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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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雁的爱情-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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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了吧?是的。实习忙吗?还好。真是奇怪,以前这护士来都是跟我说话,今天怎么都对哥哥说了!
                  你哥哥真好!要扎针了,总算对我说了句话,可仔细一听,这话像是对我说的吗?我哥哪儿好?我没好气地反问。哪儿都好护士的脸忽然红了。哈哈,听到没有?哥哪儿都好啊!哥哥伸手将我手腕上的止血带拽了一下,太紧了吧,会疼的。不紧不行,你别拽。哥哥停了手,看着我: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我暗笑哥哥的迂腐,我打了这一个多月的针,都针场老将了,什么没经见过?
                  别看,越看越痛。哥哥将我的脸扳过来贴在他的肩膀上。一阵冰凉的尖锐的刺痛,按照经验,针是扎上了,而且接下来就不会很痛了。我靠在哥哥的肩膀上,心想,什么时候才能不打针啊,我真是打怕了,快得打针恐惧症了。
                  明天上课吗?不上。不是要补课吗?高一不补课,我带高一。哦
                  哥,我好痛!扎针的地方一直在痛,没有丝毫的减轻。哥哥来了,就撒娇呀!护士笑着看着哥哥,居然也坐在床上。哥,我痛打针哪儿有不痛的?忍一忍啊哥哥将我揽过来靠在他怀里,将我打针的手放在他的手上。
                  毕业后准备回来工作吗?说不准留校再考研,家里已经供不起我了爸妈让去考公务员,已经报了名
                  哥我大哭起来,我实在痛得忍不住了。我手上痛,心里更痛,哥哥居然无视我的疼痛,当着我的面和别人开心地聊天!
                  啊?哥哥打住话头,慌忙去看我的手,天呐!起了这么大的包!啊?真的吗?护士慌忙从床上溜下去,也去看我的手。
                  你看!你是怎么扎的!哥哥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十六度,我很清楚地感觉到哥哥胸脯在急速地起伏。对对不起护士的脸又红了,声音也打结了。
                  一阵刺痛,针拔出来了。护士用棉球按住针眼,好痛。好一会儿,护士又往手腕上绑止血带。换个手!这只手还能扎吗!哥哥简直是在训斥学生。好好,换个手小心点扎,别又走针了!好好
                  又一阵冰凉的刺痛。仔细看看,走针没有?护士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没走针哥哥鼻子恩了一声,护士才小心翼翼地粘上胶布。哥哥依然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没你的事了,拔针我自己会!哥哥的声音虽然低了许多,却冷得透骨。
                  温柔护士真是温柔到底,她低着头说了声好的,就去拿放在我床头柜子上的白瓷盘,那里面放着她的家什。我看着哥哥把护士教训得像小学生一样听话,早就忘了疼痛,好几次甚至想笑,可最后看她拿盘子时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转身走时,还用手擦了一下眼睛,我的心莫名地痛了。
                  哥见哥哥板着脸,我觉得有些害怕,我不痛了我怕哥哥觉得我还在痛,怕他还要接着生气。哦,不痛了就好哥哥亲了亲我的脸,刚是哥太大意了哥哥的声音充满愧疚,轻柔无比。哥,我早就不痛了哥哥恩了一声,终于微笑了。哥,你把那个护士吵哭了是吗?谁让她走针的。
                  可我眼前老是浮现出护士红红的脸、红红的眼睛以及她擦眼睛的动作,哥,你去哄哄她吧哎呀,她哭一会就会不哭的,你以为她会一直哭啊?可我觉得她一定还躲在哪个旮旯里哭傻瓜!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人家是大人,不是小孩子!我还要说,可哥哥捂住我的嘴:别说了,小祖宗!哥困死了,这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觉,要准备毕业论文,还要准备公务员考试,还要上课,还要想着你这个小祖宗
                  哥哥躺下了,把我也按进被子里。哥要睡一会,打完了叫我我在想:这一瓶打完,还有一大袋子呢,而且那护士早就摸准了时间,不用我按床头的电铃,她就会准时地来换药、拔针,更用不着叫醒哥哥了。
                  护士来换药时,哥哥已经呼呼大睡了,而我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早,现在只能干瞪着眼。护士进来时寒着脸,没有一点往日的温柔,也不说话,眼睛只看着我那挂得高高的药瓶子。可惜她今天时间掐得不准,瓶子里的药水还没打完,还要等六七分钟的样子。她在原地转了个圈,我猜想她是想走,可走了一会又要来,不划算,所以她又站住了,很专注很耐心地等着。
                  哥哥只给我盖上了被子,他自己却露着,而且腿还在床沿上挂着,鞋子也没脱。我本想请她把哥哥的鞋子脱了,可一想到刚才哥哥得罪她了,而且我也看到了,她自从进来就一直盯着瓶子看,一眼也没看哥哥。只好等我打完了再去给哥哥脱吧,可我又觉得哥哥那样睡觉一定很难受,说不定还会感冒。
                  瓶子空了,她极麻利地换上那个大塑料袋子,然后拿起空瓶子转身就走。她就快走过我的脚头了,奇迹却在瞬间发生她突然把瓶子放在我的脚头,接着很快地脱了哥哥的鞋子,并且把哥哥的腿挪到床上,还盖好了被子!
                  护士拿着瓶子走出去了,我在想:这人怎么这样奇怪呀?她没看怎么知道哥哥没脱鞋子没盖被子呢?
                  袋子里的药水打完了,这次护士来的很准时。拔了针,她让我自己按着针眼上的棉球,看来是急不可耐地要离开这个伤心地了。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可她一直不看我,其实我又没得罪她,干嘛迁怒于人呢?我有些不高兴,就不再看她,闭上眼睛躺下。
                  好象有人在动我的被子,睁开眼,是她。干嘛?可她看都不看我,还是那一张冷脸,可她的手却在快速地动作她三两下就脱了哥哥的外套,而且片刻也没停地解开哥哥腰上的皮带,很利索地脱了哥哥的裤子!她做的面不改色心不跳,而我却看得目瞪口呆我哥哥不是病人耶!需要你给他脱裤子么?
                  你最好到那张床上去睡,床太小,被子也小,小心掉到床底下,小心感冒。她木偶一般地丢下这句话,就出去了,头都没回一下。
                  '第75章'在医院的日子(7)
                  哥哥上辈子一定是瞌睡死的,要不怎么从早上8点多一直睡到现在还不醒。我躺在被子里,百无聊赖,就贴着哥哥仔细看他的脸哥哥比以前瘦了,腮上没有一点肉,略显苍白的脸把眉毛衬得很黑很浓;或许是瘦的缘故,原来的双眼皮竟然叠了好几层,嘴唇上面那层浅浅的胡须比以前略微多了些浓了些,整张脸,只有鼻子,依然是那样俊挺
                  外面忽然热闹起来,接着就听到了许多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医院下班了,要吃午饭了。我的肚子也及时地唱起了空城计,摇摇哥哥,没醒;再摇,还是没醒。我急了,就去掐他的胡须,可是胡须太短,怎么也掐不住;努力地去掐,哈哈,终于掐住了一根儿哎哟!哥哥醒了,你搞什么!哥哥摸着自己的嘴巴,肯定是掐疼了。
                  我饿了!你饿了掐我干嘛?谁让你不醒的!反正你掐了我,这笔账不算不行!那你也掐我吧!我知道自己的嘴唇上面除了鼻子没别的,就翘着下巴对着哥哥,你掐呀!小东西!哥哥扑过来就抱住我,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嘴唇就被他咬了一口。你!我捂着嘴巴、欲哭无泪。看你还敢跟我算机关不!哥哥丢下我就往床下跳。
                  瑜儿哥哥忽然回过头,谢谢你!我觉得莫名其妙:谢我?谢谢你给我脱衣服啊!我这才记起那脱衣事件,哼!我才懒得给你脱呢!哟!做好事还不愿意留下姓名啊!我没那么高尚,是有人在充当无名英雄呀!你什么意思?没意思,有人要是把你脱成光屁股,那就更高尚了,更是无名英雄了喂!你说谁!哥哥有点火了,揪住我的肩膀问。还能有谁?你说的是
                  哥哥的脸刷地红了起来:你怎么不拦住她!你!我在打针!你的嘴巴也在打针啊!哥哥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乱转圈。你最好赶快把裤子穿上,说不准她什么时候就进来了。啊?哥哥慌慌张张地去我脚头抓裤子。我心里笑得简直要爆炸,一向大大咧咧的哥哥今天怎么这样胆小怕事呢?何况他还穿着羊毛衫、秋裤,又不是真的光屁股。
                  哥,我饿了。饿你个脸!哥哥还在生气。我饿了!妈妈说让你照顾我的!我觉得哥哥太不像个男人了,被女人脱了一次裤子就成了这个熊样!你干妈不给你送饭吗?干妈前天来说她感冒了发烧了,送不了,都是我妈妈自己去做的。我才懒得去你干妈家做,还不如去我那儿做。那你快点,我饿了。算了,知道你是说吃就要立刻吃到嘴的家伙,现在去做来不及了,就到外面给你买点儿吧,你要吃什么?鱼!小东西!你不说我就知道!哥哥捏了一下我的脸,到洗手间里洗了脸就出去了。哥,你没拿钱!我这里有
                  我就也穿上衣服,慢慢下床,慢慢走到洗手间去洗脸。我不知道自己每天的营养针打到哪儿去了,每天的饭吃到哪儿去了,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全身没有一点劲。洗完脸,我就坐在床边上等哥哥,等哥哥给我买香喷喷的鱼。
                  有人敲门。哥哥不会这么快就买回来了吧?哥哥每次来从不敲门啊,怎么突然文明礼貌起来了呢?还在敲门。进来!我大声叫道。
                  敲门的人进来了,不是哥哥,是哥哥的妈妈。姨姨,你来了?记忆中还是我手术后刚醒来时恍惚见过她,今天怎么忽然来了。小瑜,好多了吧?她把手里的两个大方便袋子放在我床上,里面装的好象都是补养品,这一段时间我与补养品交往甚密,所以隔着袋子都能认出来。
                  好多了。你妈呢?回家了。啊?啥时候回的?今天早上。哦你哥呢?我去学校了,他不在,我想八成是在你这里。出去买饭了。你们还没吃饭?是的。
                  我隐约感到姨姨好象有什么急事要找哥哥,因为她刚坐下就站起来,转两圈又坐下,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心神不定的。哥一会就回来了哦
                  妈,你怎么来了?哥哥拎着两个方便袋子,每个袋子里装着两个一次性饭盒子,忘记拿保温桶了,鱼汤肯定溢出来了哥哥把袋子放在床头柜子上,忙着把袋子里的饭盒都拿出来,完了,果真溢出来了不少,要给小瑜泡米饭的,可惜
                  妈,你还没吃吧,你和小瑜先吃,我再出去买我吃了,你们赶紧吃,鱼凉了就腥,尤其是小瑜,你赶快吃。你真的吃了?在哪儿吃的?别问了,快吃!
                  小瑜,你坐椅子上,床太高了,弯着腰吃饭难受。我就听从哥哥的话,坐到椅子上。我的菜盒子里装的是鱼块,闻了一下,啊,好香呀!我夹起一块就吃。
                  妈,你是想儿子了吧?哥哥坐在她妈妈身边,嬉皮笑脸的。想揍你!姨姨瞪了哥哥一眼,快吃!
                  我忽然发现哥哥吃的不是鱼,好象是土豆丝。哥我吃不下了,喉咙好象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怎么了?鱼不好吃?不是那是怎么了?哥哥从从床上溜下来走到我身边,快吃,一会凉了。你吃的什么我要看哥哥的盒子。干嘛?哥哥不让看。哥我的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哎呀!哥今天不想吃鱼!今天就要你吃鱼!哥哥也爱吃鱼,今天忽然说不想吃了,原因我自然明白。
                  好好,我吃,我吃还不行吗?哥哥慌忙从我的菜盒子里夹了一块鱼。不行,再夹!好,再夹!哥哥又夹了一块。不行!我拣了一块最大的夹到哥哥的饭盒里。小瑜哥哥想说什么,侧眼瞅了一下他妈妈,便打住了,又去坐在他妈妈身边。
                  我去把盒子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丢在这里要到明天早上才有人来打扫。哥哥出去了又进来了。外面好亮呀!我看着窗户。是啊,好大的太阳!我想出去玩好啊,我们一起出去。
                  小彦,不忙着出去,妈问你个事儿姨姨终于开口了。什么事?你在信用社贷款了?姨姨的脸色有点难看了。是的小彦姨姨好象在极力地压低声音。妈,出去说好不?哥哥低着头,那语气明显带着哀求的意味。
                  哥哥和他妈妈出去了。可是他们在走廊说的话全进入了我的耳鼓因为走廊几乎是封闭的,只有一个出口,回音极大,加上中午刚过,人声稀少,我自然听得真真切切。
                  你贷了两万啊,小彦!你贷那么多款做什么了?你说!
                  一阵沉默。
                  小彦,我和你爸长年在外打工,挣钱供你上学,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从来没亏欠过你姨姨好象要哭了。
                  又是一阵沉默。
                  你贷款不说,你把存款折上的钱全取走了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是你要钱,我和你爸扣着不给你么姨姨终于哭了,哭得很压抑很伤心。
                  还是一阵沉默。
                  赵彦!我真是看错你了!你怎么是个浪荡公子呢?你怎么能胡乱花父母的血汗钱呢?我气得只咬牙,真想冲出去揍他。
                  小彦,妈和爸都老了,要钱有什么用还不是给你留着的
                  妈别说了哥哥终于说话了,好象也在哭。你也好意思哭!
                  小彦,你跟妈说,你把钱花到哪儿了?
                  依旧是沉默。
                  小彦,你是去赌了还是去妈!是给小瑜做手术了!哥哥突然间爆发的这句话将我击倒在床上,因为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哥哥写在我手心里的那四个血字哥哥救你!哥哥没有忘记他的话,他贷款他取钱都是为了救我!而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都拿去做手术了么?姨姨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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