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揽月作者:风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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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揽月作者:风子雨-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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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招了下手,架在六雀脖子上的剑都送进去了半分,“说,在哪儿?”
  六雀见这个人不好利用,心里的寒意更盛。
  那人等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手一挥。
  血光四溅,六雀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了六雀从此消失。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六雀。
  那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余光看了游绛一眼,纵身跃上房梁。
  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游绛愣愣的,屈了一下手指,才惊觉手心里都是汗。
  那个黑衣人要是要灭口,简直易如反掌。
  他从地上爬起来,看向那边的白巽,白巽蹲在墙角,缩成了小孩子的身形,正尝试钻一个狗洞。
  游绛觉得他这动作有点好笑,抬脚轻轻踢了一下他。
  白巽倏地站起来。
  “人都死了,我们没事了。”
  白巽额头上都是汗,知道是虚惊一场,抬手夸张的抹了一把,“吓死小爷了,小爷再也不和敌人硬碰硬了!”
  白嫩嫩的小孩抹汗,说着屌话,实在是有些可爱。
  白巽转身就要走,游绛叫住他:“我们去看看那个檀香盒子。”
  “啊?那些黑衣人不是在找白玉奉仙琴?”
  那盒子好好的摆在那里,动也没有动过。
  “是,我们运气好,刚好撞见巴蜀鬼阁找六雀的麻烦,才逃过一劫!”
  两人往那盒子的方向走,游绛这才发觉自己腿上和手上的伤开始痛了,被雨水浸着,希望不要发烧。
  白巽好奇心最强,眼疾手快的开了盒子,却发现盒子里只要一张白纸。
  由于盒子不知道是不是打了一层蜡的缘故,雨水一点也没有浸到盒子里去,那张白纸还很干净。但依旧什么也没有。
  “被骗了。我们都被耍的团团转。”游绛道。
  白巽打了个喷嚏。
  “冷死了,回去吧。”
  两个人淋着雨回去,到了客栈里,换了干衣裳。
  等到都缓过气儿来,才发现了一个令人头疼的问题。
  玉琴不见了!
  难道是有人设下圈套把他们引开,实际的目的却是玉琴?
  玉琴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绑架他的必要吧?
  游绛嘴里叼着纱布的一头,一边敷药,一边往伤口上缠。既然玉琴丢了,那他就有找回来的义务。他一边思索着,一边穿好靴子,要去打听一下情况。
  他提着剑,往客堂里走,那小二看见他过来,主动和他搭话,“大侠,你去哪儿啊?”
  那声大侠喊得嬉皮笑脸,言不由衷。
  “小哥,你有没有看见那个和我一起来的人出去?”
  “斯文的那个还是暴躁的那个?”
  “斯文的。”
  那小二认认真真的想了半天,“我倒是没有看见他走出去,不过有没有人把他敲晕了带走,我可就不清楚了。”他耸了耸肩。
  游绛点头,就要走,就听见那个小二压低了声音说,“我倒是看见今天晚上店外停着一个马车,黑漆漆的,看着就不舒服,说不定和你那小兄弟有关呐。”
  “那马车往哪个方向走了?”
  那小二顺手一指:“喏,出了门往西走了。”
  虽然整条线索都是那小二自己的揣测,但毫无方向的游绛还是只有顺着他的话去找那辆马车,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游绛正要出客栈,却见白巽追了过来,“你要上哪儿去?”
  “玉琴失踪,我去找找。”
  白巽双手叉腰,“找人这种事情我最在行了,小爷帮你找!”
  两个人一合计,就一路沿着西边走。
  夜深露重,两个人刚刚经过一场恶战,没怎么休息,现在又要急忙赶路,已经十分疲惫。
  白巽盯着那车轱辘碾过的印记,“看看,这马车是一匹马打头,虽然泥土酥松,但也不至于陷得这么深,车上肯定有两三个人左右,如果没有带着什么重的货物的话。看着上面还有马蹄草的碎叶,一定不是从官道上过去的。”
  游绛点头,这点,他也想到了。但也不能判定到底是不是到过客栈去的那辆马车。
  白巽捡起地上的草料碎屑,“这是长生客栈的草料。”
  现在别无他法,两个人只好顺着马车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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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琴睁开眼睛,看着周围一片漆黑,四处没有一点光亮,他摸着光滑的石壁,沿着石壁走了走,没有任何阻碍的,他摸索到这间石壁的大致大小。手脚都很健全,并且没有被套上锁链之类。真是奇怪。
  他试着敲击了一下石壁,石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声一声似乎敲在人的心上。
  他看见了那个影子,然后就没知觉了,醒来就是这里。
  绑架?
  这个房间四四方方,像是专门关人用的。
  不害怕?
  那是假的。但整个牢房密不透风,压抑的。这里的声音恐怕传不到外面去。
  他现在还不如乖点,看着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样的现状,根本就没有进展的余地。漆黑一片的房间,不知道是不是隐藏着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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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绛三两步飞到树上,看见一辆黑漆漆的马车从远处驶来,赶车的是一个带着斗篷的黑衣人,黑衣人驾着车一路向前飞驰,周身风动,掀起黑色的衣摆。
  游绛看那黑衣人没有停下的趋势,只好阻拦。
  他扔出一个暗器,袭向那人左肩。
  那人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任凭暗器打中。手中缰绳却毫不松动。
  白巽此刻已经运起轻功飞到了那辆马车的顶端,暗器直接割到了脖子上。
  黑衣人无声无息的倒下,落在地上,马匹嘶叫一声,拉着马车往前猛窜。白巽用脚卡住车辕,一边去拉缰绳,马车慢慢控制下来,缓缓停在路边。
  白巽从马车上下来,叉腰站在路边,盯着马车内,半天也没见着有人下来。
  难道这是一辆空车?
  “喂!有没有人啊?有人吱个声啊!”他一脚踢在车轮上。
  游绛一路追去,亲眼看见黑衣人从马车上落下去,但他找了许久,也没有发现那个黑衣人的尸体。
  难道是白巽下手太轻,让那个黑衣人跑了?
  他眯起眼睛,看着白巽在那里踢车轮。
  就在此时,车帘子拉开,一个白衣乌发的青年从马车上走了出来。他慢条斯理地下了马车,一手背在身后,冷笑道:“是你们劫车?”
  游绛看着那个身形,隐隐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又想不到是谁。
  萧条颀长的身影,笔直的站立,飒飒晚风撩起长发。
  漆黑马车,星辉落月。
  白巽看见来人,他混迹江湖那么久,倒是没见过这号人物。
  “就是!人是你绑架的对吧?”
  白巽理直气壮。
  那人轻笑一声,低低沉沉,“你说的是谁?我可记不清。”
  游绛手中提着剑,准备来个突然袭击。
  他化内力与剑中向那人刺去,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得手的时候,那人微微侧身,抓住他手腕儿反手一拧,游绛手上松了力道,长剑落地。
  那人嗤笑一声,“也不知道是哪个师傅教的,竟然只会偷袭。”
  游绛默不作声,凝神看他。
  白巽道:“你是劫的人太多了吧?怎么还要问是谁?”
  那人恐怕是觉得站着有点累,索性三两步走过去,靠在马车上,“你不说是谁,我又怎么知道?”
  “长安长生客栈荒字八号房的客人,名叫玉琴!”
  那人想了一下,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白巽在心里骂娘,你劫的人有那么多,要想半天?
  游绛看着那个人慢条斯理的解下马车,翻身上马,白衣翻飞。
  他侧头一望,俊美容貌,叹道:“唉,你们快去找人吧,这里离揽月山庄还是挺远的,我可不敢保证不出点什么事情。”
  他一说完,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已经策马远离,只留下一串“嗒嗒”的马蹄声。
  漆黑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远处。
  白巽掀开车帘子,看清车厢底下铺着几层青色石砖,怪不得这么沉!
  那人到底是谁?
  游绛沉思,道:“他的意思是,玉琴被绑去了揽月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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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琴蹲在墙角,觉得有点困,周围还是没有丝毫亮光。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瞎了。或者,他会饿死在这里也说不定。
  他勉强比起眼睛,希望自己不要想那么多。
  混混沉沉,也不知道自己是昏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不省人事。
  他被一串夺目的阳光吵醒。
  他微微眯起眼睛,慢慢适应了光线。
  整个人都在颠簸,是一辆朱红色的马车。有人赶车,他被绑起了手脚,嘴巴也被纱布堵上。
  他呜呜的发了几声音,却不怎么大声,马车还是一如既往的往前开。他用脚敲了敲马车底部,但没有任何结果。他闹了许久,丝毫没有办法让马车停下来。他索性不动了,养精蓄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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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这里道揽月山庄必定经过这目前条路。———白巽说。
  游绛和白巽一路顺着那条路追。
  总觉得,整个事情都是他们在被人牵着鼻子走,但是又毫无办法。
  果然,江湖险恶。
  从昨天傍晚一直到今天早晨,一直在赶路和追逐,没有歇过气。此刻也累得两眼昏花,好在他们还是看到了传说中的那辆马车。
  眼看两个人就要和马车装上,白巽正要去喊停,游绛忽然拉他躲在悬崖边的一个大石头后面,周围的草长得有半人高,很是隐蔽。
  “怎么了?”白巽不解。
  “那边有人埋伏!”
  白巽吃惊的张大嘴。
  不消一会,马车刚刚驶到那一片白色扶桑花的时候,千万箭雨漫天飞射!
  赶着马车的人当即就被箭雨刺死,滚下马车。
  马儿被箭射中,受了惊吓,牵着马车横冲直撞,竟然直直向悬崖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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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玄握着手中的白色流苏赶来。
  看见的就是朱红色马车直直坠落到悬崖下的场景,箭雨不停,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马车在悬崖边磕磕碰碰,四分五裂。
  悬崖上只留下一块朱红色的木栏。
  他低头看了看握在手中的雪白流苏,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如果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的话。
  他木的沉下脸色。
  “敢找我揽月山庄的麻烦,简直玩火自焚!”
  揽月山庄一众黑衣死士,誓死捍卫揽月山庄的尊严。
  刀剑碰撞,整个悬崖边上乱成一团,血光四溅,天色阴沉下来,冷风呜呜盘旋不歇。
  死士。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就必须用生命去战斗。
  他们的生命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主人。
  尸体倒下,被雨水冲刷着,在衣角流淌着的不是晚露,而是碧血。
  常玄冷漠的看着远方。
  如果一个人,就这么轻易的死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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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玄看着摆在眼前的信封,是很平常的信封,用蜡封得好好的。
  他拆开信封,将信取出来。
  刁钻的草书,大约还能认出几个字,“真可惜,还是死了。”
  常玄将信封捏碎,随手扔在纸篓里。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派更多人去悬崖下找。”
  方管家点头,马上差遣人手到悬崖下找人。
  揽月山庄的人手在悬崖底下找了四天,却只看见了马车的碎片,却没有看见尸体。玉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当然还有一些疑点,那个驾车的人也不见了。明明亲眼看见车夫被乱箭穿心,只是混乱之后却没有发现那个人的尸体。
  怎么可能呢?
  常玄不相信玉琴就这么死了。
  这件事情的发生,实在是因为某个人的操纵。
  他收到了一封信,打开信封,上面只有潦草的几个字,“扶桑崖救人。”里面还有一个雪白流苏。
  关键是,那雪白流苏就是他从白玉奉仙琴上扯下来送给玉琴的。
  也就是说,玉琴被劫持了。
  常玄揉了揉额头,觉得头有些晕。那个人是什么目的呢?既不冲着白玉奉仙琴去,也不惦记揽月山庄的财富。
  难道,那人其实是好意提醒?
  常玄总觉得那不会这样简单。
  “少主,查清楚了,是长期匿藏在长安城边界的小门派,此次是有人放出话去,说那辆马车之类藏着白玉奉仙琴。”
  “藏着白玉奉仙琴,然后专门等人来劫车?”
  “是。”
  “他绕那么多圈子,不会只是为了开玩笑?”
  常玄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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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琴本来以为生死一线,黄泉路已经走了一半,手脚都被绑着,马车就要坠落。
  他心跳的厉害,头晕眼花。
  如果,就这么死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忽然,从马车外伸出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臂往旁边一带。
  他手脚都绑在一起,自然就被人给轻轻松松抓到一边去。
  玉琴一抬头,望见是白巽。白巽手脚灵敏,练了武功,劲儿也不小,此刻将玉琴拉出来之后就顺势滚到了大石头后面。几个人藏得好好的,不一会儿外面就打起来了,箭雨纷飞。
  游绛知道自己几人在不走怕是走不了了,到时候惹出许多事端,也不好收尾。正在踌躇之间,白巽从腰间扯出一条麻绳,“小爷我早有准备,咱们往崖下走!”
  他将绳子固定好,一手扯着绳子,一脚蹬着石壁,轻轻松松就从悬崖上下了好几十丈。
  玉琴有点羡慕白巽的轻功。
  一个人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
  游绛眉毛打结,他倒是好下去,那玉琴怎么办?
  一个毫无武功又体质儒弱的人,怎么可能下得去那么高的悬崖,如果仅仅凭着一根绳子的话。
  哪知道白巽向下飞了几十丈之后蹭蹭蹭的往回跑,一脚在绳子上绕了几圈,定住身形,“下面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看起来都诡异得很!恐怕有些其他东西,我们还是往旁边走吧!”
  既然悬崖下不怎么安全,到时候还不一定找得到出路,还不如沿着崖边走,虽然被箭射中的可能多了一点,但总是看得见的危险。
  玉琴被绑住手脚很久,现在才解开,有点发麻。
  他远远望了一眼赶来的常玄,觉得闷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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