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注意到他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一抬，卷起袖子露出他的黑魔标记。
“很高兴见到你，教子，”西弗勒斯带着跟德拉科一样的假笑说。
“欢迎，我的仆人，”伏地魔说，他的黄眼睛牢牢锁住西弗勒斯的眼睛。
“是啊，没错，”卢修斯插话。“欢迎。我必须承认，我自己也怀疑过，西弗勒斯。我以为你会不忍心放弃你的小鸭子呢。”
西弗勒斯不讨人喜欢地大笑。“你以为我会选择一个普通的宠物，而不是我主人的宠爱？”他轻蔑地拉长声音说。
在他身后，贝拉特里克斯粗声咯咯笑起来，小矮星发出一声尖笑。
卢修斯凝视着他们俩，脸上是慈善、温和的表情。这个表情可没有误导西弗勒斯——一刻也没有。
“拿走他的魔杖，”卢修斯说。
西弗勒斯向哈利点点头，摊开手掌。哈利毫不犹豫地把魔杖交了给他，西弗勒斯把它塞进了自己的袍子里。
“哎呀，哎呀……”卢修斯嘀咕，被逗乐了。“我们的小哈利真是了不得的猎物。谁知道征服骄傲的格兰芬多会这么容易呢？”
哈利垂下眼睛，咬住了嘴唇。
“跟我来，”卢修斯轻声说，离开了大厅，向走廊走去。西弗勒斯和哈利跟着他穿过漆黑的走廊，走向城堡深处，然后来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一个小床头柜，一个壁炉，还有一张单人的窄窄的床，床脚上挂着一条金属链。
哈利低下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项圈。
“你宠坏他了，”卢修斯好笑地说。“一旦你的宠物们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想要打破这种习惯就很难了。”
西弗勒斯的嘴唇抿成一个轻蔑的微笑。“有什么要紧？他不剩三个星期好活了。我又不是要按终生使用标准训练他。”
“说得倒是有理，”卢修斯平和地说。他公然向哈利抛着媚眼，哈利直直怒视回去，根本没有费心藏起他的嫌恶。“那么告诉我，西弗勒斯——他到底为你做什么？”卢修斯问。“他的身体看起来并没有被……过度使用……激情方面没有，痛苦方面也没有……”
西弗勒斯漠不关心地耸了耸肩。“只是努力让他保持好的状态——确保在他的灵魂被抹去之后，黑魔王能最大限度地利用他的身体。”
“当然，当然，”卢修斯赞同地呢喃。他伸手去拍哈利的脸，但哈利立刻畏缩，几乎是下意识地。“噢，老天。”
“抱歉，”西弗勒斯讽刺地说，说话的语气显然表示他一点都不抱歉。“联结是有排外性的。你的手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卢修斯毫不担心地假笑。“那好，我应该让你知道关于你的……住处的几个细节。与外面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切断了。没有东西能够穿透边界；连守护神都不行。同样，既然我们都已经在这里了，没人能够离开城堡——所以我希望你把你需要的东西都带来了。”
“我们主人的存在就是我们需要的一切，”西弗勒斯表情严肃地说。
“答得好，西弗勒斯，”卢修斯嘀咕。“最后……作为标准防范，任何治愈咒在这里都不会起作用。黑魔王的指示，你明白的。”
“完全明白，”西弗勒斯安静地回答。
卢修斯对他明朗地笑了一下，然后大步走向出口。有那么一刻，看起来他是准备要离开了——可是之后，卢修斯在门口停下，猛地转过身来。“噢。差点忘了。是我傻。烧掉他的魔杖，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把手伸进袍子里。哈利瞪大眼睛，看着冬青木棒被扔进壁炉里，燃起火焰。他们的视线相交，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一滴眼泪在哈利的眼角闪烁，但之后，他猛地眨着眼，把泪水逼走了。
“我让你们俩安顿下来吧，”卢修斯假笑着说，然后离开了，温柔地关上了身后的门。
卢修斯一离开，西弗勒斯就站了起来。哈利看向他，张开了嘴，但西弗勒斯只是向他几乎看不见地摇了摇头，于是哈利没有出声。西弗勒斯拿出魔杖，施了几个无声咒，哈利专心地看着。
终于西弗勒斯向他点头。“房间里有几个监视咒。我已经扰乱它们了。我们现在可以自由地说话了。”
哈利长长出了口气。“要是这个房间安静太久，伏地魔不会起疑心吗？”
西弗勒斯有点得意地笑了。“不会安静的。我还附加了一点……音效。”
哈利也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我几乎想知道是什么样的音效了！”
西弗勒斯在床上坐下，哈利飞扑进他的怀里，用双臂环住他。有好几分钟，他们就这样紧紧搂着彼此，毫不羞愧地依偎着，在房间寒冷的空气中汲取着彼此的温暖。
“我好害怕，”哈利轻声耳语。
“我知道，”西弗勒斯轻柔地说。“我也是。”
哈利恐惧地看着他。“有事情出了差错，对吧？”
“是的，”西弗勒斯不情愿地确认道。“纳吉尼不在这里。它在别的地方。”
“狗屎，”哈利脱口而出。“那……如果他们……如果社里在两天后攻击……当他们袭击这个地方……那会一点用都没有。”
西弗勒斯无言地点点头。
“我们得送个信……”哈利开始说，然后停了下来。“你确定卢修斯说的是实话……守护神没有用？”
“这是确定无疑的。守护神只会激活遍布城堡的守护咒，没别的了。”
哈利苦涩地笑起来。“我们可真是给自己掘了个好坟墓，”他说。“当时这看起来是个多好的主意啊。”
确实是这样的，不是么，西弗勒斯难过地想。
哈利重重叹口气。“告诉我……烧掉我的魔杖真的是绝对必要的吗？”他闷闷不乐地问。
西弗勒斯怜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哈利的下巴掉了下来。“你还拿着它，”他肯定地说。“你烧的是什么？是……”
“是被我变形得像你的魔杖的东西，”西弗勒斯相当满意地接完了他的话。“到该战斗的时候，你的魔杖会回到你手上的。”
哈利把他搂得更紧了一些，把脸靠着他肩头。
“告诉我，”哈利问。“你会不会……联结会在这里惩罚你吗？因为……说谎，还有……嗯……所有这些……”
“不会，”西弗勒斯说。“联结不会惩罚我，只要我还在伏地魔的房子里。主人的存在能够支撑我，于是惩罚就被推迟了……”
“要是你不得不离开呢？”哈利问，恐惧渐渐在他的声音里浮现。
“我觉得我这次离不开了，”西弗勒斯告诉我。“这一次……太过了。这是对主人最根本的背叛。如果我这次冒险走出他的影响范围……我很可能会死。”
哈利盯着他，翡翠色的眼睛穿透了房间里的黑暗。“你不会死的，”他自信地说，仿佛是在说出一个预言。“你不可能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8。1更
Chapter 45：Rivals
第四十五章：对手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风平浪静地过去。晚上，哈利在地板上摊开手脚，伸手去够床脚上拴着的项圈，但西弗勒斯只是摇摇头，用魔杖指着床，把它变成了原来的两倍大。哈利和他一起爬到毯子底下，他们睡着了，彼此拥抱着，四肢交缠，嘴唇相贴。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床对面壁炉里的点点余烬。
第二天早晨，西弗勒斯被召唤走了，哈利被留下一个人，在上了锁的房间里，没有魔杖，也没有事做。他在房间里漫无目的地到处走，寻找着随便什么可能会有用的东西——但一丝不苟、只满足最低限度要求的房间显然让他一无所获。最终，哈利蜷缩到房间的角落，然后就待在了那里，痛苦不堪地搂着膝盖。
门打开的时候，他的脑袋一下子弹了起来——他还在希望能见到西弗勒斯，但他见到的却是卢修斯和德拉科，一起站在门口。德拉科的笑容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咧得开——甚至超过了他作为特别行动组组员帮助乌姆里奇的时候。
“过来，”卢修斯的语气显然没有留下任何反对的余地。他的魔杖指着哈利，要求服从。
哈利站起身，跟他们一起离开了。
“你想要他在哪？”卢修斯轻声问。德拉科窃笑。“有锁链的地方，”他意味深长地说。
卢修斯溺爱地笑了。“那是当然。”
他的话果然不假，他们一来到一个墙上拴着锁链——其它什么都没有的大房间里，卢修斯就一把掐住哈利的喉咙，把他推到墙上。锁链自己动了起来，环住他的手腕。哈利剧烈地挣扎——但却徒劳无功。
“现在好了，”卢修斯咕哝。“玩得开心。努力不要……造成太大损害。要是西弗勒斯得花一个晚上熬治愈魔药，我怀疑伏地魔王可不会高兴。”
德拉科严肃地点点头。“我想也是。”
卢修斯对他的儿子眨眨眼，然后离开了。德拉科站到哈利面前，双手抄在胸口，得意洋洋地笑着。
“美梦成真，”德拉科冷笑着告诉他。“你都想象不到，波特。”
哈利瞪着他。“真的，马尔福。这么久以来，我居然一直想象不到你是个欺负弱小的懦夫。多么惊人。”
德拉科抬起手，照准他的脸打了一拳。哈利努力一动不动，不想满足他的对手想看到他畏缩的愿望。他尝到了鲜血的味道，他的嘴唇因为那一下重拳而猛烈地抽动着。
“好吧，”哈利嘀咕。“我想你刚刚恰好证明了我的观点。”
德拉科耸耸肩，用魔杖指着他，念了个咒语。哈利感到链子伸长、调整，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他跪了下来。哈利跪在坚硬、坎坷的石头地上，憎恨地瞪着德拉科。他看见德拉科拉开裤子拉链，于是立即明白了他的企图。
“非常好，马尔福，”哈利奚落道。他感觉令人惊讶地很无所谓。他认识德拉科好多年了，他相当清楚怎样挑战他的底线。“爹地在家是不是就是这样对妈咪的？或者是刚好反过来？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微笑慢慢地从德拉科脸上消失了。“安静，张开你的嘴，”他命令道。
哈利只是摇摇头。“我希望你知道几个好用的阴茎重粘咒，”他假装同情地说。“因为那个没用的玩意儿进到我嘴里的那一秒钟，我就会把它咬掉。”
德拉科犹豫片刻。“说得是，”他嘀咕。“也许我该先把你的牙齿拔掉。”
“是啊，”哈利窃笑。“伏地魔肯定会高兴坏了，魂器没牙齿，他还得用麦秆儿喂他整整七十年。”
德拉科毫无幽默感地大笑，然后拉上拉链。他后退一步，带着冷冷的好奇打量着哈利。“你说话做事的样子好像还觉得我们是跟原来一样。我有个新闻要告诉你，波特——你离霍格沃茨很远很远。”
德拉科的声音让哈利的脊梁骨窜上一阵寒意。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但他不确定那是什么。德拉科的魔杖又指向了他，然后德拉科带着冰冷的残酷说：
“钻心剜骨。”
哈利的整个身体在剧痛中颤抖起来。冰冷的火焰正在涌进他的血液，他的血管，他的骨头。他本来会尖叫——但他已经没有足够的呼吸了。一波又一波的折磨涌上。他的整个身体在锁链允许的范围内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敲上了身后的墙。他感觉到鲜血从伤口淌下，但跟紧紧揪住他全身的剧痛比起来，那点疼痛几乎不存在。
但是除了这个咒语带来的纯粹的痛苦外，还有一种别的什么东西，正在进入他的身体，要从内里摧毁他——一阵全然黑暗的潜流，他以前从未体验过这种黑暗。几乎仿佛这不是大家经常见到的钻心咒……这是别的什么东西。就连伏地魔本人在他身上用钻心咒的时候——这个咒语也没有感觉这样可怕。
剧痛继续增长、扩散，来势不减。他感到他的心智正在滑动、淡出，就仿佛它再也无法存在与他被地狱般的痛苦折磨的身体里。要是他能够说话，他会乞求它停下，会告诉德拉科说他会做任何事——随便什么事——但言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要变得和纳威的父母一样了，哈利想。或者更糟。
救命！他无声地叫喊，并没有特定的对象，也不相信有人能听见他。
让他惊讶的是，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赫敏的声音。我们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紧紧抓住那个声音，让它作锚，把他的心智拉回身体里来。慢慢地，疼痛消退了。他的视野回来了，一开始很模糊，后来清晰了些。他抬起头，看见德拉科站在他面前，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苍白，看起来似乎在努力抑制一阵呕吐的冲动。
“马尔福，”哈利低声说。“听我说。这不正常。”
德拉科仇恨地看着他。“这就是钻心咒，白痴。”
“不，”哈利肯定地说。“这是别的东西。是什么？”
“害怕了，波特？”德拉科奚落道，重新恢复冷静，至少是恢复了一部分。
“是啊，”哈利诚实地告诉他。“你也应该害怕。”
德拉科的魔杖指着他，有那么一刻，看起来他准备重复那个诅咒。但之后，似乎又一阵反胃袭击了他。他朝哈利脸上吐了口唾沫，然后离开了，重重甩上身后的门。
哈利僵硬地挂在锁链里，他的整个身体感觉麻木、疲惫。他几乎没有感觉到卢修斯过来放开他，把他拖进西弗勒斯的房间，扔到地板上。他看到的最后一个景象是西弗勒斯推开卢修斯走过来，在他身边跪下，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脸颊上。聚集起仅剩的力气，哈利微微偏过头吻了吻那只手，然后终于陷入无知无觉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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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6：The Prize
第四十六章：奖赏
在那天剩下的时间里，西弗勒斯把哈利拥在怀里，恐惧地看着他。他在他头上的伤口上抹了一层治疗药膏，伤口也开始愈合了。当哈利终于睁开眼睛，西弗勒斯松了口气，吻了吻他温暖的前额。
哈利痛苦地看着他。“我搞砸了，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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