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雁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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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雁的爱情-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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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为什么?
                  反正我不想在这儿吃饭睡觉我嘟囔道。
                  傻儿子,妈知道你的心思。妈妈穿好衣服,摸着我的头说,你是觉得老吃干妈的饭不好意思吧?
                  其实从半岁时开始,我就一直在干妈家吃饭睡觉,早就成为了习惯成为了自然,甚至成为一种不怎么合乎情理的天经地义,我从没觉得亏欠他们什么,相反认为我要是不去干妈家吃饭睡觉,反而是昧了良心,忘了恩情。但现在我却忽然觉得在这里很不好受了。具体是为什么,我还真是说不清楚。
                  瑜儿,听话,别想那么多。你不像别人,你身子弱,不依靠干妈不行。妈妈要种园子,又不能来照顾你。
                  这我知道。
                  瑜儿,其实你在干妈家吃饭,也没有亏欠他们多少,妈妈好像很为难:妈种的芝麻一颗都没卖过,全轧成香油送过来了,都六七十斤了呢。时下芝麻油都涨到十五块五一斤了。妈妈顿了顿又说,所以呀,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好好学习,别让妈妈担心。
                  我知道妈妈是个极要强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是断然不会求人的。我更知道妈妈极疼我爱我,不是没有办法的地步,她是绝对不会委屈我这唯一的儿子的。
                  再说,你干妈那样疼你,你眉姐姐什么都让着你,你也该知足了哇!你出去找找,看还有比她们对你更好的人没有?妈妈又进一步安慰我道。
                  我也觉得如果自己现在提出要回学校吃饭、回学校住宿舍,干妈定然会伤心透,眉姐姐也定然会一辈子不理我了。
                  该去上早读了。我以为眉姐姐还没起来,就去叫她,但一跑进她卧室才发现床上空空的。
                  一上完早读,我便立即匆匆往干妈家跑。并不是我肚子饿了急着吃早饭,而是我赶上想送妈妈一程…………妈妈早上就说她要一早走的。
                  赶到家时,见只有眉姐姐一个人在喝粥吃面窝窝,妈妈和干妈都不在:我妈妈呢?我急切地问眉姐姐道。
                  不知道。
                  那干妈呢?
                  不知道。
                  我的心里顿时一阵悲凉!妈妈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难道她不想让瑜儿送送她么?!
                  我正伤心时,干妈回来了:我妈妈呢?
                  走了。
                  我猜想妈妈此时一定已经坐在飞驰的车子里了,而干妈刚才一定是送她去了。你们母子俩可真像,一说要坐车就像要上刀山,连饭都不吃!
                  我大吃一惊。好像妈妈从没说过自己晕车,怎么忽然晕起车来了呢?
                  你还不知道?干妈满脸不解地看着我:唉,也难怪,你妈啥时候坐过车呀,只怕这是她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吧?
                  听着干妈的笑声,我一下子想起昨天晚上妈妈老用手按住胃的情景。当时我问了她好几次怎么了,妈妈都说没事。原来是因为晕车的缘故哇!
                  我妈妈没吃饭就走了?
                  是啊,她说她就是吃了也还是要吐,倒不如不吃。干妈说。
                  我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我每次坐车前妈妈都要哄着我吃点可口的饭,但今天她怎么不吃点饭呢?我这样想着,心就开始痛了起来。要是以前,我现在一定会又嚷又叫,故意惹干妈心疼。但此刻我却我无声地走到门边,打开门,默默地出去了。
                  身后传来干妈极为慌张的叫声:瑜儿!瑜儿!你还没吃饭呢!
                  我刚走到楼下,忽然觉得有冰冷的东西飘到了脸上。抬头一看,啊,原来是在下雪!
                  自小,我就喜爱这洁白无暇的飞雪。因为爸爸告诉我说,那是天上的仙女在散花,但一般世俗之人看到的只是雪,只有灵秀澄澈的人儿,才能看到那美丽无比的雪花。
                  我一路小跑,脸上手上落满了雪花。但我却不敢仔细的看它们,我害怕自己不够灵秀澄澈,更害怕自己的污浊世俗玷污了那些洁净空灵的精灵。
                  '第55章'干妈打了我一耳光
                  周瑜,好端端的为什么不做学生会的主席和文学社的社长了?班主任在办公室里隔着窗户问我。不想做为什么?不为什么学校还以为是我不让你做呢,呵呵,你小子,让我替你背黑锅。
                  我明白杜老师的意思,特快班的学生眼睛都是盯着名牌大学的,都把当什么干部参加什么社团看作是影响学习的出力不讨好的差事。像我这样的学生,班主任是绝对不愿意我有丝毫的分心之举的。
                  你是真的不想做了?是的。那好吧,我去给学校说一下,你身体不好,就专心听课写作业吧,呵呵。
                  你被学校削职为民了?眉姐姐酸溜溜地问。我不回答,径直往前走。是因为那个文艺部长吧?我还是不回答。因为自从那次后,她就不再等我一起回家一起去学校,我也渐渐习惯了一个人走从学校到干妈家的这条路。
                  你哑巴啦!眉姐姐挡在了我的前面。我就从她身边绕道走。周瑜!你给我站住!我没听她的话站住,反而走得更快了。说了一下那个文艺部长,就伤了你心是不?那你去打听打听,谁没这样说过!
                  我觉得好可笑,我才满14岁,我对女生从不多看一眼,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要如此恶毒地诬蔑我?我觉得好悲哀,别人怎么诬蔑我也就罢了,可你柳眉,是我周瑜叫了快14年的眉姐姐呀,你怎么能也这样对我?
                  进了门,我就去厨房盛饭。干妈还是和以前一样,我们吃的时候,她老是看着我们,说个这说个那,等我们吃完了,走出门去学校了,她才吃我们剩下的。
                  眉姐姐板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干妈问话,她也不回答。吃饭时把碗筷子搞得重重地响。我也不想说话,只想早点吃完了好去学校写那铺天盖地的作业。
                  瑜儿,这一段时间很累吧,下星期就要期末考试了。我塞了一满嘴巴的饭,正要把饭咽下去。却听到眉姐姐开口了:是啊,忙得很!哦?在忙什么呀?忙这么很?干妈不明就里,还很高兴地问。忙着给你找干媳妇呀眉姐姐居然笑着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干西服?干妈没听明白。就是找女朋友!眉姐姐好像有些火了,大声说道。我放下了碗和筷子,我的手在发抖。
                  小瑜!你在谈朋友?干妈的脸霎时变的阴沉沉的。没有我的声音在发抖。全校都知道了,传得沸沸扬扬的,还说没有!眉姐姐在添油加醋。
                  你什么时候开始谈的?那个姑娘叫什么?我说不出话,我的嘴唇在发抖。天知道谈多久了,只怕是一进学生会就开始了。眉姐姐在煽风点火。
                  周瑜啊!你不想上学啦?你不想考北大清华啦?干妈站了起来。我的头好晕,心在发抖。上课胡思乱想得都不知道老师讲什么了,老师提的问题,他居然回答成那个女生的名字!眉姐姐在栽赃陷害。
                  周瑜!你!你!干妈一巴掌打了过来。我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接着左边的整个脸就像发酵了的面团,慢慢地膨胀起来、麻木起来。
                  我努力地站起身,离开桌子,打开门,走出去。干妈和眉姐姐都没有起来拦住我。我朝着楼梯的台阶踩下去,可脚给我的感觉却好像是踩在海绵上,接着我的整个人都像躺在海绵上了,而且那块庞大的海绵能够带着我飘飞。
                  '第56章'我从三楼摔下来
                  我躺在白色房间的白色床上,每一次呼吸就伴随着一次疼痛。额头上贴着什么东西,挡住了我的眼睛,我想把它拨开,可胳膊动一下就钻心地痛;我试着动一下腿,才发现右腿已经动不了了上了长长的一截石膏带。
                  我努力地回忆,我是怎么到这里的,可头痛得像要裂开,耳朵里有不可捉摸的嗡嗡声,我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房间里、床边上老是有许多人,来来往往的、匆匆忙忙的。妈妈一直眼睛红红地守在床边;干妈每天也过来好几次,好像是送饭;眉姐姐来了两次,都是站在门边不进来;杜老师来了两次,一次是他自己来,一次是代表全班同学来;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了好几次,有男生有女生还有那个文艺部长;干爸也来了一次,刚看了我一眼,就有人打手机说找柳局长;最后来的是哥哥。哥哥走到床头边,足足盯着我看了2分钟,然后把脸贴在我的鼻子上,许久,才恨声地说:瑜儿!你怎么能这个样子!然后,哥哥头也不回地出去了,他去找主治医师问我的情况。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好像学校已经期末考试完毕,或许是已经召开了散学典礼吧,眉姐姐这天一大早就来了,呆呆地坐在房间角落的椅子上,而且到了中午也不回去。
                  中午刚过,哥哥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看到眉姐姐,那张脸就黑了,而且我好象还听到攥拳头的咯嘣声了。一直敢跟哥哥对抗的眉姐姐此时却无端地消失了昔日的豪气,低眉垂眼地站着,动都不敢动。
                  我觉得好奇怪,就拼命地去回想。就在这奇怪中,就在这回想中,我终于记起了自己是从干妈家的楼梯间的夹缝里摔了下来,而且我也很庆幸干妈家是在三楼,若是再高一层,我恐怕就没命了。
                  我不想起便罢,一想起就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屈辱、遭遇了非人的磨难,那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直到把自己哭得气若游丝,把所有的人都吓得灵魂出窍才收了泪水。从那一刻起,我就再也容不得眉丫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了,而且我再也不愿意在县城的这个医院里呆了,我要回家。
                  妈妈经不住我泪水的冲刷,终于说了句:宝贝,只要你不哭了,妈妈什么都答应你!她是怕我会哭得丢了小命,毕竟带我回家与我的小命比起来,是轻如鸿毛了。可哥哥不知道从医生那里知道了些什么,死活不让我出院,而且抱着我这个科室那个科室不停地作些奇怪的检查。检查得多了,我渐渐发觉检查的部位都集中在胸部,而且检查的越多,妈妈和哥哥的神色越凝重。
                  那天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正琢磨着怎样才能把右腿上的石膏绷带取下来,因为腿痒得难受,抓又抓不到,忽然听到医生叫我妈妈的名字,然后就听到医生在门口小声地对妈妈说:你看怎么办吧,趁着他还小,要马上手术,再大了就会有生命危险妈妈好一阵没吭声。接着是哥哥的声音:能不能推迟一点,钱不凑手,得2…30万吧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最后是医生的话:最迟明年春上,他已经很严重了,晕倒的次数会越来越频繁明年春上也好,现在太冷,不利于手术的愈合。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我,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说的竟然不是我的摔伤,而是正在威胁着我生命的莫名疾病,而且最迟要在明年春上做手术。
                  我的命怎么这样惨?我自小身体弱,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玩耍嬉戏;我的爸爸过早地离我而去,我不能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坐在爸爸的怀里撒娇耍赖;我的家庭穷困,小时没有从商店里买来的玩具,上学没有漂亮的书包文具盒,到现在我连酷爱的单放机都没敢向妈妈提及可老天为什么要让我得了这样可怕的病,妈妈又能从哪里弄来那天文数字般的手术费用?
                  人活着痛苦,其根源是人对未来抱有希望,像我,已经对自己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甚至希望快点给自己的生命画上休止符。这样颓废绝望了几天,不知道是从哪天开始,早上醒来,我忽然觉得轻松了、平静了。我笑着对妈妈和哥哥说我想回家,因为我们那里是从来没有在医院过年的先例。
                  妈妈和哥哥还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情,也就千方百计地哄我开心。首要的是,要顺着我的意愿办事。而且,妈妈是早就答应带我回家的,于是,我很顺利地在腊月二十八那天早上出院了,虽然腿上的石膏带没有取掉,但能够回家,也算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出院的时候,干妈来了、干爸来了、眉姐姐也来了,而且提着好几个装满东西的大袋子。老远看到他们来了,我就赶紧把脸埋在哥哥的胸脯上,我不愿意再看到他们,也或许是不愿意让他们再看到我吧,包括那个对我有着哺育之恩的干妈。
                  哥哥将我抱到一辆豪华精致的小轿车跟前,立即有人打开车门,把我抱了进去。然后哥哥进来了,妈妈也进来了。我还是头一次坐这样豪华的轿车,心里很是兴奋,觉得自己是快要见马克思的人了还能坐上一回轿车,也算是老天开眼了。
                  不知道是为什么,车还没开动,我还没来得及享受轿车的舒适,就在哥哥的怀里睡着了。我不知道那是哥哥特意让医生提前给我打了针的缘故。我不知道,我坐的这辆轿车是干爸的局长用车,我更不知道,在我们后面还有一辆小轿车,坐着干妈干爸和眉姐姐,还有那几大袋子东西。
                  醒来时,已经在自家床上躺着了。床不算大,可哥哥也挤着我躺着,他很疲倦很憔悴,白白的脸很有点儿灰。房间的门虽然关着,我还是能感觉到屋子里聚满了人,人声鼎沸的。妈妈没在床边守着我,一定是在厨房忙着做饭,干妈也应该在厨房帮忙吧。
                  陆陆续续有人进我的房间,都是看过之后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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