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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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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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件好事,如果刘瑾他们掌握的东厂,对我们锦衣卫是否有好处;我跟刘瑾他们不熟,所以我才问你对刘瑾的看法。”

宋楠道:“刘公公我倒是跟他有些接触,不过平ri里的接触可看不出其内心的想法,但大人若要问我真实的想法,卑职只能说愿意赌一赌刘瑾,对范亨这个狗东西,我是没什么好感的,他可是差点要了卑职的命。”

牟斌笑道:“我倒忘了这茬了,不过刘瑾他们似乎胜算不大呢,看起来皇上似乎偏向刘瑾,可似乎并不能起决定作用,皇上新即位,不可能为了刘瑾得罪朝臣,特别是内阁大学士,否则这般不要命的文官们闹起来,皇上岂不是要被闹晕了么。”

宋楠一愣,皱眉道:“牟大人的意思是,内阁大学士支持王岳范亨一方?”

牟斌惊觉失言,低声道:“不要乱说出去,大伙儿心知肚明罢了。”

宋楠锲而不舍的问道:“为什么会这样?”

牟斌道:“你真想知道?”

宋楠道:“当然想知道,您不也说了,哪一方执掌内廷对我锦衣卫的未来影响巨大,身为锦衣卫的一员,我岂能不关心?”

牟斌微笑道:“好,那本指挥使今ri便教你一招,你虽聪明伶俐,但朝廷上迷雾重重,没有一双慧眼是看不穿其中的猫腻的,我的话你只许听,不许外传,一旦说出去,我会要了你的命。”

宋楠吓了一跳,尴尬道:“这么严重?”

牟斌道:“你还要知道缘由么?”

宋楠点头道:“想。”

牟斌呵呵冷笑道:“你倒是有些犟脾气。”

宋楠道:“难得能聆听大人教诲,卑职对大人也没什么龌蹉之心,也不会多嘴多舌说出去什么,自然是不怕的。”

牟斌道:“那我便告诉你原因,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皇上登基之后,和群臣之间的关系如何?要说实话,说出你内心里真实的感觉,敷衍之语便不要提了。”

宋楠想了想道:“表面上看,皇上和外廷官员这两个月相处的还算融洽,但是,总感觉有一种相敬如宾的隔阂,好像彼此之间并没有水ru交融;不知我的感觉对不对。”

牟斌挑起大指赞道:“不错,算你还有些道行,能看出这些细节来已经很不错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皇上已经连续三次未开经筵ri讲了,每次都满口答应,但就是不出席,不是以皇太后身体不适为由,便是以其他的理由来推诿,今天早朝上,大学士刘健提出此事,皇上又是满口答应说下回一定参加经筵,但我看玄的很,皇上定会又放他们的鸽子。”

经筵ri讲宋楠是知道的,大明朝不仅是太子要出阁讲学,当了皇上之后也还是要每月三次开经筵听大臣们筵经读史,研究古今圣贤之言,以古鉴今;正德私底下也跟宋楠抱怨过几次,但以宋楠半吊子的政治觉悟,完全不能理解这经筵ri讲跟皇上和大臣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关联。

看着宋楠不解的样子,牟斌得意的想,你再聪明也没用,这等事靠的是在朝堂上混迹多年练出来的慧眼和觉悟。

于是牟斌略带得意的慢吞吞的说出一番让宋楠惊讶不已的话来。

第一七七章博弈(下)

第一七七章

经筵日讲并非大明朝所独有,上溯到汉唐时期,为君者便已经定下了这样的规矩,设立的目的从表面上看是为了让为君者通晓经史更好的治理天下,但君主毕竟是君主,谁愿意隔三岔五的当小学生乖乖的听那些晦涩难懂的大道理,后宫里软柔柔的小蛮腰,香喷喷的美酒,赏心悦目的丝竹歌舞显然比听老夫子讲学要吸引一万倍。

鉴于此,皇上们有的干脆废了这制度,有的则偶尔敷衍,也有的为了沽名钓誉表示自己是个明君勉强坚持着,极少的帝王会不折不扣的坚持下来。

大明朝的经筵日讲是太祖定下的,太祖朱元璋为了能保大明天下万万年的延续,规定了一系列对太子乃至即位之后成为皇上的教育制度,随着大明朝一代代皇帝的传承,这经筵日讲逐渐变成了一种具有仪式感的东西。

简单来说,大明朝的文官跟别的朝代不同,由于皇上的大权独揽,大明文官的存在感越来越低,为了寻找存在感,文官们个个养成了一种几乎变态的偏执,他们的潜意识里总有一种和皇上对着干冲动,他们鄙视那些唯唯诺诺不敢进谏的文官,哪怕是惹恼了皇上被廷杖打了屁股,那也是一种无上的光荣。

本着这种近乎变态的理念,文官和皇上之间的博弈冲突经常发生,挨板子打屁股的也屡见不鲜,但文臣们乐此不疲,按照后世的话来说,你要是没被皇上打过屁股,你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不过大明朝的皇上也懂得如何去抚慰这些文臣们,除了满足他们被打屁股的之外,多多少少也给他们些面子,经筵日讲便是其中的一种给面子的方式,皇上小学生一般的坐在那里,听文臣大儒说古论今,时不时的讽刺几句朝政,那种荣耀可想而知。

弘治在位的时候,对文臣们宽容有加,政务勤勉之余,日讲每回不落,这也是弘治在位十八年和群臣关系融洽有加的原因之一,内廷和外廷之间的关系也大致安稳,没出什么大的冲突,但同时也从另一方面让文臣们更加的觉得理所当然。

随着牟斌慢吞吞的叙述,宋楠的心里的一桶浆糊逐渐变得清明起来,正德即位之后的阳奉阴违应该是伤害了文臣们高傲的自尊了,内廷是皇上的代言人,在内廷的代言人的选择上,本来文臣无所谓是谁,或说爱谁谁,总之尿不到一个壶里;但朱厚照在经筵日讲的态度上激起了文官们的不满,他们要想找回面子便自然会去选择支持王岳范亨一方,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不满,达到暗中敲打皇上的目的,让皇上明白无视文官们的后果。

说到底,这是文官和皇上之间的一种隐秘的博弈。

宋楠不禁惊叹于政治斗争中的戏剧性和艺术性,简简单单的一个态度便包含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因素,简直太不可思议。

“宋楠啊,这不过是本官个人的揣度,你也不必当真;不过,外廷内阁的态度基本明朗了,本来先皇在世时,王岳和内阁的关系便很不错,内阁票拟和六部的奏折呈上去之后,王岳也基本上没有刁难过,当然先皇的态度决定了王岳的态度,但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他手中的披红之权可不是闹着玩的,奏折在呈送皇上面前可是要从司礼监打个转的。”

宋楠默默点头,想了想道:“经大人这么一点拨,卑职心里顿时明朗了许多,卑职心里有个想法,卑职以为即便没有经筵日讲之事,恐怕内阁外廷的文官们也会支持王岳一方。”

牟斌道:“哦?怎么讲?”

宋楠道:“且不论王岳和内阁在先皇时期的关系如何融洽,便是大人所言的咱们大明朝文官的尿性来说,新皇即位,文官们心里应该是想给个下马威的,倒不是说他们不忠君不爱大明朝,而是仅从咱们大明朝的实际情形来揣测,第一炮打响了,后面的事儿就好办了。”

牟斌呵呵笑道:“也许吧,你倒是举一反三了起来,咱们两个锦衣卫的官员关在这屋子里妄谈朝政可不大合规矩,今日到此为止吧,今日之言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明白么。”

宋楠拱手道:“大人放心,宋楠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但还请指挥使大人明示,我锦衣卫在其中该如何自处?”

牟斌沉思半晌道:“非常时期,咱们先别跟着添乱授人把柄,先旁观再说;一切才刚刚开始,这刘瑾要是没个几把刷子应付,他也绝混不到内廷的位置上,且瞧他如何应对。”

宋楠点头称是,牟斌又道:“宋楠,最近你也别去掺合,少进宫,尽量少带着皇上玩那些玩意儿,虽然无伤大雅,但非常时期难免会有人多嘴多舌,真要把你扯进去那可不妙;内阁大学士眼中虽然没你,但逼急了,他们可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正如你所言,皇上不给他们面子,他们自然会想方设法的逼着皇上给面子,皇上对你不错这尽人皆知,他们不能对皇上不敬,但却有可能打击你或皇上身边的其他人来恶心皇上,一切都是有可能的,你收敛些为好。”

宋楠头皮发麻,默然无语,不能不说牟斌的话是有道理的,这大明朝皇上和臣下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奇葩,既效忠皇上,却又互相别着马腿,这他妈的什么跟什么嘛。

……

宋楠心事重重的告辞,回到家中什么都不想做,进门便叫小萍儿烧了一大木桶的热水,整个人扒了个精光泡在热水里,用热毛巾盖在脸上,仰靠在桶里细细的思量这件事。

其实听了牟斌的一席话,宋楠心中的担忧加剧了,如果内阁大学士和各部官员都支持王岳和范亨,正德即便是有心替刘瑾等人撑腰恐怕也要掂量掂量后果,不管君臣之间呕着什么气,皇上的权力再大,也不能完全不顾大臣们的意见,特别是内阁三大学士的影响力。

先皇遗诏尚在耳边,三位大学士可是先皇指派辅佐的顾命大臣,弘治的灵柩还在太庙中停放,要到十月里泰陵完工方才会下葬,在这个时候,正德绝不会为了刘瑾跟整个文官集团闹僵。

胜负之分几乎立判,刘瑾的美梦怕是要泡汤了,然则经过此事之后,外廷内廷的气焰高涨,相互间的关系也更紧密,今后自己该怎么办?难道一辈子在这锦衣卫千户的位置上熬着?范亨能让自己消停么?答应小公爷两年内封侯迎娶小郡主的豪言壮语岂不成了放屁?

宋楠越想心情越糟糕,心头莫名的烦躁,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恨不得大吼大叫一番发泄心头的憋闷。

一只温柔的手覆上宋楠的额头,宋楠一怔睁开眼来,只见叶芳姑不知何时进了屋子,站在桶边,担忧的看着宋楠。

“你怎么来了?”宋楠勉强一笑。

“奴家见你这几日似乎情绪不好,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吧。”叶芳姑脸色微红,同房日久,看见宋楠光溜溜的上身还是有些不习惯。

宋楠拉起她的手揉捏,叹道:“说了也没用,徒增大家的烦恼。”

叶芳姑走到宋楠身后,双手在宋楠的肩头用力揉捏,舒服的宋楠呻吟一声闭上眼睛。

“你不说家里人便不烦恼了么?你的情绪影响着一大家子,没见家里人说话走路都轻手轻脚么?你进家门的时候都没搭理青璃,吓得她都不敢来打搅你,央求我进来问问,你板着脸可把大家吓坏了。”叶芳姑轻声细语的道。

宋楠没想到自己的情绪这么影响家人情绪,歉疚的道:“是我不好,不该将外边的事情带回家里来,青璃定会以为我喜怒无常了,待会我向她道歉。”

叶芳姑俯身在宋楠光洁的额头一吻道:“撑着一大家子不容易,大家都理解你的心情,不必在意,其实我们只想过些安宁日子,你大可不必压力过大。”

宋楠将目前的难题跟叶芳姑说了一遍,叹道:“我也不想这么烦恼,但问题是这件事跟我看似无关,其实却大有关系,范亨跟我有仇,这一场争斗若是王岳和范亨得胜,我这一辈子也别想碰到范亨一根毫毛了;而且他也不会放过我,因为罗芳之事,范亨定恨我入骨,我不找他麻烦他也要找我麻烦,咱们便再无消停安宁之日了。”

叶芳姑皱眉道:“说的也是,你打算怎么办?牟斌不是要你冷眼旁观么?”

宋楠摇头道:“牟斌可以冷眼旁观,我却不成,我要想些办法在其中搅合一番,刘瑾张永他们执掌内廷对我极大的有利,若是能帮着他们在这场较量中取胜,或许也能报范亨毒杀我之仇,我不能坐视不管。”

叶芳姑皱眉道:“可是,你只是个锦衣卫千户,照你所言,内阁都卷进去了,都是大人物之间的博弈,你在其中能起什么作用?”

宋楠翻着白眼道:“我在你心目中便是如此不堪?”

叶芳姑笑道:“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你官职低微起不了什么作用,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还是挺高大的。”

宋楠听出叶芳姑的调侃之意,顽心顿起,猛然从木桶中站起身来,笑道:“有多高大?这么大么?”

叶芳姑啊的一声叫,见宋楠全身光溜溜的站在面前,一根钢炮直通通的对着自己,吓得扭身便跑,宋楠探手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整个身子抱起,两人噗通一声跌入木桶中。

叶芳姑挣扎道:“别,这可是大白天。”

宋楠道:“大白天怎么了?谁规定大白天不能干这事了?”

叶芳姑浑身湿透,单薄的衣服裹在身上,曲线玲珑,看的宋楠几乎要喷血,叶芳姑还打算扒着木桶边缘逃出去,刚站起身来,手抓着木桶边往外爬,宋楠见那一对浑圆的美臀湿答答的就在眼前,伸手一扒拉,两弯结实丰满的山丘便露了出来。

宋楠站起身来,双手把着叶芳姑纤细的腰身,对准位置往里一刺,叶芳姑惊叫一声,身子瘫软趴在桶沿上,宋楠快意凶狠的进出着,享受人间至乐的同时,一个计划也慢慢的浮现在心中。

第一七八章豹子

第一七八章

乾清宫后院中,十五岁的正德帝正喜笑颜开的拿着一根长鞭啪啪敲打着地面,不远处,一只幼豹发出低沉的咆哮,惊恐的眼睛泛着绿光,趴在地上龇牙咧嘴。

刘瑾躬身站在正德的身边笑道:“皇上,这豹儿还不错,瞧那摸样儿,长大了还不知道如何威猛呢。”

正德点头道:“不错,朕一直想出宫亲手猎虎豹,也没这个机会,小谨子不错,挺懂朕的心思的。”

刘瑾喜道:“那是,奴婢可是打小便跟着皇上的,哪能不懂皇上的心思呢?奴婢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了这金钱豹儿来,进宫的时候破费周折呢。”

正德道:“定是怕被大臣们知道是。”

刘瑾道:“是啊,奴婢又怕大臣们知道,更怕的是被范亨他们知道,东华门根本进不来,奴婢是从西边给偷偷弄过来的,皇上看的喜欢就好,也不枉了奴婢们的一片心。”

正德哼了一声道:“范亨会阻挠?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他来管了。”

刘瑾道:“皇上啊,他是司礼监秉笔,又是东厂提督,虽说是内廷的官儿,但若是跟大臣们透露皇上弄了只金钱豹进宫,大臣们还不要吵翻了天么?奴婢也是以防万一呢。”

正德怒道:“他敢么?宫里的事情他敢跟大臣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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