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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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唐-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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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去拜会他一下,柳一条看了骆宾王一眼,心中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即使不为这个徒弟,就是凭着他与公孙府的交情来说。来到义乌,知道了公孙瀚南的所在,他也该去看看这个公孙家的大少爷。
“家父共有三个堂兄弟,大伯骆清,三叔骆施,四叔骆梁。”见茶碗见底,骆宾王起身又给柳一条斟倒了一碗,口中不停地说道:“大伯。三叔,四叔三家,家境虽称不上富裕,但是却也是衣食无忧,在这乌伤城地骆家塘,也算是三户不小的地主。十年前,家父去齐鲁博昌为官上任时,把家中的老小都给接了过去,家中所有的那十顷良田,便在口头上分租给了这三位堂叔伯。当时有村正何大山在一旁作证。”
“因为都是自家兄弟,所以也并没留下什么契约,字据,随后的几年里,这三位堂叔伯倒也都很规矩,每年都会不顾路途的遥远。把当年的地租兑换成银钱给我们送来,就是五年前何村正因病过逝后,这种事情也没有断过。”骆宾王把茶壶放下,自己出随即又坐了回去,道:“现在想来,怕都是因为家父的那个官位在身,他们不敢胡来。”
“照你这么说,那个村正死了。当时又没有任何地字据,而且这地他们也种了有十年之久?”柳一条轻皱了下眉头,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了。
“那个公孙令县是如何评判的?”不待骆宾王回答。柳一条又开口向他询问道。
“家父故后,学生就带着娘和二弟,赶着家父的灵柩回了老家,刚开始时,这三位堂叔伯倒还算热情,帮着学生一起,张落着把家父落葬到了祖坟之内,待家父的丧事完毕,家中的积蓄已所剩无几,于是学生就想起了租吝于这三位堂叔伯处的十顷田地,”骆宾王轻轻地跟柳一条叙述着他从博昌回来后的情景。
矢口否认,反目无情。
一些背信忘义,见利忘义的典型例子。
不过,这,却让在生活上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骆宾王,一下就蒙了头脑,从小到大,他何曾见过这般无赖之人,而且这些无赖之人竟还都是他的堂叔伯父。
气愤之下,他便一纸状书,将他这三位堂叔伯全都给告到了县衙里。
结果呢,也是可想而知,一无凭,二无据,那些地他该如何要起?而且不知何时,原本一直都留在他们家里地那十顷田地的地契,唯一可以做为证据的东西,也都跑到了那三个堂叔伯的手里。
公孙瀚南虽是看出了其中的一些蹊跷,不过苦于无凭无据,他也只好依法办理,驳回了骆宾王的告诉。这件事情,也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现在,学生也想通了。”骆宾王看了柳一条一眼,道:“这是一个无头地公案,所有的证据全都在他们的手里,学生就是告到皇上那里,也不会有个结果,师父就不用再为此费心了
,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是学生的长辈,若是学生真的们也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学生也不想落一个不孝的罪名。”
“待过完今年,家父孝期一满,学生就去参加科举应试,谋取个一官半职,把娘和二弟都接离此地,途一个眼不见为净。”骆宾王说话时语气有些萧落,在外边的这一年,让他成熟了不少,肩膀上,也有了一定的担当。
看了骆宾王一眼,柳一条轻点了点头,骆宾王地想法很好,心地也够仁善,不过,这样做似乎是有逃避之嫌,柳一条在心里面并不赞同。
“既然你想离开,待此间事了,你便带着家人随为师一起,去三原吧。”柳一条轻手敲击着桌面,开口对骆宾王说道:“三原离近于长安,跟那里的才子士人接触得久了,对你日后的仕途,也是大有裨益。”
“多谢师父美意,不过这三年之期未满,家父的灵位之前,少不了人去,学生只能辜负了师父了。”骆宾王恭敬地向柳一条施了一礼,柳一条这样真心待他,他自是会记在心间,不过若是让他寄人篱下,他却是不愿。
“礼仪之行,孝字为先,这个为师自是为会勉强于你,”骆宾王胸中地那股文人傲气,柳一条也自是看了出来,便轻笑着向他说道:“不过日后你若是有这个打算,可直接去三原来寻为师,你是为师的首徒,你的事情,为师自是为会袖手。”
“是,师父,多谢师父体恤。”骆宾王又冲柳一条礼了一礼,脸上感激之情不尽,想他一个穷小子,功不成,名不就,柳一条能这般看重于他,自是让他感激莫名。

说话间,这时间已过了有小半个时辰,骆李氏与张楚楚在灶房里也已把饭菜准备停当,两人一起,便把这饭菜都给端到了客厅,放在了柳一条他们所在的方桌之上。
“柳先生,楚楚妹妹,请上坐。”骆李氏小红着脸颊,伸手将柳一条与张楚楚让到首座,随即又向柳一条礼了一礼,道:“家境寒陋,一餐之饭,却还要让柳先生破费,让柳先生与楚楚妹妹见笑了。”
柳一条夫妇能这般为善解人意,一点不嫌他们家中的这般境况,还能在此与他们有说有笑,骆李氏心里对他们自是感激异常,从骆履元过逝至今,家中好久都没有客人来了。
“骆夫人快请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莫要再说这般客套之言,”柳一条冲骆李氏摆了摆手,道:“咱们不用讲究什么礼节,都随意一些,不然就是吃起饭来,也无甚味口。”
说完,柳一条又向骆宾王吩咐道:“阿瞒,去把宝儿也寻来,咱们这便开始用饭了。”
骆宾王应声离坐,进里屋去寻骆宝儿,骆李氏向柳一条夫妇礼了一礼之后,便提摆轻在张楚楚的旁边坐了下来。
柳一条看了下桌上的饭菜,鸡,鱼,蛋,豆腐,猪肉,五道丰盛的家常小菜,闻起来也是香气捕鼻。
“呜!”从里屋出来的张宝儿,两眼放光地看着桌上的饭菜,猛吞了一口口水,他看了一眼正在一旁坐着的娘亲,轻声问道:“娘,今天是过年么,怎么有这么多好吃的?”
听了这话,骆宾王的眼圈一酸,好玄没有哭将出来,看骆宝儿的神情,从过年之后,他们怕就是再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
骆宾王弯身把骆宝儿抱上桌旁的椅上,向师父师娘告罪一声。然后拿起小碗给他扒了满满一碗的鸡肉和猪肉,宠爱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今天不是过年,不过今天却是一个大喜的日子,宝儿多吃点。”
“嗯嗯,谢谢大哥!”骆宝儿高兴地接过碗来,扒起里边的肉块,大口地吃了起来。
“让柳先生,楚楚妹妹见笑了。”骆李氏看着宝儿的吃像。有些尴尬地向柳一条与张楚楚礼了一礼。
“李姐姐不必如此,看到宝儿这样,让我们也不禁想起了小时候的光景。”张楚楚善意地冲骆李氏轻笑了笑,道:“记得小时候,家里穷得厉害,每年也都只是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得上几回荤腥,那时候,小妹也像是宝儿一样,馋得厉害。”
见此,柳一条也不禁想起了去年过年时,柳二条与柳小惠在饭桌上那满手满脸油腻的表现。。。。





第二卷 唐朝小地主 第218章 公孙瀚南
 更新时间:201072 18:33:26 本章字数:4590

家里人都有肉吃,不就是他以前的奋斗目标吗?
柳一条轻笑着拿起筷箸,挑了一块最肥的肥肉给骆宝儿夹到碗里,然后对骆李氏和骆宾王说道:“好了,好了,咱们也开始吃吧,赶了一天的路程,我这肚子,还真是饿了。”
说完,柳一条便不客气地也夹了一块肥肉放到嘴里,大口地咀嚼了起来。
看他这般豪迈的吃相,桌上的人也都不知觉得放松了下来,有样学样地学着柳一条,大口地吃喝了起来。
“娘,你也多吃些肉食。”骆宾王跟着柳一条他们已小有半月,对柳一条的脾气自是已经熟悉,所以在柳一条的面前,做起事来,也便没了多少顾忌,他站起身,往骆李氏的碗里也夹了一大块的鸡肉。
“嗯嗯,我儿有心了。”骆李氏端起饭碗接过,慈爱地看了骆宾王一眼,感觉现在的这个大儿子,真的长大了,比之以前,确是懂事了很多。
要知,以前的骆宾王,别说是给她这个二娘夹菜了,就是同桌而食,他都是不愿。
这一顿饭,因为有骆宾王一家人在,吃得倒是很温馨,母慈子孝,这才像是一家人嘛。
晚饭后,骆宾王给柳一条和张楚楚安排好了房间之后,便被柳一条给打发着,去找家人叙旧了,离家了这么一年,他们定是有许多话要讲。
“夫君。阿瞒地家事你也知道了吧?”入夜,张楚楚躺在床上,头枕着柳一条的胳膊,侧身面对着柳一条,轻声向他问道。
“嗯,听阿瞒说起了一些。”柳一条轻应了一声。道:“时间太久,无凭无据,地契又在他那三位叔伯的手中,是一件很难缠的事儿。”
“是啊,刚才在灶房听李姐姐讲起的时候,楚楚真是不敢相信,这个世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在?连对自己的亲戚都这样绝情。无赖。”
张楚楚说起来也就才十六岁地年纪,即使古人再早熟,但是在思想上,总还是有一些不足,说白了,就是还是个孩子。
“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个世上,好、坏、忠、奸,只有人心最是难测,为了利。为了权,有时候甚至是为了一口饭菜,很多人甚至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谋害,更何况是十顷田地呢?”
柳一条不禁又想起了那个已故的李泰来,杀兄害母,惹人齿寒。自是死有余辜。但是一想到,杀死他的,竟是他的亲生父亲时,柳一条就是忍不住一阵的心寒。
最是无情皇家人,想想玄武门,想想日后的武则天,杀兄害子,有多少人为之陪葬。这,也是为何柳一条不愿与他们走得太近的原因。
“夫君,”感觉到柳一条似乎有些不妥,张楚楚轻轻地伸出双臂。将柳一条搂抱了起来,想用自己地身体,给汲柳一条一些温暖。
“嗯,为夫没事。”柳一条轻拍了拍张楚楚的手臂,回神轻笑道:“只是略微有一些感触罢了,你不用担心。”
“嗯,这件事情咱们若是管不了,就不要管了,大不了咱们再出些银钱,帮着阿瞒他们再置办一些田地。”张楚楚也感觉到事情的难处,便轻声地对柳一条说道。
“这个娘子不用担心。”柳一条扭头看了张楚楚一眼,温声说道:“娘子可知这乌伤城的县令,是为何人?”
见张楚楚摇头,柳一条又接着说道:“公孙瀚南,长安城公孙将军府的大公子,公孙贺兰那小子的大哥。”
“啊?这么巧?”张楚楚张着她的小嘴,脸上露出了一种意外的喜意。
朝中有人好办事,既然是熟人,那骆家的事情说不定还会有些指望呢。
“明天,我便带着阿瞒一起,去一趟乌伤城,拜会一下这个公孙家的大公子。”柳一条往上拉了下被子,侧着身,双臂环抱住张楚楚,在她地耳边轻声说道:“娘子,咱们这便睡吧。”
“嗯,”张楚楚在柳一条的怀里扭了扭,找了一个特别舒服的姿势,闭着眼睛,悄悄地睡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柳一条与骆宾王吃过早饭后,便跟骆李氏和张楚楚辞行,两人一起,坐着马车,便去了乌伤城。
乌家塘就在乌伤城的边上,相距不过十里,赶着马车,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柳
们便来到了乌伤城内。

在乌伤县衙的门外,柳一条下得马车,拱手向守门地衙役说道:“两位差大哥请了,不知公孙县令现在可在府衙之内?”
看柳一条的穿着与举止都是不俗,守门的差役也不敢怠慢,拱手向柳一条说道:“我家大人正在后衙处理公务,不知这位公子寻他所谓何事?若是呜冤求诉的话,可有状纸在侧,我可帮公子代为递传。”
“呵呵,这位差大哥误会了,”柳一条摆手轻笑道:“我与公孙县令乃是三原故人,此番是来访友的,嗯,劳烦差大哥把这个交给公孙大人,公孙大人见后自会知晓。”
说着,柳一条把怀里的银月令掏出,递于那差役。
“银月令?!”那差役接过令牌,竟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块令牌的来历,之后,他便恭敬地向柳一条施了一礼,道:“这位公子爷请稍待,小的这就进去禀明我家大人知晓。”
“有劳了,”柳一条轻点了点头,看这个差役地样子,能一眼认出银月令,应该是公孙瀚南从将军府带过来的家人。
“师父,你真的与这位公孙县令相熟?”骆宾王见到那差役对柳一条恭敬的样子,不禁凑上前来向柳一条询问。
“从未见过面,说不上是相熟,不过为师与公孙将军府却是向来交好,也算是有些交情吧。”柳一条轻点着头,微笑着向骆宾王解释道。
正说话间,就见一二十几岁地年青官员,从县衙里面迎了出来,他的手中,正拿着柳一条刚递出去的银月令。
这个便就是那公孙瀚南了么?
柳一条看着他轻点了点头,身材适中,面旁英俊,身着一身青色的县令官服,看上去倒也是正气十足。
这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人,柳一条在心里给公孙瀚南做出了这样的评价。书生之气,华贵之气,也难怪公孙贺兰那小子会向着他学,这个公孙瀚南整个人看上去,确是有几分潇洒之态。
公孙瀚南见外面站着的竟是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神色之间颇有些意外,能得到将军府银月令的年轻人,似乎不多。
缓步及到柳一条的近前,公孙瀚南拱手向柳一条二人说道:“两位公子请了,不知两位怎么称呼?为何会有我公孙将军府的银月令?”
“小民柳一条,见过公孙大人!”
“学生骆宾王,见过公孙大人!”
柳一条与骆宾王纷纷给公孙瀚南见礼,民见官,这是正规的礼节,不可偏废。
“柳一条?!”公孙瀚南猛地睁大了眼睛,遂上下地打量了柳一条一番,这就是那个名动长安的柳一条?
果是如长安来信所说一样,好年轻的一个奇人。
“原来是柳贤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贤弟莫怪!柳贤弟快请进!”公孙瀚南把银月令复还到柳一条的手中,热情地拉着柳一条的手臂,请柳一条师徒进入县衙之内。
“来来来,柳贤弟请坐,嗯,这位骆小哥也请坐。”在首座上坐好之后,公孙瀚南笑着请柳一条与骆宾王入座,并着下人端送上茶水来。
“多谢瀚南兄,”柳一条轻身在公孙瀚南的下首坐下,接过下人递上一茶水,笑着跟公孙瀚南攀起了关系:“早在在长安之时,小弟就时常听闻公孙伯父还有贺兰贤弟提及瀚南兄,只是瀚南兄一直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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