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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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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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我们所到的地方就是当地的乡办公所。

西北人好爽,真诚,一听说这朱子豪奶奶是这阳关人,那个乡里书记可高兴了,陪同我们的是当地敦煌负责招商引资的副县长,几个人是轮流大碗灌,朱子豪哪里见过这架势,几碗下肚就开始吹了起来,一直讲到他爷爷跟老蒋睡一个被窝的时候,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不过,这姜瑜的事儿倒很快有了着落,当年这南湖乡有一块地方叫做“古董滩”,解放前这里有一个村庄,就叫做“阳关”村,这地方凭水为隘,据川当险,与玉门关南北呼应,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说。

此地经常因地面曾暴露大量文物,如铜箭头、古币、石磨、陶盅等而得名“古董滩”,在解放前的确是有姜家望族在那一代活动,不过现如正准备成立个文物保护区,连半个人影都不见了。老一辈的阳关人如今大多不在,能寻到的也早就随着家人去了外地,说到底,这里的环境已经不适合在住人。

“阳关好地方啊!”这酒到高出,那乡长也开始吹嘘了起来:“这地方建于汉武帝元鼎年间,在河西被列四郡、据两关,与玉门关南北呼应,丝绸之路上的要塞,曾经屯兵不下数十万。在汉时为阳关都尉治所,魏晋时,在此设置阳关县,唐代又设寿昌县,可谓事辉煌到了顶峰,连同这敦煌县也一起跟着发展起来,一直到了宋代海上贸易发达之后,这阳关才逐渐没落,人口也是一减再减,我来这里接手的时候只有七百户人口,还比不了南方一个村落。”

查文斌拿起手中的茶杯轻轻举起对那乡长道:“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杨柳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本人自不喝酒,但到了这阳关也得借花献佛,以茶代酒劲上各位一杯。”

“文化人啊!”那乡长很是高兴,举着酒杯道:“好个劝君更尽一杯酒,来来来,各位,为了这位好朋友的到来,干了一碗!”

当日,我是吐了个稀里哗啦,不晓得怎么被人抬上床的,据说朱子豪那小子更是直接被送去了县医院打点滴,第二天才叫人送回来,吓得他们县里领导腿都发抖了,这要是人港商怎么滴了,跑了这一单生意可就玩大发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桃花劫

第二日乡里的领导弄了一台吉普2121拉着我们仨去参观古城遗迹,眼睛所能看到之处皆是黄沙。在汉唐时期,阳关军士即借以此水而生息,原本也是一片绿洲,西土沟平时上游干涸,下游有泉水汇成水溪北流,时有山洪暴发。洪峰过后,沟岸纷纷塌落,河床加宽,大量泥沙顺流而下,遂在下游沉积。随着泥沙在西北风吹扬搬运下,形成条条沙垄,阳关古城送逐渐被水毁沙埋。

大约到了隋唐时期,这里逐渐就开始萧条,曾经有多少文人骚客来到这阳关叹上一句:流沙湮没三百里,不知阳关战鼓鸣。

古河道边还有几棵柳树的残骸,就光一个腐烂中空的树墩子都有几人合抱粗,可想而知当年这里是如何的繁华。有一条还算宽敞的马路,马路的两边可以看见也许民房的遗迹,半人高的围墙,拴马的石柱,偶尔还能见到保存完整的三间房。

那许姓乡长操着口味浓重的甘肃口音对着车窗外介绍道:“这里以前就是阳关村,朱老板的奶奶兴许就是这儿的人了。再往前就是龙首山,那儿有个豁口叫做红山口,那便是古阳关城的遗址所在。”

下了车走在这片荒凉的戈壁上,历史厚重的沧桑感顿时扑面而来,一望无际的隔壁和那偶尔可见的残壁断砖形成了震撼无比的美景。尤其是那座龙首山,说它是山真是抬举了,其实就是一道小丘陵,不知是何地质,山体通红,就和传说中的火焰山似得,特别扎眼。它就孤零零的横卧在这片古老的遗迹之上,仿佛静静的在等待着那个西出的故人再次响起悦耳的驼铃重新归来。

我俯下身去用手轻轻扒拉了两下,果然这沙土下面依然出现了瓦片,那许乡长笑道:“我们这有句老话叫作:进了古董滩,空手不归还啊,早些年这里的出土的文物都是当地农民用马车拉回去,很多都被当做破烂处理掉了,有价值的不多。”

我相信如果这地方让胖子来一趟,他定会流口水,这简直就是一座宝库,我见这里也没半个守卫巡逻啥的,便问道:“就这样散落着?”

“不是不管,是没法管,条件差,乡里就这一部车。接到报信到派人来,寻宝的人也早就溜了,乡里也没资金请人了,据说上头要搞个保护区,谁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搞成。这年头,没钱光喊口号顶个屁用。”

我听这乡长也是个实在人,说话倒也直爽,便对朱子豪瞄了几眼,他立刻心领神会地说道:“我来这里就是特地考察这古城的,我想投资个旅游景点,这样有旅客进来就有收入,然后再把收入拿来保护古城,也算是对家乡人民做点贡献。”

这小子吹起来那可就没完没了了,他又说道:“我还打算在这里建一座阳关古城博物馆,这座博物馆是公益性质,要让后人牢记这段历史,也好让这些暴露在地表的文物有个归处。”

“哎呀。”那许乡长一听顿时老泪纵横啊,他一把握住朱子豪的手不停的握道:“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朱老板真是个有理想的爱国主义企业家啊,不愧是我们阳关人的骄傲,我回去之后立马上报县里,这事儿要能成,我让县里给你在这古城上立座雕像,好纪念您今日的丰功伟绩啊!”

这俩货这一唱一和,我听得是想找个地方去笑,这也太能扯了……

回到乡里,那乡长还要继续喝酒却被我们挡住,说是想到处走走,只是问他借了车钥匙,想四处看看这隔壁荒野的美景。

我提议道:“早听说这戈壁滩上的夜景是无敌的美丽,我这位朋友恰好懂点天文,难得来一次,所以今晚就不住这儿了,许乡长要是方便替我们找个一顶帐篷是最好不过了。”

“要的,这个方便,我们这儿牧民多。”说着他便差下面人去给我们收拾,这家伙还挺贴心的为我们准备了烤架和炭火,还有一整只羊腿,另外还有一杆猎枪。

“烤肉最是舒坦,年轻的时候我也喜欢去露营,不过这一代狼多,带着防身。”

夜晚的隔壁一改白天的荒凉,火堆,帐篷,烤肉,一下子让我觉得又回到了知青年代。喝一口当地的白酒,有些呛人,昼夜温差极大,我对一向少沾酒的查文斌道:“来两口。”

他微微笑了一下,接过酒瓶子也灌了一口,嘶了一下貌似不太适应这酒精的刺激却也不把瓶子还给我,依旧捏在手里,他拨弄着地上的火堆,火星飞舞。他把酒往自己跟前的地上倒了一点,然后又拿着瓶子举过头顶,我知道他那是在和胖子干杯。

“龙爷那有消息没?”

查文斌垂着头回道:“又差人去找过,没有半点消息,叶秋也是,他和胖子就那样人间蒸发了。”他又在把玩着那块玉环了,那块被他说是不是玉的玉,那东西一直系在他的腰间,他说那是胖子留给他最后的东西。

我安慰他道:“别想那么多了,或许那小子正在哪里好着呢,就他那脾气到哪都不会吃亏的。”

“你相信人有前世嘛?”他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而且还问的是一本正经的。一个道士问一个无产阶级信仰的新青年,这个答案我自然是回答道:“不信,若是有前世,他一定不会让我继续投胎在这破地方的。”

他也笑了,拍打我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哪有你这么说话的。”

“得了,怎么,你信?”“我信,我在想那幅画是不是胖子的前世。”

我突然脑子里一阵激灵想起了一件事,有一种非常紧张的感觉涌了上来,我对他说道:“对哦,文斌,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还记得咱们知青那会儿在野人屯的山谷里也发现了一幅画嘛,那幅画的人可是跟袁小白长的一模一样的,难道这是巧合?”

查文斌猛地一抬头问我道:“小白呢?”

“去美国了啊。”我心想道你难道会不知道。

查文斌说道:“明天去县里打个电话问问近况,我这心里也有些堵着慌,好不容易找到了阳关这条线索我就是为了搞清楚那幅画的来历。一早我就觉得这两件事看似不相干却又相干,不可能会那么巧合的,所以阳关姜家先祖的事情尤为重要。”

我起身看着四周道:“这都一片荒凉了还找什么。”

“找不到也得找,这大户人家不会说一点东西都不留的,起码祖坟得还在这一代。”

“你想……”我顿时明白了查文斌得意思,活人是没了,那死人总还在的,干这个,我回头瞅了瞅里面睡的朱子豪心想这小子才无所谓呢,对他来说这里没有半点感情。

“这地方有个故事。”查文斌顿了顿继续说道:“相传在大唐的时候太宗为了和西域于阗国保持友好和睦关系,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于阗国王,以求换来边境和平和安宁。

那支送亲的队伍带着嫁妆,经长途跋涉,来到了阳关,便在此地歇息休整,做好出关准备。不料,夜里狂风大作,黄沙四起,天黑地暗。这风一直刮了七天七夜。待风停沙住之后,城镇、村庄、田园、送亲的队伍和嫁妆全部埋在沙丘下,从此,这里便荒芜了。天长日久,大风刮起,流沙移动,沙丘下的东西露出地面,被人们拾拣,这就是古董滩的来历。”

“哪听的来的啊,你还说的跟真的似得。”

“昨夜你们喝酒的时候,乡里一个老人跟我说的,他说他就在解放前捡到过一把剑,据说是把将军剑,上面还刻着字,还邀我去他家看。我估计他是把我们当成古董贩子了,香港人嘛,有钱。”

我笑道:“兴许他说的这个故事是想给那把剑多卖个好价钱吧,这地方出土点啥的不稀奇,好歹咱也干过几年买卖,放心,明儿就回去陪你走一趟,反正里面睡得的那哥们现在有的是大金牛。怎么样,时间到点了没?”

我们这一次出来可不是野营的,查文斌是来看天象的,前天夜里他忽然看见西北方向有颗孤星闪得特别红亮,那颗星的位置叫做贪狼,那是北斗第一星,也是鼎鼎有名的杀星。

查文斌抬头看道那天空中的廉贞星还是平日里的光景,这廉贞星和贪婪一对偶星,也是著名的桃花星。贪狼主杀,又主桃花,若是这两星都有异变,最大的可能便是桃花劫。

“还没有,应该还有一阵子,俗话说:‘贪狼铃火四墓宫,豪富家资侯伯贵;火遇贪狼照命宫,封侯食禄是英雄。这三方倘若无凶杀,到老应知福寿隆。’贪狼有火,必有英雄之人将出,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不知又有多少人会死,希望一切都没事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刻字的唐刀

千年历史尘封的是不为人知,曾几何时,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金戈铁马,英雄遍地。是哪位将军护送前朝的公主,又为何埋藏于这座黄沙,是爱情嘛?如果是,我想那一定是凄美的。

阳关城中早已不负往日盛景,查文斌起身道:“若在这里度过余生也不失为个好选择。”

我也起身站在他的身旁,一如我们这一路走过来的兄弟情义,说道:“何必那么悲凉,我坚信他还活着。”

“一定!”

寂静的一夜,两人无眠,回到南湖乡已是清晨,一早的就有人在早早等候,原是一位手拿长布包的老人,那人见查文斌来先得格外高兴,连连上前拉住他的手道:“小兄弟上我那屋去坐坐,我给你看看这个宝贝。”他一边拍着手中的布包一边拉着查文斌往院里走,我也只好跟着过去。

一到屋内,老人给我们泡了一壶茶,热气腾腾的刚好驱赶一下昨夜的寒意,他说这是雪山水泡的,茶虽不是上品,可这水却是极好的。我尝了一口,一股甜意从舌根处蔓延开来,嘶一下,确实精神气爽了许多。

布包被打开,里面是一长条形的锦盒,那老人又特地去关好门窗,这才小心打开那个让我有些期待的盒子,里面原来是一把无鞘的宝剑。

说是剑却又不是剑,倒是和日本的武士刀有些相似,刀柄的长度有剑身的一半。和武士刀不同,它没有弧度,通体笔直,剑刃单开,刀头呈三角形,这么造型古怪的兵器倒是头一次见,那老头小心翼翼的将它取出呈在查文斌的跟前道:“几位老板看看,若是还能看得去就给个价钱。”

我对刀枪一类的东西是毫无感觉的,若是胖子在他或许会喜欢,查文斌接过那把剑放在手中掂量了一番,很是沉重。刀身通体雪白却又泛着一丝黑,装饰也极其简单,唯有刀柄处各有一颗白玉,与普通的围棋子大小相似。查文斌随手拿了一张报纸轻轻从那刀刃上抹过,顿时就成了两片,十分锋利。

看完之后查文斌将那口剑还于老者道:“这一是一口唐刀吧,刀是好刀,老先生何故要卖?”

那老人被他这么一问也有些脸红,又略带紧张地说道:“这口刀是我父亲传给我的,他年轻的时候替大户人家放过羊,在那古董摊上寻得此物。要不是我那老伴一病不起,等着钱财救命,我也不舍得将这父亲遗物拿出来买卖,多少年前就有外人出过一万元,我都不肯。”

我说道:“一万块,那不少了。”

“此一时彼一时嘛,这东西卖给有些人是要闯祸的,我马上就要退休了,在这基层机关干了一辈子,不想因为到头来还落得个买卖文物犯罪的下场,所以一般人我也不敢开口。”他又探下身去凑到查文斌跟前小声说道:“你这人我一看便知没什么坏心,又是香港来的,所以我便问问,若是有心,便折个价换点钱救我家老婆子一命。”

查文斌转身看着我,他在问我的意思,我索性直接对朱子豪说道:“唐刀工艺早已失传,是中国冷兵器时代最强的存在,靠着这种兵器,大唐帝国南征北战无往不胜,据我所知,像这般完好无损的唐刀,整个国内也不多见。”

朱子豪大腿一拍好爽道:“那就买啊!”

反正这货现在不差钱,香港惹的那摊子事儿我到现在还有点气,索性让他做回雷锋支援一下老少边穷地区的人民生活,便张嘴道:“依我看,这把刀如此稀罕,那就给个十万吧,怎么样朱兄?”

“十万?”朱子豪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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