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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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 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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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燕语却不管阮婶娘想什么,直接转身去产房:“我去看看。”
阮婶娘想问,您能看什么啊?但迫于姚夫人身上的气势,她没敢开口。
姚燕语见阮氏躺在铺了蓐草的床榻上,疼的脸色苍白浑身汗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问稳婆:“怎么样?”
稳婆见姚燕语一身医官的衣袍,顿时明白来着何人,于是忙上前跪拜:“回大人,孩子的胎位不正,生产有些困难。”
“有办法吗?”姚燕语直接问。
“奴才们已经在尽量的推正胎位了,可是……有些来不及。”
姚燕语不悦的问:“你们两个不是早在前两个月就进府伺候了吗?胎位不正为什么到现在才知道?!”
“是奴才们的疏忽,以为孩子在分娩之前会转过来的……”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要你们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保证母子平安。否则,不用将军回来,我就有办法惩戒你们。”
“是!”两个产婆立刻打起了精神,“奴才必当竭尽全力。”
“赶紧的忙起来,别愣着!”姚燕语厉声喝道。
一屋子的婆子立刻绷紧了皮,各自忙碌起来。
姚燕语又走到床前,握住阮氏的手,低声劝道:“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谢……夫人。”阮氏见到姚燕语,心神也稳定了许多。
“谢什么,你忘了我们是一家人。”姚燕语微微的笑着,淡定的眼神让人安心。
阮氏微微点头,尚未说什么,有一阵疼痛袭来,她立刻皱起了眉头,握紧了姚燕语的手。
这是一场输死拼搏。对阮氏是,对姚燕语也是。屋子里的血腥味冲的姚燕语的头发晕,但她一直坐在阮氏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没离开。
两个稳婆也的确是尽了力,她们用传统的手法帮阮氏肚子里的胎儿正位,大冬天里,两个人累的大汗淋漓,看上去一点也不比阮氏轻松。
经过一整天的辛苦,阮氏终于为贺熙生下了长子之时,姚燕语的右手却被阮氏给攥的淤青了一大片。
姚燕语看着阮氏喝了一碗十全补汤后沉沉睡去,才抱着襁褓里的小婴儿出来找卫章。
卫章见了孩子很是高兴,不过姚燕语递给他让他抱的时候他却摆手拒绝了。开玩笑,这可是人家的孩子,这么软,这么小,万一自己抱得不合适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不过他还是很喜欢看姚燕语抱孩子的样子,很美,很恬静,让人心安。
“贺夫人说,贺熙将军北去的时候说了,若得儿子,就请将军赐名。”姚燕语笑眯眯的看着卫章,说道,“你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
卫章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看着那熟睡的小不点,笑道:“我文墨不通,取不出像样的名字来。不如你来?”
“这怎么行?这可是贺将军的意思,我怎么好越俎代庖?”
卫将军想了想,说道:“你取,我帮着定。这样也算是我取的,行不?”
“你这是作弊啊。”姚夫人瞪眼。
卫将军厚脸皮的把自家夫人拢进怀里,低声说道:“咱们夫妻一体,何来作弊一说?”
厚脸皮啊!姚燕语默默地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取名字嘛可是个细致活儿,男儿不比女孩,这名字是很重要的。将来扬名立万,若是没个好名字脸上也不光彩,更有甚者,还得找个先生给这孩子批批八字,看看他命脉如何,好从名字上找补找补。所以说,这事儿是急不来的。
这边夫妇二人给贺熙的儿子想名字,国医馆那边却正进行着一场精彩的较量。
葛海以为今晚带头袭击的会是卫章,所以一直保留着实力,等候最强的攻击,可是却冷不防被唐萧逸钻了空子。当一身黑衣的唐萧逸闯进萧帝师的房间,手中长剑指着床榻上熟睡的萧帝师时,葛海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家老大根本就没打算来。
“老大又耍诈!”葛海愤愤的踢飞一只瓦片,气呼呼的坐在屋脊上。
“老大就算到你会这样。每次你都有所保留,不能全心尽力,然后就输的莫名其妙。老大让我带给你一句话,不管做什么事情,必须全力以赴,不能小看对手。否则你永远都赢不了。”
葛海蔫儿了吧唧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唐萧逸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了下来,看着天边的冷月,说道:“哎,我告诉你啊,贺大哥今晚要当爹了。”
“真的?”葛海惊喜的问。
“嗯。将军和夫人都在贺大哥家里,我来的时候,贺大嫂还没生。不知道现在生了没有。哎,你说,贺大嫂会生个丫头还是小子?”
葛海笑道:“不管生丫头还是小子,总之我们水涨船高,要当叔叔了。”
“是啊!”唐萧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你就要成亲了,成了亲也能当爹了,还叹什么气?”
“也不知道夫人给我订了那家的姑娘为妻,你说我这亲事弄得,是得有多神秘莫测啊!”
“哼。”葛海瞪了唐萧逸一眼,“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倒是也想夫人能给我定门亲事呢,可夫人眼里却看不到我啊!”
唐萧逸那得听见没心没肺的家伙有这样的抱怨,忍不住回头看他。却见葛海的一双眼睛盯着下面院子里的一个窗户。看着家伙的目光跟狼一样,泛着幽幽的绿,唐萧逸心头一震——嗯?那是谁的屋子?
下一瞬,唐将军心里的谜团就被解开了。那间屋子的屋门从里面被打开,一身松蓝色衣裙的女子从里面出来,步履款款,穿过游廊往后面去了。
“翠微?”唐萧逸看着葛海的脸,低声问。
“啊?”葛海看的入神,被唐萧逸一问,有点恍然。
“你喜欢翠微?”唐萧逸看着犯傻的兄弟,笑问。
被兄弟戳穿了心事,葛海有些微微的羞恼,哼了一声,反问:“怎么,不行啊?”
“行!怎么不行!”唐萧逸重重的点了点头,但到底耐不住心里咕咕冒泡,又不知死活的凑过去问:“你就不嫌她的出身?”
“狗屁出身。”葛海把嘴里一根枯草吐掉,不悦的说道:“难道老子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后代?”
那你好歹也是个从五品了啊!唐萧逸默默地腹诽了一句。
不过人家翠微姑娘现在也不是一般的奴婢了,人家可是正经的国医馆的正八品御医女,而且照着这个势头,用不了多久肯定高升。这女人凭借自己的本事往上争的,除了家里的将军夫人,也就翠微翠萍这俩丫头了。
唐萧逸正在想呢,就听葛海又不服气的说道:“我看她比那些只知道绣花的名门闺秀强多了。最起码老子哪天打仗受伤,她还能尽心尽力的伺候,替老子保住一条命。”
唐萧逸失笑:“合着你找媳妇就是为了保命的?”
“是啊!老子就是这么实在!没你们那些花花肠子。整天就知道什么狗屁吟词弄曲儿的。”葛海哼道。
唐将军一听这话来了精神:“找事儿是吧?欠收拾是吧?老子就是喜欢吟词弄曲儿的,怎么着?不服来战!”
“娘的,谁怕谁!战就战!”葛海吐了口唾沫跳起来,跟唐萧逸又打到了一处。
……
雪后初晴,抬头是碧空万里,俯首则是银装素裹。入目不是琼楼玉宇便是琼枝玉叶,整个云都城都是粉装玉砌,皓然一色。
这日,两江总督姚大人的马车压着积雪,咯吱咯吱,一路进了云都城。
因为北方天寒地冻,云天河水结冰,所以姚远之过了金河后便换了马车,一路颠簸而来。姚延意早早去城外迎接,这会儿正跟父亲一起坐在马车里说话。
“定候府的境况就是这样子,虽然皇上也派人送了补品给侯爷,但大长公主人已经不在了,定侯府的事情皇上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是凤歌这段日子算是忙坏了,又要照顾老三,还得照顾世子夫人还有侯爷夫人,不过幸好她的身子一直调理的不错。说起来这也多亏了燕语。”姚延意把定候府的事情跟姚远之详细复述之后,最后做出总结。
“那苏世子还在凤城镇守?家里这么多人病重,皇上都没有召他回来的意思?”
“听说侯爷没有上书,皇上自然也不会下诏让苏世子回来。”
“嗯。”姚远之点了点头,定候府的事情,应该在定候的掌握之中,否则这种时候他不可能还让大儿子在边疆镇守。
姚远之这次进京,除了要觐见圣上述职之外,还因为皇上已经下了调职的圣旨,提姚远之为从一品都察院右御史大夫,年后到任。
虽然都察院是言官,跟两江总督比起来算是个苦逼的清水衙门。可右御史大夫的职衔却不容小觑。
都察院是最高检察机构,负责监督朝廷上下数百名大小官员的言行举止,主察纠内外百司之官邪,或露章面劾,或封章奏劾。
在内:督察御史对协管的两京直隶衙门,有权查究其文卷;巡察各营奸弊,凡有私役卖放,及不行如法操练等项,指实劾奏。在外职权有:巡按,代天子巡狩,所按藩服大臣、府州县官诸考察,举劾尤专,大事奏裁,小事立断。
父亲荣升,进入庙堂权力的中央范畴,姚延意心里自然高兴。只是,他从小受姚远之教导,又在外历练这一年,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进城的路上,除了跟父亲汇报京城各府各家的动向之外,便只关心父亲的饮食起居。
“父亲面圣之后回府,一切都是妥当的。源儿三日后满月,奉父亲之命,并没有铺排宴席,只是请几位来往亲密的姻亲朋友小聚而已。”
“嗯,就是这样。除非圣上有恩旨下来,必须铺排张扬之外,家中诸事必须谨小慎微,低调而行。京城不比江宁,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呢,一步错,步步错,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便是这个道理。”
“是。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姚远之进京后第一件事便是递交觐见的牌子,然后入住驿馆等候皇上召见。
恰好皇上近日为西北的布军劳心费神,便降下口谕,让姚远之先回府听旨。姚远之便叩谢了好皇恩,又悄悄地塞给怀恩一个小翡翠把件儿,便收拾东西回了姚府。
岳父大人进京,卫将军自然不能怠慢。听说皇上下了口谕,准姚远之回府听旨,卫章便早一步从兵部衙门回来,去国医馆叫上夫人来姚府。却比姚远之还快了一步。
姚远之进门,看见儿子媳妇女儿女婿一起在门口迎接,心里甚是安慰。又高兴地抱过小孙子,笑呵呵的把一套长命锁,手铃脚铃放在孩子的襁褓里,说道:“这孩子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是‘盛桓’二字,你们觉得如何?”
姚延意笑着叹道:“桓桓武王,保有厥士。这个‘桓’字很是威风。”
姚远之笑看着卫章,叹道:“我们姚家一直以诗书继世,对于源儿,我倒是希望他能多几分英武之才。”
姚延意和宁氏齐声谢过父亲给孩儿赐名。几人又说了些家常话,问过老太太和太太安,又问过姚延恩夫妇以及姚盛林的境况。姚远之又问过卫章和姚燕语夫妇日子如何,又叮嘱二人新婚夫妇要和睦相处,互相忍让云云。
一时家宴即开,姚远之方问:“凤歌怎么没来?”
宁氏忙回道:“大妹妹早上派人过来说,侯府有些急事走不开,明儿再来给老爷请安,请老爷恕她不孝。”
“哎!这有什么恕不恕的。一家子亲骨肉,孝顺不在这一朝一夕。况且,女儿家本就应该出嫁从夫,侯府现如今有诸多麻烦事,她自然以夫家的事情为要。”姚远之想到定候府那一烂摊子事儿,心里也不免为女儿心烦。
其实此时,姚凤歌的心烦是无人能理解的。
因为陆夫人的病情严重又没有叫太医看视,陆家人非常的不满意。陆夫人的父亲不在了,但还有兄弟陆常柏,陆常柏现在是翰林院大学士并太子少傅衔。陆家家学渊博,陆常柏曾是皇子们的启蒙老师。就是现在的六皇子和七皇子在萧帝师进京之前,都还跟着陆常柏做学问的。
长姐病重,定候府却不招太医看视,这是什么情况?陆常柏岂能善罢甘休?
这晚,陆常柏就请了太医院的两名内医正来到定候府,非要见陆夫人。
苏光崇卧病在床,对陆常柏闭门不见。姚凤歌和孙氏实在没有办法,便请了苏光岺过来应付。
奈何陆常柏有一张好嘴皮子,说来说去,他姐姐病了,他这个当弟弟的于情于理必须见一面,否则就是定候府不把他们陆家放在眼里,再说下去,他就说是定候府不仁不义,视人命如草芥,他要去请皇上做主云云。
苏光岺也说不过他,又不好把陆夫人的所作所为给抖落出来,于是不得已答应他见陆夫人。
姚凤歌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便在请苏光岺过来的时候暗暗地派人去小佛堂收拾了一番,又把自己的奶娘和封氏的奶娘都派过去守着,另外又挑了两个新买进来的丫鬟过去伺候。
因为一早定候府便放出话来,陆夫人感染了时疫,且定候和苏玉祥的病皆是夫人的病气所致。后用药不见效验,且更添了病症,所以梁夫人才请了法师过来。法师又说陆夫人撞了邪气,需在菩萨跟前静养一百日,所以才把她送到了家里的小佛堂。
这些话虽然是瞎编的,但也算编的有板有眼,陆常柏心里就算是不相信,嘴上也挑不出毛病来。毕竟定候病了,世子夫人病了,三爷苏玉祥也病了!定候府的主子一下病了大半儿,说是过了病气所致一点也不突兀。
小佛堂里此时不比往日的冷寂,炭盆有了,帐幔也有了,汤药和服侍的奴才都十分妥当。虽然人不多,屋子里也比较冷清,可这里是佛堂,总以清净朴素为主,陆常柏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再看陆夫人,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灰白,乍一看还只当是已经没气儿了。
陆常柏哭着上前去,伸出手指在她的颈侧一试,脉搏跳动还不算太弱。于是忙止了悲声,转身吩咐带来的太医:“快请诊脉。”
两位内医正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上前去给陆夫人诊脉。
以脉象看,陆夫人果然是风寒之症,且有内外交迫之象,病的着实不轻。不过病症虽然重,但却不至于要了性命,只要好生医治,加以保养,不过一两个月的功夫,差不多也能痊愈。
于是太医又问平日所用何药。
姚凤歌便把银翘丸,补心丸等常用的几种成药拿了出来给二人验看。另一个太医见是国医馆的药盒,便道:“是姚御医配的药吧?这银翘丸刚好对风寒的症状,用这个药不会有错的。”
给陆夫人诊脉的太医也道:“是的,这几种丸药既方便喂灌,又正对了病症,十分妥当。我等若是用药,也不过如此。所以,就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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