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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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仙传-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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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来过这里?”一旁的昼夜看出了燕九脸上的神色,那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燕九却是盯着脚下的石桥,半响后,才幽幽开口:“我还不是很确定,只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子……”

昼夜问道:“如果是你想象的那样,会很麻烦吗?”

燕九担忧的看向昼夜:“会……”

☆、第一百一十九章:仙帝墓——幽天仙帝

“客人可是累了?”那领头的婢女孟姜却是去而复返,行至燕九身前。

“没有,”燕九对那婢女回到,“只是见这座七孔玉桥很是精致,不知有没有题名?”

那婢女闻言却是掩唇娇笑起来,“客人真是风趣,婢子还是第一次听闻有人说着玉桥精致。不过这玉桥却是没什么名字的,只婢女们私下里叫它“小奈何”。”

一旁的昼夜却是一笑,“小奈何?难道还有大奈何不成?”

“这婢子就不能告诉客人您了,等您见到我家主人,一切自然就明白了。”那婢女孟姜说着,让开身来,示意众人上桥。

这一次,燕九却是率先一步,踏上那座七孔玉桥,如果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这骷颅嘴里的“主人”又该是谁哪?

一直等燕九走到桥中央,才发现那七孔玉桥的尽头,竟然还连接着一座小小的八角亭。

那亭子上垂着落地的轻纱,被风扬起时抚过雕刻精致,描画传神的亭柱,而在那八角凉亭之中,纱幔遮挡之后,有一身影隐隐卓卓的坐在后面,不辩男女。

待将众人领过那小奈何,那其中三位婢女却是向着那亭内异口同声道:“主人,婢子三人已将客人带到。”

那婢子说完,也不待亭内之人答话,只对这燕九一行弯腰施了一记福礼,就身姿娉婷的沿着来时路款款退下。

燕九其实是有些犹豫的,她不知该不该去这八角凉亭中一探究竟,可是燕九心里却也清楚,自始至终也没人给过她第二个选择。

燕九一脸鼓励的看向昼夜,“小八,现在是体现你忠心护主的时刻了。”

“主人别怕,我在哪,”昼夜一拍胸膛率先一步,可还没走出两步远,又倏忽缩回燕九身后,只在肩膀上露出一个脑袋来。

“主人,其实我也很怕,还是换你保护我好了。”那么大只的昼夜躲在燕九身后,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而实际上与昼夜一体双魂的“夜”确实是在内心里嘲笑这“昼”的,“你这副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简直有辱妖主之名。”

昼却是不怎么在意,“你也不用讥讽我,你莫不是忘了,我们上次进来这仙帝墓时遇见的景象?既然燕九能走到这里,这有何尝不是说,燕九或许就是“那人”。”

夜静默了片刻,“可若是不是哪?”

“那就陪她一起死好了……”

一旁的了缘,却是在此时开口,“不如小僧前往一看,反正小僧死劫未过……”

燕九头痛的捏捏眉心,却是上前一步伸手撩开了那垂下的纱幔,真是的,两个大男人磨磨蹭蹭的跟小脚老太太似的。

可是紧接着,燕九却是保持着那个撩开纱幔的姿势,呆立当处。

昼夜见燕九有异,连走了几步,行至燕九身旁,“怎么了?”昼夜问到。

燕九却是满脸震惊的看着那凉亭内端坐的人影,“清砚,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背对众人端坐的背影,却是连动都没动,只是手里随意的拿着一柄八角小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一座红泥小火炉。

有红色的炭火被这扇子扇的忽明忽暗,一种馥郁的香气,顺着那火炉上坐着紫砂壶里冒出。

只从那顺着壶嘴冒出的三两缕热气来看,那壶茶水显然未开,可是,尽管如此,那种馥郁的香气,已是充盈与这座小小的凉亭之中,让人闻之忘忧。

燕九不知这人是不是清砚,单单从背影来看,两人是极像的,可是清砚却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还是说,这人仅仅只是与清砚相像?

她放下撑开的纱幔,却是走进这凉亭之内。

这凉亭不大,可是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小,亭内除了烹茶的火炉、案几外,还乘“品”字形放置了三张短案,显然是为自己一行三人而设。

三人依次入内坐好,燕九在前,了缘在左,另一边的短案却是空的,因为昼夜硬生生的与燕九挤在了一处。

对于这个“外强中干”的灵宠,燕九表示已无话可说,实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小的凉亭内,一边是认真烹茶的主人,而另一边的气氛却是出奇的静谥,三人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更何况此时也不是个喝茶聊天的好时候。

一直等到那炉上的水开,这种静谥才被打破。

那一直背对着三人的身影,终是转过身来,直到此时,燕九才看清那人的相貌,又或者说是那人脸上的面具。

那面具燕九并不陌生,因为她也戴过,简洁的黄金面具光滑无纹,只在额角上镶嵌了一朵开至奢靡的曼珠沙华。

望渊曾说那黄金面具是创建云仙界的仙人遗留下来的,而了缘说那仙人就是这仙帝墓的主人,这是不是说,眼前这人,很有可能就是——仙帝?

而昼夜的瞳孔却是在看清一切时,骤然一缩,是他!

曾经发生的一切虽然已是过了许久许久,可是那时发生的一切,却又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虽然自己是唯一一个进入过仙帝墓的人,可是,却没有众人以为的那样,在仙帝墓中得到了能统治一界的宝物。

相反,当自己进入仙帝墓时,遇见的就是这样一个面带金色面具的强者,是的,强者,尽管彼时的自己也算的上是一个强者。

想到这里,昼夜不禁心中苦笑,可是当面对上他时,妖主昼夜也不过是挥手间就被击落的蝼蚁。

“我等的不是你,下次,你可以和你的主人一起进来……”那人说着,却是转身而去。

只为这一句话,昼夜曾换过很多的“主人”,可是却再也没有进入过仙帝墓,除了,这次……

昼夜看向一旁的燕九,会是她吗?

那身着素白宽袍的修士,却是从袖中伸出一双瓷白的手指,稳稳的持着那紫砂壶的壶柄,在案几上的茶杯里浅浅的斟了几杯。

“许久不见,天梵,”那修士将其中一杯推向了缘的方向,那不过拇指大小的精巧茶杯,却是轻轻的落在了缘面前的短案上。

了缘抬起眼眸来,看向那戴着面具的修士,双手合十行了一记佛礼。

“许久不见,幽天仙帝……”

☆、第一百二十章:仙帝墓——三生三世镜

这两人认识!

燕九看向这如同老友一般烹茶抬盏的两人,只是,幽天,天梵这又都是些什么名字?

燕九还未想透,就见那仙帝幽天再次将其中一只杯盏推出,只这一次,那茶杯却是落到了燕九的桌上。

“很高兴你能再次来到仙帝墓。”燕九听到那幽天仙帝这样说到。

这下,燕九更懵了,这说的是我?

燕九正想着,就见一旁的小八伸手取过了那只杯盏,对着幽天的方向遥遥抬手。

“承蒙仙帝不弃,反倒是该昼夜敬谢幽天仙帝才是。”

燕九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小八是昼夜!

还没等燕九从“我的灵宠来头很大!”中回神,就见那幽天却是举着一只杯盏,从案几后面走了出来。

举步落脚间虽然器宇轩昂无比,可那垂落下的长袍却是纹丝未动,幽天一直走到燕九身前,才定下身形。

幽天俯身,在燕九的短案上放下杯盏,被一仙帝如此对待,燕九本该受宠若惊,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燕九只剩下“惊吓”!

幽天放下杯盏后,非但没有离开,反而直接盘膝坐下,与燕九隔案而坐。

“能再次与你相见,我很欢喜。”

!!!

燕九很难形容那一刻的内心之复杂,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不足以形容其中之万一。

燕九面上却是不显,她淡淡道:“我与仙帝见过?”

那幽天持杯而笑,“自然。”

燕九心中疑惑更重,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与一位传说中的仙帝认识?

可是,又一联想到自己穿越而来。

难道说,与幽天认识的不是自己,而是“燕九”,原来的那个“燕九”。

但是就连望渊都能看出自己夺舍而来,这堂堂仙帝又岂能看不出?

总不会,这家伙和望渊一样,同样与自己穿越而来吧?呵呵,会这样想的我,显然有点疯魔了。

所以,这真是让人费解啊。

燕九摩擦着那杯盏的杯沿,拇指大小的杯子里,清亮的茶水一眼就能望到杯底,可是刚才燕九却是看的清楚,那水冲撞下去时,茶杯内分明是混浊黄褐色。

“这茶好香,不知是什么茶?”燕九把玩着茶杯看似随意的问道。

“这茶加入了碾碎的曼珠沙华和一小撮息壤,再佐以忘川之水冲泡,我为它取名忘忧,不过也有人叫它孟婆汤。”

燕九抚弄茶杯的指间募的一僵,孟婆汤?

幽天说着,却是颇有兴味的看向燕九,“是否觉得这话熟悉?”

确实,幽天说的这话与前世自己看过的那些关于幽冥地府的传闻,很是相似,可是幽天又是怎么知道的哪?

难道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幽天也是穿越的?

“因为这正是你告诉我的啊,燕九。”

燕九闻言,瞳孔骤然一缩,怎么可能!

幽天话音一落,周围场景突遭变换,八角凉亭,七孔玉桥就连身边的昼夜、了缘都瞬间不见了踪影。

莽莽天地间,只余下身边的幽天,还有一面巨大的青铜古镜。

“燕九,你是不是以为你从那个遍布钢铁水泥的世界,到这云仙界,真的只是偶然。”

燕九眉头一皱,戒备心起,“你究竟是谁!”

那幽天端着茶杯,放在唇间轻啜一口,“想知道吗?答案就在那面镜子里。”

燕九看向那面椭圆形的巨大青铜古镜,原本布满铜锈的黯淡青铜镜,却是波光一转显出画面来。

朱栏玉砌的绣楼里,描眉点唇的女子羞涩的笑着,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巧手的丫鬟正在为她整理发髻。

“这是……”

幽天伏在燕九耳边,声色却是无比的空洞,“这是可观测人前世今生与来世的——三生三世镜。”

三生三世镜?燕九想着,却见那三生三世镜里的画面一下转变,有侍女跪在绣楼之外慌忙禀报。

“说。”原本正在戴着凤冠霞帔的小姐,却是有些紧张的捏住了袖口,“可是他来了?”

那回话的侍女,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东边乱起,四皇子领命奔赴戎边平乱……”

还没等那侍女说完,刻有栩栩如生凤凰展翼的凤冠,却是“哐当”一声掉落在朱红色的嫁衣上,原来是身后拖持凤冠的小丫鬟一时失手。

她会怎么做?燕九看着那收拾妥当的小姐暗自想到,手指不由得紧张的攥起来。

却见那小姐弯腰拾起了掉落的凤冠,对着铜镜,给自己细细的戴好,然后让喜娘给自己蒙上了绣有鸳鸯比翼的大红盖头……

“这是你的前世,你生在相府,贵为千金娇儿,”幽天的声音在燕九耳边响起。

“奈何新婚之时,与你自幼订婚的夫君上场杀敌,那一年,你十五岁,孤身一人上了喜堂,一人拜的天地,因此你受尽世人嘲笑,此后更是等了那人十年……”

燕九已是听不真切幽天的话语,她静静的伫立在三生三世镜前,看着另一个女人的一生。

寒来暑往,转眼十年以过,那位孤身拜堂,独自成亲的小姐已是留起了妇人发髻,她足不出户,终日呆在府内绣着一副《将军归来图》。

只是此间十年,她却是从未见过他的夫君,终于,那座终日寂静的府宅终是被人叩响,只是来人不是他的夫君。

那前来扣府的,乃是宫里的內侍,刚一见她就战兢兢的俯首在地。

“说,”她绣针未停,头也未抬,这些年来枯坐秀房却是让她练就了一身沉稳的气质。

“回四王妃的话,四王爷他……他……”

“说,”听到那內侍这样说,她已经做好了夫君战死沙场的准备,又或者说,从她知道要嫁给一名将军时,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只是,她看向手下绣着的花卷,可惜了这副《将军归来图》,她原本是打算送给凯旋而来的他的,眼瞅着,再有几针就要完成了。

可是,举起的绣针却是扎进了她的指腹。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厉声问向跪着的內侍,声音里是与她身份不符的尖锐。

“回四王妃的话,四王爷他出家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仙帝墓——前世今生

“刺啦”,绢帛撕裂的声音刺耳的传来,那原本就要绣好的《将军归来图》,却是被人用剪刀从中间生生绞断。

“下去吧。”她音色疲惫的说到,只这短短的一句话,似乎已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那內侍看着落在脚边的碎帛,终是叩首退下。

那一天,她褪下了王妃的品服,散落了盘起的发髻,对着菱花镜将自己端庄老成的妆容一点一点卸去。

镜子里,她一点一点的恢复了昔日的娇俏,最后,她舍弃了那些王妃的华丽品服,穿起了她少女时期的旧衣。

她已经不再年轻,穿着昔日的旧衣已经开始违和,可是,她还是决定去找他,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等他的二十五年。

可是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却发现这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除了在儿时见过几面,她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

只是没想到记忆中意气风发的少年,会有一天突然安静下来,伴着青灯古佛,翻阅手下的经卷。

单单只坐在那里,就有一种使人宁静的力量。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坐在他身旁的蒲团上,向他问到。

“知,”他回到,“在贫僧眼中,施主乃是云云众生。”

“可是别人都说我是你的妻子,你我自幼定亲,我十五那年本来是要嫁你的,可你没来,所以我独自一人上了喜堂拜了天地。”

她说着,打量向他,可是他一直垂目翻阅着手下的经文,指间捻动的佛珠,始终没有停下,不知怎的,她有些失落,仿佛这并不是她想见到的样子。

“我为你操持着一座府邸上下,又苦候你十载,难道我等你的这二十五年,你都没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他回到。

她却是有些气了,“你真的连句歉意的话都没有?”

那僧人指间转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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