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罗恩说。“但是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你的行为的意义。现在我知道了。”
赫敏的眼睛突然睁大了。“那是奴隶连结的效果！”她几乎叫出声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哈利依然很淡定。“什么？什么时候？”
“在尖叫棚屋。”罗恩安静地说，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小矮星。“当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准备杀他的时候。还记得他向我恳求吗？请求我带他回去，他会做一个好宠物，以及所有的一切？”
哈利嗤之以鼻。“他当时在向所有人求饶，他也爬到了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面前。”
“是的，”罗恩说。“但他只叫我主人。”
哈利耸耸肩。“那又怎么样？这不代表任何事。”
赫敏带着些微的忧伤微笑着。“如果是你或者我管罗恩叫主人，这确实不代表什么。但是……像小矮星……已经被标记为奴隶的人……像他这样面对死亡的人，宣称某人是自己的主人，拥有他，也会对那个人形成奴隶连结……”
小矮星苍白而狂乱的摇着头。“但是……太迟了。我和黑魔王大人的连结在那时中断了……但是现在……他回来了……我现在是属于他的了。”
“是的，”罗恩说。“但是你和我之间的连结依然存在。”
赫敏恐惧地看着他们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小矮星的脸更加苍白了。“一个矛盾……两个奴隶连结的冲突……在同一个人体内……这是致命的，不是吗？无论发生什么……”他瞥向罗恩，罗恩的脸不再面无表情，然后他看向赫敏。
她轻微的点了点头，几乎带着一点歉意。
“你已经杀了我了，”小矮星难以置信的对罗恩说，依旧跪着。“我的所有者……我的主人……你已经杀了我了。”
他又回过来凝视着罗恩，然后，仿佛中了夺魂咒一般，伸出手去触碰他。罗恩的手穿过小矮星稀薄的、乱糟糟的头发，看上去就像老鼠的毛。小矮星满怀恐惧和期待的盯着那只手。
“我已经给你自由了。”罗恩安静的告诉他。“无论你做什么，你都会死去，很快地。但是现在，你可以自由的选择了，不再为你自己的死亡和恐惧所控制。你可以选择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为伏地魔效劳……或者赎清你的罪恶，得到原谅……被等待着你的两个人接受。”
彼得盯着他。“他们已经放弃我了，”他耳语。“他们背叛了我。他们想要成为黑暗的一方——他们想和我在一起。但他们选择了另外一边……”
有那么一会儿，罗恩几乎说不出话来，但是哈利带着自信插话道。“不，彼得。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并没有想要去黑暗的一方。是你自己向往光明。”
小矮星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他问。
“因为每一个人都向往光明。”罗恩非常轻声的低语。“只是……有些人走得太远了。”
小矮星低下了头。“主人，”他轻柔的说。“你希望我做什么？”他灰暗的脸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
“带我们去纳吉尼那里，”哈利命令。小矮星看着罗恩，等待他的指令。
“对，”罗恩说。“就这么做。哈利——你有什么计划么？”
哈利抱歉的耸耸肩。关于“伏地魔的博格特”的神秘信息与伏地魔对其自身的死亡的恐惧有关……也许哈利可以用这个对付他。但是他没有任何实际的计划——仅仅希望在正确的时候，灵感会涌上来。
“上帝会帮助我们的。”赫敏喃喃。“这是巫师历史上最缺乏计划的一次暗杀行动。”
“走吧。”哈利打断她，躲进了隐形斗篷。
小矮星带着哀怨的表情看着罗恩。“这么害怕，”他恐惧地说。“我这一生从未如此害怕死亡……”
罗恩给了他一个勉强的微笑。“事情不会变得这么坏的，”他说，试图发出令人安心的声音。“还记得你作为斑斑度过的日子，你睡在我的枕头上的时候吗？”
小矮星沉默的点点头。
“是的，主人。”小矮星轻声地说，垂下了眼睛。
他抬起脚，慢慢地、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门，走下黑暗的走廊。那三个人紧紧地跟着他，在隐形斗篷下无声地迈步。
他们正一起走向伏地魔。
61。The Defeat of the Dark Lord
隐形斗篷下面没办法舒适地藏三个人； 想尽办法隐藏自己的三个人跟着那个年长的男人； 他看起来比以前更加潦倒； 甚至更加灰暗了。
哈利怜悯地注视着他； 他对于自己强迫这么一个痛苦而且被吓得可怜巴巴的人感到内疚； 他在走向自己的死亡。罗恩看到了哈利脸上的表情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安慰他。哈利惊讶地瞥了一眼自己的朋友。 罗恩并不是无情的人； 但是目睹伏地魔的黑暗似乎已经改变了他； 并使他可以接受死亡； 作为一种必要的手段而不是不惜一切代价去避免的东西。
小矮星慢慢地走着； 仿佛每一步都很疼痛； 尽管如此他还是继续地走着； 在黑暗的走廊里带路； 然后走下螺旋楼梯； 穿过了数不清的在他或他们面前自动打开的门； 那些门在他们身后又立刻关上了。我们光靠自己是永远找不到路的，哈利心想。
小矮星在最后一扇门前停下等他们跟上。
“你知道； 我们没办法像这样进去；”哈利安静地说。“斗篷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太小了。我们仅仅能走路——而根本没有任何空间自由移动。”
赫敏带着一种近乎厌恶的表情看着他。“这样就很好了。我们在外面的时候就很好。”
哈利摇摇头。“外面没有人会找我们。没有人会注意到斗篷的魔法波动； 或者试图滑动它。但是在里面——这是一个更小的地方。。。最微弱的光也会出卖我们。 斗篷下面只能同时待两个人。来吧，赫敏，你和我一样了解该怎么做。”
她仍在抵抗地摇头； 但是罗恩阻止了她。“哈利是对的；”他告诉她。“这就像巫师象棋一样。如果要穿过棋盘就必须有人为之牺牲。我将会。。。”
“谢谢；罗恩，”哈利说道； 然后在他们中任何一人提出异议之前钻出了斗篷； 来到了小矮星身边。在他们三人之中； 哈利想； 伏地魔只对他有兴趣； 而且也是唯一有机会躲过伏地魔的死咒的人。
“带我去见他；”哈利说。
小矮星向他投去了怀疑的一瞥； 但还是把他脏兮兮的，衰老的手放在哈利的肩上； 然后轻轻拍了拍数不清的门旁的墙。门滑开了； 揭开了伏地魔的藏身之处。
哈利虽然看不见罗恩和赫敏； 但是有自信他们就跟在自己后面； 他让小矮星带领自己走进了大厅。伏地魔坐在一张仿佛王位一样的椅子上。
只有三个食死徒在他身边——哈利看见了贝拉特里克斯； 亚克斯利； 还有多洛霍夫。一瞬间；三个人的魔杖同时指向哈利； 而哈利自己的魔杖在他的视野之外； 别在他衬衫下面的皮带上。
在不同的场合； 他们脸上的惊讶表情也许会很可笑； 如果伏地魔也会惊讶的话；他的表情大概就接近这个。那双黄色的，仿佛爬行动物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哈利； 然后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灵感涌现； 哈利自信地走上前； 在伏地魔面前跪下。
“我是你的了； 主人；”哈利沉静地说。“我的前任主人已经死了。因为您曾是他的主人；奴隶连结转移到了您身上。”
食死徒们很快作出反应； 对哈利投掷咒语将他的手臂反绑在他的身后； 脚踝也被绑在一起； 尽管他依然跪着。完全动弹不得； 他没有尝试逃跑或是挣扎；只是一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
伏地魔的眼睛仔细地审视着他。他的手碰到了哈利的脸； 指甲划过他的脸颊； 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抓痕。哈利并没有退缩或是颤抖；他使自己完全保持静止， 伏地魔冷冷地盯着他。“你是怎么逃脱的？”他问道。
“我不记得了；主人；”哈利随口说道。“我只记得我被传送到了这里。当我到达这里的时候；我感到我的前任主人已经死了；然后； 我感到自己被驱使着来找您。”
伏地魔对小矮星生硬地点了点头让他退下；他急忙离开了。
哈利仍然跪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纳吉尼；但是并未看见她。
伏地魔的眼睛盯着哈利；然后； 哈利感到伏地魔的思想在他的意识周围盘旋； 寻找信息； 探测着；探索者；想要找到一条强行进入他的大脑的路。哈里拼命地调用他平时的大脑封闭术训练；希望能够避开这种探测。
可知你的情绪；他听见西弗勒斯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脑海。使你自己冷静下来。哈利尽可能地去做了——然后；所有的紧张，愤怒和恐惧的激流消退了；只留下了冷静；取而代之的是无害的虚无。
在那一瞬间； Harry集中了所有不想让Voldemort知道的事情并将它们逐出脑海——Severus对他的爱；Severus对他承诺；Severus依然活着； Harry的朋友正伴随着他；找到了他；并治愈了他……所有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并一起消失在他的意识里。相对的；Harry召唤出了其他的记忆——在庄园的地上哭泣的记忆；Severus 用蝎尾鞭鞭打他的记忆；Severus在Lucius的要求下将他的魔杖投进火焰的记忆。当Voldemort探寻Harry逃脱的记忆时；Harry灵机一动制造了一个模糊的，恍恍惚惚的；仿佛记得不完全的Bellatrix的印象；施了一个咒语将Harry解救出了他的坟墓（小哈你太坏了，可怜的贝姨就这么成了炮灰= =）。Voldemort离开了他的意识——就在下一瞬间；施了杀戮咒。
Bellatrix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就倒在了地上。
“她背叛了我；”Voldemort冷酷地说；他冷冷地盯着Yaxley和Dolohov。“看起来你们避免了相同的错误。”
他们两个人拼命地点头。
Harry继续跪在黑魔王的面前；感到了一丝轻微的震颤的恐惧；但是很快就将它驱逐了。Bellatrix……他甚至没能在她杀死他的教父那一天对她施一个钻心咒。而现在……现在他造成了她的死。他感到一记敲打在他的胃；但又将它驱逐了。他猜自己不剩多少时间了。他的眼睛又一次扫视整个屋子；寻找纳吉尼。
然后他看到那条巨蛇在阴影里缓慢地移动着；朝着某个只有她才能看见的东西移动。Harry几乎要大声的喘气因为他意识到Nagini可以感觉到他的朋友们；即使他们藏在隐形斗篷下面。
来不及抽出自己的魔杖；Harry对准了它；然后；对准了那条蛇。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只想着一个词语；对着Nagini：
夺魂咒。
那大量的在地面上游动的蛇纹；改变了方向；然后毫无预警地冲了出去。
冲过Harry的身边；几乎就要撞到他，它对Voldemort发动了攻击；巨大的腭咬向他的喉咙。Voldemort疯狂地挣扎着；试图将它甩掉。依然被困住不能动并跪着的Harry将他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Nagini身上。
Yaxley和Dolohov跳了起来；冲向Voldemort；试着将Nagini从他身上拖下来——但是毫无作用。她的腭牢牢地咬在他的喉咙上。Dolohov和Yaxley试着掰开她的腭；但只是被她奖赏了几个让他们痛苦地倒在地上的撕咬；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一秒钟之后；Nagini的腭又咬在Voldemort的喉咙上。Harry看见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然后他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他退缩了一下；但是依然集中意念； 和几乎要吞没他的恶心感斗争着。
然后就如Harry希望的；Voldemort本能地行动着；被死亡的恐惧支配了；而不是逻辑和理智——然后对Nagini施了杀戮咒；毁灭了他自己的魂器。Nagini了无生气的尸体躺在地面上；不动了。Voldemort也不动了。他的眼神比以前更加呆滞；他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而艰难；因为黑色的血从他喉咙的伤口流了出来。
Harry又一次将注意力放在他的魔杖上；施了一个力松劲泄；将他自己从身体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他疲倦地抬起脚转过身；看见了Ron；他的魔杖指着Voldemort；施了一个摄神取念，Hermione期待地看着他。
眼神聚集着； Ron安静地说：“Hermione——这是Voldemort对Marvolo Gaunt的戒指施加的咒语。我们需要这个来解救Dumbledore。记着这个：‘Acerbo。 Vermeno。 Veneno。 Inficio。 Exuro。’”
她重复着这几个词；一遍又一遍；Harry就站在他们身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随时准备对Voldemort发动攻击，如果他恢复了意识。他没有；并最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我觉得一切都过去了；”Hermione安静地说。
“是的；”他们听见背后传来了声音。“而就在几分钟之前；我解除了城堡的戒严系统。你们出去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转身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门口。他并不是实体，但也不是幽灵——介于两者之间；仿佛是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某种事物；但也还没有完全到达另外一个世界。
他们立刻认出了他——Peter Pettigrew看上去又一次变得年轻了；事实上；他看上去就像那些老的； 模糊的最初的成员的照片上的样子。他的脸年轻而干净；他又重新长出了满头的头发；他的笑容看上去友善而宁静。
“那么接下来；”彼得带着看上去稍稍有些悲伤的微笑说。“我该走了。你们应该知道我所造成的所有影响。。。所有的阴影；所有笼罩在那些注定的命运的判断的迷雾——所有的一切也都消失了。这一次没有任何东西留下来。”
“我很抱歉我杀了你；”罗恩犹豫地说。
“请不要这样说；”彼得回答。“这是别人对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你被原谅了吗？”罗恩带着微微的急切问道。
“并不完全是；”彼得说道；但他听上去并不困扰。“我做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它们无法在某一天被消除。但是另外两个人在等我——这就是全部的事情。没有什么比三人组的连结更加有力了。它可以打败黑魔王； 可以扫除一切障碍 。。。可以做出惊人的事情。你们以后会见识更多的； 我敢肯定。”
简短地对他们点点头；彼得离开了；消失在阴影里。
“那么；”赫敏说。“我们也该上路了……哈利； 城堡周围还有其他的食死徒；所以钻到斗篷下面来； 求你了。。。”
“马上；”哈利对她说。
他跨过伏地魔了无生气的尸体并仔细检查了一遍； 发现了西弗勒斯的魔杖。在他们离开房间之前；哈利引发了厉火。火焰蹿向前方； 形成了各种恐怖的生物的形态；覆在了伏地魔和纳吉尼的尸体上； 消化着他们； 并最终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