会坐视二个儿子的斗争失去控制。现在的辽西,还是张守约当家。

张守约以前曾希望自己成为辽西郡的先锋和屏障,一直不遗余力地支持自己,不过也许自己做得太好了,大燕八大将领之一,这个身份,已经可以与他并驾齐驱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对此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张守约是不能得罪的,因为在很长时间之内,他还是自己最强力的后援,虽然自己是征东将军,但却局限在扶风这样一个小地方,如果张守约使坏的话,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想到这时在,高远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踱了几圈,该找个时间,与张守约好好地谈一谈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高远的思绪漂向了更远的地方,自己的那位岳父现在应当回到琅琊郡了吧,他,或许是自己现阶段最能借重的力量了。

嘴角牵动,高远忍不住快活地笑了起来。

外头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之声,紧跟着便听到了急促的脚步之声,高远眉头一皱,县衙不大,内外院子之间的距离有限,稍大一些的动静,便可以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这里不是什么普通地方,而是堂堂的征东将军府,内外也算是禁卫森严,回到扶风之后,高远正式任命铁泫与丁渭两人出任自己的近卫统领,从扶风军中挑选出了两百名忠心耿耿的老兵充作近卫,这两百人平素驻扎在征将府内,军纪森严,连大声说话也是没有的,今日怎么如此喧哗?

他拉开了房门,走到了门口,便看到铁泫几乎是一路狂奔进来。

“将军,将军,步兵回来了,天赐回来了!”铁泫的声音有些颤抖。

高远抓住房门的手微微一抖,一步跨出房门,撩开两条大长腿,一阵风一般地冲了出去。

平素军纪森严的老兵们此时却都聚集在院子里,在他们的中间,是步兵那张熟悉的脸庞,高远出现在前院的时候,却分明感到了这些与步兵重聚的老兵们狂喜之中带着那股淡淡的哀伤。

“将军来了!”不知是谁嚷了一嗓子,院子里的近卫们哗地一下两边散开,给高远让出了一条路。

“将军,我回来了!”步兵的脸上带着他一贯的笑容。

高远没有作声,眼光却是落在他的左腿之上,垂在身旁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攥起,松开,又攥起,步兵的左脚不见了。自膝盖一下,都没有了,步兵拄着一支木拐,就这样站在高远的面前。

一步步地走到步兵的跟前,高远张开双手,将步兵紧紧地拥在怀中,步兵个子比高远要矮上一头,此时将头搁在高远的肩上,已是热泪盈眶。拄在手里的木拐砰的一声,坠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你的脚呢,你的脚呢?”高远声音有些发抖。

“那些天,城里搜索极严,天赐将我藏了起来,过了好几天,才等到叶相派来的人将我接走,天气热,伤口恶化,最终没有保住这只脚,只能一刀砍了,不过能留得一条命在,也算是很不错了。”步兵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高远却能感受到他内心那浓浓的遗憾,步兵是骑兵将领,没有了一只脚,还怎么控马纵横天下?

重重地在步兵背心捶了几下,高远松开了手,弯腰替步兵捡起拐杖,“什么也别想,先好好地休养一段时间,等你完全好了,我们再说以后的事情,好吗?”

“是,将军!”步兵重重地点头。

高远挥挥手,身后的丁渭走了过来,扶着步兵走到一边。高远的目光落到了曹天赐的身上。

“将军,都是我没用,那些天,城内大举搜索,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是这耽搁的几天,害了步兵大哥!”曹天赐低下头,满脸皆是羞惭之色。

高远摇摇头,“这不怪你,在那种情况之下,能保住一条命,你已经很尽力了。冤有头,债有主,步兵的那只左脚,我会替他讨回公道的。天赐,从今天起,你不再担任我的近身侍卫,专司军法司一职吧,给我将这一摊子事情做好。”

“明白,将军!”曹天赐点头,侧身指着身边的一人,道:“将军,这是国相府的叶真将军,这一次奉叶相之命,送我和步兵一路返回扶风。”

高远的目光这才落到了最后一人的身上。

“叶府叶真,见过姑爷!”叶真双手抱拳,大礼参拜,他行的不是军礼,却是家臣对主子的礼仪。

“姑爷?”高远轻轻地嘀咕了一声,嘴角牵动了一下。

“你辛苦了,起来吧!”高远道。

“是!”叶真应声而起,低着头,小声道:“步兵将军的事,相爷也觉得很遗憾,天气热,我们接到步兵将军的时候,伤口已经化脓长蛆,虽然请了最好的大夫,但也只能保一条命,大夫说,如果不截腿,连命也保不住,步兵将军很果敢,他是自己操刀砍下那只左脚的。”

叶真的声音有些抖,想起那天的事情,他仍然是有些心有余悸,杀人容易,但要操刀亲自己砍下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他无法想象,换作是自己,叶真知道,自己一定下不去手,但那一天,步兵谈笑自若中一刀劈下,仿佛那应声而落的是一截木头而不是自己的血肉之躯。

“我高远的兄弟,自然都是一等一的好男儿!”高远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众人,“叶真,你先下去歇息吧。”

叶真一怔,“将军,我身上带着相爷的亲笔信。”

高远摆摆手,“你先去歇着,回头我会找你,现在,我要与我的兄弟好好地说一会儿话。铁泫,带叶真将军和他的属下先去歇着。”

“遵命。”铁泫走到叶真面前,伸手相让,“叶将军,请吧!”

叶真无奈地看了一眼高远,垂头丧气地跟着铁泫退了下去。

高远转过身,亲手扶着步兵,走向内院。

第三百一十八章:两封信

叶真坐在前院的一间厢房之中,这里,显然是征东将军府接待客人的地方,自从铁泫将他领到这里离开之后,已经有小半天了,高远似乎忘了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丝毫没有招问他的意思。

他了吃饭的时间,却有士兵送来了一个托盘,一碗红烧肉,一碗青菜,三个白面大馒头。盯着眼前的这个托盘,听着后院里传来的欢笑声,酒盅的撞击声,叶真心里有些苦涩,后院正在举行一场欢迎步兵回家的宴会,但却没有邀请他。

他心里有些愤怒,怎么说步兵也是相爷救下来的,而自己千里迢迢一路护送步兵归家,难道就没有资格参加这次宴会么?

他深深地吸气,想起临走之时相爷的嘱咐,硬生生地将怒气压下去。时转势易,现在高远是征东将军,而相爷却已虎落平阳了,而且小姐在不久的将来会嫁到高家,自己是叶府的家将,高远便是自己的半个主子,也许,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自己的确没有资格参加高远的宴会。

深吸吸,再深呼吸,叶真平静下来,一把抓起白面馒头,一口馒头,一口菜。看似吃得不快,但转眼之间,已是风卷残云,将托盘里的食物吃得精光,然后仍然如同先前一样,双手放在膝上,正襟危坐。

后院的声音渐小,随即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以及豪爽的笑声,门并没有关,从后院回来的人都能透过敞开的大门看到坐着的叶真,但每一个人都只是投来淡淡的一瞥,便转过头去,旁若无人的离开。

叶真如同老僧入定,不动,不言,不看。

后院。丁渭打来一盆洗脸水,冰冷的毛巾敷在脸上,刚刚的洒意转瞬之间便无影无踪,铁泫站在一边,轻声地说着叶真在前厢的反应。

将毛巾丢在脸盆里,高远眉毛一挑,没有说话,径直坐到大案之前,开始批阅一份份的报告,看到高远的反应。铁泫与丁渭两人无言地退到门外,一左一右,守卫在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下去,铁泫走进来,点上灯,轻轻地放在高远的前头。

高远合上面前的案卷,很是随意地对铁泫道:“去叫他进来吧!”

叶真保持着同样一个姿式,已经坐了半天了。屋外来来去去的人,终于被他成功地唤出了好奇心,不时会有低低的议论之声传来。铁泫大步走来,看到如同雕塑一般的叶真。眼中也是露出佩服之色,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这一点的。

“将军让你进去!”

叶真霍地站了起来,两腿却是一阵酸麻。保持这样一种姿式整整半天,虽然很酷很帅,但不是没有代价的。一个踉跄。他努力站稳身子,在铁泫面前保持着叶府家将的尊严,冲他点点头,“请带路。”

屋里灯光很暗,高远恰恰便坐在灯光之前,高大宽实的身材挡住了光线,将身前遮出一片阴影,叶真便站在这片阴影之中,心中刚刚生出不适感,便硬生生地将其掐灭。他躬身向高远行礼。

“姑爷!”

这是他第二次称呼高远为姑爷。

高远凝视着对面的这名叶府家将,他知道叶重,他是一个很不错的家伙,但这个叶真,他却是第一次见到,但今天整整一个下午的表现,让高远对他刮目相看,同时也对那些传世豪门生出更深的警惕。这些大家的底蕴果然不同凡响,一个不知名不知姓,声名不显的家将,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便让人惊异。

“相爷有什么吩咐?”他的口气很淡,似乎没有听到叶真口中的姑爷二字,只是称叶天南为相爷。虽然只是小小的区别,但叶真能听出这其中的差别。

他伸手入怀,掏出叶天南与叶菁儿的信件,躬身双手递了过去。

“你坐吧!”高远接过信,随手指了指阴影之中的那把椅子。

虽然坐了半天,叶真更想站着,但高远话一出口,他马上后退一步,保持着先前的坐姿,坐了下去,唯一的区别,只是先前他如老僧如定,现在却睁大了眼睛,盯着高远。

看着高远将一封信随手丢在桌上,而小心翼翼地打开另一封信,叶真心中不由渭叹一声,高远丢在桌上的是国相的信,打开的却是叶菁儿的那一封,姑爷对国相的芥谛仍然没有散去。

叶菁儿的信中没有什么离别相思之意,反而尽是一些极为琐碎的小事,更像是在向高远回报这一段时间她的一举一动,所思所想,不过高远能从字里行家读出她的喜悦。

父亲回到琅琊病了一声,瘦了,是自己在身前服侍,母亲正张罗着给她准备嫁衣,但她去更喜欢扶风她亲自缝制的那两件,弟弟叶枫现在已经可以骑在马上射箭了,不过也跌得够呛,已经从马上掉下来好几次,要不是侍卫跟得紧,只怕会受更严重的伤。他一直嚷嚷着要到你哪里来,跟着你去杀东胡人,不过被父亲骂了一番,说他来,只会给你添乱。

絮絮叼叼,尽然有十好几页纸,在最后的两页之前,夹着一朵干枯的梅花。

“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南山的梅花呢?”这是叶菁儿最后的一句话。

两手拈起那朵干涩的白色梅花,高远笑着读完了叶菁儿这一封信。这一刻,铁血的将军,心中只是充满了柔情蜜意。

“回去之后告诉菁儿,我会带她去看今天南山盛开的梅花。”高远小心地将那朵干枯的梅花放回信纸之间,抬起头来,对叶真道。

“是,姑爷!”心中一块石头落地,叶真大喜,高远话中的意思,自然便会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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