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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缔仙传-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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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养魂草一入腹,就化作无数灰色的光点,飘入眉心识海。

悄然飘落至燕九破碎不堪的识海上,那原本因为识海首创,就连运转都有些晦涩的黑白道台,却是在这灰色光点的加入后,重新运转起来。

那原本趴在黑白道台上,瞌住双目的巨兽虚影,却是威严十足的张开一只灰白色的兽瞳,待看清那灰色的光点后,又悄悄的重新闭合上。

而燕九也随着那巨兽,闭上了自己的小黑眼。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稀薄毫无重量,将那只闭上眼睛的白色花栗鼠,凌空托起。

一切都仿佛变得不一样起来,四周的灵气开始随着燕九的呼吸,潮涌而来。

而最开始出现变化的,是靠近燕九的那张桌子,在没有任何外力的触碰下,于寂然无声间化作一堆木粉。

“这是,吞噬?”清砚眸光微凝,直至此时他才得以窥见吞天一族,逆天天赋的一角。

清砚双手掐决,一个繁杂的结界自他手上凝结出来,向着燕九笼罩过去。

见结界将燕九隔绝起来,清砚这才取出几百块上品灵石,抛洒入结界当中。

而那堪称灵石小山的矿石堆,于几个呼吸间化作飞灰,清砚手下不停,最后竟然连下品灵石都用上了,而随着灵石不断的加入,燕九也开始变了一副模样。

原本毛色雪白,蓬松可爱的小花栗鼠,皮毛却是变成银白之色的蓬松长毛,那张圆圆肉肉的“鼠”脸,也一点点拉长变得好似狐狸一般。

与之一同变化的,还有那双时时机灵转动的黑色小圆眼,也变得越来越狭长起来。

唯有那条蓬松的尾巴没什么大变化,只除了它变得更加蓬松柔软。

而让清砚最为意外的确是燕九身上的花纹,那原本只能模糊看见的漩涡状纹路,如今变得越发显眼起来。

清砚看着发生变化的燕九,眸光却越发变得晦暗起来,如今的燕九显然是从幼生兽吞天,向着成年慢慢过度。

而这也标识着,燕九身为吞天遗族的事也更加遮掩不住,而现在的自己还只是一名小小的筑基。

清砚看着自己的手掌,倏忽握紧。

“仙帝!”那一刻,清砚的眼睛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野心。

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八似是睡得人事不知,实则……

“这新主怎么看上去一副想要结丹的模样?”白影托着下巴,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燕九。

“她若是此时结丹,那可就危险了。”

黑影却是毫不在意的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再次沉沉睡去。

“能有什么危险?难道还能越过我们去!”

“难道你还能替她躲过天惩?”黑影却是嘲讽一笑。

“她们吞天一族,本就受上界忌惮,若是渡劫时被上界发现,恐怕被抽出魂魄拉车,都是轻的。”

白影闻言却是看向黑影,“你是否还记恨那件让你拉车的事?”

“让我拉车?”黑影撇了白影一眼,“你是否忘了,我们可是一体的——“昼”。”

白影看向黑影的方向,“从未相忘——“夜”。”

昼(白影)说着却是一笑,“所以说还是做修士来的好啊,仙人什么的,不过是一群愚蠢的,自以为是的猪仔!”

夜(黑影):“等你回复原来的实力,再来说这种风凉话吧。”

昼:“与君共勉。”

而此时的燕九,仿佛回归于胎腹中的婴儿,不知今夕何夕……

圆盘状的黑白道台生生流转不息,原本布满裂纹,大半破碎的识海,已然全部修复,重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而燕九此时却怔怔的看着,那流转不定的道台,就在刚才,燕九在这道台之上看见了一根草的倒影。

而那根草对于燕九来说并不陌生,正是她先前吞下的养魂草。

见燕九不再吞噬周边的灵气,清砚这才掐决收回结界,那结界一经收回,化作花栗鼠的燕九倏忽掉落在清砚的臂弯里。

清砚刚想检查一下燕九识海恢复的如何,却见原本落在怀里的燕九,开始化作人形……

☆、第九十三章:我心悦你

只一眼,清砚的眸光就暗了下来……

如缎墨发半散于臂弯,被雕有精巧飞燕的九燕步摇松松挽住,黛眉轻扫如远山,一双潋滟多情桃花眸,似是含羞微微闭合。

精致小巧的秀颚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连着那起伏的弧度,掩于清砚宽大的袍袖之中。

只露出一双闪烁着象牙光晕的修长玉腿,还有那微微勾起的,纤细玉白的脚踝。

燕九臻首微斜,靠于清砚胸膛,无意识开合的樱唇于呼吸间,将温热的气息撒于清砚那颗悸动跳动的心上。

清砚一掌托住燕九不盈一握的芊腰,掌下肌肤触手只觉得细腻、柔滑、温热,让人忍不住想要细细描摹。

清砚眸中挣扎之色渐浓。

可是,最终的最终,他也只是俯下身去,在燕九的额头上轻柔而郑重一吻。

直到此时,清砚才能正视己心。

燕九对于自己很重要,清砚一直都知。

可清砚一直以为:燕九对于自己来说,是师,是友,是长辈,是亲人,可是,一直以来不断悸动跳起的心却告诉清砚:

你从未将她放在那些身份当中。

“燕九,你可知,我不想做你的弟弟。”

“燕九,我心悦你……”

那躺在床上,仿佛能一觉睡到地老天荒的人面大嘴花,貌似无意识的翻了个身,大脸朝下的昏昏睡去。

实则却是:

昼瞪着一双眼睛,颇为惊讶的看着这一幕:“我早就知道这家伙有问题,却没想到竟然怀着这等不轨之心,趁人之危!”

昼愤愤的说着,却是看向了一旁皱着眉头的夜,“你说我要不要现在出去,好好的抽那小子一顿?”

夜却是不怎么言语,只是一脸沉思的看着卧在清砚怀里的燕九。

昼起身挡在夜的面前,“你往哪看啊,都多大岁数的老家伙了,还这样看一个小丫头片子。”

夜却是斜睨了昼一眼,“我多大岁数,你会不知道?老家伙!”

夜说着,却是有些严肃的看向昼:“昼,是你的心乱了,所以才只能看到这个,莫忘了,她是我们的新主。”

“我当然没忘,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心没乱!”

“我们一体双魂,没有什么能比我更了解你了,”夜说着,再次看向燕九的方向。

“那丫头的道统有问题,她在筑基时选择的大道似乎是——溯洄。”

昼闻言,眉头一皱:“怎么会有人与我们一样选择溯洄?”

夜却是看向他处:“又或者,是溯洄选择了她。”

此时的燕九对于外况一概不知,她只是站在自己的识海中,看着道台上显现的景象,怔怔出神。

那是一颗草,又或者是一颗草的一生,从一粒小小的种子,到萌发草芽,从微微颤动的嫩绿,到茎叶修长的翠色,再到抽穗结实。

然后是迎来的衰败,草叶枯黄,根茎颓败,于时光中化为灰烬,又于漫长的时光里再次萌生……

燕九沉浸在这种时间与成长的变化里,灰白色的瞳孔里,仿佛映出另一片天地。

那是不停消逝的时光,那是生生不息的——轮回。

燕九的双手开始舞动起来,如同春日飞舞的蝶翼,如夏日覆落的雨滴,如秋日里的萧条落叶,如冬日里万籁俱寂中的一点生机。

燕九再次张眸,眼中迷惘征仲消逝无踪,唯有一种坚毅竖于其中。

“我之道——溯洄,现!”

一道繁复的法印,击向那座正在转动的道台。

那原本正在顺时针转动的道台,倏忽一停,开始向着相反的方向转动而去……

晨曦洒落在燕九瞌住的眼睫上,于挺翘的鼻梁上洒落下长如蝶翼的阴影,那睫毛颤动几下,终是张开了那双瞌住的眸子。

眼前的阳光太过刺眼,让燕九睁开眼睛时布满了不真实感,熟悉的帷幔,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气息。

“这里是御兽宗的客房,我怎么会在这里?”

待看清周围的场景,燕九才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还好,这次没换地方。

燕九掀开被子起身下床,行动间骨骼发出“咔咔”的沉闷声响。

“我这究竟是睡了多久?”

燕九摇摇僵硬的脖颈,却在垂首时看见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醒来穿着衣服什么的很正常,但是!为什么是件男袍?而且还是清砚的衣服!

所以!究竟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半开的雕花窗户下,鬼头鬼脑的探出半个脑袋来,只见那脑袋东张西望,似乎在躲避些什么。

“燕九姐姐,”阿精小声的喊到,生怕惊扰了什么。

燕九闻声走了过去,“阿精你怎么呆在窗下?”

阿精将手放在嘴边,低声回到,“燕九姐姐只有你一人在这里吗?”

燕九听闻更加疑惑,“难道不该是我一人?”

阿精探头向室内看去,见确实只有燕九一人,这才放了心,“原来那家伙不在啊。”

阿精单手一撑窗台,就顺着那不大的窗户,大摇大摆的跳了进来,堂而皇之的拿起桌上的茶壶,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等她喝了大半盏的凉茶,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燕九姐姐,你都不知道,在你闭关进阶的这些时日里,我差点就一名呜呼了!”

闭关?进阶?难道这就是清砚对外的解释?

“咦?燕九姐姐,你竟然已经筑基圆满了!”阿精一声惊呼,跑到近前打量起燕九来。

“你不过闭关几日,怎的修为上升的如此之快?难道?”

阿精说着,却是贼兮兮的笑起来,“难道燕九姐姐这几日一直躲在房里,是与那家伙双修不成?”

看着阿精那一副挤眉弄眼的样子,燕九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成日里想着这些东西,又怎么会进阶。”

燕九说着,却是在那桌边坐下,“快来说说,我闭关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那御雪姬可是成婚了?”

“燕九姐姐不知道吗?今日就是那御兽宗主成婚的日子。”阿精说到这里,却是有些沮丧起来,燕九看的更是疑惑。

似是看出燕九疑惑,阿精缓缓道来。

“燕九姐姐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倒霉死了,那日寿宴一结束,我就遇见了那煞星!这几****就跟那丧家犬似的,东躲西藏。”

阿精说着,却又悄悄的向着四周张望一眼,“我本想躲到这里来的,谁知你家清砚一句“闭关进阶”就将我丢了出去。”

阿精指控道:“本以为你家清砚就够冷血了,谁知那御雪疏更是令人发指!他将我灵脉封锁变得于凡人无异,只能这样东躲西藏度日。”

阿精说着摊在桌子上,了无生趣的愤愤开口,“我也不敢去找我爷爷唯恐殃及于他,我现在就盼着这婚礼结束,继续过我闲云野鹤的小日子!”

说着说着,阿精又沮丧起来,“我到底哪里招惹了那个煞星,他堂堂御兽宗少宗主难道就那么闲吗,一天到晚的追着我不放,跟讨债一样!”

“燕九姐姐!”阿精握着燕九的手,可怜巴巴的眨着小眼,“你可要救我啊!我不求你与那煞星大战三百回合,只需要将我小小的收留几日就行”。

阿精说着双手合十,连连做稽,“拜托,拜托…”

看着阿精这副讨巧卖乖的样子,燕九只觉好笑,她正想答应,却见一身素色衣袍的清砚端了几样点心,推门而入。

燕九见此忽有些心虚起来,不为别的,之因清砚身上的衣服,与自己穿着的如出一辙。

阿精干笑两声,“清砚大哥,你来了啊,这大早晨的,要不要来杯水?”

阿精狗腿的执起桌上的水壶,给清砚浅浅的斟了半杯茶水。

却见清砚视而不见,只是将端着的几样点心放到燕九面前,“你睡了几日,我从厨房给你端了些点心来,你趁热尝尝。”

见清砚对自己视若无睹,阿精默默的端起自己倒的那杯茶水,自己小口小口的喝起来,只是那眼神一直黏在,那看着就精致可口的点心上。

阿精默默的吞了口口水,奔波数日,东躲西藏,性命都将不保,又哪里还顾得自己的“五脏庙”。

那本来没啥感觉的肚子,此时却是敲锣打鼓的唱起小曲来。

燕九了然一笑,将其中几碟推至阿精面前,“阿精陪我用些吧。”

“还是燕九姐姐你最好了!”阿精话还未必,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燕九姐姐你这点心真好吃!”

阿精含糊不清的说着,“我也躲过这御兽宗的膳房,却是连燕九姐姐这点心一半的滋味也无。”

燕九闻言却是一顿,嘴里的点心确实与上次吃到的有些不大一样。

“不过若论什么好吃,还是燕九姐姐上次给我那只冰冰凉凉的东西好吃。”

阿精费力的吞下嘴里的点心,又灌了两大口茶水,这才心满意足的靠到椅子上:“总算觉得自己还活着了!”

“唉,想想当时的我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是沦落至此,说到从前,也不知风大哥怎么样了。”

阿九想想季风那张与燕九五成相像的脸,又看看燕九这张笔墨难描的脸,更是一时感慨。

“燕九姐姐如今更是变得如同天人一般了,我要是也能变得如此好看就好了。”

“阿精其实长的也是不错,只是你年纪还小,等再大些,就好了。”燕九放下手里的点心,却是看向清砚。

“今日就是那御雪姬大婚的日子,你可想出如何阻止这场婚礼了?”

“此事不急,”清砚看向盘中剩了大半的点心,“是不是不和胃口,怎么吃的这样少?”

“不,点心很好吃,只是我先前吃的太饱,所以用的不大多。”

阿精双眼一亮,倏忽插入两人中间,“那不如将这些点心送给我吧!”

却见清砚淡淡的看了阿精一眼,“刚才我去厨房端点心时,遇见了御雪少主,他说他的“宠物”丢了,想要托我帮忙寻找,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帮他。”

却见阿精一下子站了起来,还没等清砚说完,就熟门熟路的顺着窗台跳了出去,一溜烟的跑走了。

阿精的声音,顺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传来,“燕九姐姐我忽然想起有些事,还是改日再来叨扰吧!”

燕九笑着摇摇头,这才看向清砚,“怎么想起做点心了?”

清砚却是反问到,“阿九不喜欢?”

“清砚做的,我怎会不喜欢,”燕九说着,拂去了清砚袍角上沾染的麦粉。

燕九心里忽觉得暖暖的,这不是现代,没有“居家好男人”一说,有的只有“君子远离庖厨”,清砚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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