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作者:阿罗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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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心作者:阿罗al-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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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士给丛奕做按摩治疗的时候,江宁在旁边看的仔细,详细问了复健的训练方式。
  要按江宁的意思,他还得再休息两周,但丛奕坚持上班,在家待的他快长毛了,而且,杂志社的工作也确实积压的太多,不处理不行了。
  他这样自然不能开车,挤地铁也不方便,早晨上班时间想打车在路边等个二十三分钟是家常便饭,所以,马江宁天天早晨准时报到,先送他再上班,丛奕也没拒绝,江宁确实也顺路。
  积压的稿件和选题一上来就忙的焦头烂额,这阵子他虽然没上班,但是,每天看国内外新闻的金融热点事件是一种长久习惯,所以,国内最近媒体焦点关注的胡因非法集资案件,他不是不知道。
  做为国内发行量最大的财经金融类杂志,他们的关注点总是在新闻媒体前面,说他们引领财经风向标也不为过,胡因的事件,他们半年前,第一次做了全面详尽的采访报导。
  南方沿海的民间借贷融资像是在一块隐藏在汹涌潮汐下的嶙峋巨石,一旦浮出水面,势必引起巨大震动。
  半年前他采访胡因的时候,胡因还是商界传奇般的风云人物,当时他对自已的资金体系定位是私募基金,因为胡因的身份,那次采访,是做为专题主编的丛奕亲自撰稿发布的。
  选题并不是他自已定的,当时主编会议确定的采访题纲,他们也有预想这样的一次全面详尽采访报导会在财经领域引起的关注。
  但这是他们的工作,也是他的工作。
  平心而论,在当时,他们的采访是中性的,他们的问题固然深刻,胡因的解答也并不肤浅,他们只是把一种可能存在的隐藏危机以思辨的方式正面展露在公众面前。
  不过就是半年时间,这个采访专题他们发布后,等于在一片底下暗流汹涌表面静寂的水面投下一颗石头,他们的专题也被疯狂节选转载,胡因不是一个低调的人,在一片财经热点中,他的资金链第一环断裂的突然而没有预兆。
  这像是一个人在做高空行走表演,他的第一个趔趄让所有目光都集中过来。
  本身并不偏颇的报导很容易被再次引申为某种既定指向,当胡因已经被跟非法集资,金融诈骗这样的关键词联系在一起。
  这个商业帝国表面的繁盛强大,就像本身建在沙基上的楼宇,一旦倾颓,排山倒海,所有隐藏的环环相扣的数额惊人的资产亏空,全部暴露无遗。
  胡因非法集资案是刚刚结束的年度十大财经事件之一。
  他们的第二期后续报导已经不需要采访胡因本人,在风口浪尖上,大势已去,胡因潜逃出国。
  他的所有稿件丛奕都放在一个文件夹里,这起事件虽然余烟未销,但也在喧嚣之后慢慢淡出热点视野。
  助理把厚厚一摞信件快递给他拿过来,丛奕一边审选题一边分检,一个多月没来,信件积压了很多,直到有一个信封被拆开时,一样东西铛的落在桌面上。
  从电脑上转过头,滚落在桌面上的,是一颗子弹,空的弹壳。

  第 155 章

  (一五五)
  受到恐吓在媒体行业,不是新鲜事,他们是做财经尚且碰到这样那样的威胁,做时事新闻的记者就可想而知。
  把空弹壳扔到桌边的字纸篓里,那里面打印的那封信,他看都没看就直接放进碎纸机。
  这些不可避免的事,越不直观越好,发这信的人就是要让他吓的魂不守舍,他不去看那些威吓血腥的文字,是为自己好。
  恐吓不过是心理战术,真报复到要杀人越货的,没必要先给被害人提个醒,这些手法既不新鲜又不老到,他干嘛要着了人的道。
  那信不会有落款,他不用看也猜得出,必然跟胡因有关,胡因犯事是早晚的,不会因为他一篇报导就病重沉疴,日薄西山,胡因的案子牵扯出那么多官员和民间借贷机构,那么多破裂的无力偿还的资金链,真要怕,他还得耗些时间想是谁要威胁他。
  既然是要玩这样的阴招,如丛奕所料,这封信只是第一封,归根到底一句话,你断了我的财路,我要断了你的活路。
  邮寄给他的东西也越来越血腥暴力,到最后,不是丛奕不声张就能不被同事知道,这天总编亲自叫他去办公室。
  “最近因为胡因的两期报导,你一直受到恐吓是吗?”总编开门见山的问。
  丛奕点下头,这件事不是没让他心烦,但认真说他如何害怕确实没有,强弩之末,外强中干,不如而而。
  总编把一个大盒子推给他,“这是我收到的”,里面满满的信封和快递。
  丛奕苦笑下,必然,他不过是个专栏主编,如果威胁他,怎么可能不威胁他们总编BOSS。
  总编点着一根烟,他心梗后休养中,戒烟戒了一阵子,但是,只要回到工作位置上,只要,他们还是媒体工作者,还在殚精竭虑的以文字为生,这烟,不可能戒得掉。
  烟盒推给丛奕,丛奕看着那一盒子的东西,他开口,“我不会被威吓住的。”
  总编缓缓摇了摇头,“我叫你来,就是告诉你,要提高警惕。”
  把另外一盒资料放到他面前,“你先看,然后再说话。”
  丛奕把那些资料信件从头翻到尾,这是他们的一个老记者老徐,基于对新闻前沿工作的热爱,他十多年一直坚持在记者位置上,老徐最后在他们这里做到首席记者,是不容辩驳的事实。
  没有人比老徐的消息更多更丰富准确,他选择采访题材和对象的敏锐洞察力,让丛奕叹服。
  他在春节前死于车祸,丛奕也知道,追悼会他本来应该去,只是因为受伤,才没亲身前往,想起来,那样成熟强势的记者英年早逝,不免唏嘘。
  这盒资料是老徐生前的,很容易就能辨认出这是同样的恐吓信件,最后放着一本厚厚的记者采访手记,天马行空的笔迹下,能辨认出最后一部分记载是胡因的约访计划。
  放下资料,丛奕抬头看着总编,总编脸上没有笑容,“这起车祸不简单,到现在没有任何肇事司机的线索,老徐的爱人一直向公安机关说,那天晚上老徐没有理由出现在案发地点,那天是他儿子的生日,他下午就打过电话回家说会尽早结束采访,结果,却在八十里外的荒郊出事了。”
  “胡因的案件牵连范围大太,他出逃了,但是,这条绳的蚂蚱还有太多来不及飞走,这是一群饿疯的狼,他们破产的仇恨可能波及到任何方面,我们,不能不防。”

  第 156 章

  (一五六)
  这天晚上,丛奕加班到很晚,但江宁还是来接他了。
  二月的天气,北方还是寒风料峭,数九寒冬,丛奕晚上就吃了一顿送来就凉了的工作餐,又是他不喜欢的羊肉,据说大脑思虑一分钟能消耗五倍体力运动的热量,所以用脑的人,需求更大。
  饿了,也累了,这一天看的文字够出本书,靠在座椅上丛奕疲惫的一句话不想说。
  车缓缓开在路上,他真靠着座椅睡着了。
  直到江宁轻轻推醒他,“回家再睡,车里冷,别感冒了。”
  稀松睁开眼睛,车外是熟悉的景物,丛奕伸手要推车门。
  江宁拉住他,把后座上的大衣拿过来披在他肩上,“刚睡醒,出去非感冒不可。”
  他真的也一把年纪,现在好多孩子叫他老师他也听着坦然了,怎么在江宁面前,他还当他跟孩子似的。
  到家都十点多了,这晚上还有选题要看,丛奕没管江宁,反正他一向在这招呼自已跟在家似的,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洗完澡能精神些。
  到客厅的时候估计这时间江宁跟他道个别就应该走了,但餐厅里飘来香气,他走过去,江宁煮了热汤面,本来他们北方人不吃什么云吞面,但上次江宁买回来的鲜虾馄饨也一起煮了几个放上面,淋了香油,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把配的小咸菜端上来,“吃点东西,我看你带回来一堆稿件,是不是晚上还要看?”
  丛奕点下头,在桌边坐下,“这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江宁靠在椅背上,“我,今天不回去了,行吗?”
  拿筷子的手僵了一下,丛奕把筷子慢慢平放在碗口,抬头注视着江宁,江宁同样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江宁,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说。”
  丛奕的目光略垂一下,神色静寂,说话的声音也不带过多情感,“你说你爱我是吗?”
  没有料到他开口问的是这句,江宁的目光深沉,“是。”
  丛奕吸一口气,“对你来说,爱我,就是你想给什么,我就应该接受什么,是吗?”
  明白他意指何方,这句话江宁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说了,我知道你下句要说,我都是为你好,但是,江宁,我今天认真对你说一句,你如果真为我好,或者像你说的那样爱我”,他停顿了一下,剩下的一句话,最后还是说完,“不要缠着我了。”
  房间里是两个人之间长久的沉默,丛奕本性温良,就算是跟江宁最决裂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伤他的话。
  最后,听到江宁的一声叹息,“如果我不答应呢?”
  “马江宁你是不是个男人,死缠烂打这一套你觉得有意思吗?我不是小孩了,不是你狠抽一巴掌再给甜枣我就会被你哄回去,我一直留着情面不好意思拿难听的话损你,你别蹬鼻子上脸,你凭什么住我这,你是我什么人!”
  他这一段话说的很快,脸色迅速涨红,手在桌面上握的很紧,整个人极力克制下依然在微颤。
  江宁的脸色也不好,阴沉苍白,在丛奕开口说滚字前,江宁直视着他的眼睛,“那今天你为什么决定不再留情面了?”
  丛奕的声音是抖的,“因为你越来越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一步走到面前,江宁突然钳握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字说道:“我给你个答案。”

  第 157 章

  (一五七)
  “我来给你答案,因为你受到威胁,因为你同事里有人因为胡因的案子不明不白的意外死亡,因为你觉得有危险,所以,你要把我赶走,不想牵连到我。”
  “自恋是病,你有多远滚多远的治病去吧,我没力气跟你废话”,丛奕猛甩开他的手,霍的站起来转身,却被江宁从背后牢牢箍住。
  手臂把他紧锁在怀里,江宁的嘴唇落在脖颈上,“爱也是病,除了你无药可救。”
  “你还能不能更不要脸”,丛奕声音沙哑。
  江宁用实际行动回答,他还能。
  一把把丛奕转过来,江宁的嘴唇热烈的覆盖而上,含住他的唇舌吮吸,疯狂辗转,旋动着汲取每一滴津液,强势的不容他反抗,只能在这样狂野中被他焚烬,赴一场天塌地陷的情劫。
  再次能呼吸的第一个瞬间,丛奕眼里闪动的雾气无可掩藏,江宁抬手拭他的眼角,“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了,丛奕,我发誓”,江宁的声音同样带着湿意。
  雾气凝成泪水,从眼角滑过,“操的,马江宁,你要把我胳膊掰断了。”
  江宁突然触电一样放开手,把丛奕转过来的时候,一直握着他的手腕把胳膊反扣在身后,忘情之下竟然忘记那条手臂不能受力,丛奕这是因为疼的落泪了吗?
  握着上臂小心的把他胳膊放下,丛奕别过脸,咬着嘴唇不再看他,江宁忍不住轻轻抚摸他的脸颊,“都是我的不好,你要不打我一顿出出气?”
  “你怎么一把年纪还跟无赖似的。”
  “嗯,我为老不尊,不怪你为幼不敬。”
  “别知道两个破词就乱用!”
  江宁揉着他的肩膀,“都是我不对,面条是无辜的,再不吃就坨了,你知道它得一个在馄饨面前显摆的机会多不容易。”
  “你这么贫跟谁学的?”丛奕蹙眉。
  “我看冯宇贫着逗你笑的开心,所以就加紧练习了,其实我有这个基础,就是总不用业务不熟练了。”
  丛奕转身往卧室走,把江宁撂在身后,江宁从年轻时候起,挟制他就一来一来的,没想到到这把年纪还是翻不他的手心,本来说那些话出来伤他丛奕自己心里难受的什么似的,结果最后被他四两拔千金整的像出闹剧。
  他们俩加起来也奔着古稀去了,这真是,越活越回旋。
  江宁倒也没勉强他,丛奕回卧室抽出资料,强迫自己看下去,马江宁爱怎么耍宝随便他去。
  眼睛虽然在稿件上,耳朵却闭不上,外面很安静,偶尔有轻微的磕碰声,那面条估计是直接进了下水道了。
  又过了几分钟,江宁推门进来,丛奕更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老僧入定一般,当他不存在。
  把一杯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江宁从另外一侧上床。
  丛奕终于气的转过头,“你干嘛,你死活不走就去睡沙发。”
  江宁微微笑下,“我没想睡床,我过来给你按摩的,你今天伏案写一天东西,这胳膊肩膀根本受不了,复健不好会落一辈子后遗症,我气的你宵夜也没吃成,你给我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好吗?”
  “我自己会按。”
  “你够不着后面”,说完,江宁坐到他旁,轻轻按摩他酸涨的肩膀和手臂,这一天下来,伤处确实一跳跳的火辣辣作痛,江宁的手法轻缓舒展,不逊于专业护士,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热。
  丛奕低着头,“疼的好些了吗?”江宁温柔的在他耳边问道。
  “你是服务行业出身吗?”
  嘴唇忽然落在他鬓角,印下一个轻轻的吻,“要是你今天不骂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在乎我。”
  江宁屡屡噎的他没词,丛奕还没组织完回击的语言,江宁拥抱他一下,“我去客厅睡了,晚安,做个好梦。”
  丛奕一直沉默着看江宁站起身走出门,终于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江宁,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第 158 章

  (一五八)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何况他们连到底有没有贼都不知道。
  江宁紧张他,所以早送晚接,丛奕不是不能体会他的良苦用心,但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你知道哪天哪片云彩会下哪场雨?
  都说狠狗不叫,叫狗不狠,这么成天发恐吓信威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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