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以后绝对会让这个笨蛋在清醒的时候，叫自己的名字的。
xxxxxxxxx
离开志波家的时候，朽木白哉听到他邀自己走走，于是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也是很安静的夜晚，也是让人发笑的话，和那个晚上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身边的人这次没有喝醉了。他还是穿着黑色的和服，简简单单的衣服，没有任何繁杂的纹绣。
夜风习习，吹得舒爽。
走了一段路，朽木白哉见他在整袖，就想停下脚步，只是人还没停下，手上已经碰触到一片冰凉。
朽木白哉僵住了，不知道现在清醒的他要做什么事情。
“再走一段路，前方就是河堤了。”稀松平常的话，说话的人一脸悠然轻松，说的却完全不是他想知道的事情。
朽木白哉望了望两人握着的手，再盯着他的脸，想解读他动作里的用意。
“宇智波鼬！”明明没有喝醉，却还做出这样的举动，朽木白哉忍不住恼怒地叫了他的名字，然后抿紧了嘴唇。如果再来一回上次的事情，他立刻就抽出千本樱散了这个人！但是在下一刻随即想到他曾经受过重伤的模样，朽木白哉又按捺住了飙升的冲动，还是拆了他最爱的甜食才是正确的。
这个可恶的家伙，不给点教训，一定是不会长记性的。
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拉着他往前走，手上的力量一点都不可小看。
映在自己眼里的是有些执拗的瘦削的身影，有点倔强。看到他这个模样，朽木白哉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没再挣脱他，改由自己握住了他的手，让他不用走得那么费劲，走到底后，看到的不是河堤，而是一条小河流。
然后，朽木白哉看到他什么话也没说，松开了自己的手，就在自己的眼前召唤出了他的斩魄刀。
“这是我的斩魄刀——朱雀，我说过唤出来给你看的。”他平举着刀，缓慢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朽木白哉的心随之跳了一下。
那个晚上，他就在自己的耳边说过，会唤它出来给自己看看的。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朽木白哉有些不敢确认眼前的事情是否真实的，心悬得紧紧的。
“那天早上确实忘记了，自己后来在河边坐了一个上午又想起来了。”他嘴角弯弯，就是一笑。
朽木白哉却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放松绷紧的神经，只是愈加皱紧了眉头，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些痕迹，以确认眼前的真实，然后，他听到身边的人又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那个晚上的事情，我都记得，白哉。”依旧是凉凉的手，朽木白哉却听到了自己一直等待的称呼。
清醒的人，亲昵的称呼。
这次，对方不会再醒来就忘记了。
在那么一瞬间，朽木白哉的心头骤然一松，所有悬着的忐忑不安都一一归位，取而代之的是疯涌的喜悦。
原来，他还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可恶，那么笨。
接着，朽木白哉告诉他，他那天不应该喝酒的。他要是不喝酒，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自己就不会发现爱着他，不会知道他会这么亲昵而毫无防备地称呼自己，也不会看透他。可是，朽木白哉又很庆幸他那天喝了酒，否则自己就不会发现对方是自己的唯一了。
只是在第二天看到他的那个无辜模样，朽木白哉又气结了。
眼前这个人，这个叫宇智波鼬的人，总是有办法让自己患得患失，让自己的心为之起起落落。
他的脸上是一直没有收缓的笑容，一点点的笑意，就这么轻染上了他的脸庞，他的眉梢。
想到他那无比糟糕的酒量，朽木白哉随即下了命令，以后没有自己陪着，他就不要喝酒了，否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他还是一直浅笑，笑得很暖人，两道细眉则是略微上挑。看着他的笑，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被他无意间占去的便宜，朽木白哉心下一动，不由得亲上了他的脸颊。
没理由只是让他做的，即使那次是意外。
从今晚开始，一切的一切都会是让自己期待的。
两人的脸颊靠得非常近，相互贴着，朽木白哉可以轻易地感受到他的脸颊有点发热。
他就好像一只满足的小野兽。
“白哉，能遇到你真好……”听到他在自己耳边低声说的话，朽木白哉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拼命地压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情绪，伸出手，将眼前的人紧紧地抱住。
很喜欢很喜欢他，喜欢到不知道怎么样才好。
能遇到他，真好，能这样抱着他，真好。
好到让自己以为这一生的幸福都被透支了。
xxxxxxxxx
接下来的一年时光，是平常而珍贵的。
他酷爱吃甜食，他就让家里的厨师们学习制作甜食。
他喜欢逛甜品屋，他就定期陪他去那些地方走走。
他睡觉的时候没有安全感，他就在同睡的时候让他抱着自己。
他的生活简单不注意细节，他就让他多住在朽木家。
他在冬天的时候会穿得很单薄，他就只能时不时注意着。
他的体温偏低，手常年是凉的，他就会让他伸出手，帮他捂住。
他在书房处理朽木家的事情时，他会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书。
他练习书法的时候，他会在一边犯懒眯眼安静地看着。
他要午睡的时候，他会躺到一边阖眼陪着眯上一会。
他用膳的时候，他会记下他喜欢吃的菜。
晚上空闲的时候，两人会在庭院里散步或者只是看着盛开的樱花。
……
日子无风无浪，朽木白哉却觉得岁月静好。
后来，他要去虚圈外围进行为期半年的清剿任务。
自己好不容易把他养得有点肉了，他却要去那个不毛之地呆半年。半年的时间到底是怎么样的，朽木白哉在那个时候才彻底体会到，那是比自己过去渡过的时间都还要来得漫长。
朽木白哉知道他处理事情的能力非常好。可是，万一那边出现意外的状况呢？万一他又受伤了呢？……
朽木白哉忍不住想了很多，担心了很多，但所有的担心都只能忍住。
他很快就离开了，去了那个地方。
工作的时候，室内很安静。
走在路上的时候，身后不是自己熟悉的脚步声。
在书房的时候，看到的是他看过并堆放整齐的书籍。
抬头望过去的时候，是空荡荡的座位。
每天看着送到房内的甜品，融了一圈又一圈，却没有人吃。
……
朽木白哉忍不住把曾经两人的过往，想了又想，然后把它们拆解成碎片，又慢慢拼凑起来，如此反复之后，是疯涌的思念。
很想他，很想他，想到连自己念着他的名字的时候，都会觉得那是一种透彻入骨的寂寞。
喜欢他挑眉的样子，喜欢他眯眼的样子，喜欢他好奇不解的样子，喜欢他安静睡觉的样子，喜欢他不小心脸红的样子，喜欢他认真看书的样子，喜欢他冷静思考的样子，喜欢他念着自己名字的样子，喜欢他微微抿嘴的样子，喜欢他勾唇淡笑的样子，喜欢他惬意自在的样子，喜欢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喜欢他偶尔发呆的样子，喜欢他轻轻皱眉的样子，喜欢他一脸满足地吃着甜品的样子，喜欢他偶尔调侃自己的样子，喜欢他走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喜欢他不着痕迹地缓解自己和露琪亚关系的样子……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喜欢他……
xxxxxxxxx
朽木白哉等着他回来，想着半年什么时候可以走到尽头，只是还没等到他，就先听到志波海燕偕同妻子牺牲的消息。
朽木白哉很清楚志波海燕的实力，听到对方死亡的消息时，他并没有立刻相信，直至看到悲伤的露琪亚和得到浮竹十四郎的亲口确认后，他才相信了那个事实。后来，他派隐卫去查志波海燕死亡的原因，反复查下来的结果，都和一番队最终提供的信息相差无几。
对于朽木白哉来说，那是一段有些疲惫而难熬的日子。
儿时好友的死亡，露琪亚糟糕的状态，还有，他想到了远在虚圈外围的他。如果他回来了，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难过的吧？
他连笑的时候，都是淡淡的，不明显的，更遑论悲伤。
他不想看到他伤心。
那个晚上，真的亲眼看到他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轻声说着那句“我回来了”的话时，朽木白哉才发现，过去半年所有难以忍受的等待都是可以承受的。
“欢迎回来……”回到自己的生命中。
朽木白哉觉得自己生命中仅有的几个重要的人都在不断地离去或者消失。他想起了战死的父亲，一句话也不说就无故失踪的妖猫，还有后来病死的绯真，以及前不久刚牺牲的志波海燕。
而自己怀中抱紧的人，自己所爱的人，还在，还陪着自己。
如此想着，随后是不断涌起的惶恐，惶恐这个人，是否也会在哪天就消失不见了。那么那么的贪心，那样那样的惶恐与害怕，害怕到连想着都觉得无法呼吸。
想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和着每一滴的鲜血，刻进每一块骨头里，这样就不怕失去他了。
xxxxxxxxx
那天晚上很冷。
朽木白哉看着他神情惬意，一脸温和地和自己说着话，陪自己看着樱花。他总是记得很多的东西，包括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想起那个寒冷的夜晚，他送给自己的礼物，朽木白哉不由得拔了刀，让千本樱飞舞，只为了能让他在夜晚也能看到美丽的“樱景”。
他笑着说，那是他看过最美丽的“樱花”了。
他一定不知道，他自己笑起来的时候有多好看。
朽木白哉看着他的笑，忍不住吻上了他。
开始吻的时候，朽木白哉是小心翼翼的，后来看到他回应自己了，就是抵不住的狂热，恨不得将他一一拆解入腹。而后，他不禁问他，是否愿意以后每年都陪自己看樱花，是否愿意陪自己走完以后的漫长岁月？
他说：“这一生，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的。樱花也好，四时美景也好，我都会陪你逐一看透。这条路，我们一起走。”
万水千山，只此一人。
听到他的回答，朽木白哉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相信他，相信他会一直陪着自己，两个人一路走到黑。
胸口持续奔涌的幸福，压迫而上。他抵住上涌的泪意，用手抚着他的眼睑，慢慢地亲吻上去。
那么那么的爱他。
他一直不知道，原来，当一个人幸福到极致了，就会想哭的。
xxxxxxxxx
那天晚上很冷。
朽木白哉看着他神情惬意，一脸温和地和自己说着话，陪自己看着樱花。他总是记得很多的东西，包括他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
想起那个寒冷的夜晚，他送给自己的礼物，朽木白哉不由得拔了刀，让千本樱飞舞，只为了能让他在夜晚也能看到美丽的“樱景”。
他笑着说，那是他看过最美丽的“樱花”了。
他一定不知道，他自己笑起来的时候有多好看。
朽木白哉看着他的笑，忍不住吻上了他。
开始吻的时候，朽木白哉是小心翼翼的，后来看到他回应自己了，就是抵不住的狂热，恨不得将他一一拆解入腹。而后，他不禁问他，是否愿意以后每年都陪自己看樱花，是否愿意陪自己走完以后的漫长岁月？
他说：“这一生，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的。樱花也好，四时美景也好，我都会陪你逐一看透。这条路，我们一起走。”
万水千山，只此一人。
听到他的回答，朽木白哉只是紧紧地抱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念着他的名字。
他相信他，相信他会一直陪着自己，两个人一路走到黑。
胸口持续奔涌的幸福，压迫而上。他抵住上涌的泪意，用手抚着他的眼睑，慢慢地亲吻上去。
那么那么的爱他。
他一直不知道，原来，当一个人幸福到极致了，就会想哭的。
第68章 68
早晨的时刻，柔和的阳光逐进室内，黑色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和柔亮的光线，晨光把宽敞的屋子照亮，浅薄的冬阳落在木质的地板上、窗门上，也给内室带进了点点的暖意。
朽木白哉睁着双眼，认真地凝视着眼前这张安然而柔和的睡颜，闭合的眸子让人看不到里面往常的深邃和幽黑，眉眼之间细致的线条向下微微弯曲，淡化了平常时候面孔上的冷然气息，鼻翼两旁的法令纹也淡和了些许，原本阖紧的唇角则是微张，不再抿着。他举起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撩开垂落在对方颊边的几缕黑发，从光洁的额头开始，一点一点地轻轻描绘手中触摸到的轮廓，手下摸到的肌肤微微发着热，温热的气息渐渐染上了手心，带着细小的温暖。
朽木白哉一边小心地碰触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眼前睡着的人的名字，只希望在以后人生里的每个早晨，自己都能亲眼看到这个人，看到这张睡脸。
常年的生活习惯使得鼬在一大早的时候已经自动醒过来了，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睁开眼后，看到的是朽木白哉双眸微敛，注视着自己的情景。
鼬犯困地撑开眼，然后眨了眨，望了望眼前似乎醒了很久且精神奕奕的人，他刚想翻身起床，就被朽木白哉按住了。
“多睡一会吧。”朽木白哉看到他眼角惺忪，脸上是一副还没完全醒来而有些迷糊的表情，低声说道，“反正今天也不用返回队上。”
鼬闻言还想挣扎一下，只是刚略微起身，腰身的酸痛就毫无预兆地窜升涌上，扩散到周身，他倏地倒吸了一口气，彻底放弃了后续的动作。朽木白哉见状，一手按着他，让他安稳地窝在床上，不再挣扎。鼬松了口气，决定顺从对方的意见，乖乖地躺着，不再折腾自己。
朽木白哉见鼬躺下了，于是侧身，手肘撑在床上，眼角微松，心满意足地看着他，待看到他露出的脖颈和胸口上紫红交错的吻痕时，他眯了眯眼，然后抓起被子，将鼬包了个严实，只露出头部。
鼬因为朽木白哉忽然的动作，才想起自己此刻是什么状态，接着又忆及昨晚两人的事情，脸庞不由得微微发热，随后他已经将整个头颅缩进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