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石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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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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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的药粥,落孜竹没有一点食欲,胃里难受的厉害。
  “拿下去吧。我不吃了。准备好书本,我们去学堂。”落孜竹吩咐着身边的书童。
  “殿下,不吃东西怎么行?!您的身体怎么受的了。把这些粥喝了吧。”伺候他的侍女哪里肯定让他这么走。
  “可是……”看着眼前的粥,落孜竹的胃里翻腾的厉害。
  “殿下,要不然喝半碗先?”以殿下的身子骨,空腹去上课肯定不行。侍女说什么也不肯让他离开。
  “嗯。好吧。”落孜竹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半碗。可是药粥刚进肚里,落孜竹更是难受的厉害。想压住胃里往上翻腾的感觉,可是怎么都压制不住。一阵苦涩瞬间涌上喉头,落孜竹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刚喝下的粥全部吐了出来。
  竹轩瞬时一片混乱。
  “不许告诉别人,也不许传太医!”虽然落孜竹是个脾气好的主子,但是毕竟是皇子,一开口气势惊人。
  “是……”所有人都低下头不敢说话。正要往外跑的下人听到命令马上停下脚步。
  洗了把脸,漱了漱口,整理好自己以后,落孜竹带着书童去了学堂。
  等他赶到的时候,大家早就开始读书了。因为他的身体不好,偶尔会迟到,太傅也不会多说什么。
  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孜竹呼吸困难,心脏也跳动的厉害。
  “殿下,你没事吧。”太傅看出落孜竹的不适,过来询问。
  “秉太傅。我没事。”落孜竹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自己表现出什么。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发黑,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了。
  “嗯。没事就好。”太傅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开了。还是让他别多说话,多休息一下。
  过了很久,视线才恢复清明。大家已经开始齐声朗诵。他跟着张了张口便胸闷的厉害,呼吸更加困难。于是他停了下来,努力克制着眩晕,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在这样严酷的天气里,他手脚冰凉,恢复清亮不久的眼前又开始发黑。胃也难受的厉害……
  落孜竹告诉自己要坚持一下。等下课就好了。然后身体不受控制。耳朵开始嗡嗡响,耳边的声音也听得不真切了。紧接着他就失去了意识。
  因为那次的事情,他失去了去课堂上课的机会。
  他很想读书,很想回到课堂,跟大家一起学习。他曾经跟父皇提过,为了不让他累着,父皇说什么也不答应。
  他很后悔那天自己明知不舒服,还逞强。但是皇上的态度很坚持。
  后来天子帝师向皇上自荐过来来教他,他才得以接着读书。帝师除了是当朝天子老师以外,更参与本国法典的编写。在文学上更是泰斗。落孜竹也算因祸得福。帝师每天都会到竹轩教授他。每天只有一个半时辰,但是已经让落孜竹受益匪浅。
  往后的时间里,岳肃朋经常会来找他探讨学问。十三公主也经常会过来。再加上后来加入他们的太子。竹轩里常常能听到他们四个人打闹的热闹声音。
  这样的日子直到落孜竹十五岁那年。
  那个时候,岳肃朋和十三公主来竹轩的时间越来越少,而离开竹轩的时间也越来越早。两个人总是同时出现,同时离开。不像之前有时一前一后,偶尔一起出现。
  那年的中秋节。两个人又早早离开,说要早点回去吃饭看花灯。
  “岳大哥,十三姐,别走嘛。我们都留在竹轩吃晚饭,吃完饭后我跟你们一起去!”十二岁的太子坚决不同意让他们走。他也要去!
  “这个……”岳肃朋看了看十三公主犹豫了。
  “皇弟,我们今天出去要去很多地方,很晚才会回来。”十三公主说道。
  “没关系!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家!”落孜易拔腿就要往自己的寝宫跑。
  “易儿,回来。”落孜竹叫住了正要往外跑的太子。这孩子,人家约会,他捣什么乱。
  “易儿,你不陪皇兄了?是谁昨天还说今晚陪皇兄赏月的?”落孜竹哀怨道。
  “皇兄……”落孜易不情愿的回到落孜竹身边。人不能说话不算数,但是他好想和霍大哥十三皇姐出去逛花灯。
  “易儿,每年就只有皇兄一个人,连你都不陪皇兄了?”落孜竹问道。哀兵政策也罢,装可怜也罢,一定要把落孜易留下。
  “嗯……”落孜易坐在落孜竹身边,不吭声了。
  “易儿,跟皇兄一起赏月吧。皇兄给你画画好不好?今天中秋,我给你画嫦娥,月宫,玉兔,吴刚和桂树。”落孜竹开始利诱。他知道落孜易喜欢他的画。
  “嗯?真的?!”果然,落孜易的眼睛变得亮亮的。
  “真的。这次给你画本画册好不?”落孜竹继续抛出诱惑。
  “好!我要吴刚伐桂!”这次是画册耶!
  “好。就吴刚伐桂!我们吃饭晚饭后,皇兄就开始画。”落孜竹宠溺道。终于搞定了。落孜竹趁机向岳肃朋和十三公主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离去了。
  中秋后的第三天下午,落孜竹和落孜易一起到御花园散步。
  御花园的花大部分都已经凋谢了,只剩下零星几朵。不过那天天气非常好,很暖和。
  两人一边走,落孜易一边讲班上的趣事给落孜竹听。
  还好这些年每天下课后有落孜易来陪他,给他讲课堂上那些故事,他才不会太无聊。
  当他们转身走过一排冬青时看到两个熟悉的人影。
  “岳大哥,十三皇姐!”落孜易唤道。怪不得今天他们两个没去竹轩,原来在这里。可是他们好奇怪,好像在……在接吻?!宫里虽然规矩甚严,他偷偷跑出去玩时可是看到过。每次回来时还添油加醋讲给皇兄听。每次逗的皇兄脸颊绯红。这次竟然在这里给他碰到!
  “易儿!”落孜竹小声阻止道,但是还是迟了。被打搅到的两个人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个。
  “易儿,快走……”落孜竹拉起落孜易就走。
  “孜竹,孜易。”两个人没走多远就被追上来的岳肃朋叫住。
  “岳大哥,十三皇姐呢?”落孜易看着只有岳肃朋一个人来,不解道。
  “易儿……”落孜竹拉了拉落孜易的袖子。这个皇弟关键时候怎么还缺根筋。
  “现在花朵差不多都落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去看鱼吧!”落孜竹提议道。提起他养的鱼,终于成功转移了话题。三个人又像平常一样开始有说有笑。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了。
  “岳大哥放心,我们不会往外说的。”临走前落孜竹走到岳肃朋身边小声说道。
  “谢谢。”岳肃朋看着两个人充满感激。
  随后三个人就各自回去了。落孜竹和落孜易同行,一路上落孜易不解的问他:“皇兄,既然他们两个喜欢彼此,为什么不在一起呢?”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易儿,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落孜竹叮嘱道。
  落孜易性子比较单纯,他认为两个人既然喜欢对方就要在一起,管那么多做什么!可是落孜竹知道生在皇家谈何容易。
  岳肃朋虽然为工部尚书之子,但他本身一无功名,二无官衔。皇上不会把公主赐婚给一个毫无作为的人的。虽然他是朝廷命官之后。
  “后来呢?”听着落孜竹嘴里的所谓“伟大的爱情故事”,霍凌初好奇后来如何了。
  “后来呀,去年岳大哥成了兵部郎中。同年父皇赐婚十三皇姐。三个月后他们完婚。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落孜竹幸福道。那年他正好有幸去参加了他们的婚礼。两个人郎才女貌真是一对璧人。自己的皇姐和好友经过这么多年,终于在一起了,他心里非常开心。
  “怎么样?很不错吧?!”落孜竹问道。他可是很为他们骄傲呢!
  “嗯。确实不错。”看着落孜竹一副“求肯定”的模样,霍凌初莫名的心情大好。之前心里的酸涩完全跑到九霄云外了。
  

  ☆、打雪仗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间,冬天已经来临了。早上睁开眼睛,外面的树枝都被包裹上一片雪白。下雪了!雪花还在不停往下飘荡。
  落孜竹悄悄拉开紧抱着自己的手臂,一个轱辘爬起,抓过外衣穿上鞋子就冲了出去。
  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冰冰凉凉的,好舒服。落孜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口。站在雪中就是这种感觉,真好。
  突然自己被一阵温暖包围。
  “怎么不多穿些衣服就出来。”霍凌初担心道。虽然落孜竹现在的身体不会受寒生病,但是也会难受。
  “嗯”身上被一件大氅紧紧裹住。暖暖的,心也跟着暖暖的。是自己看到雪太兴奋了,就又忘记保暖了。落孜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霍凌初明明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关怀,可是听在他耳朵里仿佛是在提醒他们晚上的激烈。落孜竹的脸又开始一阵烧起来。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觉得冷……
  “赶紧进屋。先梳洗好,吃完饭后再出来玩。”霍凌初环住落孜竹往屋里走。
  “嗯……”落孜竹低着头,一副不情愿进去的样子。
  “一会儿会有好玩的。乖乖跟我进屋去吃早饭,我就告诉你。”霍凌初诱惑道。
  “好。”一听有好玩的,落孜竹的注意力马上又被吸引了。
  终于把人哄回了屋里。霍凌初拉着落孜竹坐在自己腿上,解开他身上的大氅。手在他的腰间按揉着。
  “会难受吗?”霍凌初一边按摩一边问。
  “不会。”落孜竹神清气爽,没有半点不适。菱唇娇艳欲滴,整个人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刚才落孜竹一起身,霍凌初马上就发现了。昨晚被自己折腾了一个晚上,换成普通人今天早下不了床了。谁让他的竹儿并非普通人。不过这样正好,今天可以和大家好好玩,他也不用担心了。
  刚刚梳洗好,早饭就已经送到。
  “教主,落公子,我们就先下去了。你们也赶紧啊。”送饭的小丫鬟们一个个已经迫不及待了。
  “嗯。快去吧。不能丢教主我的脸哦。”霍凌初让大家先去了。外面已经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落孜竹听着外面的声音,好热闹!还有尖叫,笑闹的声音。加上刚才小丫鬟们摩拳擦掌的样子,这就是霍凌初刚才说的“好玩的”吧。
  “嗯。对了,每年的第一场雪,就是大家打雪仗的日子。咱们要赶紧了,要不然一会儿大家就打上门儿了。”看着落孜竹疑惑的眼神,霍凌初一边喂他吃早饭,一边解释着。
  “磞!”像是在响应霍凌初的话,一个雪球重重的砸在他们门上。
  “不好!大家打上门了!”落孜竹的声音里没有一点害怕,还透露着兴奋。
  “我自己来。”接过霍凌初手里的碗筷,落孜竹狼吞虎咽起来。
  霍凌初也赶紧端起自己的碗吃起来,免得一会儿被嫌弃拖后腿。
  “你快点吃。快点!”看着霍凌初还剩下半碗,落孜竹已经迫不及待要外冲了。
  再拿起一个包子三两下吃完,霍凌初差点被噎死。赶紧端起桌上的半碗汤灌了下去。终于好了。
  “竹儿……”落孜竹的眼睛从头到尾一直盯着门外,霍凌初一阵委屈。平时他吃东西噎住了,竹儿都是帮着他拍背,给他倒水喂他喝的……
  “嗯?你吃好了?我们快走!”落孜竹完全没有看到霍凌初眼里的委屈。只看到已经空了饭碗,拉着霍凌初就往外跑。
  “啊!”落孜竹一声惊呼。
  “竹儿,你没事吧。啊!”霍凌初跟着一声惊呼。
  刚出门,一个雪球朝他们飞来。落孜竹躲过前面飞来的雪球,背后却挨了偷袭。落孜竹的惊呼声分散了霍凌初的注意力,他只顾着去查看落孜竹挨了雪球的后背,结果自己被别人偷袭成功。
  “哎呦……”
  “教主,我们来了!”
  “哇靠!你们偷袭!”
  小桃,小杏和橘子的声音传来。
  看着自家教主和落公子竟然一出门就中招。大家一拥而上,雪球顿时满天飞。
  落孜竹终于看清了形势。原来他们两个是被左堂主那边的人攻击了,现在自己这边的人看不下去了,开始了跟左堂主的对战。
  “竹儿,大家这么努力在保护我们呢。好感动……”霍凌初拉着落孜竹躲避着雪球。
  “哇靠!跟你们拼了!”随着小桃的一声呼喊,雪球朝着左堂主那边发起更猛烈的攻击。
  “哇。小桃好厉害啊!小杏,橘子也不赖!……啊!”霍凌初被一个雪球砸重。没能说完的赞美戛然而止。
  落孜竹看了看霍凌初,也懒得安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他们两个现在的处境,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现在是左堂主对阵教主。双方人马相隔不足十丈。双方都在拼命向对方投掷雪球。大家打得如火如荼,而他们两个就站着两军中央……
  一个雪球从自家队伍飞出,落孜竹闪身躲开,雪球擦身飞过,打中对方的一个小厮。
  “太好了!大家加油!”霍凌初看到自己家战绩,高兴的又蹦又跳。一边躲闪着雪球的时候还不忘向自己人挥手加油……
  他们到底是怎么变成被两边夹击的?!落孜竹努力的想理清思绪。好像是他们一出门就被左边的左堂主队伍攻击。自家主子挨打,惹怒了右边的自家队伍,自己队伍就开始拼命向左边掷雪球。一瞬间雪球漫天飞,他们想躲入右边自己队伍里,奈何自己家实力太强,雪球来的太猛烈。他们两个就被困在了正中央……
  “真累啊。竹儿,抓好我的手。咱们冲出去。”霍凌初帮落孜竹拉紧大氅,抓着对方的手向前方跑去。
  “大家瞄准教主,开始!”远远传来左堂主的笑声……
  “保护教主!大家瞄准左堂主!”
  “嗯!”紧接着就是左堂主的一声闷哼,霍凌初和落孜竹顿时心情大好……
  “呼……呼……”霍凌初坐在地上开始喘气。终于冲出来包围圈。好累啊。
  霍凌初抱着落孜竹坐在他腿上休息。刚才的奔跑,落孜竹也开始气喘吁吁。
  “你也有被打的这么狼狈的时候。呵呵……”看着霍凌初的样子,落孜竹笑了。
  他自己的白色大氅上干干爽爽的。他被霍凌初保护的很好,没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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