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徒。很惊人，对不对？”
“是啊，”哈利疲惫地说。“确实。”
突然事情说得通了——一切事情。甚至包括西弗勒斯让哈利喝下伏地魔的魔药都能解释了。小矮星潜移默化的影响还遗留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超过二十年，等待着下一个将自己联系在西弗勒斯身上的机会，或者莉莉和詹姆……或者下一个最好选择，哈利·波特。
“我摧毁了命中注定的东西，”小矮星得意洋洋地说。“西弗勒斯·斯内普本来注定是你父母的知己，他们最好的朋友，他们的保护者，他们的守密人……你的教父。现在，他却成了你的主人和拥有者……甚至在你完全长大之前就开始干你。我为他创造了一条新的道路，还有你。我希望这条路能得到你的赞成。”
哈利将脸埋进膝盖里，噎回一声抽泣。悲哀充满了他身边的空间，而他就处在一切中心……在他父母命运的余烬里度过他余下的生命。小矮星带着令人反胃的温柔抚摸着他的后脑。
“起来，哈利，”小矮星命令道，几乎是温和地。“手脚着地。撑着手肘。底下头。”
哈利没有思考地服从，摆出被命令的姿势。有片刻他考虑攻击他的折磨者，但之后他记起了卢修斯的警告——西弗勒斯会为此负责。随着一声低吼，他用头抵住石头地面，然后等待。从眼角他瞥见小矮星用魔杖指着他。
“多么骄傲的男孩，”小矮星说，眼睛里是一种奇怪的神色。
他念了一个咒语，然后又一个。有一刻，什么事也没发生——但是然后，哈利的整个身体因为疼痛颤抖起来。他的背上布满鞭痕，他的背后因为一场从未发生的暴力带来的痛苦而抽痛着。他倒抽一口气，倒在地板上，感到鲜血从他的背上和大腿上流下来。
“出去，”小矮星平静地说。他说话时声音听起来几乎是神智健全的。“收拾好你的衣服，离开这里。”
哈利在恍惚中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他的整个身体是一团紧紧的痛楚，但他没有被碰——他感到一阵类似感激的情绪。
哈利因为无法描述的折磨颤抖着，从地上捡起他的衣物。他想都没办法想给自己穿上衣服——每一个动作都疼得无法用语言描述。
“再见，哈利，”最后一个劫盗者的声音说。“努力别再回来。”
他只是把一团衣物按在胸前，不稳、缓慢地走了出去，穿过走廊，希望找到西弗勒斯。哈利觉得他听见了一个远处传来的声音，于是他循着那声音的方向走去，尽管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很长的几分钟之后，他站在了主厅的门前。伏地魔不在那里，但他看见贝拉特里克斯、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坐在里面。西弗勒斯抬起眼睛，看到了哈利伤痕累累的身体。他的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但他的黑眼睛危险地闪烁着。哈利跌跌撞撞地走向前，跪在他脚边，随着一声闷住的抽泣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膝盖。
“主人，”他小声抽泣，没有办法再说出任何其它的话语。“主人。”
8。14更
Chapter 48：Dependence
第四十八章：依赖
西弗勒斯看着哈利伤痕累累的身体。男孩跪在他脚边，脸帖着他的大腿，厉害地抽泣着。西弗勒斯把手放在哈利头上，用安静的声音说：“嘘。冷静。”哈利的抽泣几乎立刻在他的触碰下平息了。
西弗勒斯把哈利拉上他的膝头。哈利用手搂住西弗勒斯，立刻融化在了他的怀里。西弗勒斯用自己的袍子盖住他，吻了吻他的前额。哈利发出最后一声抽泣，然后把下巴搁在西弗勒斯肩头。
“这么依赖，”贝拉特里克斯愉快地嘶嘶道。“这么软弱、需索……”
然而卢修斯正带着某种类似关心的东西看着哈利。“伤口，”卢修斯慢慢地说。
“是的，”西弗勒斯冷冷开口，声音里充满浓浓的讽刺。“治愈咒无法使用，伤口很容易感染。你还奇怪为什么黑魔王选择我做哈利的主人……你们没有一个人有必须的自制，或者先见之明。连你都没有，卢修斯。你看见一团俯首贴耳的少年血肉，于是就狂暴起来，把这一具身体对我们的计划的重要性完全抛诸脑后。”
卢修斯危险地瞪着他。“很好，”他说，站起身来。“够了。娱乐时间结束。把他补好。”
“我需要魔药和药膏，”西弗勒斯冷漠地说。“你可以明天早上帮我拿过来。翻倒巷里有几家店出售这些……”
卢修斯耸耸肩。“恐怕不行，老朋友。禁闭防护系统不会打开，你得用你自己带来的东西凑合了……而了解你，我亲爱的西弗勒斯，我相信你带来的东西比你透露的要多得多。”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伸手拿起在地上堆成一堆的哈利的衣物，然后站起身，把哈利抱回了他们的房间。
一到房里，西弗勒斯就把哈利面朝下放在床上，然后仔细查看损伤，努力不要失去冷静。哈利的皮肤有几个地方破了，还有血——背后的血……
“不是你想的那样，”哈利疲惫地说。“他没有碰我。只是用了个咒语……”
“什么？”西弗勒斯惊讶地厉声说。“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哈利咕哝。“他告诉我不要回去了。”
“好吧，”西弗勒斯沉思道。“这个小侏儒基本上保证了他，或者其它任何人，都不会再被允许……拿你来取乐。”
“也许我应该给他寄张感谢卡，”哈利苦涩地说，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西弗勒斯重重叹口气，默默地感谢无痕伸展咒，然后拿出了药膏。他尽可能小心地把药膏抹到哈利的伤口上，伤口几乎立刻就开始愈合了。哈利在每一次接触下都轻轻颤抖，然后终于又悲痛地哭泣起来，安静的绝望充斥在每一声抽泣里。
“哈利，”西弗勒斯温柔地说。“亲爱的……怎么了？”
“是他，”哈利低语。“一直都是他。是小矮星让这一切发生的。是他……是他毁灭的你，还有我的父母。你们本来注定是要在一起的。就像我、罗恩和赫敏。你们本来应该是三人一体的。但是小矮星让你们长期争斗……然后，我父亲把你逼到了伏地魔身边……然后……彼得把他自己跟我们连在一块儿，通过罗恩，于是我们，好吧，我把德拉科逼到了伏地魔身边……”
西弗勒斯暗暗诅咒一声。“哈利……认真听我说，”他尽可能平静地说。“你没有造成德拉科加入伏地魔。那是他的选择。正如同成为食死徒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父亲让我这样做的。一个人不可能控制另一个人的灵魂。”
“是啊，对。”
“就是这样，”西弗勒斯严峻地说。“有些咒语、魔药、魔法手段可以影响甚至控制人们的心情、想法、行动……但没人能让另一个人变得黑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灵魂做任何事情都是哲学上没有可能的。在这一点上相信我。”
哈利用手肘撑起自己，泪眼模糊地对他微笑。“如果你这么说。”
西弗勒斯在他身边躺下。哈利侧过身，伤痕累累的背部对着西弗勒斯，抵着他的胸膛。西弗勒斯用尽全力搂紧他。
“哈利，”西弗勒斯轻声说。“明天，当凤凰社袭击的时候，我想要你跟阿不思派来接你的人走，不管是谁。”
哈利在拥着他的手臂里僵住了。“我知道你想，”他柔声说。“但你得知道我不会走的。我打算待在这，直到我能找到纳吉尼。”
西弗勒斯捏紧拳头，努力忍住一波狠狠涌上的交织的愤怒和绝望。“难道我的话对你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吗？”他严厉地问。
“你的话就是我的一切，”哈利耳语。“它支撑我……指引我……即使在我孤独一人的时候，你也总是和我在一起……只有一件事情比你的话语更有意义……那就是你是谁。你的榜样。我知道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不会离开的。我也不能。”
西弗勒斯恶狠狠地咕哝了几句青少年烈士情结什么的。哈利在他的怀抱里动了动，转过身来，跟他面对面。“拜托，”哈利安静地请求。“不要逼我反对你……这会毁灭我。我无法忍受……我需要你。”
西弗勒斯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把男孩拉到他胸口。哈利感激地依偎向他。
“我爱你，”哈利沉静地说。“你是我的一切。”
“你是我的生命，”西弗勒斯轻声说。“别让我失去你。”
“不会的，”哈利喃喃道，然后几乎立刻就睡着了，脑袋枕着西弗勒斯的手臂。
西弗勒斯也沉入梦乡。那天晚上，他又一次梦见了那片墓地，还有卢娜·洛夫古德。
在他的梦里，他站在那熟悉的打开的墓旁边，他的眼睛牢牢盯着脚下的棺材。在他身后，一个温柔、美妙的声音轻唱着一支熟悉的旋律。
我并非等待命运的恩赐，我悔恨的
不是过去，因为那已经被深深掩藏。
啊，在永无止境的长眠中
寻找真正的自由，真正的忘却！
然而我惧怕那些冰冷黏湿的手指
与沉重、刺骨的死亡的长眠。
我体内的生命，会不会静止、逗留
让我感到它温暖芳香的呼吸；
爱抚我的耳朵的，会不会是爱自己的声音，
日日夜夜对我唱欢乐的歌曲，
而一株古老的橡树，我那睡眠的祝福，
在我的头上永恒摇曳。
“哈利，”他呼唤，但并没有期待回应。
“他还不在这里，”卢娜的声音在他身后说。“但他很快就会在了。”
“难道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吗？”西弗勒斯质问。“肯定有办法……”
“不，”卢娜坚定地说。“预言一被说出口，路线就已经锁定了。这个事件是不可避免的。他的坟墓在等着他。”
西弗勒斯转过身瞪着她。她沉静地凝视着他，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金发倾泻到她的肩头。
“告诉我，”她低喃。“这是哪里？”
西弗勒斯疲惫地摇摇头，无法抬起眼睛。他所能看见的只有在打开的坟墓深处，木头粗糙、微微不平的表面。
“看看你身边，”卢娜坚持。“我知道从像这样的东西上挪开眼睛不容易，但你应该看看。”
西弗勒斯照做，转过身来。他看见了其它墓碑，认出了其中的一些名字。然而最近的那一座墓碑，属于詹姆和莉莉·波特。
“戈德里克山谷公墓，”西弗勒斯说。
“是的，”卢娜赞成地喃喃。“这是结束的开始；是预言的最后。”
“我不能失去他，”西弗勒斯固执地说。“他是我的生命。”
“是的，”卢娜说。“他的确是。而你，他的橡树，将护佑他的安眠。”
8。21更
Chapter 49：Opposing Forces
第四十九章：反作用力
第二天早晨，当袭击的第一个声音撼动衰老的城堡时，哈利和西弗勒斯几乎都还没醒。墙壁摇晃着，哈利感到他们身下的床和地板动了一下。
西弗勒斯猛地跳起来，这时门打开，卢修斯大步走了进来。
“西弗勒斯，快来，”他厉声说。“我们受到攻击了。”
西弗勒斯整理好衣服，匆忙披上袍子。哈利则继续安静地坐在床上，假装没睡醒。然而卢修斯完全不吃这套。
“到地板上去，小鸭子，”卢修斯说，用魔杖指着他。“戴上你的项圈。”
哈利咬住嘴唇，但没有争论就服从了。项圈自动上了锁，现在他被锁在了床脚，还一丝不挂，没有任何手段逃离房间，去警告凤凰社说纳吉尼不在这里，他们得取消袭击。
然后，就仿佛被锁在床脚还不够似的，卢修斯在他和西弗勒斯离开是锁上了身后的门。
哈利在全然的挫败中咆哮一声。他甚至连魔杖都没有……哈利很肯定西弗勒斯肯定还把他的魔杖带在身上。哈利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他试图挪开床——但是，当然，床是钉在地上的。他仔细检查着链子，一环一环地试图找出弱点，结果没有找到。他甚至把手伸到后面去够项圈上的锁，试图打开它——但项圈完整无缺，一道锁痕都没有，于是哈利又咒了一声。最终，他成功够到了他堆在床那边的衣服，然后把它们穿上，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
攻击的响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似乎城堡的防御正在崩溃。终于，一波震动穿过墙壁和地板，哈利猜想城堡的周界已经被突破了。他坐在地上等着。他不需要等很久。
大约一分钟后，他房间的门砰地打开了。哈利抬起眼睛，看见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站在他面前，魔杖指着他。
“准备好走了吗？”她得意洋洋地问，她的声音一如往常地嘶哑难听。
哈利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哈利，看在老天的份儿上！”贝拉特里克斯叫道。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的一缕黑头发开始变颜色——白色，粉色，紫色，然后又变回黑色。
“唐克斯！”哈利低声说。“听我说，你必须叫他们停止袭击。纳吉尼不在这。”
“什么！”她闻言差点跳了起来。“好吧——我一把你弄出去我就去通知。”她的魔杖指向了他的项圈，但他用手遮住了它。
“不！我不能去！”哈利坚持。“我需要跟伏地魔待在一起，直到他带我去藏纳吉尼的地方。”
她犹豫了片刻，但立即摇摇头。“哈利，你得跟我走。阿不思下了命令——说不管其它事情怎么样，都要把你带出去。”
哈利几乎反感地吐了口唾沫。“为什么？就为了我能在三个星期以后死掉，然后变成一个活僵尸？连一个摧毁纳吉尼和伏地魔的机会都没有？少来了！”
她怀疑地看着他。“三个星期……哈利，你在说什么？”
“我喝了某种东西，会在不到三个星期之后杀死我，”哈利咝咝地说。“它会擦除我的心智。你不知道？”
从她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来，很显然邓布利多没费心跟她提到这个细节；而且她现在很难相信他。
“我没说谎！你要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