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名门艳女- 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复原名门起点16

年终结账,汉收果然又一次不负众望,从刚到边中校初二年级中间水平,到期末考试后跃居同年级前五名。
我很惨,除了在自己摸索跳舞方面有所突破外,学习成绩一落千丈,掉入了补考的行列。
教我的老师们觉得意外,考进走读班时的成绩,只差几分就属于正读班的学生。
按理,应该与正读班的学生的水平是同一个档次。
可是期末考试的成绩,居然在走读班里是中下水平。
我自己却还感到庆幸:“反正自己没成赶鸭人,怕什么?能够拿到高中毕业证就行了,得专自己的正事。”
局外人都不知道我的正事是啥名堂,谁问我,都不讲。
年终结账的最大赢家是阿爸,他除了工人的工钱,自己一年在茶场获得纯利七千多块钱。
汉今的水稻也获大丰收,几乎可以肯定来年就是最大的创收人。
比较起来,阿妈的母猪行当,收入就显得弱气多了,不过也算是一种成功的收入。
阿爸决定把全家动员起来,把破旧的家,从头再来改修一次。
汉家的突然崛起,大有超过全寨子人全年的总收入。
全村人虽然对茶场羡慕得要死,但茶场只有一个,入场人数又有限,反而对汉家提前吃着白花花的大米充满了诱惑。
纷纷效仿汉今改土改田,常把汉今奉为座上宾,指导来年如何种水稻。
汉今和农学专家的试验成功,已不单是给红村这个寨子的一个喜讯,而是给全边城县所有不种水稻的地区提供了榜样。
专家的论证报告在县委通过后,正式倡导全县人加快改土改田的速度,争取三年内脱掉外购大米的帽子。
农技校也开始成了各乡各村农民常去造访的好去处,其学员就像播种机似的,走一地宣传一地。
专家要求农业局马上派人到省种子站采购优良稻种,确保次年的种子供应。
一时间,边城县的农民,就像挖金子般地投入到了改土大军中,场面搞得不亦乐乎。
阿诺家的团年饭,也创下全寨子的历史记录,鸡鸭鱼肉样样购齐,还买回一台十四英寸的黑白电视机。
大家观看春节联欢晚会,吃得心悦口舒,看得乐不可支。
这种开心的团年饭,只有一回。
人就是这样,穷够了、穷怕了之后,幸福一到,快乐相毕现无疑。
等到以后的年头,即使再富裕,也不可能有这种发自每个人心底里的兴奋情感。
再说,这迟来的年饭也用不着如此高兴,这一天迟早都会来,这是阿爸二十年的准备计划夺回来的,不是天上忽然掉下来的横财,也不是靠他人施舍得来的收入。
而是靠一家人长期不懈奋斗的必然结果,好日子迟早会来。
要庆贺的应该是幸福来得太晚或太迟,而不是有福和无福,要不然供人读书来干啥。
阿爸坐在上席位上对汉今说:“起初我还是不大赞成你改土成田种谷子,但见你干劲大,也就没开腔过问你,有胆量是一件好事。我的工人今年的收入有超过二千的,最低的也是一千三。他们每个人都将欢喜的一半分给了你,说你有胆识。”
汉今忙说:“我们都有,但不是真实的有胆。这个阿诺家的从前,我不知道。现在我们的生活方式,语言习惯,都不伦不类。杂了,杂交了。阿爸,是这样么?”
“在汉人的世界里,杂了也得认。做新的一种旺族,不是没有可能。大家努力吧,会有这一天。”


、复原名门起点17

阿妈打趣说:“你们一匹老马,一匹小马,可不要互相把屁股,拍肿了不好睡觉。”
阿爸回头对阿妈张开大嘴:“哇!差点忘了拍你这匹老母马的屁股,你的功劳最大,喂出了一头肥母猪,赶出门去就要将荒地推成良地,赶回圈里就要压断几块圈底板。”
全家大笑起来,之后阿爸又正色地问我:“你是今年我们家里收获最不大的人,讲一讲原因。”
我见问到了自己头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了想才说:“基础差,多数时间都用在补初中的知识上去了,下学期一定会考好。”
阿爸觉得我在撒谎,硬要重新讲理由,我铁定不肯讲跳舞的事,找了些无关大节的理由来搪塞过去。
阿爸也不再多追究,表扬了一番汉收后说:“正月初三那天,全家人一起去给姑姑、姑父拜年,我已经想了好久了。”
电视机里的陈佩斯同朱时茂还在为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主持人之位争夺得热火朝天,各方演员轮番登场比试到争夺对方演员,热闹场面吸走了阿爸一家人的眼睛,都太需要这么一场游戏。
话说汉国呆在家里生闷气,他不愿看到阿爸超过他,而且这回阿爸的超越已深入人心。
他自己要压倒过去,恐怕难上加难,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曾经巴结他的人全部被阿爸抓去了,况且有一去不复返的势头,越想心里越不好受。
他想起阿爸骂他的爱人是臭婆娘、烂婆娘的话,拳头就像要拧出水一样。
可终又奈何不了阿爸,加上阿爸年轻时对他本人的不尊敬和后来分家产时阿爸赌气什么都不要、骂他拿家产去做棺材等等坏话,就想拍桌子打板凳。
大年三十天,吃过年饭,汉国又见几个娃娃上桌子打麻将,气急了将桌子一把推了个四脚朝天:“打牌,你们只知道打牌,咋不想想办法干点事情来跟汉仔那几个狗崽子比一比?”
汉国的大儿子汉杰不冷不热地质问:“发这么大的火干啥?我们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你不让我们去多读几天书的结果。要发火,我还早就想发你的火。人家汉今他们哪一点惹到你了,籽爸说的话是事实。我们有狐臭、包干家财,难道是假的吗?不把姑姑、姑父他们放在眼里是假的吗?平时,有事无事你都拿汉今几兄妹来出气是假的吗?籽爸背后骂没骂我们几个小的我不知道,但是他当着我们的面,却从来就不曾骂过。不像你,当着人家的面骂,背着人家的脸也骂。跟他们比啊,我看怕是做白日梦,倒不如跟他们和好,我们也不必求他们什么,只是以一个家族的名义和好算了。”
汉国听了汉杰的话更气上加气:“原来你也被他们收买了,那你就自己去和好,少在老子的面前说三道四。”
“谁收买我?这不是收不收买的问题,是大势所趋,劝你还是识点时务,不要连没文化的我都比不过,那就真的惨了。”
这时,二儿子、三儿子、四女儿都站出来攻击汉国这也不对那也不对的事。
汉国孤独一人站在一边想死去的老伴,样子很是可怜。
只有汉杰的妻子前来安慰了几句话,他觉得历史才转二十来年就把好事让给汉仔去了。
也许真的是自己没有汉仔那种放长线钓大鱼的本事,只学会了让子女早早投入到生产劳动中去抓短期利益而忽视了长远目标。
正在思量,却又听到汉杰说:“我们几兄妹决定正月初三去给姑姑、姑父拜年,你想去就去,不去也不勉强。”


、复原名门起点18

正月初三的早晨,汉国一家人和阿爸一家人,不约而同地在去双溪龙德家的路上相遇同行。
两家人的小一辈见面就谈天说地,没有一丝儿矛盾的迹象,也没比谁给姑姑的拜年礼品贵重。
惟独汉国与阿爸两人相视又无言、相望而又想骂。
见儿女们一路上的欢乐情景,却又老是将彼此的肚皮官司压在心窝里,谁也不想也不愿先放出来臭对方。
阿爸比汉国高一个眉头,走路就像有点要高耸入云的架势,把汉国那张国字脸上的眉毛胡子挤得很低很低,就连呼吸出气都微微地进进出出,便于保持和说明自己是心平气和的人,不像是非要将胡子吹来翘一翘地吓人。
过了黄香岩,还有七八里路就是姑姑的家。
汉国终于忍不住自己稳了多时的嘴,对阿爸说:“看来,我的确不如你,几十年了。你能在滴水不上灶的环境中,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已属人间大事。而我因不会教育子女,自从将父亲的家业吃光后,就一天不如一天,简直就是江河日下,眼冷身空!”
阿爸不敢相信这话是一名曾经专门痛骂自己无能的大哥嘴里说出来,还没来得及回应,汉国又说:“你嫂子已去世了十年,虽然她有你最憎恨的病,但她多少也为我生下了四个孩子,并且还抚养长大。我们寨子的生活,你也是知道的,她能从生活好的娘家嫁到红村来,本身就是一种为她身上的病而付出的代价。我希望你在她死后就不要再责骂她。那一张录取通知书,事实上是我收的,她为了不让你与我打架才自己承担下来,如果还想打想骂的话,今天就打骂我,绝不还手。”
听了汉国的这一席话,阿爸顿生一种莫名的苦涩,似乎感到自己才是小心眼男人。人生就是这般无常,寄望那种后来居上,虽然汉国过去是很讨厌。但是,正因为有了这种讨厌才激起了自己永不服输的精神。如果没有这些明争暗斗的因素,恐怕自己还是跟寨子里的其他人一样不高不低,一样平稳苟活。
人就是不识时务的东西,每当别人骂你干不成大事时,你就赌气非要干成大事不可,一旦大事干成了,还反过来捉弄当初骂你的人。
其实,当你做成了大事的时候,应该感谢当初骂你做不成大事的人。
因为,在骂你做不成大事的时候,就在为你做成大事提供了发奋的基础。
阿爸不知道是哪一股神经出了毛病,全想些好的事来往心头装。
过去的痛心疾首,不知道一下子溜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这就是兄弟情牵的缘故!
阿爸停顿了一会,动情地说:“毕竟是一个爹娘生的,过去的事情都不提了。我们都有错,你看看他们。”
阿爸用手指了指汉今和汉杰那一群兄弟姐妹,汉国望着阿爸,两人会心地笑了。
阿爸又说:“回去写一张申请给我,让你的汉灿来茶场上班吧!我准备再招四名员工,就提前分一个名额给你!不过,我要申明,一切都必须服从茶场的规章制度,不搞特殊化。还有,你必须放下是谁巴结谁的想法;这是彼此的劳动所得,出了多少力,就该收获多少钱,谈不上巴结。”


、复原名门起点19

汉国突然一把拉住阿爸的手:“多谢,拜完年就写申请,千万不要翻脸哦!”
走在前面的汉晨听到了汉国的这话,又看到他们两人的和好神态。
对汉国说:“阿伯,阿爸是说话算数的人,不知道吧!你能在学校教书,还是阿爸帮的忙呢!”
这一瞬间,汉国几乎目瞪口呆,没想到连自己教书也与阿爸挂了钩,还在学校里发汉晨的脾气,越想越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配当阿伯!骂你的话,别往心里去。”
“都过去了,就别提,况且,我也有不对。”
来到汉仙的家里,可把龙德乐坏了:“大舅,你算是稀客啊!今年是在哪扇磨子上睡觉——想转了,到我这儿来耍?”
“这是汉杰的主意,他说多年不来看你们,有失亲戚的礼数。”
阿爸补充说:“你呀!本来是你自己想转了要来,何必往儿子的身上推呢?不要不好意思!我穷得叮当响的时候,还不是每年到姐姐这儿来,而且,你又不是穷人。”
汉仙听阿爸说的话,跟身上的财气一样与过去相比,味儿大变。
便说:“怎么,你们两个人过去就像要打断脚似的仇人,几时和好的?”
汉国笑着说:“今天在路上。”
“噫!这么快,我不信。”
“不这么快,难道还要再过一百年才能和好?我们不是和好,而是静心,争取让死去的爹娘放心地睡着。”
我忽然想起李胜滨:“该去看看他。”
想着就走,赶过去时,见门关着,敲了几下,门开了,里面伸出一名年轻女人的头来:“找谁?”
“李老师。”
“他已经调到眉山县,要找就只有去那儿,我是刚分配来这儿的新教师。”
那女人说完,就将门“呼”地关上,吓了我一跳。
我想不通:“李老师怎么不告诉我?调走了我还不知道,真是……”
是的,小说里是这么安排,红村寨子只允许有一家人富,不然的话,找不到比较的人们会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闹得人心不得安宁,谁也不怕谁,反正是一样穷或一样富。
其实,一年收入千把几千块钱算什么富呢?
我这么想,就又回忆起在成都流荡的日子,那些人家才是真正的富,一台电视机的钱就要够红村寨子一户人家挣三四年,还要不吃不喝才办得到。
汉今搞了七八亩田,才收五千多斤谷子,又算什么富呢?成都郊外的农民种田,一亩田可达一千三四百斤的谷子产量,这才是高产,才是真正吃白米饭的标志。
“嗨,转圈转得如何?回来吃饭了。”
龙德在操场外喊我,赶紧应了一声后才回来吃饭。
对自己的家庭在红村独领风骚的势态,我并不太感兴趣,那是父亲和大哥的劳动果实,与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富了,只是他们富了,自己还是像从前一样穷着!什么本事都没有,要把自己从穷困改变到富裕,难上加难!
也许,女人的天命就是嫁人,连能想的东西都得以做梦的方式去进行。


、复原名门起点20

《五四舞蹈图片大展》征稿启事的海报在全县各地贴出后,各界人士都有稿参展,我是其中的一员。
经过宣传部层层筛选出的二十六位作者的舞蹈作品,获得参加在边城广场展出的资格,我又是其中幸运的一名。
五月四日是青年人的节日,也是纪念五四先烈们的大日子,所以,青年人的摄影作品和拍的一些纪念五四运动的作品率先进入广场。
这天的广场人山人海,都为了来饱识这些所谓的边城才子的图文。
边城县历代都出文人,虽不太出“名”不太出“家”,却也是与曲比阿依的老家为邻。
为此,边城县每隔四年就要举办一次艺术盛会,包括舞蹈、美术、音乐、文学或者书法的作品展。
今年的五月四日,是响应全国上下的舞蹈浪潮而专设的现代舞蹈图片大展,人们这一天把从书本上看艺术家的目光抬出了书。来到广场看边城的小艺术家们的舞蹈,拍得如何。
当然,参展作品的作者也在广场之中穿梭着,看别人的作品是不是胜过了自己。
其实,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迈克尔、杜兰朵是何名堂,是挑灯的、还是砍柴的?是打猎的、还是讨饭的?都不明白。只听旁人议论自己的舞蹈,这一张有谁的味道、那一曲有历史的风韵。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