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汉子求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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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汉子求婚记-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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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燕终于说出了让李茶兮绝望的一句话:“那就带出来见见吧。”
崔兰花女士立即进入警戒状态:“干嘛啊,你跟鬼佬离婚了?”
“放你的……胡你的扯,我这是帮茶茶把把关,毕竟在看男人这方面我这个阿姨比她妈的经验要多,也不是我说你啊小兰,你说你当年怎么就挑了他?一堆花花草草里头你偏偏捡了个烂土豆,你说你到底什么审美啊?”
李春光同志在她俩的谈话中基本上每次都要躺枪,李茶兮从小就知道这种时候她就可以撤了,让崔兰花女士跟她撕咬就行。
“阿姨我先走了,你们聊,改天到我们家吃饭啊。”
“先别走,茶茶啊,既然你王阿姨想看,那就今儿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让小杰也来,大家热闹热闹。”
妈哎!我的亲娘哎!我能配合你演戏可是人家大好杰出青年能陪着您胡扯么?
崔兰花女士的眼神就像是吃北京烤鸭时见的那刀,每一根睫毛都具备强烈的警告意味,李茶兮深知要是不让她家崔兰花女士扬眉吐气全家都得乌烟瘴气,只能灰溜溜地告退了。
进了地铁站她才想起来,她连杰出青年的电话都没有,上回把他吓得不轻,眼神儿交流都没能one more time他就走了,别说电话号码,连P都没留一丝儿。
李茶兮仰天长叹:崔兰花女士啊,在您的培养之下我真是天生做活动策划的命!
她给倪二雀打电话,那姑娘老半天才接了,声音一听就是还没睡醒的。
“你要是不为打断我珍贵睡眠编个好理由出来,咱俩今儿就绝交。”
李茶兮讨好地捧着手机说:“二缺姑娘,我伟大的母上大人让我今儿带个青年才俊回家为虎作伥,你说我到哪儿去找一活灵活现符合条件的男人啊,你有啥朋友能借用一下么?”
倪二雀想了好一会儿,她生活里能联系的雄性生物也不多,虽说一礼拜能相亲三回,但基本上都因为各种原因不联系,短信都没发过一条。
“我上哪儿找去,刨坟头子给你刨一个出来成么?”
“也成,咱刨个清朝的行么?好歹还新鲜点儿,要是刨个汉代的我怕有霉味儿,还有代沟。”
倪二雀半天没说话,李茶兮怕她睡着了赶紧吼了一嗓子:“女人!给我醒醒!”她这一嗓子成功地吸引了车厢里所有的视线。
“没睡着,我这不帮你想呢,就算找我朋友帮忙吧,好歹也要打声招呼最快也要明天晚上,你这今儿就要见面,台词都来不及排练,到时候万一被戳穿了,你妈会不会把你生吞活剥了?”
“绝对会!她能把我完整地拆成206块骨头和无数肌肉脂肪,这可怎么办啊,二缺姑娘你要救我啊。”
“我还真救不了你,要不然你找公司同事帮忙吧,王哲怎么样?又有气质又对你了解,挺合适的。”
“这平时没什么事儿,他家的眼皮抽筋姑娘都对想把我挫骨扬灰,我要真整这么一出让她知道,她肯定在家扎小人。”
“被她扎小人,还是被你家母上大人扎大针,你自个儿选吧。”
李茶兮觉得吧,公司同事其实不该有太多私人的牵扯,所以平时下了班儿就没怎么联系过那群人,今儿这忽然一打电话还有点说不出话来。
“嘿我说茶姑娘,你骑了一夜加一上午终于到家啦?”
李茶兮这才想起昨儿他要她发个短信报平安的事儿,那早让她忘光了,到家洗了澡就关机睡觉了。
“哟,你瞧我这记性,没事儿,反正迟了点儿给你讲一声,我到家了。”
“您家住美国啊?”
“我家要住美国我能骑自行车过太平洋啊!”李茶兮一想到艰巨的任务,赶紧把平时斗嘴的强烈欲望给收了起来,“跟你说个正事儿。”
“说吧,我听听你嘴里能说什么正事儿。”
李茶兮翻了好大一白眼儿,咬牙切齿地说:“你能来我家吃个饭么?冒充一下我男朋友,人中龙凤的那种,演出戏给我妈她一朋友看。”
王哲好半天没说话,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龙我是当了,凤呢?”
李茶兮一拍大腿:“我啊。”
“您歇着吧,我这两天心情不是太好,恐怕没法儿完成这么艰巨的任务,您另请高明吧。”
“别别别啊,除了你哪儿还找得出这么英俊潇洒气质非凡的爷们儿啊,你心情不好没事儿啊,来我家看活生生的家庭喜剧啊,保证把你的抑郁症给治成狂躁症。”
“说真的茶姑娘,我真不在状态上。”
“大姨妈来了?我家有姜红糖,给你熬一锅怎么样?”
对于他的心情不好,李茶兮心里也清楚,昨天活动现场就看出他不像平时那么羊癫疯,明显走淑男风,这可一点儿都不像他,晚上聚餐这么多回,她还从来没见过他喝成那样儿,要是说他没事儿她才不相信呢。
可这会儿能救她的人好像只有王哲一个,为了保命,她只好冒着被人骂八婆的可能当一回知心姐姐。
“说吧少年,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能让你连对煎饼果子的挚爱都没了。”
王哲又是老半天没说话。
“咱能不深沉么?你一深沉我这话费就跟着深沉啊。”
“也没什么,我跟小妍可能要分手了。”
李茶兮心想这根本是天大的喜事儿啊,恭喜你脱离魔窟啊少年!可这话她可不敢说,谁都希望自己的恋情得到尊重,甭管是纯洁的还是物质的,毕竟那都是一份要用心思去维护的一段关系。
“怎么就分手了,你又看上谁家妹子了?”
“小妍提出的,不是我。”
这可让李茶兮倍感意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能甩了这位爷。
“那天晚上她不是还带了个蛋糕么,你俩谁过生日啊?”
“我过生日,那天晚上也好好儿的,回到家她给我打电话说要分手,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他的声音透着隐忍和难过,让李茶兮的情绪也跟着down了不少,“你问她原因了么?她怎么说?”
“她说她要出国了,本来早就想跟我说这事儿,觉得我快过生日了就一直忍着,等过完生日才提。”
“哟,那你可得谢谢她八辈儿……不是不是,我是说她还是照顾你的,你们这算是和平分手,以前你甩了那么多姑娘,这回就当是还债吧,好姑娘还是很多的,你睁大眼儿看,肯定能看到属于你的那个。”
王哲没说什么,就说下午五点到她家附近的一个公园等着,晚上帮她吃这顿饭。
安慰的话谁不会说,李茶兮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他真的付出了感情,现在会有多难受。
以前她看过一句话,付出感情就意味着允许对方对自己所有的伤害,事实就是这样,她不仅仅是看到那人的时候会心欢喜,哪怕看不到,像余光一样的脑海的某个角落也总是被占据,所以她总是觉得特别充实,好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占满了,猛地一下把那些都抽走,人不仅会空虚,也会因为打击而垮下来的,这是指心里。
但她想,要是找点儿事儿给他做做,或许就会想的稍微少一点,就好像她一情不自禁地想吕尧,就拼命给倪二雀打电话天南地北地胡侃。
所以说,每个人都需要朋友,一个懂得所有情况却不戳破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8、救水救火小剧场(下)

李春光同志在厨房忙里忙外,满满一桌子菜都是他亲手做的,从凉菜到炒菜还有炖菜,样式不算多精致,口味却是饭店也比不上的。
崔兰花女士跟王红燕坐沙发上斗法,周围一米内有个无形的内功墙,靠近者非死即伤。
王哲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跟李茶兮咬耳朵:“这就是你那个阿姨?挺好看啊。”
“小点儿声,让我妈听见就世界末日了,可别当着她面儿说这话,刚才跟你说的都记得?”
“记得,我小名儿阿杰,茶姑娘你干脆让那哥们儿来不得了,还折腾我来演这么一出干嘛啊。”
“那哥们儿跟你一比就是一土鳖,比我还土鳖,哪儿有你潇洒倜傥玉树临风,走去屋里帮我爹做饭,在这儿呆着我快被她俩震得内伤了。”
李春光同志一般不下厨,但他只要一进厨房就没别人落脚的地方,胳膊一挥把他俩又赶了出去,“好孩子去看电视吧,一会儿就好了。”
李茶兮捏了一块儿南瓜鸡吹吹吃了,俩指头油还用手嘬了嘬。
李春光同志假装没看见,还把刚炖好的冰糖肘子给端了过来。
院子正中间有一个小拱门,下面是木香上面缠满了何首乌,还有李春光同志搭的葡萄藤,挨着拱门像是一个小亭子,李茶兮总说她家老爹有一双充满创意的巧手,在园艺方面自成一派,可惜她没遗传半点儿,几株拍胸脯保证好好照顾的月季花也早处于放养状态,好在这几株花拥有顽强的生命力,没人照料也开得美艳无比。
“茶姑娘,你家这何首乌长得不错啊,挖出来卖肯定老值钱了。”
李茶兮撇嘴,“那是我妈的财产,也属于放养状态,你少打歪主意,要让她知道得跟你拼老命。”
葡萄藤下有张藤椅,看起来挺有意境,其实没多少人坐过,主要是怕上面掉虫子,现在秋天还好,夏天经常看到毛毛虫在藤椅上晒太阳。
王哲大咧咧地躺了上去,枕着头二大爷似的哼着小曲儿,“我说茶姑娘你们家这房子真不错,这么多地方拆迁居然没拆到你们家这片儿啊?”
“怎么没拆到,旁边小区原本也都是大院儿,我们这边儿吧恰好有位恋旧的老干部家属不肯走,就住后面的后面,听说家里人也挺有本事,硬是把开发商给挡住了,所以我们家这边儿也跟着沾了光。”
“要我说啊也别搬,现在人想买这样的房子都买不到了,你说住高层小区有什么好,连个纳凉的院子都没有。”
“你们家不是别墅么,挺大一院子啊。”
“太大了,空旷。”
王哲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忽然说:“茶姑娘,你说我是不是特混蛋?”
“别介啊,您良心发现啦?”
“我说真的,你们总觉得小妍也是个只讲究物质的姑娘,其实不是,她只是穷怕了,想找个能给她安全感的人,以前我过生日都是在酒吧或者是商场度过的,从来没有人在公园里给我切蛋糕,我是真的想跟她走一辈子。”
李茶兮摊手,结合自己的实际心情半真半假地说:“所以你现在知道,找到一个喜欢的人有多难了吧,而你喜欢的人恰好又喜欢你,简直比我高数不挂科还难。”
“我这起码还能争取,你的不挂科已经没希望了,没可比性。”
“嘿哥们儿,我安慰你你埋汰我是吧?你这卸磨杀驴可够熟练的。”
“要不我把驴套子给您再戴上您接着磨?”
“滚犊子!”
“茶姑娘我今儿可是你杰出的男朋友,你就不怕我不配合?”
“还想撂跤子啊?跟你说,上了咱这贼船你就甭想下去,敢临阵逃脱那就是死路一条妥妥儿的!”
王哲忽然触电似的瞪大眼睛看着对门儿出来的人,指着那人看着李茶兮,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李茶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哦,张黑炭啊,他住我们家对门儿,我刚没跟你说?”
“……没……”
张晓宇看到王哲显然也很震惊,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地脉脉深情对望。
李茶兮嘚嘚跑他身边儿小声说:“我家那位挑起世界大战的阿姨来了,让王哲来帮我串个戏,回头你可别给我戳露了啊。”
他点了下头,锁上门儿要出去。
“大晚上你去哪儿啊?阿姨和叔叔也不在家?”
“我姥姥住院了,情况可能不太好,我去看看。”
李茶兮早听说他姥姥身体不好,前两个月她还跟家里人一起去看过,当时刚住院是说胃里有肿瘤,怎么没两天又听说是癌症,而且是晚期,老太太受了不少罪,到现在还住在医院。
“那你路上开车注意安全,等我们家客人走了我跟我妈也去看看。”
“不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有事儿我给你打电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红燕女士不停地跟王哲聊天儿,大有不给他刨出点儿破绽来不罢休之势,王哲发挥他一贯的耍流氓业务能力,连哄带骗地居然给五十岁的老阿姨夸得红光满面满面春风春风吹又生,一张嘴里塞了肘子塞了羊肉还能腾出空来夸他会说话。
吃了饭崔兰花女士泡了壶柚子茶来,五个人围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看电视。
李茶兮小鸟依人地偎在王哲身边儿,嘴型保持微笑地小声说:“咱差不多能撤了哥们儿。”
“等会儿,我刚看见你妈准备了甜点,吃了再走。”
“我请你吃还不行么!赶紧走人!”
“就不走,请神容易送神难。”他忽然热络地跟崔兰花女士聊了起来,“阿姨啊,上次送您的花还喜欢么?”
崔兰花女士不愧为影后,捂着嘴呵呵一笑说:“喜欢着呢,下回别破费了,那么大一束花挺贵吧?”
“没事儿,我就一直怕您不喜欢呢,茶茶说您不喜欢康乃馨。”
“她放……她逗你玩儿呢,我特喜欢。”
说这话,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喊:“崔兰花住这儿吧?来收一下东西。”
三更半夜送快递?李茶兮怎么不知道哪家快递如此敬业?她狐疑地出去,然后捧了俩特别好看的盒子进来。
“我来得匆忙也没来及准备什么礼物,就让一家艺术花店做了两份鲜花礼盒送过来,王阿姨咱初次见面做小辈儿的也没什么好表示,希望这礼物您也喜欢。”
盒子一打开,李茶兮都忍不住“哇”了一声,两个盒子里的花特别好看,她也叫不上名字来,但只看造型就知道特别贵,不是一般花店做的出的。
“叔叔,您看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要不改天我请您喝酒吧?”
李春光同志一点儿都不介意,对他来说,最好的礼物就是他家崔兰花女士的好心情,而他显然做到了。
走的时候王哲要帮王红燕女士打个车,她笑呵呵的没答应,说要自己去巷子口打车,临走李茶兮看到她特别大力地抱了她妈一下,在她耳朵边说了什么话,崔兰花女士立马一脸地不可置信,像是看到了外星人跳Tango。
“茶茶,阿姨明天就要回美国了,你有空来找阿姨玩儿啊。”
李茶兮刚想说话也被用力地抱住了。
“好好过日子,你肯定会跟你妈一样幸福的,比阿姨幸福。”
李茶兮知道她妈为啥僵化了,斗了几十年的劲敌突然示弱,这种巨大的冲击比胜利更让人难以相信。
秋天的晚上不比白天,冷得让人措手不及,李茶兮披了一件小毛衣压根儿挡不住冷风,冻得哆哆嗦嗦地跟王哲并肩走。
“哥们儿,我就送你到这儿成么?天儿太冷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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