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patches of memory(2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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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patches of memory(2727)-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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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爱他。」他说,认真且坚定,不容半分的犹豫。
  「哦?凭什么?」她轻蔑的笑,嗤之以鼻,「心如坚冰的人哪儿会那么容易就溶化,这理由也太过可笑。」
  「我曾失了记忆,在失了记忆之前,我与他朝夕相处几年之久,为什么不能爱上他。」
  「记忆这种东西,做不得真。时间长了,感情就消磨了。还有,你怎么就确定他是你记忆中的人?失忆以来多少年头,人成长了、变了,不仅是外貌,心也会是变的。」她的话咄咄逼人。
  「那你又如何证明他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反问。
  「我与他相识十六年,从我出生时便记得他。他出生于一平凡小镇,三岁时送进我的府邸做奴仆。我小、不懂事,不知奴仆为何,就常与他作伴,游戏。他很温柔,对谁都很好、很恭敬,可就是手脚笨,总被总管打骂,他不曾抱怨过一言一语,笑着说没事。就这样过了两年,一次冬日,我不小心滑落水中,当时就他在旁边,奋不顾身的跳入水中将我救起。我被救了一命,可惜他身子薄,受了极重的风寒。救回一命时也因风寒而失去了记忆。」说到此,嘉奈已是双眼含泪,重重叹息一声,抹去泪,抬眼看他:「你说,他何来的时日与你共处几年?」
  「怎么可能……」言纲满脸的不敢相信,只是嘉奈说的如此动情,令他不得不信她的所言。
  「我的话或许你不会百分百的相信,那我便实话和你说了罢。纲吉刚才与我说过,他现在记起了以前的事,可记忆中却始终未曾出现过『言纲』这号人物。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他。」
  言纲默然不做声,眼中满是黯然。竟然不是他……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说是失望却又不是。
  「说来,你失忆那会儿是否是十年前?」嘉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是,那又如何。」言纲现在早已没了与她答话的心思。
  「十年前,『深渊裂缝』中惊现异变,第二日,彭格列家的后院中便多出了一四五岁的孩子,穿着一身白衫。后来家主询问了这孩子的来历,无人知晓,那孩子也是失了忆的,自己的事浑然不知。」嘉奈回想着,悄悄瞧了眼言纲的脸色,在看到他惊喜的样子之后才假意加了句:「莫非,这才是你要找的人吧?」
  「或许吧。」他发觉自己有些失态,收敛了心思,故作平静的答道。这事他是听过的,与大陆上的传闻相差无几。毕竟彭格列声名在外,稍许的一些动静都广为人知。
  「不瞒你说,我本是彭格列家的人,对于那突然出现的少爷了解的很。呵呵,倒不如说,整个家族上上下下的知道他,恨他的人有,爱他的人也有。幼时调皮捣蛋总惹得家中鸡飞狗跳的好不热闹,大了些就文静的多,足不出户,爱在家中看些书。待人温和有礼,仆人们都爱侍奉这位小主。」说着,嘉奈自己都不禁笑了,事实上确实如此。可惜她依旧恨他,恨他明明有了一切却全然不在乎的丢在一旁,让他们这些努力想要争取什么的人变得一无是处。
  她拿出了身份令牌,展示给言纲看。作为亡命徒,这些他都是很清楚的,这令牌做不得假。
  「你能……多说说那人的事吗?」或许是因为嘉奈认识那人的缘故,他觉得她亲切了许多。
  「现在时候不早了,下次再说吧。」嘉奈笑答,「只是希望你别说出我的身份,被人知道的话我在外头可就会有很多麻烦上身。」
  言纲不是傻人,点头答应。


☆、46

  站于两人谈话的桌前,看见嘉奈脸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就知道,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
  「我先回房了。」他平静地对一侧的山本说道,之后也不等回话就走向了楼上。
  山本从刚才开始一直处于云里雾里的,由于陌生的结界的缘故他听不见嘉奈与言纲之间的对话,压根不明白他俩是为什么坐在那里对视那么久。
  幸好,纲吉没走多久,结界就被撤了去,言纲也发现了傻愣在一旁的山本,出声问道:「小纲呢?」
  真是没良心的……山本忍不住翻个白眼,指了指楼上:「先回去了。」
  言纲向他点点头,起身往楼上走去。
  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山本才冷冷地说:「你对他说了什么。」
  「真诚的告白。」嘉奈的笑意味不明,话更是如此。
  「那就换个问法,」山本转去看她的眸子散发寒光,「你和纲吉到底是什么关系。若要说是朋友,那就免了,我们不是白痴,这谎言显而易见。」
  「是么。」她含笑,不在意的看向别处去。沉默了会儿,又道「说了你也是不信,又何必说,又能改变些什么?」
  「至少可以确定,是驱逐、还是不驱逐你。」他对于胆敢触及自己逆鳞的人,从不会手软。
  「呵呵呵呵,驱逐我?就算你们有那心、有那胆,恐怕也没有那实力。」不屑的勾勾嘴角,瞅着山本「别忘了你们现在的敌人是谁。处处树敌可不是什么好的处世方式,即使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身边人想想吧?我想你应该是个明智的人。」
  这一番话说的山本回不上嘴。但心中警惕感愈甚,她是怎么知道他们正在被教会追杀?
  「不必想太多,我对你们并没有目的。我只是来拿回本就不属于你们的东西罢了,那不该是你们该藏着捏着的,拿不起,也没资格。」
  「你想做什么。」他眯起了眼,盯着她。
  「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到时候等你们自动的交出来。也就是说……最后的决定权,在于你们。」
  「小纲?」言纲推开房间的门,只见到纲吉坐在桌前,怔怔地看着手中之物——一颗圆润的、呈现乳白色光泽的圆玉。
  「你听嘉奈说了吧,关于我记忆的事。」他没有抬头,没有看他,不冷不淡的说道「那是真的,她没有乱说。」
  「……」言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动摇,波动了下又随即恢复平静。
  「很早以前,我便喜欢上了一个名为言纲的男人,初遇见他的时,他冷得犹如座冰山,光是寒气就逼得其他人近不得半步。可在那冰川的外表下,他意外的温柔、善良,即使是在想杀我前,说得一字一句也都是为了提点我,帮助我。
  「于是我跟上了这个与我本毫不相关的队伍,只为留在他身边看着他。然后碰上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事,有危险的、有有趣的、有各种各样的……我觉得很开心也幸福,因为他一直在我身边,关照我,在困难时会搀扶我一把。
  「渐渐地,这种喜欢晋升成了爱。这感觉是可怕的,至少对于我来说,因为我根本不知我是否能抓住他,哪怕只是一瞬,仿佛都会消散而去……」
  纲吉明亮的眸变得黯淡,他终于看向呆立在那里的言纲,问:「你呢?你明白你的心吗,你爱的是失忆后遇见的人,还是失忆前爱着的人?说到底,我不过是同你记忆中的那人长得像罢了,当你再次遇上那人,发现了这个错误,你又会作何选择?我不想做一个替身,以前不想、现在不想、以后更是不会想,与其痛在爱的更深,不如现在就去弄个清醒,即使是痛,也伤不及肺腑。」
  「我……」他张了张嘴,不知作何说法。他不明白,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你不用急着回答我。」纲吉默默的摇了摇头,从位子上站起,将手上握着的那圆润的圆玉放入言纲的怀里:「『融雪』,这是你的武器。现在还给你。」
  说罢,纲吉离开了这间房。
  融雪,融雪。外如雪,内融雪。他的温柔足以将包裹住他的雪融化,之后传入其他人的心底里,温暖的……流连的……
  可这温柔……究竟是属于谁的呢。


☆、47

  纲吉为自己去新开了一间房,并且刻意地离了言纲的屋子很远。
  他独自一人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枯黄的树叶纷落,落得满满一地,随后被行人踏在脚下发出清脆的声音,仿佛是天籁一般听得格外认真。从天明看到天暗,一动未曾动过,哪怕是山本或是骸来叫他出去吃饭他也不应。
  他在等。等那个人想明白了、想通了,然后来给他一个明确的答案。不管是希望的还是绝望的,至少可以让他不用像这样逃避一般的苦苦等待。
  可惜,直到夜深,等待的人依旧未出现。他觉得他累了……
  起身,在转头的那一刹那,他感觉似乎有一道视线望着自己。
  随即,他在那片落叶纷纷的树下发现了一个对他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人影。
  金色的发、金色的眸。即使在黑夜也是那般耀眼的无法直视。那人深深的看着他,眼底流露的,是深深的哀伤以及深深的……爱。
  言纲抱着头在房间里想了许久,他听到有人对他说纲吉新开了房,并一直将自己关在里面,饭也不吃。在听完的那一刻,他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指示就下意识的行动,跨出了一步。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他在犹豫,他不知道再看到纲吉时应该做出怎样的回应,平时清晰的大脑好像总会在这种时候与他闹脾气,然后变得毫无用处。他明明知道如果现在要找纲吉,只需回答他简单的几个字:「爱」或者「不爱」。只是二选一的简单选择题罢了,偏偏他无法做出选择。
  哪个是正确的答案?大概是神也无法作出回答。
  他收回了脚步,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现在他要做的,只是理清自己的心,然后去直面纲吉——仅此而已,做起来却意外的困难。
  他听到身边的人重重叹息了声,然后悄声离开了房间,并为他带上门。
  房间变得安静,安静的令人觉得压抑。言纲也发现,这被搞得一团乱的心,完全无法理起,没个头、也没有尾,许多事纠缠不清,哪怕放空了心思也找不到一个关键点。
  回想起自己的得到的记忆,再回忆起与纲吉相处的日子,明明许许多多的共同点,许许多多的美好,可当他想要将这两个影子合在一块儿,不管怎么努力却都只能得到「两个人」,占据了他心里的两个世界。
  是哪里出了错?是受了什么的影响?难道只是源于那所谓的失而复得的记忆?
  言纲觉得自己抓到了什么,却依旧一片模糊。
  「叩叩。」
  「不介意我进来吧。」嘉奈含笑的脸出现在门口。
  言纲看着她,点点头。
  嘉奈自觉的坐到他的对面,伸手取过圆台上放着的已经微凉的茶壶与杯子,然后为两人斟上一杯。接下来可是有一番的长篇大论,她可不想没说完就先渴死,那就太冤了。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十年前彭格列家突然多了位小主的事吧。」
  他冷冷地点头,看着对面神情自若的少女,想要看她到底是埋了什么心思。
  「想要听听么?那位从天而降的人的事。」嘉奈嘴角勾起抹笑容,眼睛微眯,充满了诱惑的味道。事实上,她的话对于言纲来说的确是个非常的大的诱饵。
  言纲犹豫再三,终究点了点头。
  嘉奈愉快的笑了,喝口茶润润嗓子,面上露出回忆的神情,慢慢叙述:
  「那要从十年前说起了。当时是冬至夜晚,『深渊裂缝』的方向突然有一道白光一闪而过,速度极快,许多人都以为是幻觉也就没当回事。但是,第二天一早,打点花园的园丁发现花园之中竟然有一在冬至时节身着单薄白衣的四五岁孩童躺在地上时,整个家族上下都震惊了。没有人知道这样一个孩子是如何突破彭格列外围的严密守备和重重机关来到花园,并晕倒在这里。
  「家主好奇这孩子的来历,便好心收留。照顾了三天,这孩子才从昏睡中苏醒,并且用茫然的目光审视这一切——他失去了记忆,当家主问起时,他似乎只记得自己名字。后来家主收他为养子加入彭格列直系继承人名单,他便在这个家族里正式生活了下来……」


☆、48

  纲吉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苦涩得笑道:「我该如何称呼您?Giotto?还是说……父亲大人。」
  Giotto因他疏离的称呼而不满地皱皱眉,眼中的悲伤又更深一层。
  「你觉得这样好吗?」他问。
  「……那您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抬头认真的看着这出现在他记忆中的人——被他呼唤为父亲的人。
  「别用『您』来称呼我。」Giotto再次皱眉,这种感觉很不好。
  「好吧好吧,一切都如你所愿。」纲吉深吸一口气,再次凝视他,「那现在你能否告诉我,我究竟是什么?我究竟是谁?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过什么!」
  「你是我创造出来的。既然恢复了记忆,你应该明白的。」伸手抚上少年柔软的脸,他答道。
  「我需要直白的答案,我需要了解一切!我想我有这个权利。」
  Giotto垂下眼帘,沉默了许久后问:「你确定你想知道?不会后悔?」
  「嗯。」坚定不移的看着他。
  「好吧,既然你那么想……那我便告诉你好了。」Giotto叹息一声,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一般。
  「几百年前,我以千年玄铁打造了两把武器,开辟出一个独立空间,控制时间流动,带着两把堪称神器的武器隐世,只留下一个名为彭格列的血脉。
  「一个的人世界是很无趣的,空间的时间流动的很慢、也很快,我的身体与这个空间慢慢同化,成为虚无的能量形式,没有了生死,渐渐地我便忘却了时间。两把武器也不知沉淀了多久……有一天,我发现这两把武器中竟然有了生命形态。
  「于是无趣了无限时光的我,在这虚无的空间中找到了唯一的乐趣。我想尽一切办法,将其中一把武器中尚未成型的生命体——也就是所谓的器灵,剥离出来,用自己的能量孕育他。
  「但是这种毫无依据的实验失败了。
  「在花费大量时间研究之后,我再次做了尝试,将另一把武器的器灵也剥离出来孕育。当他睁开眼睛时,以为又看到一双冷漠无情的双眼的我被他的一句问话和微笑所惊讶到,随即我便知道我成功了,成功地孕育出一个具有感情的生命。」
  Giotto说道这,停了下来,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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