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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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 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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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胖子笑道:“我这结实的跟牛似得,医院里从来赚不到我半毛钱。”

“那有没有去过什么奇怪的地方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比如坟里头?”

胖子倒也实话实说道:“有,咱以前干的就是这行当,咋滴吧,棺材我掀开过不知道多少,死人骨头扒拉出来比你吃的排骨还多。”

“你扒拉开的那个是个高人啊,”那叫花子道:“你们之间做了交换,你是不是从那坟里面拿了什么东西,自古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以为死人就没脾气。他给了你你想要的,你自然也要给他他想要的,这才叫平等,不过那人良心不算坏,只留了你两年,年轻人,你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两年的代价有多大。”

“有多大啊?”胖子到这会儿依旧还是认为这不过是个神棍。

叫花子也没明说,只说道:“你的好运气要到头了,早点离开吧。”

“离开哪啊?”胖子指着脚下道:“这天大地大,就算是有运气好坏,走哪儿不得一样。”

叫花子沉默了一会儿握着茶杯看了一眼查文斌道:“小兄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前辈请说。”

“你这两个兄弟都是人中龙凤,其实他们过去的种种遭遇已经在给你做提醒了,你为什么不明白呢?若是他们离了你有可能会逃过这接下来的一遭劫难,否则的话之前的种种不过只是皮毛而已。即是修道之人,自当明白命理不可强求之说,但凡留在你身边的人都不可以超过十年,切忌切忌!”

“说罢,”胖子问道:“哪个派你来的?合着变着法的还想拆散我们几兄弟是嘛?”

“你自己想想吧,”叫花子又说道:“他们只不过还算是命硬的,命不硬的怕是早就糟了罪吧,想想,好好想想。”

查文斌的脑海里顿时开始浮现出了一些人,小白,老夏还有师傅……算起来,似乎这些身边亲近的人似乎真的没有一个能够长久。而算一算时间,胖子跟自己是下乡那会儿认识的,到今年还真的就快要十年了。

看着他一脸的深沉,胖子赶忙说道:“好了,查爷,这种鬼话你也信,行了,咱该走就走吧,若真有什么血光之灾你晚上回去给我算一卦,我倒想看看还有谁敢在天正道掌门面前卖弄这些神鬼玩意儿。”

“年轻人,你好好考虑考虑,老汉最是记得人情,”他拿着一个破酒壶把余下的酒全都给灌了进去,又拿了一些还没有吃完的肉食道:“县城往东有座中灵山庄,我就住在那儿,有事儿的时候可以去那儿找我。”

“中灵山庄?”查文斌的脑海里顿时嗡了一下,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破烂的老人,一想到他在市集上的种种,似乎跟他师傅马肃风是同一类人。他们同样的好酒,同样的疯癫,同样的就像是个叫花子,而这个中灵山庄在他小时候是曾听师傅提起过的,这地方可不是啥好地方。

安县往东是一片地势低洼的冲积平原,有个镇子叫作水溪。一条大河从中而过,在公路不发达的时候,水运曾经一度让那个地方十分富庶。晚清年间动荡不安闹长毛,水溪镇既是码头又是最富庶的地方,自然是首先被冲击的对象,听老人们讲水溪镇的原住民过半都被害死,当时的水面都给染成了红色,从此以后水溪镇便开始一蹶不振。

中灵山庄是个啥玩意呢?原来就是水溪镇上的一座老宅子,也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哪代人建的,听说以前面积很大,里面有不少稀罕的玩意,外面还有一对石头雕得狮子得有两人高。闹长毛过后,水溪镇剩下的人大多逃走了,外地迁过来的人就去捡了个现成的占了便宜,他们在中灵山庄里发现了数十具棺木,大多都是之前被害死的,所以大家也就以为那里是个义庄。

义庄里停留的棺木是不下葬的,可能是那些逃走的人想着某一天回来再重新安葬,可是这一过就是几十年,一直到建国后中灵山庄里的棺材依旧没有人去处理。这样的地方就免不了有各种说法,那山庄离着现在的村落隔着一片林子,平日里也鲜有人去周边活动,久而久之就成了个遗忘之地。

查文斌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呢?是他的师傅马肃风,他有时候一走就是好几天,回来的时候就醉醺醺的,好几次查文斌问他去哪儿了,他就告诉查文斌自己是去上中灵山庄喝酒了。

所以现在打量着眼前的那个叫花子,他居然说自己就住在那儿,而且从年纪来看当与马肃风是相仿的,查文斌便问道:“前辈是不是认识家师马肃风?”

那叫花子一愣,接着便连连否认道:“不认识不认识,或许认识也都忘记了,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好了好了,我该走了,你们也该走了,就这样,老汉今天话已经有些多了。”

“等等,”直觉告诉他,这个老人一定与马肃风有什么渊源,他拦在那个叫花子跟前道:“既然晚辈不肯说透,那什么时候我可以来拜访?”

“今天不行,绝对不行。”叫花子摇了摇手中的酒壶道:“而且我估摸着今晚上你还有点小麻烦,悠着点处理,三天之后吧,记得上我那一定得带酒,不会喝酒的人进不了中灵山庄。”

送别了那个叫花子,他们也就没有继续在采购了,满满当当的东西一大半都是给钭妃买的。这让那个女人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其中一对金耳环是查文斌特地挑的,这在当时农村里可是绝对的时髦东西,这一切都让钭妃憧憬着他们未来美好的生活。

晚上七点,查文斌已经沐浴完毕,刚刚换了一身宽松的道袍准备到法堂去打坐,这是他在家每日的必修课。坐在蒲团上,眼睛刚眯着一会儿忽然整个人像是打瞌睡一般往前一窜,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他马上想起了下午那个叫花子对自己所说的话,这应该是刘所长用了那道感应符了,查文斌马上点起供桌下方的一盏油灯,果然那灯火只有绿豆般大小,根本烧不起来。

这盏灯火其实就是对应着刘所长的阳火,如今阳火如此虚弱,想必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立刻取下悬在墙上的七星剑,立刻开始做法起来。

他左手拿着的一杯清水,就是普通的井水,右手把食指伸进去搅拌了一下,口中念道:“天一生水,地六承之;一六即合,五行乃基;吾今噀荡,移逐尘飞,乾元亨利贞,急急如律令敕!”

接着马上快速来回搅动,杯中的水立刻开始出现了一个漩涡,并且越转越快有马上就要溢出来的感觉。就在这些水立刻要溢出的时候,他拔出手指换了中指贴在那杯沿之上,很快,旋转的水就顺爬到了杯沿之上,中指迅速的贴着杯沿逆时针转了一圈,手指上刚好就沾了那一层溢出的水。

道士做法就是这样必须按部就班的来,同样是一杯水,直接蘸着用肯定不好使,老祖宗定下的这些规矩现代道士只能照做,这都是多少次的经验教训。沾了水的查文斌立刻在地上开始画符,这道符名叫《九凤破秽符》。他深吸了一口气,存思自身在一片金光之中,脚踏丁步如“代天宣法”一般;诸天神将、天龙诸神,虚空卫护。时擎剑诀蘸虚空中一点灵光,闭吸息目视指端,急急凌空把破秽符写于地上,同时口中念道:

“九凤翱翔,破秽十方,金童接引,玉女侍旁,拜谒尊帝,朝礼玉皇,百邪断绝,却除不祥。弟子谨请九凤破秽将军,速降天罡,精邪亡形。天将神吏,径下云罡。星移斗转,潋滟三光,尊我符令,清净十方,急急如西王母天尊律令敕!”

接着,他左手持水杯,用右手的无名指蘸杯中的水,不停的对着那盏油灯开始弹水,按理来说水火不容,他这是在灭火才对。可是每一次水弹完,那火苗都会跟着往上走一层,反倒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这便是在为刘所长的阳火四周设立一个结界,用清水来去除那些对他不利的东西。

没弹一次,他都需要念一遍经文,叫作:一净天清,二净地宁,三净人长生,四净邪灭形。同时脑海中要存想有九只火凤凰随符水盘旋清净法界,可以说道士真正做法的时候是全然不能被打扰的,也绝不会是只拿着一些法器在那胡乱瞎哼哼……

第一百二十四章中灵山庄(一)

那盏油灯里的火渐渐的又开始恢复到正常情况了,查文斌在油碗的四周各放了三面牌子,这三面牌子可是了不得,上面写的乃是道家三清的法号!即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这三位都是放在各位祖师爷的灵位后面供着的,无论是哪座道观,只要是正统道教,必定有三清法位,他们在道教世界里是凌驾于一切的,自然受到信徒们最无比崇尚的尊重和供奉。

如今查文斌取了这三块牌位以“品”字形排列,起码在短时间内,刘所长的性命大可无忧!

出门刚准备叫醒胖子和叶秋,却看到二人已经整装待发,胖子的眼珠子还红着的,见到他一出来立刻嘟囔道:“老二非说他感觉有事儿要发生了,我才睡下去就被他拽起来了,要是没事,我一准回头揍他!”

“你确定自己揍得过他嘛?”查文斌立刻严肃道:“马上出发,马安镇,刘所儿估计现在已经很麻烦了。”

马安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呢?这还要在两个小时以前说起。

霍局长下午从医院传来消息,由于受到了极度惊吓,大脑刺激过度,已经被送入精神科治疗,说白了,就是被吓成了神经病。表面上,这位霍局只是一个从文职调过来的县处级干部,其实他的背景不能小觑,据说,他的父亲是省里面的一位大员,儿子才调任公安副局长不久就受到如此大的伤害。这让其父又惊又恼,县里面的压力是极大,各种传闻四起,若是在短时间内不解决这件事,怕是很多人的乌纱帽要保不住了!

下午的时候,已经连续作战几天的刘所长本来想抽身回去换一身衣裳,可是上头的电话把他压得死死的,限期三天破案,要再搞不清楚个子丑寅卯,干脆就卷铺盖回家。同时来的还有县里面由刑大组成的一支专案组,几乎是调集了全县的公安精英在马安镇展开了地毯式的调查。

其实马安镇不大,刘所儿已经把这里来回跟犁田一样折腾了几遍了,可是结果呢,那玩意根本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现在怀疑,那就不是个人,而是个女鬼!被吓疯掉的副局长就是最好的证明啊,还有那个莫名其妙七窍流血的兄弟,小命是捡回来了,调查他却一问三不知,当时压根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就晕了过去。

刑大的人介入这件案子那级别就不同了,直接定性为刑事案件,派出所的就只能充当下手。老刘既然走不了,便把工作汇报了一边,给分配的工作非常基础,就是搜山!

这活儿是个苦活儿,没办法,谁让人是上级呢。拖着五六个疲惫不堪的弟兄,刘所儿在后山转悠,这山他们也走过几遍,无奈山高林子密,几个人进去逛一圈就权当交差了。

马安镇的后山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林子,脚下的灌木就有半人高,加上国家的封山育林政策,几乎没有什么经济价值。早些年来的人偶尔会进去砍些柴火,基本出入都不会很深,和山区一般的林子也没什么区别。因为鲜有人迹活动,所以进去的时候就免不了需要用刀来开路,队员们无不抱怨这样的工作非常无聊,根据他们的经验,即使那个女人真躲在这林子里,那也一定得有一条路啊,这地方就连野猪都钻过不去,更加别提一个女人了。

六点多的光景,啃着包大富的包子,喝着冷水,刘所靠在大树边抽着闷烟道:“三天,”刘所长强调道:“兄弟们,我们只剩下三天了,若是三天之内还不能破案,我这辖区所长是第一个被撸掉的,听说地儿都给我腾好了,咱那县里的水泥厂缺个保安科副科长,以后咱就在那看大门了。”

对于这个所长,大家还都是很认可的,也都打抱不平道:“谁叫他把查道士给赶走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总是需要有人来做替罪羊的嘛,”刘所长道:“别说三天,我看三年他们都难弄出个所以然来,这两天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要说我们警察那也是正义的代表,人都说邪不压正,咱哥几个可不能先怕了,不管怎么样,平安度过就好,都是上有老下有老的人。”

“要不咱下山吧?这天也黑了。”

“不行,”刘所长道:“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搜山,给画了地图的,比解放军野外训练量还要大,现在才走了多少啊,估摸着完成这一片得到明天天亮了。”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打着一盏手电,那白色的光照在老林子里面一片惨兮兮的。

猫头鹰时不时的发出“咕咕”的叫声,悠长而又让人觉得突然,越往里面走这林子就越黑,地上竟然开始起了一层雾。

但凡是在林区生活过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夜里山中起雾是非常容易迷路的,我的父亲就曾经遇到过,年轻时上山打猎一整晚都没能下山,稀里糊涂的第二天天亮才发现自己已经走错了几个山岗。

林子太高就没有参照物,分辨不了方向的人极其容易陷入这种困境,在已经失去方向后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就地等待,或者选择上树。刘所长偏偏在这个时候犯了致命的错误,为了尽快完成自己的任务,他把五个人分来行动,每个人之间相隔的距离保持在十米,其实这时候的搜索已经没有意义了,视线阻挡让能见度变得非常差。

起初的时候,互相还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随着搜索面积的扩大,很快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也变得困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刘所长竟然发现自己的手下已经和自己失散了,任凭他如何喊叫就是没有回应。

骨子里,刘所长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是他相信神鬼,又是土生土长的安县本地人,自然是听说过“白摄鬼”一说的。老人们说,林子里有一种专门勾人魂的鬼,带着你兜兜转转最后的目的就是勾你的魂魄。有了担心,他便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凭借着印象开始往回走,这会儿能见度已经极低,灯光打过去根本就是一片白茫茫,人的方向感其实没有那么正确,往往欺骗自己的就是自己的直觉。

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才七点多的样子,恍惚间刘所长看见前面出现了一点灯火,这才黑暗中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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