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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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书女-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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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锦书又取笑了顾瀚扬几句,顾瀚扬只抱了乔锦书不做声,由着她说去。
两人回了府,直接去了顾谦默的外书房,把事情又和顾谦默说了一遍,顾谦默听了眼里闪过深深的愧疚和隐痛,端茶盏的手不易擦觉的抖了一下道:“好,锦儿,无论你需要什么药安阳王顾府竭尽所能也一定寻到,这两日你只管好好休息,晓荷园有我和瀚扬看着绝无差错。”
乔锦书这一刻深切的感受到平日里儒雅温和的顾老爷因着顾夫人的病所承受的切肤之痛,认真的望着顾谦默道:“爹您放心,锦儿定可保得住娘的。”
乔锦书这两日除了去晓荷园请安哪里都不去,只是养神,自己又配了药泡手,务必要让自己手指的灵活度和敏感度都保持在最好的状态,顾瀚扬也吩咐了卢妈妈,锦绣楼的一应事物都由卢妈妈打理了,再不许一点杂事打扰乔锦书休息。
到了这日,乔锦书换了身舒适的衣服,身上一件首饰都没有,连头发都是用丝带系住,那份淡雅出尘,如清晨荷叶上的露珠,看得顾瀚扬的心柔柔的,上前牵了乔锦书的手道:“走,锦儿,去晓荷园,想必娘已经准备好了。 ”
顾夫人早已经用乔锦书开的药侵泡沐浴好了,此刻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坐在床上和顾老爷说话。
见顾瀚扬和乔锦书走了进来要行礼,二人忙道:“免礼吧。”
乔锦书在床沿坐了给顾夫人把脉,脉象平和,可见顾夫人此刻心情是轻松的,乔锦书笑道:“娘竟是一点都不紧张。”
顾夫人听了慈爱的笑道:“傻孩子,娘紧张什么,这么多年娘见过的还少吗?”
乔锦书笑着看了顾谦默和顾瀚扬道:“爹,爷锦儿要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这一个时辰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娘和锦儿。”
顾瀚扬微微颔首道:“放心,有我呢。”
说完和顾谦默走了出来,到了院子里,看着顾谦默心神不安的样子,顾瀚扬安慰道:“爹,放心,前两日锦儿和老和尚仔细研究过了不会有事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院子里坐了,我给爹泡壶好茶,咱父子两安静的坐会。”
顾谦默点点头。
万妈妈帮乔锦书用丝带扎紧袖口,把双手用白酒仔细擦拭,又把银针仔细的消毒,放在高温煮过的白纱布上,方笑道:“娘,锦儿要开始用针了。”
顾夫人点点头,万妈妈伺候着顾夫人脱了中衣,安静的躺在床上。
院子里顾瀚扬远远的看见顾嫣然带了自己的丫鬟同福,从晓荷园路过,往荷塘那边去,眉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看了谷雨和湘荷一眼。谷雨微微欠身行礼,把自己手里的青竹保温桶塞道湘荷怀里,走了出来,远远的看见二姑娘顾嫣然带着自己的丫鬟在荷塘边拉扯,便不由自主的往荷塘边走了几步,想起自己姑娘的说过的,不该管的事不许多事,何况姑娘此刻正在给夫人医病,自己要守着姑娘不能离开,遂远远的朝荷塘方向行了个福礼,又转回了晓荷园。
看见谷雨出来,顾嫣然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谁知谷雨只是看了看,行了个礼又进去了,气愤的在草地上跺了几脚,转身走了,走了不远,在石榴树后面遇见了唐姨娘,顾嫣然泄气的摇摇头。
唐姨娘笑了笑,牵了她的手慢慢往惜柔园去。
谷雨摸摸手边的青竹保温桶,看了湘荷一眼转身往小厨房去,顾瀚扬见了问湘荷道:“谷雨做什么去。”湘荷回禀道:“我家大少奶奶准备了给夫人的参汤和自己的安胎药,以备急用,吩咐谷雨不能离手,若凉了也要立时热好,此刻汤药凉了谷雨去热去了。”
顾瀚扬点头,掏出怀表看了下,离一个时辰只差一刻钟了,便又换了新茶叶重新泡了一壶,给自己和顾老爷各倒了一杯,二人都默不作声的端起茶,慢慢啜饮。
茶汤的颜色又变淡了,顾夫人卧室的门还是紧紧的闭着,顾瀚扬脸上也露出了几分不安,看了顾谦默一眼,起身往卧室方向去,顾谦默忙伸手拉住摇摇头。
这边谷雨抱着保温桶的手已经有些发白,湘荷也直直看着卧室门口眼睛一眨不眨。
晓荷园的院子里安静得听得见落叶飘落的声音。
正在此刻,只听见吱呀一声卧室的门开了,万妈妈噙了泪,笑着奔了出来,跪在顾谦默的跟前磕头道:“老爷,夫人好了。”
顾谦默抬脚便往卧室去,顾瀚扬扶起万妈妈也跟在顾谦默的身后进了卧室。
屋子里,顾夫人还是白色中衣安静的躺在床上,还是如常的淡淡的笑着看了乔锦书,只有那双眼睛越见清亮温和。
乔锦书一脸疲惫的倚在床边,也是满脸的欣喜,顾谦默走进来,只奔床边拉了顾夫人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好了。”
顾夫人温柔的道:“老爷,都好了,你再不用内疚担心了。”
看见顾谦默进来,乔锦书忙站了起来,看着乔锦书一脸疲惫,脸色有些发白,顾瀚扬心疼的扶了她在旁边的罗汉椅上坐了。
顾谦默看见乔锦书的脸色不好,忙道:“瀚扬快扶了锦儿回去休息,你娘这里有我,你只管放心便是。”
顾瀚扬应了扶了乔锦书出去,谷雨、湘荷忙迎了上来,乔锦书笑道:“把参汤给万妈妈,伺候夫人喝了,安胎药倒了吧。”
谷雨听了忙欢喜的连连点头。
休息了几日,顾夫人便恢复了,脸色日见红润,人也越来越精神,她原本就喜欢乔锦书,现在待乔锦书更是不同,顾府里的奴仆只要提到锦绣楼没有不尊敬着的。
天气渐凉,乔锦书的肚子也越来越大,每日里也有些懒怠动了,谷雨便学了以前春分的样子,日日定要拉了乔锦书起来走路,还说是乔锦书以前自己说的,弄得乔锦书哭笑不得。顾瀚扬倒是高兴,也越来越看重谷雨、湘荷。
谷雨端了茶,正要走进起居室,看见楼下有一个婆子拉着张妈妈说话,便说还边往楼上看,便停下来往楼下看了看,也没细究,便走了进去。
乔锦书正和妙笔在查这个月锦绣楼的账目,看见谷雨进来便道:“你刚才在外面看什么,谷雨给乔锦书斟了杯苹果蜂蜜茶道:没什么,奴婢看见有人找张妈妈说话。”
正说着,张妈妈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还打量了谷雨两眼,看得谷雨有些不自在道:“妈妈只管看着我做什么。”
张妈妈也不理她只看了乔锦书笑道:老奴这些日子可是收了几个红包了,都是托了谷雨姑娘的福。
谷雨听了有些不解道:“妈妈,托我什么福呀,要托也是托大少奶奶的福呀。”
张妈妈也不说话,看了她只管笑,谷雨突然有些明白了,啐了一口就走了出去。
乔锦书看着不好意思走出去的谷雨道:“谁看上我的谷雨了,我可轻易不给的。”
张妈妈笑道:“一个是外院总管事万新同的小儿子,今年二十了,现在跟着咱们大少爷呢,还一个是田姨娘身边的文妈妈的侄子,今年二十五了,倒不是咱们府里的,家里开着小茶叶铺,日子小康。”
乔锦书听了点头道:“谷雨暂时我是不会放出去了,妈妈去仔细的打听一下这两人也好,但这事我总要问问谷雨的意思。”
张妈妈听了连忙点头道:“老奴省得。”

、第八十六章 解困

晚上乔锦书拉了谷雨陪自己睡;两人睡在临窗的炕上;窗外高远的天空散落着几颗星星;谷雨侧身看了看望着自己的乔锦书道:“姑娘,奴婢心里的打算你是知道的;奴婢将来是要给姑娘做管事妈妈的,文妈妈的侄子便算了吧,一来他是田姨娘那边的,奴婢不想将来的日子变得复杂;再说他也不是咱们府里的人,至于那个万管家的儿子,倒还可以,只是此刻却不是考虑这些个的时候,过几年再说吧。”
看着谷雨漫不经心的说着自己的事,眼里那一闪而过的黯然却没瞒过乔锦书,想来谷雨是不满意这两人的,或者心理有了别人,乔锦书拉了谷雨的手道:“你是不是心理有了别的打算,只管告诉我,我们总要想办法试试的。”
谷雨笑道:“奴婢便知道自己那点心思是再瞒不过姑娘的,奴婢也不是不想说,但说出来总觉得会有些为难之处,如今且就这样混着,等以后再说吧。”
乔锦书见谷雨不欲再说便笑道:“是,谷雨姑娘,明日我就跟张妈妈说,那些人通通回了,只等咱们谷雨心里的那人来求再说。”
谷雨嗔怪的笑道:“睡吧,太晚了明天又该没精神了。”
第二日乔锦书便和张妈妈说起这事,张妈妈听忙道:“老奴知道了,这便回了去。”
等到晚上顾瀚扬回来晚膳,吃了饭看屋里没有别人,只有张妈妈,便问乔锦书道:“你怎么不同意长河和谷雨的事情啊,我听长河的意思她们两个自己都是有些中意的。”
乔锦书听了一愣,忙看了张妈妈道:“长河有使人来求谷雨吗?”
张妈妈不解的点头道:“有啊,您不是不同意吗,我已经回了他。”
乔锦书没反应过来,愣怔的看着张妈妈道:“昨日你不是说只有万管家的小儿子和文妈妈的侄子吗,哪有说长河啊?”
顾瀚扬听了已经忍俊不住笑了起来,张妈妈怕扫了乔锦书的面子还是隐忍了道:“大少奶奶原来竟是不知道的吗,那长河就是万管家和万妈妈的小儿子呀”
乔锦书听了也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趴在炕桌上,半天才直起腰道:“这可不是我一人不知道,连谷雨也是不知道的,不信找了谷雨来问问。”
顾瀚扬也想早些解决了这事,立即使了小丫鬟去找了谷雨来,谷雨听说大少爷找她忙走了进来,见屋里只有大少爷和大少奶奶二人,忙行礼道:“大少爷唤奴婢有什么吩咐?”
顾瀚扬故作严肃的问:“爷听说昨日长河使人向你求亲你不肯。”
谷雨顿时愣在当场,看了乔锦书一眼,乔锦书也故作不解的看了她,谷雨心里有些着急忙回道:“奴婢并不知道此事。”
“那你可知道长河姓什么吗?”顾瀚扬又问道。
谷雨虽然不解顾瀚扬的意思还是微微摇头。
顾瀚扬这才正色道:“长河姓万,就是咱们府里外院的总管事万新同的小儿子,他妈妈是夫人身边的万妈妈。
谷雨听了顿时不知道所措,心里又急又喜,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慌忙道:“奴婢不知道,才……。”
看见乔锦书已经笑了起来,方明白过来竟是这两位主子一起戏弄自己,又不敢和顾瀚扬放肆,只得瞪了乔锦书不依道:“姑娘,你戏弄奴婢。”
乔锦书忙忍了笑道:“我不是有意的,也是刚才爷回屋说起这事才听张妈妈说的,我已经使了张妈妈去说了。”
谷雨这才安心了。
过了几日万家便使了人来提亲,把亲事定了下来,但谷雨竟不知道婆家姓氏的事也闹了个满府皆知,倒害得谷雨好几日不敢出门。
等这事情传到瑞雪阁时,几位姨娘正在瑞雪阁立规矩,秦暮雪听了桃红的话,想着这样下去乔锦书的人手定会布满整个顾府,心里极是生气,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出去,正好砸在站在左边的魏姨娘身上,虽说那茶水不烫,没有伤到人,但撒了魏姨娘一头一脸,茶水顺着头发往下流。
魏姨娘原就是个有些清冷的性子,此刻受了这般侮辱也只是胸口略见微微起伏,脸上并不见表情。
刘妈妈却知道有些不好,忙悄悄看了秦暮雪一眼,秦暮雪才醒悟,这魏香儿的父亲是兵部侍郎,官虽不大,却管着粮草,爹嘱咐即便不能拉拢,也不要弄僵了才好,她性子清冷,也并无争宠之意,自己待她一直是客客气气的,刚才一时气愤竟忘记了,想到这又拉不下面子说软话,便看了眼刘妈妈。
刘妈妈是知道自己大少奶奶的性子的,叹了口气上前给魏姨娘行了个福礼才道:“魏姨娘,我们雪大少奶奶也是一时失手,您莫放在心上 ,老奴伺候您去更衣吧。”
秦暮雪忙接了话道:“正是,这茶盏也不知是那个奴才清洗的竟是滑不留手,查出来定是要好好的罚她,妹妹和刘妈妈去更衣吧,我那有匹紫色宫缎,极适合妹妹穿,等下我让人送去涟漪轩。”
魏姨娘微微欠身道:“婢妾谢谢雪大少奶奶赏,婢妾还是回涟漪轩更衣吧。”说完缓缓的退了出来,紫藤上前扶了回了涟漪轩。
一时沐浴了,魏姨娘由着紫藤给她挽了个家常发髻,插了只紫色海棠花的银簪,换了件浅紫色折枝木槿的锦缎上衣,白色的撒花长裙,歪在天青色绣着缠枝迎春花的大迎枕上,手里擒着根青竹做的箫,那箫极普通,但玉润圆滑,可见主人是常常拿在手里摩挲的。
魏姨娘白腻的手指在箫上轻轻滑过,眼泪无声的落在箫上,紫藤低头站在旁边,并没有上去慰劝,眼神有些飘忽,不知在想些什么,过来许久暗自叹了口气取了娟帕给魏姨娘拭了泪,方道:“姑娘虽然是庶出,如今又只是个侍妾,但咱们老爷终究还是个兵部侍郎,如今那雪大少奶奶竟是一点都不顾及,肆意的折辱,往日这日子只怕会越发的难过,不如去求求大少爷,让咱们也住到锦绣楼去吧,那锦绣楼比这清扬园都小不了多少,咱们又不争宠,不过是想求个安稳日子罢了,锦大少奶奶是个有情意的,未必不行。”
听了紫藤的话,魏姨娘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希翼,但飞快敛了,抬起头深深的看着紫藤道:“紫藤,你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我的心性你是知道的,不要说爷现在有了锦大少奶奶,便是没有时,我也没想过争宠,只要家里能平平安安的,我便是这样终老也是愿意的,你跟着我便只有这样的日子,要是你有些想法就和我说,我会尽力为你筹谋,只别错了主意就是。”
紫藤心底深处泛起一丝怯意,笑道:“奴婢既是姨娘的人,自然是愿意伺候姨娘的。”
魏姨娘点点头道:“这样便好,你说的事,我会好好想想的,你有时间去打听打听锦大少奶奶的行踪。”
紫藤应了。
亚布力草原附近的郡县遭受百年难遇的洪灾,一品大师得信后立即与师弟袁楚商量,袁楚随即动身前往,一月后,袁楚来信,由于洪灾泛滥,浮尸遍野,引发瘟疫,自己所用的方子虽能救人,但见效太慢,不断的有人和牲畜死去,让一品大师再想法子,并附上自己的药方。
一品大师收到信后,焦虑异常,若是不立即阻止瘟疫蔓延,不但会祸及其他郡县,更严重的是亚布力草原一直是启源朝天然的马场,若是军马染上是瘟疫,秦玉关边塞会陷入险境,此刻能解救这场灾难的整个启源朝只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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