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警察死了。过一个火车道口，没有火车，但是护栏却放了下来。然后一颗子弹穿透汽车前挡风玻璃，命中其心脏。
子弹是在高处发射，按照警方报告，道口有灯，驾驶室清晰可见。但对方位置看不见司机面部，而只能看见胸膛部位。警方结论是，0。243杀错人了。他的目标很可能是李起。
李起是在大老板别墅看的这份报告，两人都没有说话。许久后大老板才道：“你认为警方的结论可信程度多高？”
自己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兰蒂戈尔已经发出了指令。李起道：“非常可信。”死去的警员虽然算不上好友，但是却是替自己而死。逝者已逝，李起只能是打算用足够多的金钱抚慰遗孀和遗孤。
大老板道：“晚上有飞d市的飞机。我已经让人马上办好所有手续。你先去d市。再转去t市。”
距离听海安保和t市的科泰安保公司演习开始时间还有一周。李起笑：“大老板，我可是一个很好的诱饵。”
“格尔维森结束后，你再回来当诱饵。”
“你太直白了。”
“开个玩笑。”大老板面色凝重：“我们目前真的没有抓获甚至是击毙月神的把握。或者你有什么看法和建议？”
“看法有，但是也非常冒险。”李起道：“月神有个最大缺点，他对目标的认识都是雇主提供的。而他这次的雇主已经死了，雇主下属全散了，没有人再会为他提供目标的信息。这次他就是在我回家必经的路口，袭击我的车辆。总的说。我还是比较安全的。但事关自己小命，比较安全这词实在不可信。另外对付月神我有一张底牌，但这张底牌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你的决定是？”
“当然是跑路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李起接电话：“喂。”
“小李是吗？”
李起琢磨这声音有点熟悉，在听海除了严叫过自己小李外，似乎没有别人叫自己小李。李起突然醒悟，脸色震惊，单手抓了茶几，大老板被李起一吓。手中杯子打翻，洒了自己一身水。仔细看李起。还是活的，胸口也没有中弹的痕迹。大老板有痛扁李起冲动。
“伯母你好。”
大老板猜测谁打来电话，月神找上门，李起还是很淡定，怎么接这个电话就抓耳挠腮，六神无主？不仅如此，李起竟然变成了复读机。
“我……我、有空有空，很有空，非常有空。”李起道：“我来定位置，我来定位置，我来定位置。好，晚上。伯母再见。”
李起挂电话，长出口气。大老板一边擦拭身上的水一边道：“你这情况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女朋友的母亲？”
“我第一次见丈母娘时候的情况。”大老板道：“我都三十好几了，但是……相信我，这种事只要过了第一关，后面就没问题了。”
李起苦笑：“主要是压力大，丈母娘去公司询问打听我的情况。有什么嗜好、什么特点，都交什么朋友，平时有什么娱乐项目。最要命的是，他们竟然还要我体检报告单。还给我准备了一张测试题。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大老板问：“沈从寒？”
李起点头：“是啊。”
“哇，那真要恭喜你。”大老板想想后问道：“你知道不知道沈从寒的爸爸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普通公务员，退休时候是科长还是副处级别吧。”
“是吗？”大老板推了轮椅到桌子边，从里面拿出一本相册。翻了一会推轮椅过来。把相册放在李起面前：“你看，他和你准岳父是不是长的很像？”
这是一张有些发黄很普通的照片，里面是八个年轻人的合影。李起第一眼就认出了大老板。然后他就看见了年轻版的沈从寒的父亲。李起惊讶：“难道？”
大老板收相册：“怎么说呢？沈从寒父亲应该算是一名文职情报人员。工作性质和荀宣类似。算是情报收集人员吧。不过冷战结束后，机构改革。他想多陪陪老婆和两岁的沈从寒。于是提出转业，到了地方当了一名小科长。他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没有上进心，最不求进步的人。但是又是我们这批学员中我唯一佩服的人。比如我们看一碗水，只能看见碗装着清水。但是他能看出这只碗原来是装什么的，放在什么地方。送水过来的人是不是左撇子。记得有一年我屁股长痔疮，硬忍着坐和睡，连我搭档都不知道。就他看出来了。还不知道哪弄一瓶药给我。”
李起问：“大老板你的意思是？”
“我觉着如果是他调查你好几天，你基本是什么人他心中已经有数。”
“我更紧张了。”
“靠，说正题。”大老板一拍脑门：“你晚上要和他们吃饭？现在月神肯定知道杀错人，你在听海多逗留一秒，就有一秒的危险。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有危险，否则不会开了公司唯一一辆防弹汽车来我这。”
“我确实对月神有点秫，但是也没有达到草木皆兵的地步。”李起道：“我推测月神只掌握我不多的信息。第一信息是住宅，第二个信息是工作，第三个信息是车辆。只要我不回家，不去公司，不使用原来车辆。听海这么大，他即使是守株待兔也等不到我。”
大老板沉思：“如果等不到你，他就需要更多信息。或者是请私家侦探，或者是亲自摸底。我要和黄局商量一下，布置一个天罗地网。”
李起道：“黄局现在？”
大老板笑：“正局长是来镀金的，混点政绩就走。黄局始终是实权派。而且我挺欣赏他的。虽然才三十来岁，但是素质、职业道德都不错。你如果不马上去t市，那就别回家也别回公司。我们会在这两点布控。对了，我有个疑问。你说月神的雇主死了，那他还会继续执行杀人计划吗？”
“会。”李起点点头：“因为我不能赌他不会。”
“他的雇主叫？”
李起摸嘴唇看大老板好一会道：“听海最近死的那个，你懂得。”
“兰蒂戈尔。”大老板一拍手掌：“我就知道是她。不过，她和你？”
李起叹气：“大老板，你非要知道？”
大老板听闻这话，‘虎躯一震’道：“你别告诉我那谁是你……”
“这两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反正我不承认我和那谁的死有任何关系。不过我没有想到她出了先手。”
大老板沉思一会：“你就一保镖值得人家动手吗？”大老板表示怀疑。
“主要是知道的太多了。”
“比如？”
“比如她雇佣月神干掉了黑手老大。”
“什么？”大老板大惊：“这么多事，我怎么一件都不知道？”
李起道：“大老板你不会报警抓我吧？”
“抓个屁，我们就是朋友谈论下梦想的情节。”大老板颇有些兴奋道：“中午就在我家吃饭，把事情和我说说。莫名其妙死了一片名人，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得走了。”李起站起来道：“大老板你始终是正面人物。”说的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你小子不相信我。”大老板也无奈道：“算了，不过，黑手老大真死了？”
“恩，老二也死了。我想黑手在这几年之内恐怕会偃旗息鼓。”李起不是担心大老板举报自己。而是这些故事牵扯到不少人。比如想过普通生活的齐眉，比如帮了自己的刘依然。如果大老板知道刘依然就是传说中的听海夜莺……
故事轮廓已经给了大老板，有好奇心就自己猜去吧。李起告辞上车。他拨打了一个电话。既然月神找上自己，自己也不能束手就擒。他要动用那张连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的底牌。李起用自己经验计算胜负。悲剧，月神竟然最少有七成胜算。
月神难抓，最主要原因是月神只负责开枪，并不负责目标的情报收集。这让他减少了很多和人打交道的必要。李起虽然有点担心月神，但还没有达到草木皆兵的状态。事实上，月神因为频繁的出手，他自身的特点已经慢慢的暴露出来。全市所有的私家侦探调查社都接到了警局电话，有神秘的寻人委托，必须告知警局。神秘委托指的是雇主要求侦探社了解一个人的工作、习惯、住宅等等信息。（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六章 面试
商业社会，法制社会对私家侦探的要求量很大。简单从寻狗到抓婚外情，都是有相当的经济利益，甚至可以称的上是无本生意。但是在法律上来说，私家侦探并非是合法职业。他们法律上性质很接近妓女。妓女分三六九等，低等称为站街女，高等的称为小三。两者通过出售**获得利益和报酬。私家侦探社就象是小三，非法存在，但是又符合经济利益。在这种背景下，私家侦探社都非常配合警察。同时也在内部有严格的规定。他们也不想为了一单的委托，成为月神的帮凶。不是因为他们道德高尚，而是因为他们惹不起这个麻烦。
下午三点，在宾馆的李起接到了大老板电话。听海市果然有一家私家侦探社接到了调查李起行踪的电话。私家侦探社立刻把消息反馈给警局，警局人员立刻追踪这个电话。虽然电话号码没有意义，但是却追踪到了对方拨打电话时候所处的大概位置。再调取交通和这范围商店等监控探头，警方奇迹般的取得突破，他们圈定了四十位嫌疑人面貌。虽然还需要通过面貌找人，还有后续大量的工作。但是这是一个巨大突破。李起职业能力对状况的判断，藏匿踪迹，是导致月神被抓到小鞭子的最主要原因。
侦探社已经和盘接受警方的计划，将陆续为月神提供各种关于假消息。天网已经张开。月神有察觉吗？
动用全市70％的警力为一个案子服务，效率非常惊人。到凌晨0点时候，警方已经排除了六名嫌疑人。只剩余三十四名嫌疑人。
李起没有因为警方好消息而放松。他傍晚六点左右。搭乘出租车前往听海大酒楼。六点半到达酒楼。他认为自己来得很早，询问服务员才知道，沈父和沈母更早。李起进包厢哈腰：“伯父好，伯母好。”
沈父很放松道：“小伙子很有礼貌，过来坐。”
李起坐下了，挺直了腰板，如同第一次去大公司面试的应届毕业生。性质也差不多，这是李起第一次见女朋友的家长。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服务员给李起倒茶后关门出去。沈母先行解释道：“小李，别怪我们当长辈的麻烦。我们就一个女儿。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们并不是干涉你们恋爱自由，只不过是把把关。你理解的？”
“理解、理解。”养过孩子的人都理解。把一个小东西幸幸苦苦养二十多年，小东西幸福二十多年。结果结婚后，丈夫是个酒鬼、赌徒、瘾君子、家暴者、花心大萝卜、无责任感……亏心不亏心？现在已经不是嫁女儿如泼水的年代。
沈母道：“现在中国的离婚率逐年上升。2012年，有310万对夫妻离婚。坦白说，这男人离婚并没有动摇男性再婚的资本。但是女性再婚，就会大大降低自己身价。这是中国目前客观的道德观。”
“伯母说的是。”李起对这个面试性质是没有意见的。和国外不一样，中国女性离婚受到的伤害比男性要大更多。
沈母看沈父。沈父戴上老花镜，看面前一些纸质材料。手中拿了根笔问：“小李，你怎么看离婚这件事。”
李起回答：“离婚是贬义词，特别有了孩子后，离婚会导致孩子缺失父爱或者母爱。闪婚闪离都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沈父问：“你意思是说，只要有了孩子，就不能离婚。即使是丈夫经常殴打妻子？”
“我不是那意思？如果有家暴，那必须坚决离婚。”不要以为家暴受害者都是妇女，虽然男性只占很小的比例。新闻说有个哥们赌了两千块不敢回家，直接跳河去。
沈父再问：“你好像学过格斗？”
李起回答：“我这些格斗能力准确说是父辈传下来的。”李起把已经实用化的格斗能力挂回了原始的武术。
沈父问：“武术？”
李起点头：“是的，我爷爷在民国时候曾经拜民间高人学艺。”
沈父比较满意，传统武术传人都有个德先武行的传统。沈父问：“打过女人吗？”
“……”李起擦了把汗：“打过，但都是工作需要。”说没打过人家不信啊。但说打过，做父母能不担心吗？
沈父问：“打女人的感觉怎么样？”
这问题好变态，李起想了一会无奈回答：“纯粹工作，没有什么感觉。”
沈父不露声色问：“你赞成对孩子教育使用暴力吗？”
李起道：“适当使用一定暴力教育，我认为还是可行。”
沈父问：“如果你的妻子不让你使用暴力教育孩子呢？你是放任孩子不管，还是连妻子一起教育？”
李起回答：“我会和妻子讲道理。”
沈父笑了，道：“可是如果从道理上来说，妻子肯定更有道理。因为打骂孩子是公认不对。”
“我……”你杀了我吧。李起被这问题噎住了。他生长在军营，他的三观认为适当体罚孩子，可以培养孩子责任心。做错事就要承担做错事后的惩罚。但是社会主流思想是不能打骂孩子。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一贯的讲道理会让孩子对你产生厌恶情绪，因为太啰嗦了。
沈父重复问题：“如果遇见这个情况，你会怎么处理？是推开妻子体罚孩子，还是顺从妻子，放纵孩子？”
“我……”李起沉思许久后无奈道：“我还不知道。”
沈父边在纸上写着，伸头和沈母耳边说了一句。沈母点头：“小李啊，体检报告带来了没有？”
李起忙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体检报告递过来。沈母拿过体检报告看了一会：“现代社会，很多女人观点是容忍丈夫在外面逢场作戏。这也是让丈夫在外面找女人的催化剂。很不公平，这女人出轨，就一辈子有光环，男人出轨很容易就抹杀。所以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婚姻存在的前提是忠诚，夫妻双方都有捍卫这个前提的义务。无论男女。”李起道：“因为一次出轨导致夫妻长期猜疑，甚至终身的隔阂，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沈父问：“你怎么看待赌博？”
“赌博是一种通过娱乐方式让人上瘾的活动。如果完全是以娱乐心态，小赌并非不可。如果有从赌博中赚钱的侥幸心理，那就比较危险。”
沈父问：“怎么看待吸毒呢？”
“可以说是这世界上唯一不可触碰的东西。”
“你使用过毒品吗？”
李起回答：“除开医学上使用外，从没有接触。”
问题问到这里，还算比较正常。然后沈母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