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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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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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过了,你不知道,注册正式工程队的一摊子手续就够我跑几年,我只有一个沥青生产技术员证,没有工程师职称,没会计、出纳、质检员,什么都没有,就一个光杆司令带一群女兵,注什么册?谁会同意我注册?就算注了册,那些管理费、税费不吓死你来摆起才怪,工程生意少,挣钱,挣火钳还差不多。”
“你没去注册,没合法手续,说不起硬话,当然承包工程就要受阻,就靠你这样,包一个工程就用回扣来引人家,不长久!”
“你不懂,就算你什么手续都有,在这个世道上也有要讲回扣的事,还不如不办手续好点,减少一笔开支。”
“还有,老是请女工,她们累不得,工程进度慢,我认为还是要请一批男工才行。”
“不行,男工除了能出力外,房顶拉布粗手粗脚,根本不行。”


、水管立即停止了注射

下午,胡清泉叫我上房顶安好水管。
他在楼下抽水上来,试一下补好了的房面还漏不漏水。
刚刚把抽水机打开,几名女工就下楼,钻进厕所去解决实际困难。
水管里的水太大,几分钟就将屋面灌满了。
我慌忙喊胡清泉关掉机器,连喊了几声不见回应。
水却满得涨出了砌墙,往楼下流。
整个楼房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盆景,水帘在风的吹动下,飘进医院的各个房间。
顿时,喧声四起。
我喊工人,没人答应。
只好挽起水管往楼下扔,扔下去又没来得及去看。
以为会直接掉下楼去,自己匆匆忙忙地跟着阳台去捅开下水管口。
可是,因自己力量小,在深水中摸了几分钟却没摸到堵塞的板拉线。
倒是扔出的水管,在抽压水的冲力下。
掉到了三楼窗外的铁丝上挂着,管口直对着二楼的医院注射科猛烈地注射大水进去。
吓得正在打针的病人,裤子都来不及捞起,就光屁股往门外跑。
大水溢满地板,又绕上过道。
有几个医生跑下楼来关机器,却找不到怎么个关法,拉水管也拉不动。
我在楼顶上见楼下大乱,由于屋顶上灌满了水,有一米多深。
不能打开楼梯道口下楼去,只在楼上高声喊胡清泉的名字。
在厕所里排忧解难了很久的胡清泉,才舒舒服服地钻出来。
见人声不断,围观的人一大堆。
往楼上一看:“天啊?”
胡清泉急匆匆地跑去把抽水机关掉,水管立即停止了注射。
医生们七嘴八舌埋怨胡清泉。
我在楼顶上说:“跑到哪里去了,喊死人也还有棺材板响动嘛!”
胡清泉恨了我一眼,就跟着医生上二楼去看被淹没了的地方。
院长气汹汹地说:“幸好没淹到药房,否则,你就亏大了,冲坏了的药材——”
胡清泉急中生智岔开话:“院长,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请你叫医生帮着扫完地上的水,先恢复医院的工作后再说。”
一些医生已经主动开始排水,病人们爬上病床。
等待清扫积水,忙完了清扫工作后。
院长要胡清泉当面去清点损坏了的一些瓶瓶罐罐。
可是,清理了大半天,还是没清出几个损坏了的。
算下总账来,需赔二千三百元。
这个账,让胡清泉大大松了口气,愿将这个账在工程完工后的费用中扣除出来。
胡清泉爬上七楼,查看有无漏水。
每层楼都有医生骂胡清泉,说是屋顶上漏了好一会的水飘飞进窗来,湿了不少的东西。
“请求原谅”是胡清泉必须要说的。
上了七楼,挨门挨户地查看了屋顶,心满意足地下楼,喊我将水放了。
我说:“拉线都不见了,咋放?又没有标志,水深我看不到下水管的进口。”
胡清泉发怒说:“找不到也要找,必须把水放进下水管,不然,你就别想下来。”
我笑了起来:“好像是我的错一样,好!我找。”
翻进砌墙里面去摸线头,早春的水冰一样刺骨。
在齐腰深的水里摸了三个转角,才摸到拉线。
将堵塞板刚刚拉开,一股张大的漩水和下沉的引力。
活生生地将我整个人吸进了下水道,我连叫声都没来得及。
从七层楼高的屋顶上垂直下落,哗啦一声掉进了化粪池,四周一片漆黑。
我是边河里长大的,还好,淹不着。
只是这个坑里的臭味让我头晕目眩,摸不到可以站立的地方。
也摸不到池坑四壁上有何可攀的东西,只好大声惊叫不停。
声音老是传不到池坑上面去,就在黑暗的坑内回荡不息。
过浓的气味让我呼吸特别困难,幸好下水道口已经下完了水,空气也得到了一点流通。


、不中用的人

我借着微弱的道口光线往上边看,直溜溜的七层楼高口让我庆幸没摔死。
心想,冷点没什么,只要胡清泉出现在口子处就有救。
哪知,胡清泉听到下水声后,就去同一医生吹牛。
一点也没注意到我已经掉到地底下去了。
两支烟抽完,牛皮也吹得差不多了才高喊。
“艳子!放完了水就下来,别冷着了。”
没有回应,又喊了几声。
还是没有回应——
以为我在房顶的那一面,于是,就漫不经心地爬上屋顶找。
不见,自言自语说:“生我气?哎呀!”
胡清泉边说边推开防水楼板,出屋面来找我。
转了两圈不见影子,慌忙去看下水管口。
堵塞板亮在口边拉了一部分管口,胡清泉拉开板子的一瞬间。
才意识到我肯定掉到化粪池里去了。
“艳子!……”
我冷得过十分钟,却冷不过半小时,几乎麻木。
听到胡清泉的喊声,只能微微地应了几句。
如果再不救出去,不冷死,也会淹死。
胡清泉听不到我的回话,吓慌了。
跑下楼来问院长:“怎样才能从化粪池里救出人来?”
院长一听,跟着大惊失色。
领着胡清泉到后勤科,拿到打开化粪池地板的钥匙。
一大群女工也跟着跑过来,知道出事了。
来到楼房左侧的墙角处,有几个急救医生也跟着把单架抬了来。
打开坑盖,果然见我在里面已经奄奄一息。
但是,找不到救人的工具,丈把深的距离,伸手够不着。
院长叫胡清泉去找门卫要来一根粗绳,扔给我抓住。
此时的我根本就抓不稳绳子,自己边游动边用绳子从腰间绕过来拴起。
胡清泉和医生们一起用力往上扯,陷进粪水池中的身体也感觉不出一点痛,冷得麻木了。
出了坑,我一身臭得怕人。
但医生们还是将我抬上单架,呼呼地拉去抢救。
我微声说:“上来了,万事大吉,万事大吉,万事大吉。”
打针吃药忙半天,又将我拉到热水间,由几名护士帮我冲洗了身体。
感觉好多了,也才算清配起来。
拉回病床后,胡清泉突然笑了起来:“艳子!你这两年倒霉也是倒得有点不像话了,我问你,吞了粪水没有?”
我笑了笑回答:“吞了点,如果再长点时间,可能会吞到死。那时,就可以通知家里人准备棺材。”
胡清泉从开水房打来开水,给我热头部。
又叫工人去给我购了一套新衣服,到这时,我才知道我姐为什么爱这个姐夫了。
他有快乐精神,又不好色。
按理,很多人都说我比阿姐漂亮,但胡清泉却从来没对有过任何不良举动。
他身边老少女工多,也没见他有过不干净的语言行为。
我停了好一会才说:“倒霉对我来说不是坏事,只要没有到连气都呼不出来就行,习惯了倒霉。”
胡清泉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艺术家帮工,看来你长大了,这次工程完工,可以去大城市发展。”
我说:“我是不中用的人,大城市,打工可以发展谈不上。”
“乱说,经历了这些,你的抗摔打能力强大了,能行。”


、惟独耳垂还比较肥

睡了一个晚上的觉,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依然开始施工第二幢楼房。
没过几天,刻印章的劳改人员居然自己不守信。
带了一名犯人舞蹈家来,说还是否定他的看法,认为这名跳舞的犯人不是太坏的那种。
胡清泉到没什么,他想的是,有他在,犯人还是不可能打我的主意。
那人介绍说:“他叫王彤,曾是成都一家剧院的男一号,艺名‘发财’。老婆偷人,砍残了对方男的,后被押到这儿来开荒务农。”
王彤的脑壳就像是长期在磨刀石上磨的,又光又尖。
不足三十岁的脸上,已是肤癣满布,惟独耳垂还比较肥。
他见犯友如此介绍,就惨笑着来握我的手。
我没伸出,胡清泉先接了手握住不放。
“她姓汉,名艳,我姨妹子。”
王彤哈哈大笑起来说:“知道,省大赛区冠军嘛。”
我立即反应过来:“第三评委,你,我知道。”
王彤这才低下头来说:“过去是,现在不是了。”
刻章犯人说:“你们谈,我还要去挑粪。”说着就走开了。
胡清泉说:“回旅馆摆,这地方一看就像是地下工作接头一样。”
王彤接胡清泉拉着,没被松手,只好说:“大老板!风度可观,大肚子是发财我不敢企及的。”
胡清泉领着王彤回到旅馆,王彤非常得体地递上红塔山香烟。
胡清泉风趣地说:“你能抽红塔山,一定又搞了些投机倒把的事。”
王彤二郎腿一翘说:“我老婆在成都卖屁股,能没钱吗?每个月我都要收到五百元款子,等八年改造完了,我就在这西宁重新结婚,不想回成都,她,哎,算啦。”
我说:“你这样做,不就是辜负你爱人的一番苦心?”
王彤摸着头说:“我已经是尖脑壳了,不是因为她做坏事,我会是这样?谁辜负谁我还不晓得问谁!”
胡清泉却打开电视,乐呵呵地看着英格兰超级联赛的进球集锦,巴巴掌拍得脆响。
王彤却对我发问:“还在跳没?”
“没有,没机会。”
“还你的表现手法,不能过于追求格式化。在生活中,有很多事情都是突然的,没有前因后果,你完全要将舞蹈里的人物找到一个比较合理的归属,是不合我们第三代艺术家的发展规律。前因后果都要安排好的曲目,是历史里的事了,而真正在现在这个时代,有很多人情世故,都是逆反的。比如有一个石块从天上掉下来,那么,我们就用不着非要将石块抛回天上,而是掉下来就算了,看一眼石块就不再过问它到底怎样。现实就是这样,你的舞蹈要让人看了之后有余音,有认同感,就得学会猴子掰包谷式的方法,因为,生活中的人是千变万化的形象,是要与无数的熟人生人打上交道,而不是像有些调侃式的舞蹈,时间几十分钟,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肢体在台子上晃荡,不生态,不创新。”
“你一来就讲这些,我不关心,太专业了。对不起,姐夫,你跟他摆吧。”
王彤说:“呀,好吧,可能是我职业毛病。但除了这,我没法摆别的,因为别的我不懂。”
“对不起,现在不想听到跳舞方面的东西,想学管理。”
“我说艳子,小王讲的我听不懂,但你不能说不跳舞,不信,将来可能这舞才是你发第一捅金的东西,跳舞也要用上管理,这不冲突。”胡清泉说。
显然,胡清泉不想让人打扰他看足球。
“那好吧,我听一听。”


、可以观赏皎洁的月亮

“没故事的舞蹈,现在很多,这类舞蹈跳起来时间少,方便快捷,当然容易。电视里就常能看到一张办公桌、一部电话机,三五个演员在同一间屋转圈,要是跳到做生意就更悬了,他妈的电话铃一响,三五千万的钱就到手,电话铃又一响,三五千万的钱又飞了,那钱更是一堆纸等在那儿让人拾呢。故事里就是经理追秘书,秘书追采购,采购追经理夫人。好像如此之大的世界就只有他们几个人活着,其他人都灭亡了,连畜生也死光了。这样的舞蹈,看了服气吗?所以,你在跳舞的时候,一定要做到:第一,给人以真实感;第二,要过多地去刻划一个人物的内心世界,外表点到为止;第三,故事的情节不能太注意起伏,随舞而跳,起伏太多了往往就是一种假设,第三代表演艺术尤为重视现实性,而不是过多的又大又长的悬念。”
我还是说:“我不可能再跳舞了,你讲的这些知识,我会传给那些想跳舞的人。就算要跳,也得再过几年看情况。”
王彤笑了起来:“那时你老了,跳不成了,呵呵。想也白想。我刚从大学毕业的时候,也是这么都不想,只钱早点赚钱,结婚,安家。而我的同学,有好几位都一直跳,现在人家的出场费,一场就顶我三年的总收入,你说,你到底在想什么?穷?其实不是,是你没眼光,没见过世面。”
我没回答,而是被这话给打蒙了。
胡清泉也回过头来:“这话相当有道理,当年我在成都,单位过年团拜会,请一唱歌的,还不出名,一场收了1万,妈的,几分钟就赚起跑了。”
王彤听到这,什么也没讲,只说:“改天再来,你好好思考一下。”
我点头允许,王彤给胡清泉打了个招呼后出门去了。
我送到门口,又重复喊:“发财先生,我会认真思考,谢谢。”
胡清泉叫回我来:“觉得这个人的水平如何?”
“听不太懂,看以后他还有什么不?”
我想了想又说:“可能是他太过死板,所以他爱人才——。哎,算了,他应该还是有想法的艺术家。”
胡清泉关了电视:“反正是犯了法,就该上山来,我走了这么多地方,从来就不去沾花惹草。”
我笑说:“那是我阿姐长得漂亮,加上你也不敢做这些事来对不起她的事,否则,我们家会把你打成肉泥。”
“打我?都没这本事,信不?告诉你,早就说过,谁给我生孩子,谁就是我的老大,这才是真理。”
离家,把脸交给行人,交给明天。
暴雨下,我们盯住旋转的天。
准确地写上柔弱的文字,这是大势所趋。
花哨的排兵布阵,使本来就没有强光的天变得更黑。
我又要与天动一次真刀真枪地抗争,天不流泪,我是人,所以我有泪。
但是,我不会唤醒老天爷放弃对天的破坏。
我早知道水淹七军的历史,早知道天上可以观赏皎洁的月亮。
可是夕阳,总在解说光辉时跌落山峦。


、撵走外地客商

边城在这一年的春天,突然下令设关设卡。
不准外地外省来的茶叶商人随意购茶出境,一旦抓住就罚款或没收。
这个县禁令,明显就违反了国家的改革开发政策。
地方保护主义纷纷登场亮相,将一切锁定在原始的从前。
早些年进边城来采购茶叶的客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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