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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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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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了一阵,又一名武士大喇喇的跑了进来,噗通就跪倒织田信长面前,大声叫道,“主公,属下左营探马五助,遇大事禀报!”

此时的信长已经颇多醉意,口齿不清楚了,他睁开朦胧睡眼,半迷糊的说道,“来来来,先喝着。。。什么事。。。明个再说了。”

信长如此表态,那武士到不知如何是好了,好在身旁的木下藤吉郎清醒得很,忙低声劝导,“大人,左营专管军事,都是报告的左右各国动向,他既然说遇到大事,那一定紧要,还是听听看吧。”

家康和孟昭德听到忙对视一眼,家康赶紧说道,“对对对,信长大人,不然我们先回避一下,你听军情。”信长闻言摆了摆手,拖着个大舌头说道,“不必如此,你们都留下,咱们一块听。”说罢指了指武士,意思他快说,那武士见了赶紧低声说道,“足利家觉庆和尚义秋已经于今滨和斋藤使者会晤,他建议我军立刻和斋藤龙兴言和!罢兵退回尾张!”

“什么!”此话一出,满座皆惊,织田信长更是将身前台案一把推倒,大声喝道,“他个什么东西,我平定美浓指日可待,他敢让我这时候撤兵!”说罢,信长站起身来,一把抽出战刀,在酒厅之内来回踱步,直气的七窍生烟,骂道,“该死的义秋,他不是还在寺庙里当和尚呢么!凭甚么对我指手画脚的啊!仗着谁,是松永还是三好三人众,要不就是细川,早听说这个细川藤孝现在牛了,将军家力挺,统帅将军家最后那几千人马,长滨?他们去长滨做什么,好啊,看来是朝仓的人了,长滨南下无人支应,只有北上北陆,看来朝仓义景是铁了心要和我干了!信长就让他知道知道尾张军的厉害!”

说罢,信长收刀回鞘,大声喊道,“传我将令,乘夜推进,先打稻叶山城,灭了斋藤立刻去取北陆,我要杀了义秋这个狗才!”众人一听,都知道不劝不行了,忙纷纷拜倒劝阻,木下藤吉郎离得最近,于是委婉进言道,“主公,请您听臣下一言,主公大人,咱们这次出兵美浓,虽然于私可以算得上是家中矛盾,是一个好女婿为了岳父兴兵报仇,可是于公却毕竟没有天皇陛下的敕令,所以一些将士已经动摇,若是咱们现在出兵稻叶山,那么虽然可以攻克美浓,却难免兵疲将乏,损失颇大,若再一鼓作气去打北陆,那么不但与公与私没有理由,更是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口气得罪朝仓家,浅井家,细川家,将军家,这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秃鼠!你大胆!”信长近来心情本转好了,可是突然天降将军家人的调解书,感到自尊受到极大伤害,木下藤吉郎本是好心,却不该在这个时候刺激信长,果然话说完,就引来杀身之祸,信长本来收入鞘中的长刀又拔了出来,顶在木下藤吉郎的脖颈上,稍稍用力,竟然一道口子划破,鲜血流了下来。孟昭德和家康见了都吃一惊,家康还能忍受,孟昭德却再也熬不住了,大声劝阻道,“织田大人,万万不可,藤吉郎大人忠心护主,不能伤他性命啊!”

“昭德,你大胆!”家康本来欲冷眼旁观信长自损一名大将,却孟昭德从旁阻挠,心中立刻愤恨不已,可是也不好多加叱责,只能借口埋怨道,“信长公正和家臣训话,你什么身份,竟然横插进去,你我都是外人,不便叨扰人家家务事,信长公有令,咱们旁听就是,不要坏了礼仪!”

孟昭德一听,就知道家康忌讳藤吉郎之才,是要冷眼看他身首异处,自己不忍心,可是毕竟主公已经申斥了,欲言却实在不敢坏了礼数,只好暗暗叹了口气,自等藤吉郎的命数了。好在织田信长经由孟昭德这么一喊,确实冷静了不少,毕竟是同盟大名麾下的重臣,言语不能不听,再看藤吉郎的脖子,血流如注,也后悔下手重了,于是忙将刀子撤去,收回鞘中,缓缓说道,“是信长一时冲动了,藤吉郎,你退下包扎吧。”藤吉郎见大人这么说,方才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倒,身后立刻两个小姓赶紧上去搀扶,拉拔着去了侧室包扎,信长直直看着藤吉郎出了门去,方才对众人说道,“你们议议看,现在何去何从啊!”

家中武将之首乃是柴田胜家,见信长问话,自己便往前挪动了几步,低声说道,“属下以为,退兵可以,但是不能尽退,应该让出稻叶山城两翼,然后看看北陆的动静,朝仓是这几个大名中离咱们最近,兵力也相对厚实的,他们对于咱们有什么反应,再作打算。”

信长听罢言道,“要是他们攻打尾张呢,再退就来不及了,太被动,不可取。”

“是,”胜家忙退了回去,此时丹羽长秀一看左右,论资历到自己了,于是忙出来说道,“属下以为,既然稻叶山城就在面前,不如一鼓作气,拿下了,就等于做成事实,然后再和朝仓家还有义秋交涉,大不了不杀龙兴,看看他们同意否。”

信长叹了口气,说道,“不行,稻叶山城城池高大坚厚,远非一朝一夕能够攻取,若是正打的胶着,突然朝仓发兵,怎么办,谁能抽身去挡。太轻率,不可取!”

丹羽长秀听闻,只好也退了回去,剩下众将见信长连续申斥两人,都不敢再说话了,一旁看着的孟昭德和家康互视一眼,孟昭德悄悄附耳对家康言道,“单单数语就能看出,柴田胜家做事太过优柔寡断,为将者不能雷厉风行,日后必受其累!那个丹羽长秀,只顾眼前,不看远景,非乃帅才,不过一个冲锋为将者,若是有朝一日照应一方,我看他下场也会惨淡。”家康听了只笑一笑,低声道,“慎言,少说。”

信长再看了一圈武将,也点不出个好的拿主意,只能闭目不语,沉吟了片刻,缓缓说道,“这样吧,退兵则失去半年的辛劳,粮草军员无从贴补,所以还是要打的,不过朝仓几个大名的态度也不能不探知,若是一路打到京都去,不知道要多少年,若是能拉拢让他们臣服,则事半功倍了。”

说到此,信长让小姓重新上了一盏酒,一饮而尽道,“所谓先礼后兵,既然义秋说话了,咱们就退吧,现在将军家悬而不决,义秋说不定可以利用,不好立刻撕破脸,他的调停我应了,柴田胜家和丹羽长秀,你们各引1000兵士从东西两面退兵,造出声势来,三日后我军本阵退却!”

“大人!”众家臣心中早有退意,可是乍一听真的放弃美浓全境,又都不乐意了,信长最清楚这帮子家臣,嘴上这个不得罪那个不得罪,真的涉及到领土和钱财,便真个要较真了,于是微笑说道,“好了,听我说完,给未来的将军面子,我们一定要退,听着,大军本阵三日后退兵,退到关城以南十里,家康大人就劳烦一点,退到关城以西五里,扼守住北陆往美浓的要道,然后利家你去一趟北陆,就说我们撤了,让义秋知道,我这次撤兵完全是给他面子,他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了,我家的事情不能让一个流浪足利氏指手画脚!”

“得令!”众人齐声诺道,他们这才放心,知道原来大人是假退,信长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至于细川家,他们不过区区千把兵马,一个城池都没有,我何惧他,至于浅井家。。。。。。这个妹夫啊,我把阿市许配给他,就是让他站在我这边,他竟然敢把今滨让给义秋暂住,哼!让藤吉郎伤好了之后,命令他立刻写一封信给新九郎(浅井家家督长政),就说探知一下阿市的身体和起居,以我的名义,然后说,美浓平定我就要要西打北田,让他给我借道让路,他自然明白其中利害了,哼哼哼!”

说罢,信长负手转入内堂,众将见了无趣,只好自己退去。家康和孟昭德互使颜色,也站起来退出关城天守,家康一看四下无人了,问道孟昭德,“昭德,你说说看,信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孟昭德笑了笑道,“大人自有道理。”家康一愣,缓缓说道,“昭德啊,你还怪我刚才申斥你吧,哎,我也是不想给咱家召祸啊,信长公正在气头上,你说话能有个什么好的,万一得不偿失,你跟着藤吉郎一起出个好歹怎么办!”孟昭德闻言心想,你还不说实话,装吧,你装我也装,便低声道,“昭德不敢妄语,刚才所说确实不合时宜,主上教训的对,至于信长公心意,还要大人教我。”家康一听乐了,忙说道,“昭德,怎么了师弟,何必如此拘谨呢,好,既然你不敢僭越,猜一国大名的心思,那我就试试吧,我猜这信长公啊是面子也给,里子也要,面子上撤兵,可是可以撤了再来,义秋心里一定虚,他见信长公撤兵必然大喜,会感激信长公给他面子,所以等信长公再卷土重来,他就不好也不敢再一次干预了,这一手漂亮啊,很漂亮。好一个回马枪!昭德啊,赶紧回去传令吧,咱们要做好准备了,我看,大军就要真刀真枪的攻城了!”

孟昭德闻言眉开眼笑,哈哈道,“好啊,总算可以试试身手了,也可以回家了,大人,信长公大业可成了!”家康一听也是开怀大笑,两人于是一路回营而去。果然不出家康所料,大军三日内便接到了织田信长的手书,全军开拔,驻扎到了美浓西边境,这一手狠狠的震慑了北陆众人,这朝仓之下都是一盘散沙,连议了数日也没人敢领兵去抵抗勇猛的三河兵,义秋也不敢吭声了,织田信长则亲自带兵回到美浓南部,陈兵五日之后乘机补充了粮草器械,便再次拔营北上,天下闻其之背信之举纷纷震动,可义秋再无力干预了,如此斋藤龙兴大费周章,请动了足利义秋,花费了颇多金钱,却竹篮打水,只落得了五日的安静,就再次面对织田松平联军了。

这一回和上番不同,乃是织田家本阵扎在稻叶山城城下,另柴田胜家引2000人驻守城西,丹羽长秀引2000人驻守城东,而松平家全军北上掐住松仓城往稻叶山城南下的官道,彻底卡住了美浓第一坚城的粮道,织田信长的意思是,先围住斋藤龙兴,一要等他粮尽动摇,二要等他内部先乱,而最主要的一个目的,是故意拖延,看看义秋和朝仓到底有没有勇气,敢出兵攻打自己侧翼,这样美浓平原上多方势力各怀鬼胎,数万军士枕戈待旦,一围,就又是三个月。

第三十九回敕封德川氏

时间2011…4…2920:19:42:5596

到了5月中旬,春雨连绵,织田和松平大军皆粮道不顺,进攻稻叶山城的事情只好再拖一阵,孟昭德等人无事可做,便各自带夫人互串营房,诸位大人饮酒为乐,也是快意。又一日,家康紧急召唤众将议事,孟昭德正和本多忠胜野外狩猎,听到召唤忙将弓箭交给手下,匆匆往本阵赶去,这到了本阵,除了神原康政在织田阵中交流军务缺席,其余全数到齐,孟昭德和本多忠胜互看一眼,都惴惴不安,好在松平家康面色红润,且脸带笑意,两人才暗松了口气,找个末席坐了下来。

家康看二人也到了,方才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对酒井忠次说道,“都到齐了,你给他们说说。”

忠次得令忙兴高采烈的站起了身,大声的说道,“诸位大人,咱们要恭喜主公了,天皇陛下今日下来了敕令,特意准许咱家大人入籍源氏宗族,现在特意挑选三河原源氏分支新田氏的支流得川氏作为大人的宗族,大人从今日起管领得川一族,咱家从此以后就是三河得川家了!还不快快恭贺主公!”

众人一听皆喜出望外,这入籍源氏,代表名正言顺的有了继承上三品官职的权力,乃是本家光大的喜事啊,于是众将纷纷拜倒,高呼本家万岁!家康听罢也是大笑不止,待麾下众将恭贺完毕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这次得到天皇陛下隆恩,家康自知乃是侥幸,所以不敢冒领,我就相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正信,你说说看吧!”

正信二字一出,包括孟昭德在内皆惊讶不止,孟昭德一看忠胜,平八郎也是满脸疑惑,这本多正信当年三河大闹一向宗的时候,因为引咎已经被逐出了门去,多年来去向不明,说是去了北田家,又有人说去过筒井家,还有的说他最后在松永久秀手下任职,怎么突然从大人口中说出,众将便不信了,好在疑惑没存一会,一位一袭蓝色和服的武士便大步走进帐来,孟昭德斜眼一看,果然是本多正信,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沧桑了许多,鹰目隆鼻,一脸络腮胡子,稚嫩之气消去,比多年前多添了一分英武,本多正信走到家康面前,立刻单膝跪倒,朗声说道,“罪人本多正信参见老主公!”

家康见了正信,满脸堆笑,呵呵说道,“听着,本多正信大人从此回归我军,升任三河笔头(专管记录言行,代写外交信件的书吏),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年正信跟着一向宗起哄啊,哈哈哈,都上当了吧,那是正信为了本家一次扫光境内的反对势力而甘愿亲身涉险,不然咱们怎么能把上万一向宗都聚集在长蓧山里给围歼了呢!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了,正信怕你们心里有想法,就避出去了,现在呢,一是历练完了该回来效力了,二是咱们随着信长大人平定美浓之后,势必要进行今川攻略,倒时候少不得正信出谋划策,所以我就去了书信,召回了正信,你们都听懂了吧!”

“听懂了!正信大人辛苦!”众将一听,这才恍然大悟,除了孟昭德外,皆是真心实意跪倒参拜,感激正信为了三河所做的牺牲。

“好了,正信啊,既然回来了,就坐吧,笔头吗,那是身边时刻离不开的人,你啊,以后就坐到我下手,离近一点。然后你说说那个折中的法子。”家康知道,这寥寥数语一定不足以震慑住所有家臣,所以虽然只给正信一个笔头,类似书记员的职务,却格外重视,立刻安排正信坐到自己下手,所谓下手,文东武西,文官第一自然是大久保,武官第一自然是孟昭德,正信从不上战场,所以安排下手,自是坐在文官第一,文官之位本来是酒井忠次,大久保忠世,依次往下排,可此时酒井忠次在织田阵中,大久保一族还在饭田,正信思想忠次乃是宽厚之人,不会计较这些,便没再客气,谢恩之后就坐下了,不过此举却深深伤害了未到场的大久保一族之心,为将来两家决裂点燃了导火索。

“回禀大人,这次正信从京都回来之前,收到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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