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巨妖- 第72部分

“乌羽………就是那个不用法器，没有血脉之力打败金雕族血脉者，打败猫头鹰族血脉者，打败鳄鱼族血脉者的乌羽？这小子忒也强悍！恐怕便是族地出生的妖们也不一定是他对手！”又有妖道。

“乌羽是不是同辈第一人可不好说！听说六大族这一批族地出生的杰出者也不少！雕族有一人，化形也没有多少年，据传已经摸到结丹门槛！还有虎族，乌鸦族………这些大族的妖兽，一个比一个厉害！乌羽到底是孕育之地出生，血脉纯净不纯净先不说，便是从小接触的人物，得到的资源，修炼的功法，受到的点播指导，都不能与族地出生的妖族相比，乌羽虽然厉害，但恐怕仍难以与之匹敌………”

这些妖族闲言碎语，乌羽听到也不以为意，他比不比的上族地妖族，能不能是别人的对手，不以人之意志为转移，谁说也没用，最终看的，还是实力！

前几天的比斗，乌羽同样不被看好，同样被说成难以与雕北等匹敌，最终，他还不是一样获得了比斗最终胜利，成了同辈第一人？

他就是他，何惧人言，何惧人语！

街道上妖流如织，嗡杂之声在耳中绞成一片，但意外的让人有种真实的淡淡的融入感，乌羽打量着街上场景，几分好奇。

“乌羽！”这个时候，背后忽然响起女声，柔柔的像水里的草，少年听的出来，这是豹翎的声音。

转头，少年俊秀的脸颊映着阳光显得格外温和，一别以往的清冷，隔着妖群，少女站在他几丈远处，嘴角挂着淡笑，额头的发丝垂下来，被城里带着清新味道的风轻轻卷动，在眉梢留下一串摇晃的阴影。

少年微微一笑，转过身，黑色的羽衣在阳光下华光如流，他眯着眼，眼角微微向上挑起，一向不笑的他竟也是笑着的。

少女看到他的笑，脚步轻移，穿过群妖，裙角微扬着向乌羽走去，她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乌羽身边，眼睛弯成月牙儿。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少女的侧脸干净的像瓷器，他们低声交谈，虽然，少年的话语一直不多。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长长的影子拖拽在地面，蔓延到极远处。

“恭喜你，夺得比斗头名。”少女道，身边群妖行过，留下一串悉悉索索的细碎声音，少女的声线在这声音中显出清新宁静的感觉，她在短短几个月中，不知不觉已经宁静很多。

“嗯………”轻轻点头，他斜眼看了看少女柔润的下巴，有种恍惚的感觉，这女子像一碗清酒，虽清淡，但喝的多了，不知不觉间，也会醉的，她有一股让人心情活泼的力量。他心情不错，嘴角不由勾起笑来。但他知道，他并不想和这女子发生什么。

当他看向中央大街冲天而起的喷泉水柱时，他想起了那个外表如冰，温柔如水，性格坚定炙烈如火的女子，碧雪………

“你很快就要去族地了吧………”少女道，她斜着眼看向少年，柔柔的阳光将她修长而密实的睫毛扯出一圈阴影落在眼睑上。

“是没有多久了吧。”少年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上的云正飘逸的流动，大漠的风沙无法将天空的云染出昏黄，云彩依旧好看。

“那咱们………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么？”少女停下脚步，低着头看向脚尖，脚下细腻的青石板铺成平整的街面。

少年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到身边少女落在后方情绪似有些淡淡的低落，他转头，露出一抹好看的笑：“会的，修道之辈，生命漫长悠久，怎么可能没有见面的机会？”

柔软的光线照耀着，周围熙攘的人群散不了这里的宁静。

第178章　告别

少女眼中光芒一下亮了许多，她抬起头看向乌羽，道：“真的？”

“真的。”他道。这一刻，他只是想安慰安慰少女，当年，碧雪问过他一个痴缠的问题，他不肯回答，最后，他却再也没有机会回答。

“我回去啦！豹琥姐姐正在院里等我………”少女往后退了几步，像要离开，她说着话，看着乌羽的眼睛。

“嗯。”乌羽点头，额前的发丝散着将他的眉眼遮住少许，看起来更加温和，虽然，他并不是个温和的人，虽然，他暗藏在身体里的杀机比谁都要浓烈！

少女慢慢往后退去，转眼消失在了妖群里，乌羽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边的云彩，温和的光线射入他眼中让他浑身舒畅。

“唔！”下一刻，乌羽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少女不知从哪里又跑了出来，淡粉色的唇印在乌羽微凉的嘴上。她睫毛轻抖，脸上有些羞赫的红晕。

只是她的脸上，仍带着紧张的笑意，她的眼睛，是闭着的，紧紧的。少年能感受到少女胸膛里跳动的心脏这一刻是如何的欢快。

淡淡的清雅的香从少女身上涌出，灌入少年鼻尖，让他的心房不由缩紧，原来，他也是会紧张的。他能感觉到自己血液流速加快，那种奔流的声音像河水一般。

他被这声音震得心神一乱，碧雪，少女，两人的脸在他脑中疯狂纠缠起来。

“再见………”少女仓皇的转身，飞速往前跑去，像受惊的兔子。

乌羽看着少女的身影，脸色阴晴不定。

“哈，豹猫族的小妞居然迷上了这小子，也不知是福是祸，像乌羽这样的人，一心追求仙道至强，他，有闲心儿女情长么？哈哈………”川流而过的妖群早有人注意到了这一男一女的举动，他们，关注着这里。

“难说，难说，哈哈，弄得好，是一场桃花运，弄不好，会变成要命的桃花煞啊！”

乌羽的眼睛狠狠瞪向发声这妖，但是，群妖川流，妖群里早就没有了这妖的身影。他默默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往乌鸦族别院走去。

主干道的喷泉永远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乌羽眯着眼默默打量着喷泉冲天而起的水柱，城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被捉拿后作为俘虏的女妖，奇形野兽，各种奇技淫巧，只要有丹药，你想要什么，大抵都能找到。但乌羽没这个闲工夫。

迎面走来三个妖精，乌羽初始并未在意，他们实在是太容易让人忽略，倒不是他们有多普通，只是，他们身上的气息让人自动忽略他们，让神识敏锐的妖们不容易注意到他们！这是一种术法！这三个人，实力肯定不弱！

乌羽本来将要与这三妖错身而过，但是，三妖中某人的身影，实在与他记忆里的身影太像！无论是轮廓，气质，身姿，甚至连偶然间不经意流露的小动作都几乎相同！乌羽瞳孔狠狠一缩，神魂巨震，即使法术阻碍也无法阻挡乌羽注意，他几乎不能自已的将眼睛投向了三妖中间的那名素纱蒙面的女子！

素纱蒙面，这女子与碧雪极为相像！相像到乌羽一眼无法辨认出来的地步！

“碧雪………”乌羽张开嘴，无声的想要叫喊什么，脸上的神色一瞬间痛苦狰狞！

“嗯？”素纱蒙面的女子转过头来，看向着盯着她一瞬不瞬的少年，眼中大雪纷飞，露在外面的光洁额头映着阳光，闪出荧荧光辉。

“大胆小子，盯着我家小姐干啥？忒也无礼！再看，我定将你眼珠子挖出来！”蒙面女子身边的两个男子，分明是侍卫一类的存在，发现乌羽竟然能不受他们法术的干扰，注意到了他们，而且还盯着小姐看，他们立刻出声喝止。声音带着从上到下俯视蚂蚁般的高高在上，这种感觉让乌羽极不舒服！

乌羽眼神一缩，这女子身边的两个侍卫修为深不见底，身上气息如同深渊大泽，恐怖的就像一头张开巨口的猛兽，随时可以将他吞掉！如果打起来，恐怕乌羽连人家一根小指头都比不过！

“我看就看了！眼睛长在我身上，你还不让我看？好霸道好张狂！我便就要再看看，看你到底如何将我的眼珠子挖出来！”乌羽冷声道，眼中血腥气蔓延开来，绿油油的光芒闪烁。他最受不得别人威胁，立刻脾气上来，一句话顶了回去！这里可是万妖城，乌鸦族势力巨大的万妖城！

有乌鸦族势力撑腰，乌羽怎么会在此处怕别人威胁？

“好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说话的侍卫呼吸一滞，显然没有想到面前这小子如此胆大，并且牙尖嘴利至极，他立刻就受不了，伸出一只手来，狠狠往乌羽抓来，单单薄薄，普普通通的一只手掌，却如同有万千魔力般，将乌羽牢牢掌控在手掌攻击的范围之中，任凭乌羽如何躲闪，都不可能逃脱！

乌羽身形一矮，身形急闪几下，根本闪不脱侍卫这掌的抓摄，这只手掌，实在厉害，有无穷变化！

乌羽这才知道厉害，但一向强势的他必定是不肯吃亏的主，眼中绿油油光芒急闪，乌羽脸上全是狠辣，兽魂奔涌，结阵符阵，就要炸向这侍卫！

“算了，别和他一般见识，我看这小子挺有趣的。”素纱蒙面的女子轻声道，她的声音让乌羽身体巨震，这声音太像碧雪！真的太像！乌羽一瞬间变得神思恍惚，他抬起头，双眼看向女子，看到了女子眼中清冷的雪片，看到了女子光洁的额头散着荧荧白光。

女子也正看向他，感受到他的目光，她眉头一皱，转身走了开去。

正欲擒拿乌羽的侍卫听到女子招呼，手中散出一片清光，轻轻巧巧就挡住了乌羽的攻击，他狠狠瞪着乌羽，一双眼睛呈铜铃大小，“小子，要不是小姐吩咐，你今天必死在这里！”

而后，这侍卫转身快走几步，跟在女子身后，消失在了妖群里。

第179章　如意

乌羽心里涌起深深的失落，这种感觉像掉进海中却看不到一只船舶，他深吸几口气，胸腔起伏间，压下这种躁动，自嘲一笑，转身向乌鸦族族地行去。

蒙面女子与碧雪，有最少七成相像，但是，乌羽能判断出来，她不是碧雪，虽然她与碧雪的差别很微小，但极为熟悉碧雪的他仅凭一个眼神就可以分辨出来。这种巨大的失落感让他的心像悬在空中不能落下，她怎么就不是碧雪，怎么就不是………

但如果她真是碧雪，他又该如何？

乌羽从方才的女子身上感应到了属于白翼冰蛇的气息，想来，她也是白翼冰蛇一族，与碧雪同族，但她毕竟不是碧雪。

他慢慢走向乌鸦族别院，心里默默转着念头，他忽然想起了曾在碧雪的某本书中出现的两个词，妖皇城，百年之事。妖皇城到底是哪里？碧雪书中透露她要去那里，她为何要去那里……算算时间，碧雪曾在书中写到的百年之事，就该是这几年吧，他忽然想要去万妖城看一看，想知道碧雪想去的万妖城到底是一副什么光景。

“喝，乌羽，原来你在这里，我还去别院找你来着，今天有好戏看了！走走走，快和我一起看好戏去！”乌举在街上急行着，看到乌羽，眼睛不由一亮，忙走到乌羽身边，拉起乌羽就走！

“什么热闹这么好看，你竟如此着急？”乌羽道，看向乌举的眼睛里并没有多少好奇，他现在正烦着其他事情，根本没有心思去看什么好戏热闹。

“你初来乍到，当然不知万妖城的境况，万妖城巨大无比，可容万妖，自然繁华如锦，尘世间有的活动、耍玩把戏，咱们万妖城一样不少，野猪族新寻的女妖已经调教好，今天晚上正是女妖上场的时机，错过了今天再想见到如此盛况，便要再等一月！”乌举急急道，脚步不停，拉着乌羽继续往前。

万妖城中，势力乱七八糟千头万绪，理也理不清楚，但是，六大族势力最强这毋庸置疑，野猪族，便牢牢把持着城中几乎所有的赌博行业，这一行暴利，一本万钱不在话下。今日晚间这比斗，便是一种类似相扑的游戏，野猪族寻来极貌美的女妖，一番调教后，让她们全身近乎****着上台角斗，不用法器，不运真元，仅凭肉身力量，美貌的女妖搏斗起来，胸前软肉跳动摇曳，柔弱无骨的腰肢扭动轻旋，那种暴力与美的极致感觉，可以让万妖城中所有妖类血脉喷张！

乌举便是其中一个，每场决斗，他绝不落下，当然，角斗不能没有彩头，赌是必须的，要不然也不符合以赌为业的野猪族作风，乌举每次都赌，虽没赢，但也没输，他的度倒把握的很好。

不得不佩服野猪族的智慧，不过，六大族在城中的生意各有侧重，野猪族主赌业，金雕族主丹药，乌鸦族主法器，猫头鹰族主药材，虎族主矿石，豹猫族主各种兽类贩卖及情报买卖，这其中到底有多少油水，只有买卖之人自知。这么多年，这种局面已经形成平衡，六大族各自为力，井水不犯河水。

但他们也不全只做一种生意，像野猪族角斗用的女妖，便属于豹猫族的生意，像乌斯，不也卖药材，丹药？只是乌斯的铺子毕竟药材不全，乌羽想寻几味毒药都不能即刻凑齐，还要去别的铺子调度买进。如果找猫头鹰族的商铺买药材，必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得知乌举要带他看女妖相扑，他哭笑不得，他并不是个贪恋女色之徒，虽然他亦近女色，甚至前世被称作好色，但观看相扑，纯属浪费时间，在他眼中多少有点伐戮性命的嫌疑，还不如在院里运气行功。

“快走快走，你马上要去族地了，以后能不能有这么好的机会还真难说，错过了这次，你再等几十年吧………”拉着乌羽的手，乌举快速向街上某处高大的建筑走去，乌羽挣脱不过，只得任由乌举带着他往前走。这建筑大刀阔斧，是一座阁楼形象，阁角斜飞，金漆粉壁，红瓦琉璃，富丽堂皇。

建筑门扉大开，仅仅正门，便有七八丈宽阔，实在气势恢弘。门楣上，挂着一副巨大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如意楼。

如意如意，是在祝愿下赌之妖能够如意。

门前有两头貔貅石雕，貔貅后，分立两根巨大廊柱，廊柱上是长廊，长廊便是在楼上了。大楼门前分立数十小妖把守，乌举与乌羽走到楼前，急冲冲的脚步才稍稍缓了缓，他喘一口气，伸手捋了捋身上黑亮的衣袍，看一眼身旁气定神闲的乌羽，而后缓缓向楼门走去。这个时候，乌举身上终于体现出了大族的雍容尔雅，再不复以往的轻浮。

楼前侍立的小妖看到乌举，立刻迎上来：“乌公子安好！快往里请！还是要以往那间雅间么？”

“废话！你且去安排………”乌举扫了一眼这小妖，出声淡淡道，而后他径直迈步走入大楼，乌羽跟在他身后，缓步走入了里间。

大楼里边，灯火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