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说,我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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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我亲爱的-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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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亭,恭喜。”从身后传来声音,一转身就是一个男人抱着一大束花。

    “谢谢。”艾净亭只是笑笑,没有打算接过花,我看看她,她点点头,我把花接过来,“谢谢啊。”

    “今天结束后,我想请你吃饭,可以么,上次你拒绝了我,我知道你不想跟我交往,我们可以做朋友么,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哦,我知道是谁了,啧啧。

    “抱歉,今天结束后我有约了,还是感谢你喜欢我的作品。”艾净亭笑着。

    “那个,这位先生,这花您是拿回去,还是我把它和外面那些花篮放在一起,净亭姐花粉过敏。”我笑着。

    那男人的表情愣了一下,说放在一起就好,然后默默地走了。艾净亭看着我,眯了眯眼睛,“花粉过敏?”

    我耸了下肩,溜了。

    下午我爹娘也来了,还很正式的穿了西服和礼服,我娘对艾净亭称赞了一番,我爹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意外的,我爹也对那套酒具表示了喜爱之情,我觉得可能是因为我俩爱喝酒,才对这个情有独钟。我娘看看那白线勾勒的狐狸,再看看我,嫌弃了一下,走了。咩?

    人多了又少,来了又走,又只是来捧场的,有真正喜欢艺术的,更多的是借这个机会来达到自己目的的,艾净亭熟知这一切。有时觉得艾净亭挺了不起的,能找到那么事情的平衡点,不论是金钱,还是艺术。

    下午五点,艾净亭终于闲下来,我问她要不要去休息会儿,她笑着点点头,“我们回家吧。”

    “恩,回家。”

    阳光在身后,我开着车飞驰在路上,“狐狸和兔子在一起了么?”

    “或许吧。”艾净亭微闭着眼睛。

    “晚上吃什么,出去吃么~”偷偷握着她的手,吻了一下。

    “在家吃吧,吃肉。”艾净亭眼睛弯弯的。

    “遵命~”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

    记录最大的好处莫过于,当记忆变得不再牢靠,仍有东西能让你作为回忆的依据。一直忙碌于记录我和艾净亭的故事,也没想起回头去看看自己都写了些什么,等到终于闲暇下来看看,才知道这一路走的不轻松。尽管我是喜欢她的,我是愿意为她付出的,曾经的心酸,委屈,纠结,迷茫,也是活生生存在的。

    一年前的我,艾净亭,一年后的我和艾净亭,像是一场化合反应,时间是催化剂,变量是我们。可反应也总有终结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不能永远的讲着这个故事,也是时候挥挥手,投入我和她的生活中。所谓没有不散的筵席,莫过如是。

    感慨总是很多,没交代的事儿也有很多。像柳逸,林竺,林筗,还有你们觉得会有剧情的欧阳医生,可爱的老外Ken,路人甲楚律以及他家小萝莉,这些事儿我没办法一一写全。我的人生已经让我用尽了笔墨,更何况是那么多人。再者,在我的故事里,艾净亭才是主角。

    那么在这个故事的最后,还是回归正题,讲讲我和艾净亭的事儿,这是我能最后分享给大家的东西。

    艾净亭的展会办了小半个月,期间她基本天天都在会馆,而我,继续着上班回家的单调生活,不同的是,周末会去会馆陪着她,学学陶艺,也算是放松。心理师的工作并不轻松,相反,有着很大的压力,可以说,出乎我的意料。从简单地行为动作反映出的巨大创伤和问题,让我意识到心理师不仅仅是份工作那么简单。我跟艾净亭说,我觉得自己有了使命感,她调侃我说,要不要去拯救地球,并且承诺带我去买红内裤。

    艾净亭难得的幽默让我觉得轻松了很多,她看我笑着,过来轻轻亲了我一下,她说我长大了,我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区别。

    “成长这件事,总是在别人眼中的。”她笑着。

    艾净亭没提起过关于有没有跟家里人说这件事,我也一直没问,我不想逼迫她做什么,我总觉得,如果不是出于主观意愿,很多事都没有意义。展会结束的当天晚上,按照惯例,艾净亭应该和同事们开庆功宴,但是她却打给我。

    “莫染,晚上一起吃饭。”

    “恩?你晚上不是应该参加庆功宴?”我记得艾净亭周末说她去试晚礼服。

    “恩,所以要你过来。”她说。

    “穿什么?要正式些么?”

    “穿裙子吧。”她笑,“不用太正式,干干净净就好。”

    我跑到衣柜面前挑挑挑,找了件衬衣,外面穿了个淡蓝色的毛衣,想了想,打了个小领结,不过鉴于我实在打不好看,就挂在了脖子上,这也算一种带法嘛。搭好了衣服,去洗了个澡,临出门时喷了点香水,一路杀到会馆门口,不过和预想的情况有些不一样,这里空空荡荡,没几辆车子。

    艾净亭似是知道我来了,从大门走出来,身上是一件像旗袍似的晚装,肩膀上披着暖白色披肩,站在台阶上,冲我笑着。我下了车,走过去,转了一圈,“穿这个成么,要是需要正式点的,我后备箱放了别的衣服。”

    她笑着摇摇头,伸手帮我把领结系好,“这样挺好的。”

    “为什么这么静”她带着我往餐厅走,穿过空荡的大厅。大厅灯火通明,却安静着,只有一件件作品立在那。

    “因为结束的早,就让他们回去了。”艾净亭没有回头看我。

    “那……我一会儿要见的是……”我依稀猜到了。

    “我哥。”艾净亭站定,看着我,神色有几分歉疚,“抱歉莫染,现在才告诉你。”

    “恩……”我思考了一下,“艾伯伯不让你告诉我?”想想艾净亭也不会做这样的事儿,必然是有原因。只见她轻轻点了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看着我的眼睛怎么都觉得有几分委屈。我抱住她,“你在告诉我,和不告诉我之间,煎熬了多久,是不是出现了两个小人互相打架?”我笑着。

    她嗔了我一眼。

    我大概能才想到事情发生的经过,艾净亭必定是和家人说了我们的事,结果艾伯伯表示惊诧,可能发生过冲突,最后结果就是,这次会面。我觉得艾净亭说服了艾伯伯的面儿大,不然他不会要求见我,也不会告诉艾净亭,不许通知我,这是要考我随机应变的能力么。侍者打开大门,慢慢映入眼帘的餐厅,艾净亭轻轻在我耳边说了声加油。可爱的让我想再抱抱她。

    说来奇怪,我并不紧张。

    艾伯伯坐在主座上,屋里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我们进去,他没有起身,只是淡淡的看着我。我笑着向他问好,他笑笑,说了声,坐。然后我和艾净亭一左一右,坐在两侧,面对着。

    “你父亲最近好么,很久没见他了。”艾伯伯说。

    “挺好的,他倒总去打球,艾伯伯最近没去么。”

    “家里出了些事,就没去。”艾伯伯还是笑着。“对了,你跟净亭关系好,她有没有跟你说,她要结婚了。”

    艾伯伯说的话,我本来就没法接茬问出了什么事,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和我有关,可下头这一句,让情节直转急下。

    “哦?”我笑着,看看艾净亭,她轻蹙着眉头,看了眼艾伯伯,我忍住笑,“不知她要嫁给谁呢。”

    “上次你劝着让她见的人。”艾伯伯喝了口茶。

    “哦~”我点点头,“那净亭姐知道这件事儿么。”

    我话一出口,就看到艾净亭偷偷弯了下嘴角,身子也不再紧绷着,往椅背上靠了靠。

    “这话,什么意思。”艾伯伯不笑了,语气也严肃起来,看着我。

    “艾伯伯,想必您今天在这,是为了我和净亭姐的事儿。我心里清楚,耍心眼这招儿,在您面前不会有用,那我就索性坦白,您想知道什么,有什么不放心,您问,我答。”我笑着。

    “好。”艾伯伯也是痛快人,“我先问你,你们的事儿,你父母知道么。”

    我点点头。

    “他们怎么说。”

    “我母亲对我咬牙切齿,终究是长叹一声,把我拜托给净亭姐了。”我回答,“我父亲倒是没什么大反应,他只是讲,要我自己用心做决定。”

    “你跟净亭差了十岁,你能照顾她么。就像你母亲说的,把你拜托给她,可你能为净亭做什么。”艾伯伯目光很坚定,看着我,艾净亭也看着我,目光却是柔柔的。我冲她笑着。

    “我和艾净亭,谁都没丧失独立行动的能力,所谓照顾,是一种示弱。我们都可以自己做饭,自己洗衣,自己生活,其实不必依赖于任何一人。所以,我母亲说的拜托,是一种心灵归属,是精神支柱的交接。我可以打扫屋子,开车接送,甚至如果她需要,我可以喂她吃饭,但我更希望做的,是一个能让她哭,让她笑的人。我不敢说是依靠,是避风港,但最起码可以是她冷的时候的毛毯,哭泣时候的纸巾,开心的时候那个陪她傻笑的人。”

    这话,我是看着艾净亭说的,她眼里带着笑意,我看的到。

    “咳。”艾伯伯清了下嗓子,“话说的好听,可你一个女孩子,能娶她么,能给她一个孩子么。你才20多岁,谁能担保你是认真的,我不能让净亭冒险。”

    “我可以娶她,孩子也可以有,甚至我们可以远走他乡,隐姓埋名。但这些不是艾净亭想要的,我也不会逼迫她这么做。年龄的确是我没有办法狡辩的事,我也曾经纠结过很久,不过找不到论证年龄和真心程度成正比的例子,可能不是年龄越大,才越懂事,越真心吧。”我喝了一口水,“至于冒险一词,看似安稳的事情都暗藏玄机,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安全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没人是庄家。”我笑着看着他。

    他眯了眯眼睛,“说的挺好,可我还是没办法接受净亭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这件事。”

    “我也不是来说服您的,我来这儿,是为了庆祝净亭姐的展会。说了要坦白,那我也就坦白讲,我坐在这,跟您说的这一席话,也都是为了讲给她听,也谢谢您给我个机会,对她表忠心。虽然算不上日月可鉴,起码也是算得上赤诚。您是净亭姐哥哥,也是我父亲的朋友,更是我的长辈,礼数是不能少,但不代表着,您可以左右我的决定。至于净亭姐的决定,我不干涉,因为我尊重她。”我冲他举起了杯子,里面是不知道什么酒,“这杯是为了失掉的礼数,还请艾伯伯不要见怪。”我仰脖喝了酒,“若是艾伯伯不希望我在这,那我就先回去,改天再帮你庆祝。”我看看艾伯伯,然后看着艾净亭,笑着。

    她眯了下眼睛,没讲话,看着艾伯伯。艾伯伯盯着杯子,没说话。我起身,冲着她眨了下眼睛,往外走,手扶在把手上的时候,“等一下。”

    我笑着转过身,坐回座位上,看着一脸佯怒的艾伯伯。半晌,“莫老弟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我笑笑,不说话。

    “莫染,作为长辈,我本也不想刁难你们,可偏偏是我妹妹,很多事,想必净亭也跟你讲过,都说长兄如父,这担子,重啊。”艾伯伯喝了口酒,“我问过净亭,问你是不是那个能让她放下形象哭啊,笑啊,闹啊,让她没有负担,活得简简单单的人,她说是。今天你也这么讲,我也算是放心了。本来还担心,你们两个女孩,怕是少不了风言风语,我对你了解也不深,听莫老弟讲的,都是你乖巧懂事的事。今天一见,你这伶牙俐齿,也不怕你们会受委屈。我也算是放心了。”

    “哥……”艾净亭眼眶有些湿。

    “哥就怕你受委屈,不过这丫头看着在你面前倒是挺乖。”艾伯伯拍了拍艾净亭肩膀,然后看着我,笑笑,“丫头,你早就知道我会同意了?”

    我点点头。

    “可是,上次瞒着我这帐,该怎么算,明明你跟净亭在一起,还顺着我说,让她去见别人。”

    “额……”又提这事儿,我挠挠头。

    “哥,莫染是为了让你高兴,她当时最委屈。”艾净亭看着我,“都过去了。”

    “恩,都过去了……”我看着她。

    当天晚上,我住在艾净亭家,第二天,就回家收拾了东西,搬了家,这次再也不用隔着过道相望。我娘依旧是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几眼,转身笑眯眯的让艾净亭领着我晚上回来吃饭,我爹笑呵呵的出去买菜,说艾伯伯也要过来。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晚上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艾净亭,她伸手摸摸我的脸,“想什么呢,呆呆的。”

    “在想,是不是在做梦。”

    她轻轻吻了我,“我也想知道,是不是梦。”她笑着,眼睛弯弯的。

    太阳照常升起,故事依旧继续,只是我不再做讲述者,柴米油盐,要更专心了,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现在,也该结尾了。我曾经思考比对过各种不同类型的结束,发现不完美的结局才最能引人深思,能勾得读者,回头再去品味文章。似乎有些没着没落,有些意犹未尽,我不舍,相信读者也是一样。易经卦解,飞龙在天,便要见好就收,因为之后便是亢龙有悔。写作怕是到了瓶颈,再写怕是失了意境,那就在最好的时候停止吧。不过我不是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之后,我还会回来,或许会再写些别人的故事,自己的故事。写长篇是费精力的事,就像第一篇小说里说过,结尾时是不舍,难过,像是失恋,像是错过一场旷日持久的狂欢,心里变得空阔,但这应该也是进步,学会提起笔,也该学会放下。

    再写东西时,怕是已在异国他乡,如曾言,文字,我是不会放弃的。近期会开始写些小的短篇小说,收录在《很长的短篇小说集》里,有心者自然能找到,无心者也就权当惊禅是卖萌撒娇,求个关注,看过便过。内心却还是希翼着,诸位能似此时,给些糖果,寥寥几语,便足以慰藉。

    结尾依旧是例行的感谢,感谢诸君爱护,惊禅自当努力,再献笔墨陋文,博君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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