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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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txt-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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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张坑朝华洛林一飞眼,“走了。”
  二手车在路灯下划下一道黑色的幻影,拐过弯,不见了。
  
                  一年与一生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公寓的晚上,水泥路上来来回回走着许多人,去上自习,去吃零食的,去谈恋爱的,去打水的……上自习回来的,吃零食回来的,谈恋爱回来的,打水回来的……华洛林拎着水瓶正打水回来。她打的是二号开水房的水,二号开水房的水,以“不开”闻名,很多学生宁愿走远一点去一号开水房排长队,但油瓶倒了都懒得扶的华洛林,又一次打了二号开水房的水。可是这一天,跟往常有些不一样。
  这个普通的大学生公寓的晚上,行人匆匆的水泥路上,突然“崩!”的一声巨响,在平静中脱颖而出,男生公寓立马起哄,“哦!~~~”“又爆了一个!~~”
  是的,水瓶又爆了一个,这次爆的,是华洛林的。
  华洛林的右脚脚踝被烫出了一个长约七八厘米,宽约四五厘米,略微呈”W”形的水泡。华洛林倒是很镇定,先回寝室用凉水冲,又抹烫伤膏,还是眼看着泡越来越大了起来。而第一时间知道此事同学们,则纷纷奔走相告:“二号开水房的水能打啦!都能烫出泡来啦!~”
  中医学院回公寓的路就是一路下坡,同理,公寓到中医学院的路是一路上坡,所以,华洛林从来只有被张坑带着回公寓,没有被张坑带着上学的——除了这个时候。
  华洛林烫伤后张坑就主动担起了接送的任务,虽然华洛林看着爬坡爬得“吭哧吭哧”的张坑很有些过意不去,说:“坑哥,不用,我是烫到皮了又不是断了筋了,你这么重视,弄得跟我武功全废似的,我自己能走。”
  张坑一边卖力蹬,一边说:“你也就这几天的好运气,闭上嘴享福吧!而且哥我最近心情好,我乐意。”
  华洛林叹了口气,低声道:“就是因为你心情好,又这样,所以我才更不好对你说啊……”
  
  食堂里,威尔看着张坑帮华洛林打菜打饭,餐盘放面前,筷子递手上,“哇哦”了一声,说:“坑,你要是直男,呵呵,呵呵……”
  “我要是直男,肯定风靡万千少女,”张坑道,“对吧,洛林,我和威尔要是都是直的,你肯定选我吧?”
  “嗯……”华洛林用筷子抵着下巴,“我选威尔!”
  “什么?!”张坑跳起来,“小白眼狼,饭不许吃了!”
  “哎呀!”华洛林用筷子和张坑搏斗,“听我说完!我还是会喜欢你的呀,只不过威尔……”
  “只不过威尔啥?”
  “只不过选了威尔,我能拿绿卡啊!”华洛林道。
  “靠!”张坑绝倒,“太势利了!”
  威尔在旁边大笑。
  “而且混血的宝宝也比较漂亮呀……”
  “你能考虑这么多啊!”
  “所以说你不懂女人,没法当直的,”华洛林吃饭,“而且直男没这么好的,好男人不是结婚了就都是GAY。”
  “这么悲观?”张坑笑问。
  “歌里唱得好啊,搞基的老鼠都不偷米啊。”华洛林道。
  “有这首歌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张坑预感到华洛林要开始搞笑了。
  “就是那首啊……小小老鼠小小老鼠不偷米,基基基基基基基基基基基基……”
  “靠!”(对不起我毁了蓝皮鼠和大脸猫……这一对西皮……)
  威尔笑后问道:“对了,坑,你和顾白刃有进展吗?”
  “进展?挺好的,就那样。”张坑道。
  威尔笑道:“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那个~”
  一边说,一边捅张坑。张坑举手投降:“我说了就那样嘛。”
  “就是什么也没有?”
  华洛林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听他们说话。
  “他和我以前遇到的男孩都不一样,”张坑道,“可能就是比较慢热吧。”
  华洛林被一团饭噎了一下,呛到了,咳了起来。
  威尔看过来:“洛林,你有话说?”
  “啊?”华洛林解决了喉间的那一团饭,“没啊,没有。我看上去像有话说?”
  
  华洛林脚上的大水泡过了快一个星期,还是鼓鼓囊囊的,“看来要等他自己消,得等得河枯海干了,”张坑道,“来,哥给你挑破咯。”
  华洛林前两次还嚷着怕疼不让挑,最后连寝室好友都说:“你还是快把你那个大W挑破吧,不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移动索尼随身听广告——恶心版呢。”华洛林才终于决定弄破它。
  在华洛林的午睡房里,张坑准备了齐全的酒精、棉球、纱布、用火烧过的针,让华洛林坐在床上,自己蹲在地下,小心地将针戳入水泡中,用手轻按让水漏出,然后用棉球擦干,全部干时,再用棉棒上药,涂匀,拿过纱布,给华洛林绕着脚踝包上。
  “张坑,”华洛林忍不住了,说,“我得跟你说件事儿。”
  “说吧。”张坑头也不抬。
  “你还记得,我上大学以后,第一个追我的男生吗?”
  “我吗?”张坑眨眨眼,道。
  “你那个不算!你那个是谣言!我说迎新晚会上认识那个啊,我还跟他出去过一次那个啊。”
  “哦……”张坑道,“怎么了?”
  “他啊,就是一开始要了我的号码,没事就发短信,当时我对他没意思,没的还觉着挺烦的,就老不回,后来他可能是失望了,就没再联系我,我反而觉得有点想他了……就主动发短信给他,还答应跟他出去。”
  “对哦,”张坑仿佛听出了什么苗头,停下动作,抬头看着华洛林,“那家伙后来咋样了?被你给甩了?”
  “也不算甩啦,”华洛林道,“我跟他说,我们是‘好、朋、友’啊。”
  “哈哈,”张坑道,“你真恶心。”
  “是啊,你觉得这过程耳熟不?”
  张坑严肃道:“你是说顾白刃?”
  “是啊,一个男孩子,刚上大学,高中年代可能都用来学习了,几乎没玩过,上大学后又不合群,别说是GAY,就是直男也很难得到恋爱的机会,这时候一个人出现了,不断向他示好,把自己置于爱情的低位,他也许对这个人好感并不多,但是总有一些感动,再者也好奇感情是个什么样的,所以就和对方进行交往,但并不给任何一点甜头……”
  “你,你是说,”张坑打断她,忽然有点结巴,“你是说,顾白刃他只是想和我玩玩?”
  “倒也没有玩玩那么严重,我只是觉得,他把你当做‘试水’了。”
  “什么意思?”张坑冷冷地问。
  “打个比喻,就好像……就好像爱情是个游泳池,你就是下池子前要先把身体弄湿的那个冷水浴!”
  这个比喻,张坑无语。
  “我一开始也没想到你会那么认真啊,”华洛林道,“我是怕你吃亏啊。顾白刃这样的人,是非常精明,也很无情的!”
  “你怎么知道?”张坑已经有点反感地问。
  “这还不明显吗?他是个优等生啊!”华洛林叫起来,“听听他对中医的那些见解!看看他旁边那个什么……阴阳眼的……的……谁谁谁!”
  华洛林还是忘了王路的名字,和长相。心中默念:这人怎么这么让人过目就忘呢。
  张坑的手乱了,开始包不好绷带,最后索性把绷带全拆了,扔到一边,喘了口气,对华洛林说:“我忘了,这种烫伤要接触空气才好。你休息吧,我走了。”
  华洛林是瞎子也能看出张坑生气了,鞋子也没顾上穿,单脚跳着到门口:“张坑!你生气归生气,我说的话你要想想啊!”
  
  张坑不想,但是张坑不能不想,当顾白刃在他说话的时候,第三次走神时,张坑不仅是想,已经不得不相信了。
  “喂喂,回神!”张坑苦笑着,在顾白刃耳边拍巴掌。
  “啊,我在听。”顾白刃说。
  张坑笑道:“我说话,很无聊吧。”
  “我是想……”顾白刃道,“马上就要期末考了,我们暂时先别见面了。”
  “哦……”合情合理,但是不知为什么心头一凉,“白刃。”
  “啊?”
  “你到底是只是把我当朋友,还是什么?”终于还是问了,张坑握紧拳头,几乎已经知道自己毫无胜算。
  “我们是,好朋友啊。”顾白刃又露出那种不知该不该笑的表情,语气倒是很坚定。
  很打击,但是又已经提前做好了防御工事,张坑不知道自己算是受伤了还是没受伤。那一刻,心中的碉堡在告急:“坑将军!我们快要撑不住了!是走还是留?!”
  那一刻,张坑的大脑也在告诉思考着战术战略。毛主席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毛主席又说:坚持就是胜利!
  看着面前的顾白刃,漂亮的睫毛下面,也许是看错了?仿佛闪过一丝犹疑和不忍。那一刻,张坑决定,坚持。
  
  “既然是这样,那我有必要让你清楚,”张坑逼近顾白刃,“我要的可不仅仅是什么‘好朋友’,我也绝不要当你对感情的试水,我想要什么也就不一一向你描述了,简而言之,脱了白大褂,我就是流氓!从现在开始不见面,可以,我们还有暑假,我给你一个暑假的时间考虑,到时有了结果,再告诉我,好吗?”
  张坑几乎拿出了当年威胁对手流氓团体小喽啰的口气,最后看到顾白刃睫毛一闪,还是中途失了点底气,差点烂尾。
  顾白刃没有反应,不知是不是又出神,张坑走开一截,又回来:“哦对了,暑假很长,为了加深你对我的印象……”
  张坑一步跨近顾白刃,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手插入他的发中,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啄,怀中人一颤,有风刮过,医大新区门口的野草猛摇,骄傲得仿佛深秋的麦穗——将分开时又有些意犹未尽,重新吻了下去,停留得长些,离开时轻咬对方的下唇留念。
  顾白刃先是震惊,然后竟是转头看周围有没有人看见,再回过头来时,只能看见张坑的背影了。
  张坑一路走着,一路命令自己:不许回头,不许回头!突袭成功,现在退守!敌不动,我不动,密切观察,以静制动。
  
  又一个学期快要结束了。期末考后,学校突如其来地通知开会,开哪门子的会啊!阶梯教室里坐着的,没一个放心思在会上的,眼瞟着秒针,手敲着桌面,心飞到天外……一声“散会”,雷鸣般的脚步声,从上到下,贯彻楼层。大学的第一个暑假,开始了。
  学生们飞奔出校门,往天上扔着书包:“哦~我回家咯!”
  “哦~我毕业咯~”
  “哦~我结婚咯~”
  “哦~我有孩子咯~”
  “哦~我挂咯!!~”
  明明只念完了一年,却高兴得好像过完了一生。
  
                  面具之里与股掌之间
    据说,人人都有一层面具,但是顾白刃以为,应该是人人都有两层面具。第一层用来遮盖真情实感,第二层用来遮盖第一层。第一层可以只是一张扑克脸,第二层就需要许多张了——演讲时自信的面具,面对老师时谦恭的面具,喜怒哀乐,随时调换,本已驾轻就熟,可是,就在第一个学年的末尾,面对张坑时,他却不知道,该用哪张面具,出来应对。这个男孩就像被人类驯服的猛兽,大多数时间温顺又粘人,但偶尔也会露出獠牙来,嘶吼几声。
  “顾白刃,我们这次搬回本部,你是不是已经申请走读了?”寝室同学问道。
  “是啊。”顾白刃扔出依依不舍的面具,说道。
  
  暑假过后的校园里,充斥着这样两个话题:“春春春春”和“笔笔笔笔”,当然也有“靓颖”或“何洁”,不过远不及前两个的势力。华洛林从家里回来,吃胖了一圈,因为在家乡也和张坑常见面,所以倒不觉得怎的,只是见了威尔如隔三秋,上来就是一熊抱。威尔已进入临床阶段,暑假都在医院,这会儿拿了一打材料对华洛林说:“洛林,拜托你,这是导师给我的材料,里面有很多是繁体字,我不认得,请你帮我换成简体。”
  华洛林接过来看看,道:“行,威尔,你不但是认识中国字的外国人,不久之后,你还将成为,认识中国繁体字的外国人!了不起啊,我为你骄傲,我为你自豪。”
  张坑问:“洛林,你屋里那两个学姐搬走了吗?”
  “嗯,走了,”华洛林道,“你想知道顾白刃搬进来了没有是吧?”
  张坑“嘿嘿”了两声,不予否认。华洛林道:“我看到他东西搬进来了,没见着人。”见张坑若有所思,华洛林问:“坑哥,你还在坚持?”
  “这事儿啊,也不是我想坚持……就行的!”张坑跳起来,拍打头顶的树枝,树叶飘落下来。
  
  顾白刃先送了两趟行李到出租屋,随后才抽空过来收拾,两间卧室,每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台桌子,几只凳子而已。顾白刃房间的床略大些,似乎是原来的主卧,王倩以前就住在这间,光秃秃的床板上,还铺着一些旧报纸。顾白刃把报纸拿掉,准备重新铺床,忽然看见了夹在里面的一张病历纸,抬头写着“省中医院”,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看来是王倩写大病历用的,不知怎么掉落在这里。病历纸上,“姓名”一栏,写着一个好听的名字,“性别”写着“女”,“年龄”是10岁,顾白刃的视线跳到诊断上,那里写着:“肝硬化(待查)”。
  “才十岁啊……”顾白刃喃喃念道,不知不觉中坐在了床沿上,看起下面的主诉和现病史。
  这个女孩子,是不明原因的肝硬化,做遍了检查,也找不出因由,医院看样子也束手无策,下面的内容,王倩涂改了多次,然后就没有了。可能嫌涂太多了,把这张废了,重写了一张。
  突然心慌起来,替那个肝硬化的女孩担心,替临床的医生担心,遇到了这样的病例,到底该怎么办?老师早就说过,真正的临床上,病人不可能按照教科书生病。现在的医疗检验检查技术已经如此先进,还有无法解释的疾病,那么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办?
  顾白刃放下病历纸,到旁边把书包拉开,从里面拿出一本《中医基础理论》,正要翻开,忽然听到门响,慌忙又塞进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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