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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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 第3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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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便起身下了马车。
因为凝华长公主要跟诚王爷单独谈谈,云琨便被卫章拉走。
龙辇启程,后面大队伍缓缓地跟上,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皇陵往京城方向而去,一路上马车碌碌,扬起烟尘滚滚。
大队伍走了两日才不过走了一半的路程。眼看着天色将晚,又要在前面的行宫驻扎,卫章叫过贺熙和唐萧逸交代皇上下榻的事情。
贺熙素来稳重,唐萧逸办事灵活,两个人和在一起简直是无往不利。再加上礼部官员的配合,大队人马下榻安置的事情安排的有条不紊。
只是卫章心急如焚,难以安静,恨不得老天不黑太阳不落,这样便可以一直不停的赶路,早早的回京城去。
龙辇至行宫门口,宝蓝色的毯子由行宫大门口一路铺到龙辇跟前,行宫里当值的官员上前跪拜接驾之时,忽见前面有一直骏马飞奔而来,骏马飞奔至卫章跟前,马背上的人滚鞍落马,气喘吁吁地上前直接喊侯爷。
卫章忍不住皱眉呵斥:“混账东西!惊了圣驾你有几个脑袋可砍?”
“是,奴才知罪。”来人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跪在地上磕头,“求皇上饶命。”
景隆皇帝蹙了蹙眉头,淡淡的说道:“有什么急事,赶紧的说吧。”
“奴才是宁侯府的家丁,奉管家之命前来回将军,夫人要生了……”来人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只悄悄地抬头看卫章。
卫章急得跳脚,见这奴才说话只说一半,立刻骂道:“夫人要生了你赶紧的找医女和稳婆,你跑这里来作甚?!”
“四夫人说……请侯爷尽快回去,夫人这一胎怕是不那么好生……”
“你说什么?!”卫章一听这话,登时傻在当场。
倒是皇上先反应过来,忙道:“既然这样,宁侯就先行一步回去瞧瞧夫人吧。反正这里也离京城不远了,朕身边有几位将军守护,料也无碍。”
卫章心如乱麻,忙躬身道:“臣谢皇上体恤!”
皇上摆摆手,说道:“速速去吧,哦,对了,朕记得太医院的妇科圣手廖太医这次也伴驾随行了?你叫上他一起回京,就说朕的话,一定要确保姚夫人无碍。”
、第五十七章 依依:二更,哭求月票!
卫章离开行宫之后纵马疾驰,一路拼了命的往回跑。
廖太医年纪大了骑不动马,只得坐车。可是马车的速度哪里能跟卫章的千里宝驹比?没多会儿的功夫就被甩开,连烟尘都吃不上了。
本来京城至皇陵之间快马也就一天的路程,现在已经走了一半儿,剩下半天的路程按说也不远了。可卫章依然是快马加鞭,恨不得立刻飞回去。
两个时辰不到,卫章便催马冲进了云都城的西城门。守城的士兵自然认得那是龙虎上将军镇抚司大都督他们的顶头上司。将军如此匆忙肯定是有急事,所以谁也没敢拦着。
卫章直接纵马至自家府门口,勒住马缰后翻身下马,一句话也来不及说便把马缰绳一丢大步往府里冲。门上的下人忙牵过马缰,把将军心爱的宝马送到马厩里去洗涮喂养。
府里上上下下都是欢喜的,仆妇丫鬟们看见卫章急匆匆的闯进来都忙不迭的道喜,“恭喜侯爷”,“贺喜侯爷”的声音几乎连成了串。
卫章像是完全没听见的样子只顾心急如火的往前冲,一路冲进了燕安堂才发现有点奇怪——怎么这么安静,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女人生孩子卫章只遇见过一回,就是韩明灿那次。
卫章不是一个心软的人,相反,他心硬如铁,世上的事情只要不跟他自己息息相关,他想都懒得想。
韩明灿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个认识的女人,朋友的妻子,妻子的朋友,如此而已。
可当时他看着婆子们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端出来,再听见产房里女子沉痛的呻吟声,让他赶到深深地震惊。他惯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当时大家的心思也都没在他这里,但卫章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样的场面。
所以当家人说姚燕语怕是不好生的时候,他的脑子就嗡的一下,立刻回放起了韩明灿难产时候的情景。
他一想到那么多血从姚燕语的身体里流出来就觉得自己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透着恐惧。
只是?怎么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出现?
卫章一时傻愣的站在燕安堂的院子里,看着厚厚的石青色撒花绵缎门帘发呆。
此时,门帘一掀,一个俏丽的少妇从里面出来,抬头看见卫章,立刻笑道:“侯爷回来了!”说着,便往前两步,福身道:“给侯爷请安。”
卫章看着一脸喜色的苏玉蘅,喃喃的问:“夫……夫人呢?”
苏玉蘅笑眯眯的说道:“恭喜将军,姐姐给将军生了个千金。不过这会儿姐姐累坏了,刚刚睡着。将军要不要先去厢房看看孩子?”
“啊……”卫章听见了苏玉蘅的话,又似是没听懂,直接绕过她进了屋门。
苏玉蘅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往厢房去了。
卫章倒是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门,屋里的镂花铜鼎里燃着百合香,淡淡的香味渗透到屋子的每个角落,熟悉里带着一点陌生。
卫章转过正厅的十二扇乌木雕海棠的大屏风,轻轻地推开卧室的门。
卧室里十分安静,床上的青纱帐子放了下来,脚踏上跪伏着一个青衣小丫鬟,看上去是累极了,正趴在床沿上打盹儿。
卫章上前去掀开帐子,便看见姚燕语熟睡的脸。
已经十来天没看见她了,原本圆圆的小脸竟然迅速地瘦了下去,尖下颌又出来了。脸色苍白无血,眉头微蹙,看上去睡得也不是那么舒服。随着目光下移,卫章的心猛地抽了一下——她的下唇有些红肿,且有一道明显的牙印儿泛着血渍!
定然是疼极了自己咬的。卫章一想到这个,心里便一抽一抽的疼。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远在百里之外,连一句安慰甚至一个鼓励的眼神都无法给她,这天大的痛楚让她独自承受。
伏在床边的小丫鬟本来就是浅眠,卫章一拉帐子的时候她便醒来。看清来人之后赶紧的站了起来,低低的叫了一声:“侯爷……”便被卫章一个眼神把剩下的话封回去,连忙后退两步,轻轻一福,无声的退了出去。
卫章缓缓地在床沿上坐下来,伸手去握住姚燕语的手拉到唇边轻轻的吻了吻,又塞回被子里。
接下来卫章很安静的守在床边,生怕打扰了姚燕语的好眠一样,拿出潜伏时的本事,连呼吸都隐了去。直到屋门传来一声轻响,还伴着有轻轻地脚步声时,他才抬头转身不满的瞪过去。
却见一身银灰色贡缎锦袍的姚延意抱着一个松绿色的襁褓一脸不屑的站在门口,不满的目光把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扫了两遍,然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我女儿?”卫章忽然反应过来,起身走过去便要抱姚延意怀里的小婴儿。
“拿开手!瞧你这猴儿脏的样子!”姚延意轻哧一声,转身躲开。
“你!”卫章顿时大怒!他才是孩子的亲爹呢好不好?你一个二舅舅跑这里来霸着人家的闺女不让爹碰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姚延意一点都不怕他,反而淡淡的冷笑一声,哼道:“你看看你这一身泥一身土的,还不赶紧的去洗洗!”
“呃?”卫章这才看见自己一双粗糙的手上带着灰尘,再看看襁褓里小婴儿粉嫩嫩的脸蛋儿,觉得果然不妥,于是又狠狠地看了女儿一眼,不情不愿的转身往后面的浴室去了。
飞速的沐浴更衣后,卫侯爷顾不得头发还湿着,便散着发往前面来看女儿。
姚延意好笑的打量了他一番,把小奶娃递过去:“快看看,刚冯嬷嬷说了,跟燕语小时候一模一样的。”
“真的?”卫章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把女儿接过来,左看右看,小丫头睡得正香甜,乌黑的胎发,花瓣粉色的肌肤,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还有些湿濡。桃尖儿一样的小嘴巴轻轻地嗫嚅着,像是吸吮着什么。
单看五官哪里也不像姚燕语,但只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姚燕语的女儿——那种感觉太像了!
一时间,卫章只觉得一股强烈的暖流从心底涌起,瞬间袭遍全身。
这是他的孩子,这孩子身体里流着他卫章的血!她承载着他生命的延续,是他和姚燕语二人的结晶。
之前姚燕语怀孕的时候,卫章觉得自己已经是巨大的惊喜了,殊不知当孩子被他真实的托在掌心里的时候,这种感觉竟然无可比拟!
有生以来,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让他心里酸酸的,满满的,沉沉的。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巨大的球囊盛满了风,只需一松手便可以飞上天去。
姚延意看着那个刚做了爹的傻瓜全身僵直,低头托着孩子目不转睛眼圈渐渐泛红,不由得轻声一笑,大煞风景的问了一句:“哎,生了个女儿,你不觉得遗憾?”
“什么话!”卫章不满的瞪了姚延意一眼,“女儿怎么了?我的女儿,那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女儿!”
其实卫章身为卫家唯一的嫡子,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就像当初太医诊出姚燕语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的时候,他的心底也是有那么一丝失落的。
女儿再好也不如儿子,若是先生一个儿子,之后再生一个女儿,那才叫两全其美。
后来姚燕语旁敲侧击问他会不会不喜欢女儿,他说的那些自然也是心里话,女儿他自然也喜欢,是他和姚燕语的亲骨肉,怎么会不喜欢?但更喜欢儿子,这也是事实。
直到这一刻,他心底深处的那一点点别扭才烟消云散了。
亲亲宝贝女儿拖在掌心里,那就是他的掌上明珠!儿子什么的,可以往后靠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从零开始用心呵护的小宝贝,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跟她比——我的女儿,必然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女儿!
这话发自肺腑,不容置疑。
姚延意最欣赏的便是卫章这副凛然霸气,最恨的也是他的这股子张狂劲儿,于是忍不住嘲讽道:“瞧你那傻样,终于当上爹了?”
卫章瞥了姚延意一眼,决定不跟孩子她舅计较,只僵直的托着宝贝女儿转身在榻上坐下来,有点犯愁的说道:“你说我女儿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姚延意嘲讽完了卫章还等着这家伙毒舌回击呢,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这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让姚二爷郁闷不已。
“嗯……不如叫一一?”卫章抬头破有诚意的看着姚延意。
“依依?”姚延意略一沉思,点头的说道:“依彼平林,有集维嫶。依,乃茂盛之解。这是你的第一个孩子,以此字取名,寓意后面子女繁茂,不错。”
卫章对《诗经》的了解仅限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之类的句子,像姚延意说的这些,他基本不懂。于是皱眉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多……”
姚延意又笑:“依,倚也。这丫头就是你们夫妇的小棉袄,将来也是你们的依靠。这个字很好。”
“我的意思是,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所以……”
“一?”姚延意轻笑:“亏你想得出来。”
卫章一怔,心想你这是鄙视本候呢还是鄙视本候呢还是鄙视本候?
哼!这些臭读书人着实可恶!
、第五十八章 满月
“卫依依。”姚燕语靠在床上,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不由得笑了:“听起来好像是‘唯一’。”
卫章揽着她的肩膀,低头以额头碰了碰她的额角,低声说道:“嗯,你就是我的唯一。”
“这是女儿的名字啊!”好笑的看着卫章,“你这甜言蜜语是对着谁说啊?”
卫将军素来不喜欢这些咬文嚼字的事情,于是理所当然的说道:“女儿是你给我生的嘛。”
姚燕语笑了笑,抬手把怀里已经睡着的女儿递给卫章:“抱她去摇篮里睡吧。”
卫章接过来转身把孩子放在床边的小摇篮里,然后又转身回来把姚燕语拉进怀里,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唇上的那个沁着血珠的牙印儿,心疼的问:“还疼么?”
“不疼了。”姚燕语轻笑着摇头,其实她一直娇贵的要命,痛感神经也非常敏感,手上蹭破一点皮都要叫半天。可是生过孩子之后才忽然发现,一般的疼痛对她来说好像感觉不到了。
不过她的这种转变卫章却没有体会,在他的心里她依然是那个娇贵的女人,一点点的疼痛都受不了。而且,嘴巴都咬出血来了,怎么可能不痛?
“你辛苦了。”卫章继续亲吻她的脸颊和耳垂,半晌又低声问:“那里还痛不痛?”
姚燕语一怔之后,方反映过来他问的是哪里。因为自己承受不了那种撕裂的疼痛,早就跟翠微和翠萍交代过侧切的事情。当时她生的时候骨缝开全,却因为她疼的时间太长而心力憔悴再也没有雨力气了。所以翠微和翠萍遵从她的意思,给她做了侧切和助产。
后来伤口缝合的时候针麻的效果不好,姚燕语疼极了,才咬破了嘴唇。之后也因为筋疲力尽昏睡过去,没有看见卫章急匆匆赶来那一幕。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挨了那一刀,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伤口怎么可能给他看?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我还不能看?”卫章低声问。
“有什么好看的?”姚燕语脸红的摇头。
“我就是想知道你伤的怎么样。”卫章的手慢慢地往下摸。
“可我不想让你看见呢。”姚燕语一把拉住他的手,声音越发低下去。
“为什么,跟我还害羞?我们都老夫老妻了。”
姚燕语果断决绝的摇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还有,你这些日子都去书房去睡觉,不许赖在这里。”
“不行。”卫侯爷果断拒绝,“这是什么道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正应该陪着你吗?”
姚燕语笑道:“这是二嫂子说的,你们带兵打仗的人最忌讳这个了嘛。”
卫章不悦的哼道:“什么鬼忌讳?我带兵打仗凭的是用兵的策略和士兵的勇猛杀敌,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老人都这么说嘛,我哪里知道。”姚燕语笑道。
“我们家没有老人,所以就不用听这些了。”卫章理所当然的。
姚燕语也没再多说,她本来也不忌讳这些,况且这阵子里里外外的忙活,卫章送先帝的灵柩去皇陵,一来一去好多天没见了,她也很希望他能多陪陪自己。
晚上,小依依被奶妈子抱去厢房睡,宁氏伺候姚燕语喝了养月子专门炖的十全汤便去偏院客房歇息。
卫章终于宽衣解带躺在了自家夫人的身边,他伸平了双臂把人平端起来往里挪了挪,然后在她身侧躺下。姚燕语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没什么精神,又有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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