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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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政大臣传之昭德将军- 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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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背叛丰臣氏?我看不见得吧!长政不才,最恨那些开口闭口乱说人叛逆的,家父是什么人,在座的各位大人都清楚的很,当初三成小儿如何,不也一样说他叛逆,杀害了家父,刑部大辅有趣啊,是要故技重施,内府现在被定罪严重,你让他进京,他自然不敢来,你正好出兵讨他,明明不是叛逆,到让你逼成叛逆,你好轻巧。”

大谷吉继因为怪病,从来被人所轻视,他久而久之习惯,也就开始轻视所有人,往往说话都是直言其意,从不在乎别人感受,对别人刺激自己却要给予最强的回击,现在黑田长政口带辛辣,他自然回道,“黑田氏自长滨近江就开始跟随太阁,可这里还有更早的,从尾张时代就起,主上处事,自然对下属宽宏,可难免也有错漏,如水禅师的灵柩前两年已经搬迁入普觉寺,加封右大臣香火,浅野氏自左京大夫之父便追随左右,难道没有不如意事,自然有的,太阁生前自然也判错过,可也改正过,不然如水禅师何来右大臣?若是做臣子的都好像甲斐守一样,把过错记得一清二楚,把恩德忘得一干二净,不伺候主子,却要主子小心谨慎的伺候着臣下,那这样的臣子不要也罢!”

说的都是看似无关的话,其实是暗讽黑田长政因为记恨其父被戮,所以背叛丰臣氏投靠家康的事实,黑田长政被戳中心事,自然不好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刚刚开口讥笑叛逆,自己却正是大大的叛逆,一时间无言以对,场面尴尬的紧。眼见连续两个为德川家康开脱说情的人都被堵住了,上杉景胜觉得时机成熟,忙打岔道,“甲斐守所言,似乎还在讨论内府错与不错,大家都争辩的,还是应不应该处罚,其实方才中纳言讲的明白,是错了,讨论的是如何处罚,不是错没错,也不是该不该处罚,更不是要追寻什么旧例,就是单指这一件事,这一件内府做错的事,如何定下一个额度,是罢官,是减封,还是入京请罪,是下野,解除婚约,还是如何?请大家在这个事情上说说吧。”

小西行长作为商人出身,本来是对政治斗争不感兴趣的,此番前来,他眼见和自己比邻而居的加藤清正越来越嚣张,论才华,自己是抵不过他十分之一的,所以他才一股脑的把衷肠都放在丰臣氏身上,希望有朝一日丰臣氏少主秀赖元服,能看出他的忠义和加藤清正的背弃,这一年多来,自前田利家执政还有紧随其后的孟昭德执政,他却逐渐发现,丰臣氏就好像一尊泥菩萨一样,并没有聚集天下民心,天下的事没有一件是出自大阪城之手,本来以为死心塌地跟着大阪城就一定不怕加藤清正的小西行长怕了,他知道,若是想在肥后活下去,或者大一点野心,独霸肥后,那是绝不能等丰臣秀赖后知后觉的,只能靠自己扳倒加藤清正,而扳倒加藤清正的最好法子,就是打击他的靠山德川家康,虽然作为北政所的亲戚,加藤清正骨子里是支持丰臣氏的,但是有感于对外族人(孟昭德)的鄙夷,加藤清正天真的以为,应该有一个强权派的大臣辅佐少主,好似当初前田利家一样,而这个人应该是德川家康,加藤清正带着这种想法,和福岛正则,浅野幸长等人成为了特有的忠于丰臣氏而亲德川氏的大臣。小西行长就从此点开炮,把加藤清正推向了德川家康的一边道,“在下说说自己的见解,在下以为,从方才的文件看,内府和伊达政宗,最上义光结亲是板上钉钉的,这个事情是绝对违背了当初太阁的遗命,既然违背了,那就要处罚,不过直接发兵征讨是不妥的,因为太阁和大纳言连接丧去,举国哀悼,何必妄加刀枪,至于该怎么罚,不如就按照刑部大辅说的,请内府入京陈述,自动归隐下野,伊达氏和最上氏入京谢罪,解除婚约,这样一不用动刀兵,二能给天下大名一个表率,让那些紧贴内府,却还没来得及达成协议的大名知道知道,天下还是丰臣氏的!还是大阪城的!”

加藤清正一听就知道这是讽刺自己呢,谁不知自己为了儿子的婚事找过德川家康,要不是德川家康一口气生了十几个儿子,姑娘却不多(五个),最后德川家康选择了东北,自己只怕早和德川家康做了亲家了,现在故意暗指自己,尤其是还是自己的邻居,硬生生分走自己二十万石土地的小西行长,比福岛正则政治嗅觉强很多的加藤清正还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立马反应过来,他这是披着为天下计的外衣,准备打击自己,好独霸肥后。加藤清正自尾张跟随秀吉鞍前马后,攒下这些基业可不容易,又新近被封为中老,成为有机会执掌天下的高级大臣,哪能让一个小西行长断送了前途,可他毕竟城府深些,不想直接还击,省的辩不过小西行长(一个是军人,打仗比对方牛,一个是做生意的,就靠一张嘴),好像亲德川氏被打个三比零一样,于是加藤清正眼望浅野幸长,意思是你不说几句?

浅野幸长可不傻,他知道论口才,自己不是小西行长和大谷吉继的对手,于是干脆拖毛利辉元下水道,“请中纳言裁决,幸长也以为,贸然处置多有不便之处,应该让内府入京自辩。至于东北么,自古以来陆奥皆是不服京都管制,自行其事,除太阁天纵英才,引得东北降伏,只怕。。。只怕别人也难撼动,这东北二人就算了吧?”毛利辉元方才一番引言,说完了就当没事了,哪知道底下人吵嘴几句,就把火又引给自己,毛利辉元坐镇西国,心中是比天高的,别说孟昭德和德川家康,就是丰臣秀吉他也看不上眼,总觉得自己天不怕地不怕,西国无人撼动,可关起门自我催眠是一回事,真让他得罪孟昭德或者德川家康,他可就又犹豫了,当初二叔三叔在时,两人各有见解,现在只剩自己,吉川氏和小早川氏虽打着一族旗号,却彻底独立出去,实力锐减,毛利辉元就连欺凌孟昭德和德川家康的梦都做的越发少了,实际让他开口,他又比别人能轻松多少呢。

想了许久之后,毛利辉元犹豫道,“不如让内府进京,去大阪城自辩,我们五大老作陪,看他有什么话说,至于东北的伊达氏和最上氏,就算出兵讨伐,也是参议和左府占先,我西国地处边陲,何必舍近求远,粮草器械辉元自无私奉献,如何进兵,请参议回去和左府商议如何?”此番进京,上杉景胜没见着孟昭德,也不知道自己师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自己揣度,一看形势对自己发展有利,要么德川家康进京,给他扣起来,要么不进京,师傅就有出兵关东的口实,他觉着怎么也是有利的,于是答应道,“好吧,就让内府进京陈述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前田利长听罢不由暗笑,心想这也算是五大老么,一个只会听孟昭德的,一个看着沉稳,其实胆子比针鼻还小,这样的两个人为托孤重臣,难怪当今天下没人管得了孟昭德和德川家康了!丰臣秀吉啊,你的眼光真是差,看得人一个赛一个无能啊!可想到母亲永居名古屋,前田利长虽然有气也不好发作,只能咬牙闭嘴,铁了心和孟昭德一路走下去了。

再见无人发言,看似大家都同意这一观点了,于是毛利辉元宣布散会,如释重负的第一个离席要走,剩下的大名也各自起身回去,心中却全都肯定一点,那就是德川家康百分百不会进京的,这场仗打定了,还是各回各家,早备兵马,看看准备投靠哪一边吧!

众人散去,其中没有返回府邸或者藩国的只有三人,一位是笔头奉行藤堂兵部大辅,一位是大谷刑部大辅,一位是黑田甲斐守,其中藤堂兵部大辅自伏见城出来,就直奔伏见城南苑,是丰臣秀吉死后聚乐第关闭,京都以北最僻静的游园。藤堂兵部大辅一进游园,便见一白袍巫师坐于湖中亭上,手握拂尘光脚站立,身旁两位近侍,一人焚香一人抚琴,好不快哉。藤堂兵部大辅上前跪拜行礼道,“属下参见先生,敢问主上何在?”

那白衣巫师正是阿倍秀明,他转身扶起藤堂高虎,笑而说道,“如今天下局势纷扰多变,主上已经返回名古屋备战,就算他老人家在京都,此时也不能和兵部相见,内府用兵,当世只有主上能敌,两人一战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兵部既然已经开衙立号,主上之意,不宜拖累兵部啊。”藤堂高虎听罢浑身个不自在,皱皱眉头道,“先生小瞧高虎了,高虎岂是目睹主上身处危地,自己转身逃命的懦夫,莫说主上乃人间龙凤,当世豪杰,没有战败的道理,就是真的遇到危机的时刻,属下也必定追随左右,用命保护主上安全,请先生莫要再试探了,高虎所言,句句真心!”阿倍秀明摇摇头道,“对外人是如此,对兵部主上他何来试探,他是真心如此想的,因为此番动兵,主上将直取东北,而由治部少辅牵制内府,若内府得胜,我东海道可遏制其入京,若治部少辅取胜,兵部才可出手,封锁纪伊,大和,守京都无忧,这之前,请兵部一不和主上相见,二不参与任何一方,三要抓紧调兵,监视大阪城。”

藤堂高虎这才恍然大悟,哈哈笑道,“如此说来,再也不用装了,咱们可以挑明了打了?好好好,大阪城那个小娃娃,我拿住他没有问题。”阿倍秀明回道,“此番乃是定鼎天下的恶战,丰臣秀赖还有他的作用在,现在兵部是五奉行之首,又是大阪城佐师,你说话分量和大野修理亮是伯仲之间,你一定要说通秀赖还有淀殿,让他们不颁旨意,不犒三军,只要是打着他们旗号出兵的部队,一律不许奖赏。”藤堂高虎紧皱眉头道,“打着丰臣氏旗号出兵的,那肯定是治部少辅啊,若是大阪城不援助,治部少辅的区区二十二万石,怎么能够对抗内府的两百多万,先生是要治部少辅必败么?”阿倍秀明摇摇头道,“治部少辅就算有大阪城相助,也不是内府对手,我不管这场仗谁胜谁败,我只要他们两方都没有正当的名目,这样败的一方被彻底抹去,胜的一方大伤元气,主上才好出面谴责。”藤堂高虎得计大笑,于是和阿倍秀明约定细则,然后告别离去。

另外大谷吉继和黑田长政,一人直出近江佐和山城去见石田三成,一人往二条御所去见德川秀忠,二条御所近在咫尺,自然黑田长政先得见少主,德川秀忠自留守二条御所后,每日殷勤接待各地大名或者城主,秉持其父的热诚待人,许之厚礼的准则,也为其拉拢了好似田中吉政,掘秀政,京极高次等人物,现在黑田长政来了,顶着两次征朝大将的名号,还有其先父黑田如水的威严,德川秀忠自然好茶好话,宽慰不少。黑田长政把会上的意思一说,比如一些人强硬的要求讨伐家康,而五大老中,前田利长一句话不说,毛利辉元不愿意得罪家康,上杉景胜执意要家康进京等,还有自己如何力辩群雄,为家康开脱,最后争取到德川家康入京自辩,面见丰臣秀赖,而后定论。

德川秀忠没料到处罚会如此轻,尤其是东北两大名就没提,如果让他们同时进京,他们肯定不会来,那样德川家康也不好独来,就必须打了,现在只要德川家康一人,竟然看似还有转机,毕竟关东七州近十万将士,孟昭德莫非真有胆子扣押家康?德川秀忠谢过黑田长政后,马上起草书信,让人快马送往江户城。至于大谷吉继那边,一路直抵佐和山城,石田三成装扮的一身斗笠鱼蓑,好似垂钓一样,其实心中万千起伏,早在五大老动身进京的时候,他就已经驻扎于此,只盼得到第一手资料,孟昭德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是否要取德川家康的性命!

待大谷吉继和石田三成说完后,三成便暴跳如雷起来,他手中鱼竿一掷到地,老泪纵横,顿足捶胸道,“孟昭德啊孟昭德!你是什么意思!难得的天赐良机,你竟然躲了!这次不拿住德川家康,你真要恶战再起,天下生灵涂炭么!”大谷吉继和石田三成乃是生死知己,见他如此举止,心中难受的很,忙起身劝道,“三成,天下又不是他孟昭德一人的,你我都受太阁的恩惠,难道就不思报效了么?既然家康进京自辩,那我就看看他如何辩争,如果他说不服我,孟昭德作为左大臣亦不会袒护,如果他执意维护同门,我。。。我拼了一条性命,也要和左大臣还有内大臣斗一斗!”石田三成摇摇头道,“只怕家康连来都不会来,孟昭德拿他不住,难道真要起兵,入关东或者走骏河或者走饭田山,走骏河就要直对相模小田原,孟昭德大军施展不开,必遭覆灭,如走饭田山,信浓乃是福岛正则的辖区,他不会背弃家康而转投孟昭德的,孟昭德再强,也没有和家康还有七人众同时开战的魄力,只怕。。。只怕最后三成我要舍身报效老主公了!”

大谷吉继起身正色道,“既然如此,我多说无用,就请三成兄安排,我知道他们都不屑与我为伍,不过我敦贺十万石,永远听从三成兄调遣。”石田三成听罢感动的回道,“好,我石田三成没白交你一场,你放心,我已经联络不少有志之士,既然孟昭德不打算为难德川家康,我就要火中取栗了!”

概述

时间2012…1…260:57:09:382

自古用兵,行程章法多无异处,如中原二十三个朝代,用兵都是先取山东咽喉要地,而后或南或北,如此贯通可上下兼顾,当取天下无忧,唯一例外就是明成祖朱棣用兵,苦争三年山东不得,后突发奇想,绕过重地直接渡江,取南京灭惠文帝,成帝业。

日本用兵也是如此,不论是南北大战,还是平源战争,主要还是取京都,所谓入京为王,出京为寇,其实打一仗,死个几百人,就是为了争得天皇的承认,合法权,然后守住,守了一段时间,大家都认可了,就成了,史上只有一个人没做到,就是明智光秀,他争到了,守不住,可惜。至于那些守住的,又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就是只取核心,不扫周边,好像打扫屋子,你把客厅搞得富丽堂皇,犄角旮旯都不收拾,其实还是一间脏屋子。

孟昭德纵观五百年来日本战乱史,深明此理,于是一改往常的速成方法,偏偏兵行险招,要取东北安后方,纳京都得民心,征九州收天下,开创中央集权的真正意义上的幕府统治。

第一百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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