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艳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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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艳女-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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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个都不太重视这个问题。”
我取了新合同看,与老合同没什么两样。
“你文化高,茶行业的福气。”
“对不起,茶行业还得靠你这新校长,学校定在那里?不请我去看一下?”
“呵呵,在艺术培训中心,属副局级单位。”
“可以,不错。”
“茶行业的前景到底怎么样?”
“哎!这是一个前景相当好的行业,但就是骗子太多。我在这个行业里,算是文化最高的,如除去我,整体文化水平都在初中以下。这次,你明白我说的前景在那了吧?”
“哦,那也就是说,办学校是对口的?”
“当然,专业的就得专业地培养,你千万不要变成那些骗子一样的人。”
“不会,我请你把关,打造出你认为的茶文化,这样总行了吧?”
“那好,一言为定,我在这个单位做几年算几年。”
“茶城到底归那个单位管?”
“省经贸委。”
“啊?还是一个省级单位,居然还做生意?”
“哈哈,做生意的单位多的是,国有企业不都是国家的么,商业局,旅游局,招商局不也是做生意的么?”
我少见世面,第一次听说国家机构做生意,听曹峰这么讲,方才转弯地明白了。
是啊,国家外贸部好像是做国际大生意的。
随曹峰去了新茶叶批发中心,小是小了点,但每家都在装修。
看样子比较精致又高档,一连看了几家,都不错。
曹峰说:“这个地方,主要是针对二级城市,营销起来会更好推珩一些。”
查看完,才返回去签合同。
这次,签了一个三千万的年销售单子。
如果这个合同的销路能顺利完成,我的收入在来年将突破两百万。
原先计划好了在成都购房,但关牧山的事还没稳定下来,就只有等一等。
先在学校里住统一宿舍,这样可以节约钱的无故花销。


、愤恨的夏天

都八月十五号过了,还不见关牧山的动静。
这边学校也开始准备面向社会公开招生了,如果还见不到关牧山,那我这边忙起来,就无法请到假陪他旅游。
到教育局交完招生申请表回来,拨通了岷山关伯父旅馆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那边传来一个女声:“找谁?”
我听声音不是关牧山的,便问:“关牧山在吗?”
那边突然停止了回答,但没有挂断电话。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事了。
这种感觉从分开那一天起,就一直时早时晚地有。
又过了分把钟,一个男的声音传来:“说吧,有什么事?”
我听出是关牧山的爸爸的声音,忙问:“爸,我是艳子,关牧山他人呢?”
关伯父听说是我,急得哽咽不息。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不停地问。
关伯父在电话里,呜咽着哭了起来。
由局里新调来的党组久歌,停住写字笔,静观我的表情。
“艳子啊,以后不要打电话来了,关牧山他——”
我只感到一阵头痛:“爸爸!关牧山他到底怎么啦?”
“牧山——他!”
那边的电话突然挂断了,嘟嘟声让我发现心脏破裂了一样。
不相信耳朵,更不相信电话。
久歌见我的表情死一般难看,起身拉我去坐下来。
“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也得哭一次了,说:“久歌,我的工作你帮我代替几天,局上的假,由你帮我请一次。我必须回家一趟。”
“不讲明原因,我怎么帮你请假?”
我看了看手表,四点过钟,还有去岷山的班车。
“就说家中男朋友出大事了!”
没等久歌开口,我跑出校,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包车到岷山。
本来守着不爱,却爱上了,本来爱上了,就要好好一起过下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能感觉到不是反感我,而是关牧山本人出了什么问题。
我一直不承认关牧山的突然变化,一阵小跑到了家门外。
里面漆黑无灯光,就重打院门:“妈!妈!牧山!牧山!”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杨双琼才来打开门。
“叫你别来嘛!”
我急切地问:“牧山呢?!”
杨双琼老泪不断,走路都快是愚公在移山。
“他在楼上,你上去看吧!”
杨双琼关好门,自己移回寝室去了。
我急步上楼,走进关牧山的寝室,拉开灯。
啊!这是一个灵堂,过去存放的生灵气息已经飞远了。
我见正墙上挂着关牧山的遗相,一下子就昏死在地上。
比任何情况下的打击,晕得还要快。
比我自己计划的晕死,快了几十倍,老天突然又将灾难送到我面前。
这起落大到让我快支撑不起自己了,天下没有这样的命。
人生沉浮,非要逼得我没有了激情和热情时,才给我一个交待。
在这里,无法看到他成为绝对刚劲的男人面孔。
二十多年来的奔波,早已把意志的律言都跑丢了。
好不容易才盼到的美好前程,又在这一次电话中粉碎。
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位值得自己疼爱毕生的男人,却在这令人愤恨的夏天,被嘶咬。
这里的名词是亡灵,先她而去的亡灵。
计划中的三五百年,被关牧山顺手推开。
而这一个夜晚,并非如此,关牧山在我的身边久久徘徊,久久不愿离去。
怡然伤神,不是一天一夜的闲步,两年,整整两年。
渺小是咒骂世界的方式,赖以生存往往与代价有关。
我没有忘记这时,再做一次白日梦,是憧憬中的梦,衰弱了的梦。


、造物弄人

大千世界怪癖的相片是我和他,荒山野岭中的丝丝寒意是我和她。
活下去的祝福,划开了我们的牵手,我们不能再一起走南闯北。
不能,再为耀眼的前程去承担沧海中的一粟。
茫茫人海,听不到一阵甜甜的笑声,谁也看不见忧伤在纸上刻画花纹。
六十年看一次昙花的花纹,我们却要开始学着无依无靠无家可归。
不会走动和劳动,也没有了磊落的年华。
死了,就这么悄悄地。
吸尽尘灰一去不复返,萎缩在我们家的后山。
也许,出殡的正午,太阳正对着大地微笑。
可能看见了我,没有下跪或不知道该下跪。
也许,不久以后这儿将艾草萋萋,不愿等谁在来年前来看望或者——消磨哭声。
这就是关牧山,这就是我。
第二天凌晨五点过钟,我渐渐恢复了神志,苏醒过来。
但还是失去了思想,跪在关牧山的灵相下面发抖。
直到天亮,才起身在屋里一样一样地摸摸看看。
眼泪,没有了,只能承认现实。
关牧山在客车上伸出头来的微笑,是他在我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次笑脸。
苍天无眼,造物弄人。
我下楼来,见杨双琼也一夜没睡。
“他的坟在什么地方?”
“他没有坟,我们也不想为他修坟。”
杨双琼本来身体就不好,死了儿子,还差点把老命一起赔了上去。
“妈!他是咋死的?”
杨双琼让我坐在沙发上,慢慢地说:“他刚回来的第二天,就接到部队的通知,要求立即前往湖南长沙,与东西舰队官兵汇合,洪灾很大,需要军人到前线去。他走时,还专门要我不能对你讲,说他搞洪胜利后,才通知你。可是——”
杨双琼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像她自己死下去又活回来似的。
“可是,八十号,部队派专人到我家来,说牧山他被洪——”杨双琼讲不下去了,她哽咽着倒在沙发上痛不欲生。
我没再说话,低头下来,一串串泪,将我也冲进了那个灾难的的长江里。
“艳子,你是知道的,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他,他被冲到那去了都不知道。那部队的人说是三天三夜没睡过,是活活地看着那一个班的人全部被山上泥石流推进了江中,就再也没找到这个班的任何一个人。”
杨双琼泪流不止,好不容易才讲完。
我说:“妈,您不要讲了,我——”
杨双琼似乎没听见我的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此时的我,足实能理解杨双琼的痛心。
但我不能在大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思念。
杨双琼又说:“他走了之后,找你的通讯电话和地址,没找到,打电话去九大又说是放假了,学生都回了家,边城也没有你的电话,才不得已没通知你。”
我醒悟过来,改口说:“妈,牧山的一些信物请您们不要烧掉,您也别想这么多,我愿意做您不嫁人的媳妇,有空就来看您。”
杨双琼长久的哀怨,在我的身上多少也得到了一点点欣慰。
她说:“是牧山他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另找一个好人家,但有空一定要来我家玩,现在,我也只有一个女儿了,她哥去了,还不知道,没敢对她讲。”
我返回牧山遗像旁边,静静地跪了下去。
直到杨双琼喊我吃饭时,方才不情愿地离开。


、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离开关家时,我带上了关牧山的遗物。
—本日记本和收集我作品的小册子。
痛苦地登上了回成都的客车,我上车就一直翻看日记。
星星点点大部分记录着与我的爱情故事,在该写的七月十六日日记的页数上。
空白一片。
我饱受着生命灭亡的折磨,到底该让生命记录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让生命从此生生不息,经过矛与盾的撞击。
突然怀旧大发,要替关牧山写日记。
而且是以一名母亲的身份为关牧山写日记。
他的死,在我的脑海中反衬出才刚刚出世。
我不放过这一内心的发现,忙取笔来在日记本上写道:
孩子日记
我知道孩子在七岁以前还不会写日记,因而在生活下去的路上会有许多的难忘的第一次都将与他的记忆一起悄悄消失。
为了孩子在人世间能活着说话、吃饭、写诗。
或者更真实地让她懂得做人的难度,我决定替他写完七岁以前的日记,这日记就写给他一个人保存、阅读或琢磨。
写给他,作为母亲赠予他满七周岁的生日礼物。
让孩子知道他第一次来人间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是天下母亲共识的一项大事。
但要让孩子怀念他的第一滴眼泪和第一次哭声的时间,就使无数的母亲忽略得一塌糊涂。
孩子是生在母亲的哭声中,而不是生在他的哭声中。
哭声和眼泪的到来,又是孩子证明他自己的存在。
他要用哭声和眼泪,来让世界接收为新的成员。
我是一名假设的母亲,也许是这样,但我必须成为优秀的母亲。
孩子的第一泡尿和屎,显得极少极少。
我以为孩子能认真地对待生活恩赐的一切,我曾想象他吃奶时一定是奋力索取。
但孩子的第一口奶,同第一次呼吸没什么两样。
都是那样的温柔又草率,草率得难以令人接受他嘴唇的力量。
只轻轻地,吸两下就微微地睡了下去。
当孩子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与黄昏的夕阳错过了。
我将孩子的第一次洗澡和穿第一件衣衫的事,全做在他熟得完美而又充满鲜活的气息里。
剩下的,就是孩子朝床头的窗户外望了一眼。
这是她的第一次望天,然后望着我,望着我这名不知是啥的第一人——母亲。
然后在他那又红又嫩的脸上,留下甜甜的第一个笑容。
昏暗的世界,给了孩子很多的稀奇的物体,给了很多能表达出来的语音和叹息。
从这一天开始,我的孩子将听着人世间,一点一滴的介绍。
我要写下孩子是怎样被上苍逼着成长,还要替孩子记录他的第一次过河、坐车和上街的经历。
他吃的第一口,饭注定了这一生将与爱为伍。
有爱的人,往往都要学会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否则,枉为人世。
在他第一次学移步的时候,留下许多惊喜与对脚的神圣。
这种神圣,是我赋予的行动资料和行为准则。
我让孩子从活人母亲的身上踩过,再踩向大地母亲。
母亲是宽厚、仁慈、善良的象征。
我早早就为孩子准备了第一句话:“大胆去爱吧”。
而不是,叫“妈妈”。
我的孩子认识的第一个字是“命”。


、人间大小不同的爱

离开关家时,我带上了关牧山的遗物。
—本日记本和收集我作品的小册子。
痛苦地登上了回成都的客车,我上车就一直翻看日记。
星星点点大部分记录着与我的爱情故事,在该写的七月十六日日记的页数上。
空白一片。
我饱受着生命灭亡的折磨,到底该让生命记录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让生命从此生生不息,经过矛与盾的撞击。
突然怀旧大发,要替关牧山写日记。
而且是以一名母亲的身份为关牧山写日记。
他的死,在我的脑海中反衬出才刚刚出世。
我不放过这一内心的发现,忙取笔来在日记本上写道:
孩子日记
我知道孩子在七岁以前还不会写日记,因而在生活下去的路上会有许多的难忘的第一次都将与他的记忆一起悄悄消失。
为了孩子在人世间能活着说话、吃饭、写诗。
或者更真实地让她懂得做人的难度,我决定替他写完七岁以前的日记,这日记就写给他一个人保存、阅读或琢磨。
写给他,作为母亲赠予他满七周岁的生日礼物。
让孩子知道他第一次来人间的时间、地点和人物,是天下母亲共识的一项大事。
但要让孩子怀念他的第一滴眼泪和第一次哭声的时间,就使无数的母亲忽略得一塌糊涂。
孩子是生在母亲的哭声中,而不是生在他的哭声中。
哭声和眼泪的到来,又是孩子证明他自己的存在。
他要用哭声和眼泪,来让世界接收为新的成员。
我是一名假设的母亲,也许是这样,但我必须成为优秀的母亲。
孩子的第一泡尿和屎,显得极少极少。
我以为孩子能认真地对待生活恩赐的一切,我曾想象他吃奶时一定是奋力索取。
但孩子的第一口奶,同第一次呼吸没什么两样。
都是那样的温柔又草率,草率得难以令人接受他嘴唇的力量。
只轻轻地,吸两下就微微地睡了下去。
当孩子第一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与黄昏的夕阳错过了。
我将孩子的第一次洗澡和穿第一件衣衫的事,全做在他熟得完美而又充满鲜活的气息里。
剩下的,就是孩子朝床头的窗户外望了一眼。
这是她的第一次望天,然后望着我,望着我这名不知是啥的第一人——母亲。
然后在他那又红又嫩的脸上,留下甜甜的第一个笑容。
昏暗的世界,给了孩子很多的稀奇的物体,给了很多能表达出来的语音和叹息。
从这一天开始,我的孩子将听着人世间,一点一滴的介绍。
我要写下孩子是怎样被上苍逼着成长,还要替孩子记录他的第一次过河、坐车和上街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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