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飞虎营- 第92部分

等派过去找人的保安找到任来风的时候，童一飞已经又羞又气的走了！任来风不明白怎么回事，跟着保安回到万国饭店没见到人他还纳闷呢。向保安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他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被人打了却想起向自己求救的这人到底是谁？

任来风满心的疑惑，童一飞却是又恼火又觉得丢人。本来今天在宴会上他见到任来风之后，任营长想让他回到开封之后替飞虎营传递开封城中日军的消息，这也算是曲线抗日了吧。

童一飞听了之后心里当时就热乎了，他是纨绔恶少不错，但恶少也有上进心，也愿意被人赞扬，也想当个人人敬仰的大英雄！以前是没机会，现在机会突然出现了，他当然知道牢牢把握住！没想到，英雄没当成，倒是先被人给饱揍一顿！什么狗皮英雄，我不干了！

童一飞一赌气回了开封了！

人打完了，牛黑也有点后怕了，他怕事情败漏被任来风追究！两个人跑到没人的地方，相互赌咒发誓决不把今晚的事情透漏出去，谁说出去谁让雷劈死、让车压死、让门挤死！

发誓听起来蛮重，但发誓要是管用的话，也就没那么多意外事件了。打人的事是牛黑挑的头，牛黑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也最担心。从那天之后，这家伙就整日里惴惴不安的生怕纠察队的找上门。结果，没过三天，飞虎营警卫排来几个人把他带进个清净地方，牢房！事情败漏了！

怎么这么快就败漏了？那还得说牛黑找的搭档不靠谱。他找谁不好，偏偏要找醉死狗。醉死狗是个酒鬼呀！自古以来，因酒坏事的例子数不胜数。尤其是醉死狗这样的习惯性酗酒者，其保守秘密的可能性几乎就是无限的趋近于零。

第一天，醉死狗还知道保密，他一天没喝酒。第二天，醉死狗忍不住了，悄悄地喝了两口。看看没事，这家伙胆子就大了，再加上正好有酒友相约，这家伙就放松警惕了。几个人在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喝高了，就开始吹牛皮。

喝多酒的人嘛，都是大舌头随便吹，醉死狗顺嘴胡溜就把他和牛黑在万国饭店门口打了童一飞的事情给说出去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时谁都没在意，醉死狗酒醒之后，喝酒时候说过的话他就全完了。他忘了，可有人没忘。

和醉死狗一起喝酒的一位酒醒之后想起酒桌上说过的话，这位就当成笑话又讲给和他关系不错的人听。结果这话传来传去就传到了任来风的耳朵里。任营长一听，好哇！我说那天万国饭店谁打完架要找我呢，敢情是你们俩给我惹了祸！把人抓起来，好好收拾！

醉死狗先被捕。紧接着就是牛黑。这对儿难兄难弟在牢房里做了邻居。

第二十九章　立功赎罪

开封，是日寇侵略中原的桥头堡、大本营。日本人把前线司令部就设在了开封城里，了解开封日军动静的重要性就被提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机缘凑巧之下，任来风这才和童一飞牵上了线，没想到因为一个蛮牛一个醉鬼一次孩子气的冲动几乎就坏了他的大事！

可以想象，无辜挨了揍的童一飞肯定会怀恨在心！任来风好不容易牵上的这根线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断了！任来风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找到另外一根线，但眼下的这根线他还真不想让断了。

把两个坏事包关进监狱半天之后，任营长就亲自到监狱里去提审这俩肇事者了。

任来风找到监狱长，把他的要求一说，监狱长满口就答应了。任营长带着几十号荷枪实弹的武装士兵来了，监狱长就是想不答应他也得敢呀？这年月，手里有枪就有权，一个拥有几百人抢的营长比他这个只有几杆破枪的监狱长牛气太多了。

监狱长不敢得罪任来风，叫了一个管牢房的狱警头子去提人。任来风让把人提到审讯室，他要亲自给这俩人过一堂。

一阵叮当声响，戴着手铐脚镣的牛黑和醉死狗双双被带进审讯室。还没进门就听见牛黑的粗嗓门了，“叫你们监狱长快放了我们！你们知道我们俩是干什么的吗？我们是飞虎营的兵！快把这链子给我打开！打开不打开？行，小子，你有种！等老子出去了……”

“等你出去了想怎么样呢？”

“老子出去了，咦？营长？你怎么来了？营长，你是来救我们的吧？”醉死狗低着个头，牛黑看见任来风却大叫大嚷着，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的缺心眼，还是在装傻。任来风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牛黑！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吗？”。任来风一拍桌案厉声断喝！

牛黑愣了愣低下了头，“营长，我错了，我不该叫着醉死狗去打童小飞。”这家伙一点也不傻，一看营长发火他就赶紧承认错误。

“军法有明令，有军职的士兵不许私自斗殴、禁止殴打他人。你们两个，公然违犯军纪造成严重后果和极恶劣的影响，按规定就应该加倍惩罚！本来应该打二十军棍的这回就要打四十军棍！你们俩说，是愿意每个人挨四十军棍呢，还是愿意戴罪立功？”

“我们愿意戴罪立功！”牛黑一听有可能逃过惩罚，立马俩眼放光的强烈要求立功。醉死狗的意思和牛黑一样。四十军棍可不是好挨的，那玩意儿一个弄不好说不定都能被打残废了！能将功赎罪不挨打那当然好！

“你们真愿意？”

任来风的眼睛盯着俩人来回打量，把这二人看的心里直发毛。牛黑还好点，毕竟他参加军队时间不长，对军棍的恐惧基本上还停留在传说状态；醉死狗从军将近二十年，他可是亲眼见过挨了二十军棍之后的人是啥模样，就更别说是四十了！

因此，别看平时总是一副醉醺醺迷迷瞪瞪的醉死狗，这会儿他可一点儿也不迷瞪！

“报告营长，我愿意！”

“我也愿意！”醉死狗都愿意了，牛黑当然不会自己一个人留下来挨那四十军棍。他也愿意戴罪立功。

“好，你们既然都愿意戴罪立功，那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来人，把他们俩的手铐脚镣都给我打开！”

狱卒们拿上钥匙，老老实实的把镣铐打开。牛黑和醉死狗俩人揉揉手腕，很自觉地站到了任营长身后。任来风带着俩人去向监狱长告别。监狱长嘴里客气，肚子里却腹诽不已：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这监狱是国家的，不是你任来风自家开的！还说人家犯法呢，你呢？

当然，心里想归是这么想，任营长带着俩犯人要走的时候，监狱长还是客气的亲自把人送到了监狱大门外头。

任来风又要进开封了。这回他除了带着黄天和几名警卫之外，牛黑和醉死狗全都在随行的队伍里。冯文英这次也进入了出行大名单。

一行十几个人分成前中后三个小集团。牛黑和醉死狗在前头，任来风和冯文英在中间，黄天带着警卫们走到最后。进城的时候，面对日军的盘查哨卡，任来风就装成完全不认识前头那俩人的样子，只管拉着冯文英像回娘家的小夫妻一样通过哨卡进了城。

牛黑能白活，醉死狗会装迷瞪，这俩人一唱一和倒也算是配合默契。把鬼子给绕迷糊了，俩人也有惊无险的混进了城。

任来风好像就相中第一楼的包子了，进城之后他那儿都没去，直接就上了第一楼，和上次一样点了灌汤包子粉丝汤。任来风来吃饭很正常，第一楼的人对他根本就没印象。牛黑却不同了，这大黑牛一上楼，路上就有人打招呼。

“大黑牛，好长时间没见你来了？”

“大黑牛，最近去哪儿发财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来吃包子。”

牛黑就像衣锦还乡的状元郎，不停的和街坊邻居们打招呼叙旧。任来风也不看他，只管和冯文英亲亲热热的吃着美味灌汤包。这次吃饭挺顺利，从头到尾既没遇见恶少闹事、也没碰见鬼子临检，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饭后找好了住宿的地方，任来风把牛黑和醉死狗叫进了客房。

“大黑牛、醉死狗，我现在就给你们将功折罪的机会，就看你们俩能不能把握了啊。这次我来开封，就是为了弥补你们俩上回鲁莽犯下的罪过。我可以陪你们进城，但解铃还须系铃人，误会怎么解释开还得看你们自己了。”

“大黑牛，你就是开封本地人，城里的道路和风土人情你最懂。这回就由你带着醉死狗，你们俩人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向童一飞赔礼道歉解除误会。这是任务，必须得完成！你们俩要是办不到的话，回去再加打二十军棍！”

加打二十那就是六十了，这要是打下去可是真要命了！

第三十章　四面受敌

两个人当着任来风的面把胸脯拍得嘭嘭响，等出了宾馆却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眼。解除误会？既然明知道是误会怎么能解除？去跪门子哀求？人家会不会直接喊过来一队日本兵？童家老子是伪政府里面的高官，叫过来几个鬼子兵好像不费什么劲儿吧？

牛黑带着醉死狗围着童家大宅周围转了一圈，然后就回了他以前的那个家。牛黑可不像任来风财大气粗，去第一楼吃顿包子还行，要是让他每天都住宾馆吃酒店，他可消费不起。

牛黑过去在这一片就是名人，他这一回来自然有街坊邻居打招呼。几个从小一起玩儿大的伙伴就拿了酒菜过来，大家伙儿一起围着桌子吃饭喝酒，顺便闲聊最近的经历。

醉死狗可是真长记性了。明明是馋的直咽口水，端着酒杯偏偏还是用舌头一点一点的添。尝尝酒味儿可以，大口喝酒他可是万万不敢了。

“黑牛哥，这位老哥酒量不行啊。喝酒哪有这样喝的？你是闻一下就放下了吧？你要是一直用鼻子闻，到哪一年才能把这一杯酒给闻干了？”

说话人士开玩笑一般地说着，他说完之后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牛黑却愣了一下哈哈大笑。醉死狗则是一张脸憋的紫红，最后还是低头继续舔他的酒。

“黑牛哥，你笑啥？”小伙伴不知道大黑牛为啥要这样笑。

“没啥。我高兴，我高兴就笑！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牛黑看看醉死狗，继续哈哈大笑。醉死狗仍旧像没听见一样抱着个酒杯一下一下的舔着。

“栓柱哥！”从外面慌里慌张跑进来一个年轻人。这人进来一眼看见了牛黑，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之色，“黑牛哥，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喜子，来找栓柱有什么事？”

“呃，小孬和人抢一个工，两边打起来见了血。结果人家那边搬出后台，咱这边就招架不住了。小孬让我来问问栓柱哥，这事怎么办？”

“他的后台是谁你知道吗？”。

“是市府总参议童文。不过这小子搬出来的不是童文，他搬出了童文的侄子，童小方。”

“黑牛哥，你看怎么办？”拴柱问牛黑。其实这话里头礼貌的成分居多。牛黑就算参加了军队，可到底是和他们这些人离的远了，彼此的了解也就少了。拴柱不认为牛黑还能拿出什么好主意。

“什么怎么办？去见他们的人，和他们摆酒论理！我就不相信这天底下还能有讲不明白的道理？摆酒讲理，告诉他们，童小方不够格，最起码也得童一飞亲自过来！我们就认童一飞，不认识童小方！要不，童文过来也行啊。”

摆酒讲理？不光是喜子愣住了，就是拴柱也愣住了。黑牛哥真的拿出主意了？这才几天不见，他们的黑牛哥竟然也会玩儿心计了？

双方约定好了见面时间以及见面地点，牛黑、醉死狗带了二十名壮汉去和对方见面。到了约定好的饭馆，进了预定好的包厢，牛黑四下里一看，没看见童一飞。正对着门的方向坐了一个人，看脸型和童一飞最少有五分像。

“童一飞怎么没来？你是童小方？”牛黑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我一飞哥今天有事来不了，有什么话你们和我说也一样。”童小方一脸的不在乎。不就是两个工人打架嘛，又没出人命能有多大的事儿？商量的结果也就是多陪俩钱少赔俩钱的事，就算没有童一飞，他童小方又岂会在乎这点儿医疗费？

相见的童一飞没来，牛黑心里别提多失望了。于是，这场本来很简单的谈判就变得很复杂了。双方商量来商量去，两边条件始终达不到统一，火药味儿却越来越浓，到最后就差没指着鼻子相互骂娘了！

两边带来的人彼此怒目相向，什么钢管、扳手、铁锤、砍刀，各种打架斗殴的凶器纷纷亮相，眼看一场凶杀恶斗是一触即发！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紧要关头，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皇军来了！”人群哗的一乱，不少人把家伙往怀里一藏，是四散奔逃！牛黑和醉死狗也混到人群里跟着跑。跑着跑着，前面突然响起了枪，“啪啪啪！”几声枪响划破晴空，一队鬼子兵横在了前方！

牛黑转身往后就跑，结果跑出去不到二十步他就不得不赶紧转向，身后也有鬼子兵！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开封城里就充满了日本兵，牛黑跑到哪儿、哪是鬼子，跑到哪儿、哪儿是伪军，简直成了四面受敌。这么大的开封城，好像突然就找不到一个安全地方了一样。

“站住！”牛黑、醉死狗和拴柱三个人正商量去哪儿的时候，前面的巷子里突然跑出一队伪军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个伪军官大声吆喝：“你们三个是什么人？赶紧过来接受检查！”

接受检查？接受检查那不是就露馅了嘛？三个人身上全带的有家伙，过去就是自找倒霉！怎么办？打了吧！反正是个死，还不如临死前拉两个垫背的！想到这儿，牛黑噌的一下从怀里拽出一支二十响盒子炮，举枪正要打，伪军里头突然听见有人咦了一声：“咦？大黑牛？”

开封城里头认识牛黑的人不少，伪军里头有认识人也不奇怪。只是这个声音的主人却和牛黑有莫大的关系，和醉死狗也有一样。这声音是童一飞的声音，是童一飞独一无二的声音！

找不到童一飞，六十军棍，轻一点儿是残废，重一点儿就要命！找到童一飞就是将功赎罪！童一飞这仨字已经被这二位牢牢记到骨子里了。

“童少爷，真是童少爷呀！我是大黑牛，童少爷快帮忙救我呀！”不知道是不是福至心灵，反正牛黑是突然呼喊起了童一飞救命。

就在几天前他还把人家揍个半死呢，现在又叫人家救命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神经粗大，还是故意装傻。

伪军那边突然安静了。

第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