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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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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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勇还在睡,我在一旁看着,看了很久。
走到门边,又没走出去,晚上想的,真到这白天时。
又不得不问自己一次,往那走?上次因没工作而差点饿死。
这次走了,万一又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
除非在这里加快就会汉语,否则,回家都成问题。
再看看赖勇,渐渐地,没有了昨晚的那种恨。
是啊,我早是女的,早晚都得交给男人,没有男人,我这女人又叫女人么?
恨归恨,阿妈曾说过,将最恨的人,用一次爱的眼光去感觉。
就会获得一些新的收获,于是,我走回到近处。
再细细地看了一下,还真觉得赖通并不难看,比彝家男子不差。
可爱,是这样的认识么?我不知道。
想到这,心头的气和火消了不少,也许,在黑夜里,男人总会让人想起魔鬼的样。
现在是白天了,再看时,也就没那么讨厌。
只是这干净的女儿身,将永远告别,直到老而离世。
下了床,取了镜子来照,发现自己两眼红肿,眼圈发青。
又不敢出门,这屋里还睡着一个男人,让人见了多没脸面。
正在矛盾中,门外反而有人敲门。
“赖勇,妈的快起来了,还没泡够迈?”
这是工友的声音,我听出来了。吓得自己想躲藏起来,却又找不到地方。
赖勇听到叫声,才醒来,见我惊恐万状,笑了一下说:“躲什么躲,他们都知道我来睡你了。”
“你们……”我讲不出口,眼泪不停地流。
赖勇穿好裤子,走到我跟前说:“别哭了,我会对你好,放心。女人总要嫁人的对不?什么民族不都要一样?他们也没坏心眼。昨晚喝了酒,大家都让我娶你当老婆,同意吗?”
听了这话,我才放松了一点,是啊,除非真心对我好,又娶我做爱人,否则,没法向自己交待。
于是,我问:“真的?不骗我?”
“真的,放心吧,说到做到。走,去洗脸。”
刚打开门,门外一大群工友就吼了起来,都像是在等待一场婚礼与洞房的故事一样,七嘴八舌着。
我顿时红了脸,也默认了这样的景象,心想,要是就这样好好过日子下去,赖勇也算工友中相当不错的人。
那就认了吧,管他的。
不到中午,李志生就来通知我,要我去伙食堂帮做饭,不要再抬砖什么的了。
还没回过神,赖勇跑来看我,说:“从今天开始,不让你做重活,去做点轻松的工作,老李已经知道我们两个的事了,他同意我的要求。”
原来,这身体还真能换回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看着赖勇前往工地那边走的背影,我方才回忆起他昨晚说的话。
心头慢慢地从恨,转化为一种接受。
背影里,他还是很算数的一个男人。
或许,嫁他还真不错。


、时间就是这样被改写

转到伙食团工作,团长是一名大姐,叫杜秀秀。
这名字刚听到的人,还以为是一小女人。但是,她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杜秀秀手下有十名助手,见我的到来,满脸就找不到一点高兴的样子。
我不知道她属于那类人,过去见过,但没放在心上。
这次,得跟她做下手,不知道性格如何。
刚进后厨房,杜秀秀就扯起喇叭一样的嘴吼:“到外边去,别进来。”
我听从了,走到餐厅来,主动取了扫帚清理卫生。
可是,刚扫了不到一半,杜秀秀又出来吼:“没喊你扫,找骂?”
放下扫帚,我只好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心想,是不是没搞懂程序,于是用生硬的当语问:“那我做什么?”
“你呀,什么也别做,就坐在这儿看我们就行了。天大的事,我这老东西帮你做,你好好养身子,肥了好过年。”
听了这话,知道麻烦事一定有,想回到工地上去,可没有李志生的通知,怎么可以去呢?
“你们这种人,我最看不起。”杜秀秀边切菜边说。
我马上明白什么意思了,赶紧说:“对不起,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哟,可以哈,先去洗过扫霉澡吧,别让我跟着沾了霉气。还有,你这种女的,都没有好下场,靠卖是不得好死的,知道不?”
“你?”我说不出话来,转身往工地上走,一路上都在想,是不是这样换工作真的很丢脸?
到了工地,赖勇见我回来,跑过来问:“是不是被杜姐骂啦?”
我没说话,自己取了扁担,就要去挑水泥浆。
赖勇跟在后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跟在我屁股后面着急的样子。
想笑,又没笑出来,只低头做事。
“你说话三,她到底怎么你了?啊?”
我说:“我很脏,都怪你弄脏,你给我走开,别让我再让人乱说,我——”
“脏?妈的,那个批婆娘,老子马上去找她。”赖勇说着就跑了,我也不管过问。
许多工友不再与我开玩笑,而是用很特别的方式说话。
但感觉出来,是不讨厌我的那种味。
他们开始将我放在一个不同于过去的位置,或许,这时间就是这样被改写。
我也希望能好起来,毕竟,自己的路还长。不能老是被另眼相看,得被大家真正引收才行。
不一会儿,伙食堂那边传来了很雄厚的吵闹声。
时大时小,男女高音,整个工地都能听到。
我在这边完全能听到,杜秀秀:“你这个嫖客,嫖了女的就交到我这里来,还敢有脸来骂我。”
而赖勇也在吼骂:“你个死婆娘,老子好久当过嫖客?你妈不给我讲清楚,老子今天就灭了你。”
“这德性,给我滚,给,菜刀要不要?”
只听得一阵叮咚响声,一会儿就看着杜秀秀拼命地往李志生办公室跑,手上还有好多血。
我这才发现真出事了,双脚不听使唤,也跟着往那边跑,想将追在后面的赖勇给拉住。


、跑过来看闹剧

可是,我没有拉住砍红了眼的赖勇,想找报警电话,却又没电话。
一些工友跑过来看闹剧,我让他们打电话。
他们中有人说,在这地方砍人,那个管?没人报警。
这一讲,我后怕,想想昨晚发生的事,怕是真闹开了,自己小命还真不保。
本以为只有我的民族才会这般凶猛,没想到这汉人也不得了。
我追到李志生办公室外,见杜秀秀躲在李志生背后发抖。
赖勇还在骂:“傻B婆娘,你的女子给人家当二奶,就以为天下女的都给她一样。”
李志生指着赖勇:“你给我放下刀,否则,给你没完。”
这时,杜秀秀没有了先前那恶脸色,而是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那样子,好你是我不应该去给赖勇讲,又好像是希望我将赖勇喊走,别伤害她。
李志生走过来说:“老杜姐就是这性格,大家都让着点,杜姐你也是,多个人手你应该高兴才对嘛,工地就是一家人,没有必要整得深恶痛绝。”
其实,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对我,应该不完全是赖勇骂的那样。
或者说是过去他们之间就有过冲突,才会出现这种水火不相容的局面。
李志生看子看我,用眼色叫我将赖勇拉走。
我这才上前,硬将赖勇拉了出来。
刚出门,赖通又冲进去吼:“瓜婆,老子再说一次。装麻B别装给老子看,那个世界没见过?就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老女人。”
我再次进去拉人,赖勇才出来。
工友们让开一条路,做着欢送的样子,等我和他走出去。
下了楼,我才问:“她为啥要对我生气?你为啥要对他生气?”
“妈的,她呀,伙食团里的人都是她的亲戚,见不得我们干活的人派人进去做事。”
“这么简单?”
“简单?生人进去了,她怕被发现贪污伙食费三,公开的秘密。那个不晓得?就她自以为别人不晓得,说她瓜,她还不信,这人就是欠打欠骂。明天她再敢乱来,老子砍掉她手指。”
“不要他当团长不就是啦?”
“想得到美,那个会那一手管理?没人会,她是熟手。”
“哦,明白了。”
“明白个屁,你。过去好几个工长想将老婆安排进去,老李都同意。可不久就被气走了,妈的,工地上全都是一群单身汉,那个不想有女人一起过,久了难受。可她好——”
“咋?”
“她还想卖钱呢,你以为她干净?”
“五十多啦,不会吧?”
“你不懂,这么多男的,都没老婆,逼急了也不管那么老不老,哎,说起就烦。”
“呀!”
“别呀呀呀,我没买过他,你看我,啊,干净,最多去外面找一个年轻的——”
我没啥好说的,只是听着,对这事也不想细节,最后只说:“那我还是不去她那里上班。”
“去,就是要去,她敢再骂,老子照砍不误。”
说完,赖勇拉了我到工地外边的街上去,他说要购什么药给我吃。


、魅恋彝女家1

自从我这个角色,从小说里的家中突然消失之后。
小说里的故事情节和人物的形象,都开始作了重新的安排、调整和抒写。
这些变化,起初都有过许多假设。
一、我在小说的生活结构中已经死了,为了情节的安排,只是还没有被人们发现尸体。
二、我没有离开小说,因为怕死,不敢离开,所以就悄悄地躲在小说的一些不易被发现的角落,这儿包括岩洞、森林,或者在一些彝族部落里干起了别的什么。
三、我有离开小说的一切行动,但是在翻越横山的途中被冻死、摔死或被野兽咬死了。
四、我已离开了小说的角色,跑到很远很远的山那边去了。
五、我还活着,只是给人贩子到山西或内蒙这些地方。
……
不想死、更不愿去死的念头,曾经是我在小说里体现得最为突出的特点。
我一直认为,人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可为什么非得要用死来说事呢?人生八十年,可以证明多少历史?
再说了,一张人皮在身上,说要脱下去做猪狗一样不能言语的动物或植物。
多可悲?
想起这些,要是在战争年代,我应该是最有资格做叛徒的人。
还好,历史没给我这个机会。
为此,小说里的故事经过多角度的考虑,必须假设我没有死。
因为,这个结论对所有人来说,都比较合乎情理,在逻辑上也有相对平衡的讨论余地。
既然已经设定我是没有死的,那么,我留下来的这个死人角色又由谁去接替呢?谁最合适呢?
在这里,小说又假设了十多名与我具有相同处境的人来定位选择。
但是,这个可悲的角色,还是放在了我的家人身上。
在这里,小说又经过了仔细的分析,决定让汉食来完成我留下的死亡角色。
死亡的方式详细,固而要谈细节。
汉食是我的幺兄弟,六岁。
两颗黑白分明的眼珠,水灵灵地载着一家人快要遗忘的童趣。
深黑的长头发,是好几个月没有理发的见证。
常常在脚上穿一双汉籽或汉今的大鞋,一张鲜活的红脸蛋配上汉籽的衣裳。
腰间再系一根草绳,样子活像古时候的小少爷们儿,一衣即遮完没穿裤子的下半身。
这样,拉屎屙尿都很方便。
这是穷人的一种发明,它可让孩子在上小学前的日子里,节约许多买布做裤子的钱。
眼看汉食离穿裤子的日子不远了,一家人也就忘不了要找点空余时间来教他学习一、二、三、四。


、魅恋彝女家2

在阿爸的心里,读些书总归是一件摆脱农皮的最佳方式,也是惟一的方式。
简单到免得将来,在人前人后都要吃文字亏。
虽然国家对少数民族有读书不花钱政策,可是,真要到现实中去时,你会发现很多差别。
这差别,让人无法一次性说清,或者说,不能写成文字,大家都懂,只是不说。
也许是我阿爸曾是大土司家族的原因,所以,他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知识多一点总比少一点好。他不埋怨自己因家庭成份不好,而没有成为华西医学院的学员。
也不埋怨自己被公社医院所发的转正通知,到了大队妇女主任吕宗英的手里硬是不放的事情。
他靠自学,当上了光脚板医生(赤脚医生),救活了的人都来拜他做干爹和保宝。
而阿爸,却一个也不愿意收下。
整个红村大队,就因为有了阿爸这个人。
从而使害了伤风病痛、生儿生女的人少了无数的痛苦。
汉食的精明程度,属村子里同龄儿童中的佼佼者。
这让阿爸看到了不少前途,虽然家是穷了点,但也不失为一种精神上的富足。
夏天过后,初秋的说法是立秋之后的二十四天“秋老虎”。
“秋老虎”指的是立秋后的太阳,要足足暴晒二十四天。
二十四天里,田土里的庄稼都会因太阳的暴晒,而很快地完成粮食的成熟。
然后就告别大千世界,来年再生。
把初秋的太阳比喻成秋老虎的确不为过,因为这二十四天里,庄稼人一般都被晒得不愿出门。
这天,阿爸在屋里弄他早些天在山上采的草药。
阿妈周静琳,正在灶上灶下忙着煮午饭。
忽然,汉食惊叫着跑回屋里,左手血糊糊地伸到汉籽的眼前喊痛。
阿爸不经意地起身进病房取药,用酒精将汉食的手消毒,再上了一些去痛的土药和止血白药。
然后用纱布包扎好,才骂了汉食一顿:“叫你不要出去乱整,听到耳背后面去了?再砍深一点,这小指头就没了,知不知道?”
阿妈在做饭,她无暇顾及这类对农村人来说,不过是小刀小伤的事。
只是自个儿大声说:“一天都不听话,也该挨些刀口子来教育,死老头子还在护短,也不看一看,人家有些人的娃儿四岁就下地挖苕了。”
的确,阿爸自始至终都不想让几个娃儿将来都当庄稼汉。
而且,他每天都在做着儿女当上大官的白日梦,他不愿看到这一家小子个个没出息。
从说、学、思、量这方面讲,阿爸对每个孩子都是尽心尽责地进行启蒙教育。他的方法并非阿妈所说的不参加劳动。
而是要讲究参加劳动所获的价值,劳动的方式多种多样。
对于孩子们不同的年岁,分别派任不同的劳动。


、魅恋彝女家3

汉食傻傻地站在阿爸面前,阿爸这才问他的手是怎么回事。
“是阿罗伯的三娃叫我砍高粱秆来吃,我的手拿着高粱秆,等三娃来砍断,他不小心就把我的小指头砍出了口子。”
“三娃到哪儿去了?”
“跑了。”
阿爸一听就算了,也不是好大的一回事。
然而,十几天过去,汉食的伤口不但没有好,反而开始化脓红肿,脸色也一天不如一天。
而且一旦到了晚上,就全身发冷,老是夜惊不断。
阿爸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有点害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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