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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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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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势力,身为姚家的掌舵人,他不得不说。
姚凤歌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姚燕语,又看向姚远之,不解的问:“父亲何以见得?”
姚远之淡淡的冷笑:“你回去之后,着手查一下陆家和封家。我觉得,十有*是陆家。”
“难道,他们把太太病重的事儿归咎到了燕语身上?”姚凤歌心里一凛,继而蹙眉冷声说道:“那他们也太蠢了些!”
“牵扯到至亲的性命,人总是很容易做出愚蠢的判断。”姚燕语倒是释然了。
姚远之看了一眼一脸怒容的大女儿,又看着超然淡定的二女儿,忍不住轻笑出声,叹道:“凤歌啊!你得多跟燕语学学。”
姚凤歌忙笑道:“父亲这可真是为难女儿了。燕语的本事,女儿下辈子怕是都学不到呢。”
姚燕语忙道:“姐姐可千万别这么说。”
姚远之又笑着摇摇头,说道:“燕语的医术,都是机缘造化。旁人怕是不能学的。为父的意思是让你学学燕语的这份淡然。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着急,一着急便会失了分寸,错处错误的判断,要知道,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唯有超然局外,才能看清楚啊。”
姚凤歌和姚燕语忙站起来,一起福身应道:“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姚远之抬了抬手,示意二人都坐下。姚凤歌把已经冷了的茶倒掉,另取了新茶,重新冲泡。
新茶第二泡刚斟上,门外便传来姚延意的声音:“今儿两位妹妹都回来了?好巧。”
姚氏姐妹相视一笑,姚燕语起身去给姚延意开门,姚凤歌令拿了一只茶盏,给姚延意倒上茶。
“二妹,回来了。显钧呢?”姚延意进门看见姚燕语,微笑着点头。
姚燕语微微一福,叫了声二哥,又笑道:“马场来了两千匹良驹,他去看马去了。”
“啊,是了!听说皇上也去了。自然少不了他。”姚延意点点头,又进了里面给父亲请安。
宁氏带着丫鬟端了四样刚出炉的小点心进来,笑道:“这红豆栗子糕,椰蓉翡翠卷是我的手艺,请父亲和二位妹妹尝尝。”
姚燕语笑着斟了一盏茶递过去:“有劳嫂子了,嫂子辛苦了,快请喝杯茶吧。”
“好。”宁氏笑着接过茶喝了,又道:“小厨房还煲着汤呢,妹妹且陪着父亲聊着,我去瞧瞧。”
姚凤歌笑道:“嫂子让他们去做也就是了,我们又不是外人。”
宁氏知道姚凤歌在这种时候来见父亲,父亲又特意把姚燕语接来肯定是有事情谈,她不愿参与其中,所以笑道:“这是我刚学的一道汤,最适合冬天喝的。可不敢假手他人,妹妹们先坐,我去了。”
、第十一章 家宴和乐,鹣鲽情深
姚远之抬手让儿子女儿都落座,然后又问姚延意:“你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嗯,药场已经封起来了,留了妥当的人看守。账目也都对好了。今年的收获真是不小。”姚延意说着,转头看向姚燕语,“二妹妹的钱我也放到恒隆钱庄了,账本让老冯拿回去了。”
姚燕语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有哥哥做主就好,反正我也不懂。”
姚凤歌笑道:“二妹妹现在可是我们兄弟姐妹里面最富有的人了。”
“这都是二哥照应的好,我这个人,唯一喜欢的事情就是摆弄那些药材,别的都是二哥在操心。”姚燕语说着,忽然又笑道:“说起来,我前儿还想跟父亲和姐姐商议个事情,因为杂事太多又混过去了。”
“哦?”一直在专心品茶的姚远之抬头问,“什么事?”
“是有关玻璃场的事情。”姚燕语说着,又看了一眼姚凤歌,笑了笑,“我想,让大姐姐和大哥也出点钱,这样我们兄弟姐妹四个人合起来去江南建一个大的玻璃场,当然,这事儿需要父亲拿主意,若是父亲觉得可行,我便管着出玻璃制造的技工。其他的,让哥哥姐姐们操心去。”
姚远之听了这胡也不由得笑了:“你呀!明明是一片好心。”
姚凤歌的眼睛亮了亮,看向姚延意。
姚延意笑道:“燕语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怕父亲不同意。她也知道我们这样的家族不适合再弄这些事情。可谁跟银子有仇呢?这银子我们不赚,也是别人赚。再说,这玻璃器皿既美观实用,造价比那些水晶琉璃低了数倍,大家都喜欢,我听说我们这边的玻璃水杯花瓶被商贩们弄到那边去,价钱竟能翻十倍。其实我们去江南建个场,也算是为民造福。”
“狡辩!”姚远之瞪了姚延意一眼,轻声斥道,“你现在是朝廷官员,言谈举止都要注意。”
“是。”姚延意忙收了笑容,恭谨的低头答应。
姚凤歌笑道:“你们怕,我不怕,我现在都成了孤儿寡母了,幸亏有父兄和妹妹提携着,不然的话再过两年,我跟月儿都得喝西北风去。”
姚远之看了一眼女儿,叹了口气,说道:“文定的病就没好办法了吗?”
姚凤歌轻笑道:“他不许二妹妹给他瞧病,别的太医给的药又没那么快的效验。昨儿我刚请了白家的老太爷来给他诊了脉,开了方子。”
“嗯。”姚远之点头说道:“白家的医道也是很精深的,那老爷子给开的药方,应该管用。”
“吃吃看吧。”姚凤歌满不在乎的轻笑着,“不怕父亲骂女儿不懂事,其实他这样我倒也放心。最起码不用跑出去招猫逗狗的,惹些麻烦回来。不过是吃药调养,花点银子罢了,我乐得养着他,倒是少生些嫌气。”
“你这也是胡说!”姚远之沉下脸来,瞪了姚凤歌一眼,“女人家都是出嫁从夫!你这些话若是让人传出去了,名节性命要是不要?”
姚凤歌垮了脸,低下了头。
姚燕语忙劝道:“父亲不要生气,凡事都有个两面性。姐姐这也是被逼无奈的。”
姚延意也忙劝道:“二妹妹说的是,文定那个人,文不成武不就的,又生了一副花花肠子,实在难当大任。若不是生在侯门里,有父兄约束着,还不知要怎样呢。”
姚远之对苏玉祥的事情自然也都了解过,对于自己的大女儿现在这个样子也着实的无奈。他本来是想找定侯爷好好地谈谈,但定候现在称病谢客,作为父亲,姚大人很是无奈。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半晌后,姚凤歌才又开口:“父亲不必担心。我不求其他,只求带着月儿在侯府安稳的过日子罢了。反正以后定候府那边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三房当家。我只求余生安稳,这应该不难。”
姚远之幽幽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此,燕语刚才说的那个玻璃场的事情,就写书信让你们大哥帮着办吧。你们兄弟姐妹能够守望相助,将来我与你母亲百年之后也能放心了。”
这句话一说,姚凤歌的眼圈儿立刻红了,忙撇过脸去悄悄地拭泪。姚延意叹道:“父亲放心,有我跟大哥在,一定会照顾好妹妹们的。”
姚燕语心里一怔,忽然想起还留在南边的姚雀华。心想难不成二哥还有心思管姚雀华的事情?
“哎!你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雀华。”姚远之叹道。
“她怎么了?”姚延意皱眉,心想难道又不安分了?上次吃了亏难道还不醒悟?
姚远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姚燕语则开口了:“不管雀华怎样,玻璃场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我的初衷是想着大姐姐以后的日子,还有在南边打点上下的大哥。雀华……她似乎也不喜欢我。我不想跟她牵扯太多。”
姚远之忍不住皱眉,不知道姚燕语为何独独对雀华如此反感。
“行了,反正她还小。”姚延意心里是有数的,所以忙用话题岔开,“如果将来她还这么幼稚,做事不懂规矩,我们会另外为她打算的。玻璃制方是二妹妹一个人的,所以玻璃场的事情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姚凤歌虽然不知道姚燕语为何如此讨厌雀华,却也随着姚延意点头:“这个自然,二妹妹现在又不缺钱,肯拉上我们凑份子,自然是想拉我们一把的意思。”
“这些小事,你们自己去商量。”姚远之本就对这些事情不怎么上心,作为一家之主,他需要操心的是整个家族的大方向。至于银钱小事,小辈儿们只要不走了大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况且姚延意这两年在京城历练的越发的沉稳成熟,做事张弛有度,有他把关,应该错不了的。
当下,姚远之又跟自己的儿子女儿说了些闲话,冬天天短,眼看着天色就暗了下来。
姚延意招呼丫鬟进来掌灯,姚萃菡小姑娘穿着大红对襟白狐风毛的小袄摇摇摆摆的进来,见了姚燕语便笑嘻嘻的往她身上扑。
“怎么不给祖父请安?”姚延意正色道。
小姑娘立刻从姚燕语的腿上溜下来,规规矩矩的朝着姚远之福了一福,奶声奶气的说道:“菡儿给祖父请安,祖父福寿安康。”
姚远之呵呵笑道:“嗯,好,好。起来吧。”
姚凤歌笑道:“咱们菡儿越长越俊俏了。瞧这眉眼儿水灵的。”
“大姑母安。”姚萃菡又转身给姚凤歌请安,然后再转向姚燕语:“二姑母安。”最后是姚延意:“父亲安。”
“好了,到姑母这儿来。”姚凤歌笑着朝小姑娘招手。
姚萃菡靠在姚凤歌的怀里,娇声问:“大姑母,月儿妹妹呢?”
“月儿妹妹在家里呢,天太冷了,妹妹又小,姑母怕她吹了风,所以没让她跟着。”姚凤歌抱着小侄女,低声笑道。
姚萃菡小姑娘很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唉!我还留着她爱吃的糖豆呢。”她这一叹气,众人都笑起来。姚凤歌便笑着问她:“菡儿喜欢妹妹?”
“喜欢。”姚萃菡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也喜欢源儿。”
“那以后菡儿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儿,好吗?”
“好。”小姑娘认真的看了姚燕语一眼,又加了一句:“还有二姑母家的弟弟妹妹,也要一起玩。”
“……”姚凤歌忙回头看姚燕语,目光从她的小腹上扫过。难道是有了?怎么一直没听说呢?
姚燕语的脸一阵泛红,一口茶差点呛到自己:“咳!菡儿,二姑母家哪有弟弟妹妹?”
小丫头嘻嘻一笑,说道:“母亲说了,以后会有哒!”
众人又忍不住一阵哄笑,姚燕语又是羞涩又是酸涩,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幸好外边有人进来回:“回老爷,二爷,二姑爷来了。”
“哟,显钧来了?快请。”姚延意笑呵呵的起身相迎。
卫章已经从外边进来,重紫色流云纹织锦大氅上沾着点点白雪。姚燕语便抬手帮他弹掉,因问:“竟然下雪了!”
“刚刚开始下。”卫章抬手把猞猁裘解下来递给旁边的丫鬟,又细细的看了一眼姚燕语的脸色,因笑问:“这屋里的炭火到底是足,瞧你热的脸都红了。”
姚燕语瞪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往姚凤歌身边去了。卫章方跟着转过屏风,先去给姚远之见礼。
在姚远之的眼里,辅国大将军乃是乘龙快婿,自然十分看重的。于是笑呵呵的说着“免礼”一边又吩咐姚燕语:“给将军倒茶来。”
当着自己的父亲,姚燕语也不好任性,便亲手去给卫章倒了一盏茶递上来。卫章微笑着接过茶,还客气的说了一声:“谢夫人。”
姚燕语翻了他一个白眼,回了一句:“不谢。”
姚凤歌便咯咯的笑道:“瞧他们两个相敬如宾的样子。”
姚延意笑道:“燕语其实还是很任性的,将军不跟她计较也就罢了。”
卫章又笑着看了姚燕语一眼,笑道:“还好,也不是太任性。”
姚燕语又瞪他,不是‘太任性’是什么意思?
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团圆饭,姚远之刚来京的时候姚凤歌没来,再后来姚凤歌来了,卫章却因有事没过来。今儿除了苏玉祥之外,可算是都齐全了。于是宁氏早早的叫人预备了一桌丰盛的宴席,并开了一坛子好酒。笑说:“平日里都忙,今儿总算是齐全了。”
姚燕语笑道:“难道说咱们现在就开始吃年酒了?”
宁氏笑道:“年酒却算不上,今儿这顿算小团圆吧。”
这顿饭吃得十分热闹,姚远之看重卫章,但凡卫章敬酒便都一饮而尽。如此一来,姚延意也十分的高兴,频频举杯敬姚家的乘龙快婿。宁氏也分别给两位妹妹布菜劝酒,这顿饭一直到二更天方才散了。
宁氏便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外边又下雪,两位姑奶奶就都别回去了,住一晚上明日再回。
姚凤歌不放心女儿,执意要回。姚延意便吩咐下人套好马车,要亲自送妹妹回去。卫章便道:“不如我和燕语送大姐回去,不过是绕个弯儿而已。二哥喝了不少酒,就别再出去吹冷风了。”
姚延意想想也好,便又叮嘱了李忠一番,亲眼看着两个妹子各自上车,又劝卫章:“你也别骑马了,这雪越下越大,你虽然身体强壮,但也要注意保养。”
卫章不过六七分的醉意,正是半醉如仙,恰到好处的时候,便含笑应着,上了姚燕语的马车。
定候府和卫府两家的护卫家丁足有三四十人,前后簇拥着两辆大马车离开了姚府,先往定候府方向去。
姚凤歌靠在马车里抱着手炉默默地想心事。今晚她也喝了不少酒,但却没有醉意。多久没有这么痛快的喝过酒了?好像自从嫁入定候府就没这么开怀畅饮过。
看着姚燕语跟卫章举案齐眉互敬互爱,姚凤歌心里着实的羡慕。再想想家里躺在床上的苏玉祥,又觉得无限心酸。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各人有各命,半分不强求。
想当初她十里红妆嫁入定候府的时候,满云都城的贵女们都艳羡不已。
定候府是皇亲国戚,亦是开国功勋之家。谁都知道苏家的三少爷是定侯夫人的心尖子,人又出落得俊逸风流,为人谦和有礼温文尔雅,是云都城里出了名的佳公子。
当时的姚凤歌想着,能得如此郎君相伴一生,纵然没有刻骨的爱,也应该有平静的幸福。
可谁知道温润如玉的佳公子也不过是金玉其外罢了。
其实他风流成性也好,无所事事也罢,定候府的基业在这里,姚凤歌又有丰厚的妆奁,只要他不寻事,不找茬,安稳的日子还是有的。
只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家里正妻妾氏一屋子还不够,偏偏看中了不该看中的人,而他看中的人又不是那种任人揉搓之辈。
按说,求之不得,明智之人也该罢手了。毕竟一个有通天本事的女人,又得皇上赐婚,并御口亲封了品级职衔,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拉进屋子里去给谁做妾。
可悲的是,这世上还有‘执迷不悟’四个字。
执迷不悟啊!姚凤歌轻轻地叹了口气。
“奶奶,您头晕么?”旁边的珊瑚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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