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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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泉城-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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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呢?会不会走到一个比远方更远的地方呢?
  无论在什么时候,当一个人慢慢的在路上走着走着却忽然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只是感到一种茫然和无助,还有我面对这些情感时候的...无奈.
  也许一切都来得不合时宜吧,我想.
  我忘了时间,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等走累了,就坐在台阶上看雪花飘舞,雪洒落在我的脸上,融成水流入到我的嘴里,很甜的样子,我的泪,应该也是这样甜的吧,不知道呢,好久没哭过了...
  
  "小外".
  荨举着一把伞站在我面前,江路站在她的身边.
  "哎",江路拉我起来:"总算找到你了,你就这么坐着冷不冷啊?"
  "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路拍拍我肩上的雪:"荨给方宁打电话要你早点儿回来,可方宁说你早就回来了,所以我们就出来找你啦".
  荨把她的围巾围到我的脖子上:"我们回去吧",转而对江路说:"你也快回去吧,很晚了".
  江路点点头:"好,等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荨没有答话,江路冲我们说了声拜拜就走了.
  
  我和荨依偎着往回走,雪花不时的飘到伞里然后再落到我们的头上,我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荨,雪花好美呢".
  "恩,冬天很快就要过去,雪要赶在冬天结束之前赶紧下完呢".
  "冬天过去,我们就不能见到漫天飞雪了吧".
  "傻瓜,冬天过去,我们还可以看到满地鲜花啊".
  我接住一片雪花,雪花停留在我的手心迟迟不肯融化:"荨,对江路...稍微好一点吧".
  荨停下脚步,看着我的眼睛:"你很希望我对他好吗?"
  我不敢看她,低下头:"恩".
  "好".
  
  我没想到荨会答应的这么痛快,我的心又开始痛了起来,我一直认为能拥有荨的友爱就仿佛已经拥有了全世界,这个世界是我独有的,甚至连她的父母也被排除在外,能与她做一辈子的朋友是我最大的心愿,能看她得到幸福是我最大的幸福,可为什么,我想哭呢?
  我想哭,可找不到哭的理由,我象一个处在迷雾中的孩子,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我怀着一颗别扭的心在雾中行走,我想找到出口,想走出这一片迷茫,可四周都是空的,除了空气,我什么也抓不到,我想找到一条路,但却是徒劳,因为已经没有新路可以走,因为世上已全是路,横七竖八,纵横交错...
  
  夜已深,好静,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畔传来了The Sound Of Silence,我跟着轻柔寂寥的曲调轻轻的唱着,小声的哼着...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你好,黑暗,我的老朋友
  I've 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我又来和你交谈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因为有一种幻觉正向悄悄地向我袭来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在我熟睡的时候留下了它的种子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这种幻觉在我的脑海里生根发芽
  Still remains  缠绕着我
  Within the sound of silence 伴随着寂静的声音
  
  In restless dreams I walked alone  在不安的梦幻中我独自行走
  Narrow streets of cobblestone   狭窄的鹅卵石街道
  Neath the halo of a street lamp   在路灯的光环照耀下
  I turned my collar to the cold and damp  我竖起衣领抵御严寒和潮湿
  When my eyes were stabbed by the flash of a neon light 一道耀眼的霓虹灯光刺入我的眼睛
  That split the night  它划破夜空
  And touched the sound of silence 触摸着寂静的声音
  
  And in the naked light I saw 在炫目的灯光下
  Ten thousand people; maybe more 我看见成千上万的人
  People talking without speaking 人们说而不言
  People hearing without listening 人们听而不闻
  People writing songs that voices never share 人们创造歌曲却唱不出声来
  And no one dare disturb the sound of silence 没有人敢打扰这寂静的声音
  
  〃Fools〃 said I; 〃You do not know 我说:"傻瓜,难道你不知道
  Silence like a cancer grows" 寂静如同顽疾滋长"
  Hear my words that I might teach you 听我对你说的有益的话
  Take my arms that I might reach to you 拉住我伸给你的手
  But my words like silent as raindrops fell 但是我的话犹如雨滴飘落
  And echoed in the wells of silence 在寂静的水井中回响
  
  And the people bowed and prayed to the neon god they made人们向自己创造的霓虹之神鞠躬祈祷
  And the sign flashed out its warning 神光中闪射出告诫的语句
  And the words that it was forming 在字里行间指明
  And the sign said: 它告诉人们
  〃The words of the prophets are written on the subway walls 预言者的话都已写在地铁的墙上
  and tenement halls 和房屋的大厅里
  And whispered in the sound of silence〃 在寂静的声音里低语
  ...
  我与天空对视着,我看天时很近,天看我时很远...
  我第一次体会到精神上的痛苦要比肉体上的痛苦来得残酷,祈克果说上帝的存在没有意义,在这个冬夜,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上帝的虚无,第一次懂得了每个人的悲哀都要独自去承受.
  那天晚上我做梦了,我梦到自己在一条幽长的泛着灰黑色光泽的街道上走啊走,走啊走,我梦到自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空中飘啊飘,飘啊飘...



泉二5
    我说过,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所以我可以在大哭之后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内接着大笑,我对着顾然笑,一再有意无意的暗示他我只能跟你当哥们儿,当情人?想都别想.我对着方宁笑,坦荡荡的大唱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一定能牵住梦里哥哥的手.我对着荨笑,即使笑的脸皮发疼也要努力撑着,然后在半夜会对脸皮做按摩,我想我是快乐的,因为我笑的是那么开心呢.
  
  专业考试开始了,我们与千千万万个考生一样,背着画板在各个城市间游走,我们北上沈阳考鲁美,南下杭州考国美,西去西安考西美,东到青岛考清华.
  
  考完清华,我和荨牵手来到了海边,我这不是第一次看海,但我却是和荨第一次看海.
  我们牵着手站在海滩上,润润咸咸腥腥的海风扑入我的鼻中,一幅美丽的蓝色的静静的画面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海浪涌来,撞击着礁石,轰然一声变成白色的水沫飞溅开来,在阳光的照射下幻出迷人的色彩,我们聆听着海的喧嚣,欣赏着海浪的舞姿,呼吸着咸咸的海的气息,感觉大海的亲切与博大.
  荨轻轻的问:"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天空和大海的故事吗?"
  我点点头:"记得,美丽的故事,一辈子也忘不了".
  荨指指远方:"呵呵,你看,海天一色".
  "恩,看到了,海天一色".
  是呵,我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爱的力量是如此伟大,我看着荨的侧脸,心里悄悄的问自己:我可以喜欢你吗?可以吗?不可以吗?
  又一个海浪涌来,水滴溅到我的眼镜上,荨把我的眼镜摘下来,掏出镜布仔细的擦拭着,然后帮我戴好.
  我拉她坐下,我躺在沙滩上,把头枕在她的腿上,我们的身体被阳光围绕,暖暖的.
  我们真的太小,我们还无法承担这种感情的冲击,把所有的问题都留给时间吧,我想.
  
  
  专业考试过后,我们回到学校开始准备文化课,我和荨在这期间一直在一起,我们的相处依然简单而和谐,平淡但快乐,她有时会在我面前说江路怎样会照顾人怎样会体贴人,我听着有些反胃但还是扯着嘴角装做听的很投入的样子,还时不时违心的发声感叹:"江路真是个好男人耶!"我每次发这种感叹荨都会沉默一两秒,然后踹我一脚接着再说江路的好,我再次压下满腔的郁闷打起精神对着她扯嘴皮:"好男人非江路莫数耶!"
  
  专业成绩下来了,我和荨的成绩都很好,我们都过了清华和广美,顾然和方宁都过了央美.老婶儿见了我们会不由自主的咧开嘴笑,那个时候的我们是多么骄傲,整天象加菲猫一样拽的二五八万;那个时候的我们走起路来压根儿不看周围的有什么东西,睁着大眼就往电线杆子上撞;那个时候的我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清华央美算个啥?眼睛一闭就能上,我们的目标是巴黎美院!"
  
  我们在学校里引起轰动,好多人都想看看究竟是谁过了中国最好的院校清华,谁过了中国最强的美院央美.这些人里面有的羡慕有的嫉妒,荨在清华的那个姐姐回家的时候专门跑来为我们祝贺,我们对她表示了很真诚的感谢,恩,很真诚.
  怪胎也过来对我们表示祝贺,我也对他说了声谢谢.他指着荨的姐姐问我:"她是清华的学生吗?"
  "是啊".
  "啊,她考了多少分啊?"
  "400多分吧,不加数学".
  "什么?"怪胎俩眼瞪的跟灯泡似的:"400多分也能上清华?我堂兄考了600多分都没能考上呢".
  "我靠!这个你也比!"这就让我听不顺耳了:"人家会画画,你那堂兄会画画吗?!"
  我留下目瞪口呆的怪胎自己在那里发愣,扭头离去.
  
  我问荨要报考哪个学校,是清华还是广美,荨说可能是广美,因为她清华的名次刚刚进入小圈,如果报的话可能会有一些风险,而她的父母也想让她报广美,因为不久的未来他们全家就要移居深圳了.荨问我想报哪个,我想了想,告诉她我可能也报广美.荨笑了,我也笑了.
  
  
  黑色七月,这一年的七月对我来说的确是黑色的.
  我一直是很期待高考的,很多人这辈子不就是因为高考而使自个儿的命运倒转的吗?我想亲自感受一下"高考"这玩意儿究竟有什么能耐能使得这么多人来受其摆布,就在我准备大刀阔斧大显身手的时候,生活有如摧枯拉朽般给我来了一个猝不及防,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人家管生活叫喜怒无常.
  
  高考第一天,老爸送我去考场,在转弯处我看到有很多人围在那里,一辆救护车在我身边呼啸而过然后在人群外围停住,旁边歪着一辆已经散架的红色摩托车,那辆车我认识,是子衡的.老爸也见到了那辆车,他赶紧停下来,我们走上前去看,我的心很紧张,我走近一点,确定那是子衡的车,我好怕,我看到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我想看看那个出车祸的人究竟是谁,可老爸却青着脸把我拽出人群,接着把我塞到车上就赶往考场,我往后回头,隐隐觉得那个躺在担架上的人就是子衡.
  
  到了考场,老爸嘱咐了一句"好好考试,别乱想"后就急匆匆的走了,我越发感到不安,手心一直冒汗,我一直在想那个担架上的人会是谁,荨被她妈妈送到考场,她见到我握住我的手:"你很紧张吗?你的手好凉,今天天气好热的,你的手怎么能这么凉?"
  是啊,我紧张,不是为考试,而是为了子衡,我怕他出意外.
  我冲荨笑笑:"是哦,有点紧张呢,等会儿可能就好了".
  "恩,呵呵,不要这么紧张哦,要相信自己,恩?"
  "恩".
  
  开考了,我努力把精力集中的考题上,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走神.第一场考完后,我赶紧冲出校门,跑到公话上打老爸的手机,响了好久才接通,是老弟接的.
  我上来就问:"咱爸呢?他的手机你怎么拿着?"
  老弟在电话那边哭了,讲话很凌乱:"姐...咱爸在医院,我刚到医院...他打电话要我把手机给他送到医院...姐...子衡哥哥会不会死啊..."
  原来那个人真的是子衡,我问好在哪家医院,放下电话就往医院跑去,到了以后我看到我的家人都围在那里,姨夫姨妈姥姥姥爷还有我们一家,我走到老妈跟前:"妈,子衡..."
  老妈擦一下泪:"还在抢救呢".
  姨妈一直在姨夫怀里哭,我想到早上看到的那辆零散的摩托车,车都那样了,那人...我不敢想...
  
  中午老妈逼着我吃了一个鸡蛋,为了让老妈放心,我勉强扒了几口盒饭,下午到了我考试的时间,子衡还在抢救中,老爸把我送到考场,再次嘱咐我不要多想,我也努力的不去多想,可有些东西,是不由自己来控制的,我是个软弱的人,害怕面对一切负面的情绪,害怕生离死别.
  
  我每天一考完就跑向医院,我盼着等着子衡能早日脱离危险期能早点醒来.三天高考过后,子衡也终于睁开了眼,我欣喜万分,但我的成绩是可以预料的,是的,那一年,我落榜了,我以两分之差与广美失之交臂.或者是命吧,考上是命,考不上也是命,梦想照不进现实,那梦魇就会钻空子照进现实,我落榜了,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快乐的人,也是一个幸运的人,但是我从来都是觉得我是因为快乐而得到了运气,却从不因为自己的幸运而感到快乐,相反,我有时会很不安,因为有一个道理我是很明白的:人总会有不幸的时候,永远幸运的人是没有的.
  尽管如此,我在一时还是不能接受我落榜的现实,我曾经是那么骄傲,我现在是这么卑微,我他妈连个一向被我所不屑的大学都考不上,我他妈还能做点什么?巨大的心理落差使我想大哭想大喊想大醉一场,是为自己考不上大学,更是为自己以后无法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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