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道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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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道士2- 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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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这地方胖子可不知道,那会儿的他早就不知去向了,这是那姑娘程子衿的宅子,查文斌一圈狠狠砸在院门上说道:“你再跟我来,我估摸着她暂时没危险。”

“谁没危险?你把话说明白点啊!”

“一姑娘,我说怎么那祠堂里今晚上安静的很,突然还给下起了雷来了,你再跟我去一趟村公所,我估摸着那地方会有些我们想要的答案!”

第二十五章又出土一个

状元村的村公所在几年前是很气派的,即使放到现在,那座三层结构贴着马赛克的楼房依旧很是威风。楼的外面有一圈高大的围墙,围墙上插满了碎玻璃,那时候都用这个法子防盗。

有一对铁门,也早就锈迹斑斑,门上有一把挂锁,石头找了跟棍子用力一撬也就没了。院子里的草有半人高,挂在墙上的那几幅门牌也没了往日的光彩,大晚上的一眼扫过去,没半点生气。

“来这儿干嘛?”

“你还记得他们村里书记办公室在哪里嘛?”

胖子抬手指着那黑漆漆的楼道:“应该是三楼,具体哪一间忘记了,反正一间一间的都打开,你到底想找什么?”

“一副照片!”

什么照片呢?胖子恢复了一些体力后就跟黑旋风李逵似得,一脚一个门,进去就是一通翻箱倒柜。

“找到了!”查文斌蒲扇着地上一副积攒着厚厚灰尘的一副相框,抹去玻璃上的灰尘后,借着那火折子忽明忽暗的光,查文斌仔细搜索着。那还是一副黑白的集体照,第三排最左边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圆圆的镜片,照片的落款是:一九八零年三月状元村煤矿剪彩开业纪念。

“是他,我只是想再一次证明当年我看见这幅照片的时候没有错,叶欢,肯定是他!”

还是在东北的时候,在野人屯,那是查文斌第一次见到他。从那个时候起的查文斌就似乎厄运连连,这个黑墨镜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是在一些奇怪的场合。这个人,查文斌知道却不了解,他的师傅马肃风只告诉他,那个人是一段噩梦,不要轻易的去开启。

查文斌是个听话的徒弟,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一辈子都不去触碰这个被视为禁忌的家伙。的确,他可能是有那个能力的,一些稀奇的法门足以让他们这些雏鸟受到不可解释的打击,修鬼道的,寥寥无几,懂鬼道的更是凤毛麟角。不要以为鬼道只是传说,自三皇五帝时期,蚩尤便是鬼道的修炼者,往后更是有大名鼎鼎的张氏祖父三代。

说起鬼道,不得不提一个人:张鲁。

张鲁是何人?大名鼎鼎的天师张道陵之孙,而在史书上第一次明确记载鬼道这种修炼法门的是《后汉书》,上面清晰的写着:张衡妻“始以鬼道”、“兼挟鬼道”,“以鬼道见信于益州牧刘焉”。而《三国志·魏书·张鲁传》则记载:“鲁遂据汉中,以鬼道教民,自号‘师君’。”另一篇《三国志·魏书·东夷传》也写道:“倭国乱,相攻伐历年,乃共立一女子为王,名曰卑弥呼事鬼道,能惑众。”

东夷在哪里?就是现今的日本,古时也称为倭国,这位叫做“卑”的女子在战乱的年代自立为王,大行鬼道之术。

而后大约是在唐代,鬼道还有些许传闻,再往后,鬼道这一邪术逐渐消失,一直到了清朝时期才又有出世,并有如下记载为凭证:

清昭梿《啸亭杂录·徐中丞》:“公深愧以鬼道设教,而满庭胥吏皆有见闻,不能掩也。”

这一段是中国史书上最后一次记载这种宗教的出现,再往后的百年时间里,鬼道再无出现。这种结合了道教阴阳术和西南巫术的综合体,因其阴毒的修炼手法被视为邪门,包括现在日本还存在的阴阳师这种职业都是源自中国鬼道。

查文斌深信,创造出这门法术的绝不是张鲁,虽然他是最为出名的一个。而鬼道应该是源自于天师道,甚有可能是天师张道陵所创,但因其毒辣而将它视为邪术。不想又过了百年,鬼道重现人间,叶欢这位天纵奇才竟然学会了鬼道……

除了这张照片别无其它,面对这样的人,马肃风那句躲着他,越远越好无时无刻不在查文斌的脑海里盘旋着。

当你必须要去面对的时候,逃避又有何用呢?

世间多少事皆不如人意,人算不如天算,叶欢,一个活在黑暗世界里的死人,注定要和他有一些交集。

村西有一座土地庙,庙里供着土地公公和婆婆,两尊泥塑上都披着红霞。路过的时候查文斌特地也去上了一炷香,他并不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只是在那一刻他的心里需要得到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祠堂里依旧还是那样,该走的,该去的,原先这座祠堂里住满了“人”,可是今晚也显得特别的空旷。那些棺材,一排连着一排,层层叠叠的,查文斌瞧了一眼手上的罗盘,指针纹丝不动,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

“撬开它。”

胖子手里有一根撬棍,狠狠得朝着棺材板死死得戳了进去,用力一下,“吱嘎啦”,接着便是“嘭”得一下,结合了许久的棺木像是真空的一般。这活儿胖子干的麻利,他的手并不是生熟,朝里头瞄了一眼后那小子拍着胸脯“妈呀”一声往后一退道:“吓死你爷爷了……”

“你别过去,我怕恶心到你!都蜡化了,死透了。”

查文斌还是去了,一探头,果然,这棺材里是有一具尸体,甚至开了棺都闻不到尸臭。尸体的表面有一层类似于肥皂般的黄色壳包裹着,这种一瞧就是尸体体内的脂肪在死后渗出又慢慢凝固,查文斌本也想撇过头去,但是回头一看他猛地觉得不对劲了!

“胖子,这尸没铺盖,连个残片也没留下,就剩一个光尸,周子渊的棺椁怎么的连半个随葬品都见不到?”

两人视目一对过后便又小心翼翼的再次靠了过去,这胖子以前干过下地的活儿,查文斌自然更不会怕什么死尸。胖子率先用手扒拉了一下,一碰到那层“壳”他就觉得滑溜溜的,不像是表面看着那般的坚固。

胖子脱下衣服准备裹在手上,他是不介意把里面的东西拖出来瞧瞧的:“我怎么觉得这尸不是正面躺着,而是脸朝下趴着的,要不我给拖出来?”

查文斌回头瞧了一眼那山下的村子,胖子明白他的意思,便说道:“你棺材都砸了人两具了,也不在乎鞭尸,反正回头真要有人晓得是你做的,这不结果都一样嘛!”

“弄吧……”查文斌别过头去,在他心里即使周子渊设置了种种禁忌,可总是先辈,只要他不作怪伤人,大不了一把火烧了这里便是,跟胖子那般粗鲁的动作终究不是他想要的。

得了令的胖子好似从来没有消失过,不论什么情况下,他对于死尸的癖好永远都是那么的强烈……

把手轻轻插入尸体的脖子处,用衣服缠了一圈后再自己转个身,往背上一搭,这是当年他在西安的时候那群土夫子教他的。尸体下葬都是正面躺下,和尸体背对着靠着拖出来可以防止万一起尸的时候被正面攻击。可是胖子大意了,这也是他的职业病,他忘记了刚才自己的感觉,这尸体是趴着的!

当胖子觉得有人抱着他的时候,他的确是做了一个下意识的反应,快点丢开,然后和受了惊的野马似得一蹦老高。“哗”得一下,他的动静闹的太大了,那层蜡壳顿时就裂成了无数条细缝。查文斌扭头一看,这家伙,那底下的肉还是新鲜的,这尸体难道没腐烂?

“这是个什么鬼?”胖子跳下来后立刻又稳住了,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尸“蜡”的眼睛部分,鼻子部分,嘴巴部分全都是肉呼呼的,还在一动一动的,怎么看都觉得里面是个活人啊!

“妈的,秋儿,老子就说嘛,还真是他啊查爷!”胖子一下子就扑了过去,那些油腻腻的蜡层被剥开后,里面果真有一具全身赤裸的身体,那厮不是叶秋是谁?只不过现在叶秋“出土”的状况比胖子可要差得多了,除了眼睛还能眨巴几下,完全就没了反应,天晓得他在里面被关了多久。

这下可好,俩大活人就这么冒了出来,一个生的莫名其妙,一个则被人当做了蜡丸,只不过都留了一手。叶秋全身都被封住,唯独留了呼吸的口子,说明是想留活路的,查文斌探头往棺材里再一看,棺材地板上有个黑漆漆的入口应该就是对着叶秋的脸。

一边替叶秋清理那层蜡,胖子在叶秋腹部的地方居然还发现了一封信,这信被裹在蜡层的中间。

信上写了一段话:“三天后狮子峰顶”。

胖子见查文斌拿着信还在往棺材下面瞄:“妈的,查爷,我看秋儿快不行了,咱是不是得赶紧送医院去啊,他这脸都开始紫了。”

这会儿查文斌是没得选择了,一个程子衿下落不明却得了失踪得俩兄弟,这事的各中蹊跷怕是要等这封信的主人来解了。查文斌心想,他既然没有伤害胖子和叶秋,反倒一再出手搭救,这叶欢看来并没有伤人的心,那程姑娘若是被他带走估摸着有危险的可能不大,那眼下自然是先救人要紧了。

把现场给恢复了一通,查文斌又不忘锁了这祠堂的大门,这拜先祖有个规矩,只能是农历的初一十五,今天刚拜完,至少半个月内是不会有人再来这儿了。于是也就连夜带着胖子和叶秋往外赶,到了天亮边才找到车子送了医院……

第二十六章很老的故事

一别两年,茫然的老夏看着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那个在照片上曾经见过无数次的人。

夏秋石,这是三个人的名字,合一。

无奈,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说不清的哀伤,曾经是并肩的朋友,如今却成了路人。这边也是造化,或是天意,老夏没有呆多久,默默的一个人回了家,他已不再是那个跟胖子叱咤羊城的热血男儿,也不再是那个和查文斌共赴北疆的知青少年,如今的老夏只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他倦了,也累了,他是他们之中第一个失去自我的那个人。

时间失去还有时间在等待,记忆失去,以前的他就真的只能是别人口中的回忆了。

还会和以前一样聚在老夏的家中,推杯换盏吹牛作乐吗?还会和以前一样为了一条狗,暗算口舌,落井下石嘛?不会了,过去的便是过去了,一如查文斌看着老夏远去的背影对胖子所说的:“我们终究是要重新面对现实的。”

叶秋只是虚脱,他的体质本就强于常人,几瓶点滴下去,到了晌午的时候便就苏醒,又到了傍晚的时候已经可以下地,第二天一早便就办了出院手续奔着五里铺去了。

那一天,查文斌还是去请了老夏,桌上,明明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四个人却面面相觑。杯子里的酒自顾自的喝着,盘子里的菜自顾自的吃着,这气氛一直持续到了结束的时候,胖子终于感叹道:“查爷,我们的路是不是也要走到头了?”

查文斌没有回答,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一个没有朋友的人,他渴望着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看着老夏那有些单薄的背影,他只是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多说。

又是两年过了,狮子峰,那座山神庙还在,那些金字塔模样的墓葬上早就长满了又一茬的荒草,满眼的郁郁葱葱,一如当年。

山顶,有一个人早已在等待,他背着手,眺望着远处,看着这片大地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年轻人还比不上我这个老头子,等了太久咯!”他仿佛后脑勺长着眼睛,才等查文斌一干人刚到山顶便已经开口:“不要越过那块大青石,你跟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在那站着说吧。”

叶秋的眼神里闪起了一丝亮,可是很快那丝亮光就又黯淡了下去,到现在他都还没有张口说过一句话。

查文斌朝着那背影还是作了个揖,虽然他心中可以肯定那个人便是照片上合影的那位,那个师傅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招惹的叶欢。

“前辈,我们来了,有何指教?”

“小子,是不是想问那个丫头,放心她已经被我送了回去,还有一个丫头倒是有些麻烦。当年终究还是被那个人抢先了一步,查文斌,这倒也是个好名字。”说完,那人竟然“咯咯”怪笑了两声又说道:“小子,这地方你来过,可看得出什么?”

“看不出。”查文斌照实回答道:“以前有过猜想,这里当是一阴一阳对称设计,以这座山为界。晚辈才疏浅薄,不敢在前辈跟前造次。”

“哎,一个好端端的苗子就被马老头给教的这么酸臭,可惜啊可惜!”那人竟然叹起了气来,他又说道:“秋儿,等下跟我回去。”他的语气很淡却有一股让人不得拒绝的感觉,叶秋只是身子怔了怔,查文斌跟着轻轻拉了一把他的衣角冲他摇了摇头。

“是想知道嘛?有些事可以告诉你们,有些事却也告诉不了,你们五个人的命运其实都跟一件事有关:继周人。查文斌,你可还记得当日黑龙曾给你看过一面铜镜?”

“铜镜?”查文斌想起来了,当时他在野人屯被黑龙带走的时候,在那里的确见到了一面铜镜,第一次见到的还不是实物的时候,单是一张照片查文斌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幅画面。

“据说你是第一个见到那面铜镜就有反应的人,也是唯一的一个,本来我们以为你就是继周人,很可惜你看到实物的时候并不是。”

查文斌现在还能想到那个场景,他第一次见到那面铜镜的时候,脑海里是这样一幅画面:一处圣大的祭司场地,有一位衣着华丽却戴着面具的人站在祭台的最顶端,他单手托着一个圆形器物对天长叹,嘴中唱着不知的歌谣。

数不清的信奉子民俯首跪拜,一顶轻纱轿子被缓缓抬入场地,所到之处,世人均欢呼无比。轿子来到了祭台下,掀开垂帘,从轿内走出一个妙曼女子,可惜头盖薄纱,无法看清她的脸。那女子拾阶而上,缓缓步行到了那位华丽衣服的人面前,单膝跪地。

华衣男子将手中的圆型器物交给了蒙面女子,女子伏地,这时候上来两个手持刀斧的精装赤膊男子。男人将女子扶起,另外一人手中大刀如风一般划过,头颅离开身体的那一刻被另外一个男人第一时间接住,而她的身体就像是喷泉一般涌出了鲜血。

她的头颅被送到了那个华丽衣服的人面前,那个头颅的嘴贴着那华衣男子的耳朵一闭一合,不多不少,刚好一十六下。接着,那颗头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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