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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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丈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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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轻松,还很惬意地闭上了眼睛准备享受。

他看不到,不过卓安亚还是笑了笑,「对我这么有信心?」她续道:「万一真的刮伤了你,你这张脸就更加惨不忍赌了,到时人家看不上你可别怪我。」

不轻不重的话就把一切安逸的假象拉回了现实,想到卓安亚正在将他推向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心头又不禁拧成一个小疙瘩。

「反正我就是长着这张鬼脸,再多加一、两道疤也许更有味道,比起我。我看妳还更像个鬼呢,哪个女孩喜欢拿着刀片在人脸上比划的?还从小就整天闹着要当刑警……」

这是把话转移到她身上来了?她低着头,看到的他的脸是与自己相反的方向,他闭着眼,任她用尖利的刀片在他脸上胡作非为,对她显示出了一百分的信任,卓安亚不禁一阵鼻酸。

不碰触肌肤,用光滑的刀片描绘着他那透着古板的唇的形状,在他直挺的鼻子周围画一个隐形的圈,为他的粗眉添上一道弧度。

「妳在做什么?」她的手投出的阴影挡在他的眼皮上,于是她暂时停止了自己的小游戏。

也许,她真的内心更像个鬼吧?总是做一些很可怕的事、想一些很可怕的事,也许是真的有点变态?那,也是因为是他……

「真的刮伤脸也不要紧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样给你刮胡子?」她突然问道,有点俏皮,勾起人的兴趣想要追问下去。

「为什么?」关焦宇闭着眼,像是等着听一首舒缓的歌曲。

她在他的下巴刮着,打掺杂着胡渣的刮胡膏清到一边的空盘子里,刮过的地方就变得光滑,当整张脸都在她的手底下焕然一新时,他一点也不像鬼,一点也不可怕,那张棱角分明、表情温和的脸,是只有她才能赋予的。

她缓慢地断续地说着,没有停下拿着刀片的手,「我喜欢这种感觉,像这样,随时都可以要了你的命,只要我的手偏一点、力气大一点,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

关焦宇笑了出来,「妳果然是个鬼。」

他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吗?可是她说得是真的。

这样简单的行为,就像是他承诺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她了一般,只有在这个时候她能掌控他的一切,他才是完全属于她的,想要和他更加的亲密,想要他再也离不开自己,可是他最后还是要离开……

心中一直恐惧着他早晚有一天会觉得她是个麻烦,而渐渐地让自己有了些近乎变态的行为,可是那又如何?她毕竟不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不是这个女人,也许会是下个女人、下下个女人,反正是与她毫无交集的人,会变成陪伴他余生的人,而那个人永远不会是她……在一些童话似的幻想过后,她明白这一点的。

「为什么?该当真的话你却总是一笑置之呢?你总是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

「妳说什么?」她声音好小,离得那样近他都无法听清楚。

但就在他问出这句话的下一刻,自己的下巴处传来了有如针扎的刺痛,只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的下巴流血了,于是瞪开的眼中满是错愕,正对上她一双苦笑的眼。

看起来,她倒更像是疼得要哭出来。

「安亚?」带点惊,更多的是担心,那一点点皮肉的痛早就可以忽略了。

卓安亚放下刀片,用干净的手指碰碰他刺痛的地方,再将手指举到他眼前,上面红红的。「你看,流血了。」她说。

「不要紧,洗洗就好了。」他慌张地想冲去盥洗室,以为她是因为真的误伤了自己而吓到了。

她将他按住,轻轻地说了声:「不要动。」他就真的乖乖不动了,像疆尸一样直挺挺地。

她就那样盯着他下巴那红红的一道伤口,像是看着什么肉眼看不到的东西,她不是真的鬼,所以没有狠心的在他的脖子划上深深的一刀,她心疼他,但就是突然非常地想看看他血的颜色。

就是这个深红色的血液在告诉着她,他们并不是真的亲密的关系,她只是一个外人,本不应该来到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但她却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并且赖着不走,可是她终要离开的,将那个原属于他的自由生活还给他。

如果他们之间有真的血缘关系,那么是不是她就能有一个顺理成章地留在他身边一辈子的理由,而不是像这样将他拱手送人?

如果他们之间流着同样的血液,她是不是就不会像这样,一直恐惧着分享的来临?

如果他对她始终都只存在着亲情,那她对他也应该只是亲情,而非爱情……

只是,事实上,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她也爱上他了。

「你流血了。」她又说。

「我知道啊……」

「我来帮你止血吧。」她俯下头,梳成一束的马尾辫从一侧垂了下来,垂在了他僵直的肩头。

她用舌头舔了那道红红的伤口,他的血有些腥、有些咸,还有一些刮胡膏的味道。

这个人,为什么不是她的?

◎◎◎

关焦宇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到达约好的地点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换好了身上这套别扭的衣服。

这一路上,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三架直升机的螺旋桨不停地转啊转,转得他随时都有昏过去的可能。

他从来都不晓得自己的心脏原来这么脆弱,只不过是下巴被卓安亚舔了一下、吸了一下而已,就晕了头,成了暴风雨中的无助的木筏。

他已经快被溢上心头的血淹死了,而卓安亚那个臭ㄚ头只是清淡地说了句:「瞧,这样就没事了。」

没事……才有鬼!

第五章

「喂,关先生,麻烦你控制一下自己,你的脸陷在红烫的可以点燃蜡烛了,别人会以为你身上带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卓安亚环着他的胳膊,在他耳旁低声笑道。

他大吸口气,才知道自己刚才因为太过专注的想着事情而忘了呼吸,当然,他的脸会热成这样绝不是因为少了那几口氧气。

转头看一旁的卓安亚,拉着他从容的在饭店大厅中穿行,她穿了一件黑色洋装,画了淡妆,仪态得体与这种场合十分相衬,而他则觉得自己身上这套正式得有点过度的西装,简直要把他勒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套衣服,但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卓安亚也跟来了?

「安亚,这件衣服真的是我的吗,为什么我没有印象?」他不习惯地拉了拉领口。

「你当然不会有印象,因为这是很久以前我帮你买的,就知道有一天会派上用场。」虽然派上用场的场合跟她预想的有些出入,「在家试衣服时不是跟你说过了?」

「是这样吗?」他怎么想不起来?关焦宇想挠头,手刚摸到头又放下了,他可不敢碰坏卓安亚帮他整理的发型,「安亚,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卓安亚挽着他手臂的胳膊猛地收缩,他的手臂几乎要陷进她的胸侧,关焦宇全身一震,反射性想弹开,没想到卓安亚的力气出奇地大,她眼中有两簇小小的火苗。

「你陷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明明出门前就说好让我跟的,现在你又想反悔?」

是这样吗?他说过这些话?关焦宇怀疑自己恐怕真的暂时失忆了,他无言的对着卓安亚发楞,她习以为常,不着痕迹的拉着他上了楼。

如果上司知道他带着养女来相亲,大概会气死吧,不过,他更加惹不起家里的这位公主,只怪自己这不争气的脑袋,怎么一碰上跟她有关的事,就变得糊里胡涂的。

卓安亚承认自己变态又自虐,一方面她打定注意想要结束这段没有结果的单恋,另一方面她又实在不甘心将关焦宇交给另一个女人,就算只是例行的见面,她也害怕那样的结局。

她想亲眼见见那个女人,如果是能成为关焦宇女人的人,那么起码应该比她优秀才行。

可若真是那样的女人,她就能甘心了?就能满意地接受这样的安排了?如果真是那样,她何必如此精心的打扮自己?不就是为了用古老原始的方法告诉关焦宇,再没有人比她更好了吗?

自己真是可悲又可恨,如果关焦宇知道她心中所想,一定也会觉得她很可笑,还是她很可怕?想到这,卓安亚苦笑着摇摇头。

当卓安亚见到那个女子时,她比关焦宇涣散的视线更快捕捉到了目标。

那是一个称不上艳丽的女人,却散发着一种恬静的气氛,她穿着朴素的礼服,独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却有种能引起人关注的魔力。

「安亚,怎么了?」关焦宇感到环着自己的细小胳膊又用力的收紧了。

卓安亚没理他,也许是根本没听到,直直地走到了桌子对面。

那女人见出现的是两个人,起初露出惊讶的样子,随后善意地笑了,她伸出手,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与她握手,轮到关焦宇时,他有些紧张地先用手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才伸了出去。

关焦宇的生活圈就像一个大的和尚庙,都这把年纪见到女人还是会紧张,可是卓安亚就是被他那种不好意思、带着些扭捏的举动刺痛了眼,当下就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跟来。

他不讨厌这个女人,也没有一个男人会讨厌这样的女人,同样身为女人的她马上就明白,这个叫陈以萱的女人有着一种田园般安逸的气质,是那种适合走进家庭的人。

相亲,就是两个异性见面,互相客观衡量对方是不是能融入自己生活的一种行为,直到现在,见到对方后,这两个字的重量才真正压上了她的心头。

「这位想必就是卓安亚小姐了吧,经常听别人提起妳,感觉上已经很熟悉了,这次见面,没想到比我们说得还要优秀。」陈以萱很大方,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表露出不满。

她没想到要说什么,倒是第一时间拉住关焦宇,把身侧整个靠在他身上,「不要小姐来、小姐去的那么客气了,我只是晚辈而已,而且我想陈姊姊听别人提起的应该不是我的事,而是我家关焦宇的事吧?真佩服陈小姐的勇气,对这种拿着枪到处跑得人有兴趣呢。」

「安亚。」关焦宇就算再迟钝,也感觉得出卓安亚不稳的情绪和那股没来由的敌意,他不得不稍微提醒她,反而引得她的不满。

陈以萱似乎为了缓和气氛,顺从地笑了笑,「拿着枪的不一定都是坏人,我确实听说了关先生不少事,一直对他很崇拜,能见到本人是我的荣幸。」

关焦宇马上应和着:「不敢、不敢。」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卓安亚见他的反应,她假意的笑了笑,道:「可是我家关焦宇又笨又邋遢,有什么好崇拜的?」

陈以萱露出清爽的笑容,「关先生在警界的英勇事迹,我倒是耳闻不少,特别是前阵子,破获了贩毒集团的交易事件,实在令人佩服。」

一提到这件事,又想到那晚和卓安亚的事情,关焦宇的脸不禁红了!

看到关焦宇这样的表情,陈以萱还以为他只是害羞,不过看在卓安亚的眼中,倒是觉得他像是做了什么错事,她心中又不禁冷哼。

这时服务生匆匆赶了过来,在僵站着的三人前停了下来,一脸为难地压低了声因,「三位,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刚刚出了一点差错,因为刚才这位先生和小姐进来时,服务台以为两位就是预约的客人,疏于查看,后来才发现原来订桌的小姐已经到了,所以说……」他为难地看着他们。

「所以说,我是多余的?」卓安亚冷艳的小脸让服务生低下头去,不敢正视,「不就是多了一个人,加一张椅子不就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服务生越发小声,「但是,两位订的是两人桌,而且我们也按菜谱准备的是两人份的菜,按照我们的规定……」

「什么规定,规定不是人定的吗?」

周围桌的客人频频向这里张望,陈以萱苦笑着,试图想出一个方法,让大家都不要为难,但好像没什么成效。

「安亚,妳先回去吧。」关焦宇拍了拍卓安亚的肩,「错在我们,不要为难人家。」

「我为难他?我也是客人。」卓安亚一指陈以萱,「是你答应让我跟来的,要走也不该是我走,为什么你不让她走?」

「不要胡闹。」关焦宇皱了皱眉,但却又显得笨拙和为难。

他知道她近来怪怪的,就算她自己不承认,但是卓安亚在公共场合的表现一总是比他游刃有余,只是他没想到她会把任性带到这里。

卓安亚细眉拧起,关焦宇不为所动,她觉得自己好笨。

陈以萱张了张嘴,「那个,不如我们去别家……」

「不用妳多事!」她脱口而出,自知自己再没有留下的颜面,把可怜的服务生推到一边,便径自快步走开。

她总是这样,在关键的时候却没有勇气争取,只有落魄退场的份!

◎◎◎

当关焦宇回到家,家里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但他知道她已经到家了。

他在厅内站了一会儿,好像在犹豫着什么,然后他没有回房,而是走到了卓安亚的房门外,手在门把上停留了好久,里面听不到一点动静,他还是轻轻拧开了那房间的门。

门没有锁,房内的床头灯是开着的。

卓安亚把自己藏在棉被里,只露出了一个头,脸陷进软软的枕头中一动不动。

关焦宇刻意加大了关门的力气,走到她床前的步子却是轻之又轻,他停在床前,低下头,好像她的脑袋后勺也长着一对眼睛一样,与之对望良久。

他带着茧的手指卷起她几缕发丝,跟着抚摸上她的长发,鼻息间充斥着她的发香,「好啦,好啦,还在生气的话,就对我发火好了。」

她生了气、受了委屈、伤了心,每每这个时候都要自己躲在房间哭,现在和以前唯一的区别就是,小的时候,她晓得放声大哭,哭得稀哩哗啦,吵得他睡不着觉,而现在的她,却只是偷偷的哭,却更让他一颗悬着的心无法入眠。

卓安亚的脸从棉被下露了出来,两只眼睛红红的,枕头上深深一圈都是水迹。

为什么要发这么大脾气?虽然猜得出她什么时候会躲起来一个人哭,但不表示他能明白惹得她这么大反应的原因。

躲起来一个人哭,就说明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下,可是每次这种独自的疗伤都被关焦宇破坏,不知道他到底明不明白「空间」这个词的意思,不过对于他的闯入,卓安亚没有表示过排斥,或者说,她根本就想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质问的语气和脸上可怜兮兮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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