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来(清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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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来(清穿)-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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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知道吗?”
胤祥怎么唠唠叨叨的,好像他比我大多少似的,其实比我现在还小一岁呢,小大人似的,不过看他认真嘱咐我的样子,心底还是泛起了浓浓的感动。
“知道了,十三爷放心吧,我定不会再那么冒失了。”
他又冲我笑笑,转身回书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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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愿得一心人 。。。
自从一个月前的被烫事件后,胤禛很少让我奉茶,让我做的最多的事情,不过是在他读书写字看折子的时候,在旁边侍候这研磨,我要去帮着裁纸他也不许。
偶尔头痛了,让我帮他按按肩膀,揉揉太阳穴,每次帮他揉的时候,他都微微的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会在他脸上投下好看的阴影,我常想,要是日子就这样过去,其实也是很好的。
但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被他丢给我一本书,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读书,有时候是诗经,有时候是一本浅显的佛经。
读佛经的时候,我总是想起从前爸爸提过的那个说过‘命缘天定’的癞头和尚,惆怅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何时会,会怎样从这个世界消失,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里去。
只是那个时候……
我偷偷的瞧了眼蹙着眉头看折子的胤禛,他会因为找不到我,因为我消失不见而难过吗?
苦笑着,恐怕是不能的吧,他还有他的皇阿玛,十三弟,嫡福晋那拉氏和侧福晋李氏,甚至,还有皇位,怎样都是轮不到我的。
看到他似乎就要抬起头来,我赶忙把头埋在书里,埋下的,有我苦涩的笑,苦涩的泪,还有苦涩的心。
我终究不过是这个时代的过客,何苦非要留下印记呢,如果到了时候,我也能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不是乐得自在的好事吗?可是这好事儿,却让我心里的苦涩泛成了涟漪。
今天他给我的是一本宋词,我正蜷着两条腿整个人都缩在椅子里看秦观的《鹊桥仙》,他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听得瓷器放在小桌上清脆的声音,我抬头,冷冰冰牌雕塑正抿着嘴在我面前放了一只盘子,里头放着疑似腌制的果脯类的红红的吃食。
“这是什么?”我问他,他略显不自然的答:“腌玫瑰,据说是女人吃了比较好。”
我“哦~”着点点头,伸手捏起一片儿放进嘴里。
发现他并不如往常一样马上就走开了,就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他却兀然说:“秦顺儿这奴才,今日不知把心浪荡到哪儿去了,居然给爷拿了这样吃食!”
欲盖弥彰,我偷笑,顺着他的意思说:“怕秦顺儿是好久没随爷出府了,对外头惦念的很。”
自从我来到雍贝勒府,秦顺儿倒像是我的贴身小厮似的,每日都在我身边儿晃荡,问他为什么,他只是玩笑样儿的愁眉苦脸的说:“咱们四爷讨厌我了,不想我整日跟着,就只好跟着姑娘了。”
其实我想,因为我冒冒失失的,不是晕倒就是被烫,秦顺儿既是胤禛的贴身侍从,没得了胤禛的安排,也不可能顾自留下照顾我。我浅笑,还不准许
21、愿得一心人 。。。
漏了马脚,不正是欲盖弥彰吗?
第一次和胤禛一起读书的时候,我就整个儿人缩在椅子里,胤禛皱着眉头说哪有一个女孩子家坐的这么没规矩。
可是我在300年前的世界里,最喜欢的姿势便是这样读书,别扭着想改也改不过来,沮丧的想我估计永远没办法变成个端庄的古装美女了,而且这椅子都是红木的上头还雕了花样儿,疙里疙瘩的,每次都硌的我很疼,看完书去揉腰背,都呲牙咧嘴的疼。
后来再和他一起看书的时候,我常坐的那个椅子上,就垫了厚厚的棉垫子,从椅子面儿一直垫到靠背的顶端,扶手也都裹了厚厚的棉垫儿,坐起来就像个高一点儿的沙发,很是舒服,想跟胤禛道谢,他总是一副冷脸的看书看折子写字儿,完全不给我搭理他的机会,我只能作罢。
就像胤祥说的,他实在是一个面冷心热的让人心疼的人,就像个刺猬,外边儿都是刺,柔软的都在里头。
每次和他读书的时候,我都有一种过日子的老夫老妻的感觉,我坐在他对面儿看书,他在我对面儿写字,虽然都不说话,可是有种安静的感觉在空气里渐渐的流窜着,让人心旷神怡。
其实若是能够,我倒是希望‘两情久长时,能在朝朝暮暮。’
偷看坐在对面儿的他,发现他正在看我,赶忙低下头继续看我的宋词,他突然开口道:“你回房去吧,一会儿八弟他们和十三弟要过来,明儿个就是千岁节了,我们兄弟几个筹备了一个月,今日要做最后的确认。”
我点头应了,把手中的书递给他,转身出去,却听他清冷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说:“把桌上那个盘儿也一起端走,莫要浪费!”
我看那盘儿他所谓对女人好的腌玫瑰,忽然觉得那腌玫瑰红的异常灿烂异常可爱,便过去端了,抬步正出门,他又叫住我:“今儿个晚上爷还在书房安置,用过晚膳过来侍候爷安置。”
我诧异,打从我进府起,就没见过胤禛去他的福晋们那儿睡过,顶多是听高若庸或者秦顺儿偶尔提起他们四爷今儿个回来便去瞧了瞧福晋们,和小阿哥,而且总感觉他们是刻意要告诉我那些信息的,不过我想他们也就是提醒我‘今儿个四爷高兴’这个信息罢了。
心里却暗自琢磨是不是胤禛真的像历史上说的那样不近女色,还是他有什么问题?不然哪有古代人不近女色的像他一样的。
出门回房的路上,也才想起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胤祥还有八阿哥,小十四他们了,每次他们来,胤禛还真是按十四说的,找了各种理由给我派了只能在我自己房里完成的差事儿,比如给他抄佛经,去练字儿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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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都规定了地方:“在你自个儿房里……”
规定了能够进行活动的大致范围:“莫要造出声响或者起了乱子……”
所以即使房间里放了一部琴,我也不能在各位阿哥们在府里的时间弹着玩儿。
不过这样的日子,我却过得很开心,心底的揪痛一个月也没有再犯过,虽然胤禛老是冷冰冰的脸,但是他细微的安排都让我觉得很舒心,像是被一个霸道有能力的老公管着,心里独自甜蜜的小媳妇儿。
顾自笑着,想起卓文君那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很想得一心人,那心人的名字就叫做——爱新觉罗·胤禛,可是我很怕,怕我会影响到我本不该存在的历史,也怕,怕我会莫名其妙的消失,怕所有的红尘喧嚣,都似浮华,一世转瞬皆空。
所谓的物是人非,并不是我喜欢的情景。因为胤禛,曾在莫离湖畔说过:“不离不弃莫相忘。”我怕凭我自己,无法做到‘白首不相离’,如果结局是终究会负了他,我怎会忍心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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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绰然隐然心相印 。。。
早早的用过晚膳,我便去书房侍候胤禛安置,不过就是接过秦顺儿或者高若庸手里的铜盆儿放在盆架子上,待胤禛净了脸,再从他们手上接过帕子递给他擦脸,然后端茶给他漱口,褪衣,一般都只褪去外衣,他便让我下去,自己歇了。
早晨倒不用我伺候他起床,我也乐得多睡一会儿。
到书房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随便转着四处看,看到他桌上那本没有书名的书,我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诗集,随手翻到最后一页,是一首名为《夜坐》的诗:“独坐幽园里,帘开竹影斜。忽闻天上曲,见是丽人歌。活活泉流玉,溶溶月照沙。悠然怡静境,把卷静相观。”'注1'
底下题了赋诗的日期:“康熙三十八年四月二十八”,是我第一日进府便晕倒的那日吗?想起那个晚上,静静的月辉,我静静的唱歌,他在我身边静静的立着,嘴角划过一丝安心的微笑。
方才秦顺儿来告诉我,各位阿哥留在府里用了家宴,许久也不见胤禛回来,想也许是家宴后他去了哪位福晋那儿歇着了吧,毕竟他有一个多月都自己一个人在书房睡的。
想到这,那抹熟悉的揪痛感又一次袭来,我咬紧嘴唇摁着胸口等着它平复,过了一会儿,痛楚渐渐消失,我便起身去倒了杯水喝了。
觉得有些困倦,可答应了胤禛,没有他的吩咐,我也不好顾自回去睡觉,便依旧等着他。
突然觉得整个房间都变得寒凉起来,仿佛这偌大的房间,没有我呆的地儿,我捧着温热的茶杯,蜷在胤禛床边儿的矮踏凳上,觉得身子微微回暖……
恍然间觉得被人抱了起来,可是我头晕沉沉的厉害,只感觉自己被放在了床上,温暖的被子一盖上我。
我就觉得稍微舒展了些,放松了蜷缩的身子,接着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覆在我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儿,一个温热的,有些柔软,但是也有点硬硬的东西在我的额头上抵了一会儿,好像是额头,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冰凉的帕子搭在我的额上,一会儿变暖了就被取走,一会儿又变得冰凉凉的搭回来。
终于又是那个温热的额头在我的额头上抵了一会儿,帕子也没有再搭在我的额头上,却感觉被子一掀,一个温热的身体也钻进了被窝,感受到那份温热,我正要贴过去,那温热用胳膊把我圈起来,让我紧紧的贴在那个温暖的怀抱里,却有些过分用力,仿佛要把我摁进他的身子里,我不满的嘟囔了声“疼~!”
那胳膊放松了力道,却没有松开我,仍是让我紧紧的贴在了他的怀里,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满意的砸吧砸吧嘴,伸手环住了那温热的腰,感觉那温热有些颤抖,而我,却在一片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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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中沉沉的睡着了。
依旧睡到饱,满足的睁开眼睛,却看到的不是熟悉的鹅黄色纱帐,却是天青色的纱帐,书房?我昨日在书房睡了?我自己爬到床上来的吗?胤禛呢?他昨日回来了吗?还是我抢了他的床?
赶忙穿衣服起身,看到盆架子边儿放了个铜壶口子上正腾着蒸汽,我摸了摸,还是热的,打开一看,里面有些热水,倒在脸盆儿里,用手试试温度,洗脸正好,净了脸,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
转过屏风,看到桌子上正摆着我爱吃的吃食儿,不过桌上放了两双筷子,一只空碗儿,似是用过的,还有一只碗里盛着皮蛋瘦肉粥,我坐下提起筷子,仿佛这双筷子也是用过的,是谁?胤禛?
我有些慌乱,想起昨晚恍惚中那只冰冷的手,温热的额头,温暖的怀抱,原来那些不是梦!是胤禛!他胳膊圈着我的感觉正渐渐的清晰起来,他似是要把我摁进他身体里的拥抱,轻轻抵着我头顶的下巴,我笑了,原来昨日胤禛抱着我睡了一夜!
为了应正我的猜测,我拉开门,果不其然的看到了立在门外的高若庸,一脸菜色,秦顺儿,一脸喜色,“曦云姑娘,爷刚走不一会儿,吩咐您一定要用过早膳,然后把这碗药喝了。”
高若庸边从秦顺儿手里接过一个药碗递给我边说,“姑娘先用着早膳,爷还给奴才派了差事儿,姑娘有事就着秦顺儿去办吧,奴才先行告退了。”
看我点头,高若庸就下去了,秦顺儿跟着我进了书房,我坐下吃饭,秦顺儿一直笑着看我,乐得眉眼都要开花了,我咬着筷子想了会儿,放下碗,“顺儿,有什么你就说吧,这样看着我难受!”
秦顺儿带着笑意的说:“姑娘,奴才可不是该唤您福晋了?方才高总管让您喝药,您别伤心,总会有的。”
福晋?喝药?总会有的?有什么?我蹙眉盯着眼前的秦顺儿,瞥到桌上的两双碗筷,霎时明白了:“顺儿!没有那回事儿,昨儿个夜里,我来书房等着侍候爷安置,不想睡着了,想是着了凉,爷才让我在这睡下了,不过我自己都没知觉,是早晨起来才意识到的,但是!你想的那事儿,是绝对没有的!”
秦顺儿脸都绿了,说:“怪道高总管先前训斥了我熬的药,让我按着风寒的方子重新熬了药,可是爷昨儿个夜里,不是也歇在书房里了吗?”
我舒了一口气,还好没让高若庸误会,我总是对他有点怕怕的,他也老是跟看仇人似的看着我,便说:“那个我也不知道了,我睡着的时候没见着爷,还以为他在福晋那里安置了,起来的时候,也是没见到爷的。爷是不是没在这里睡?只是早晚过来了?”
秦顺
22、绰然隐然心相印 。。。
儿想了想,道:“是有这回子可能,不过咱们四爷对姑娘如此上心,连高总管都是没想到的,他先前还说,爷只是图了新鲜,可依奴才看,姑娘是和福晋们不一样的女子,福晋身上该有的气度,姑娘身上也有,可姑娘身上那种独特的气质和韵味儿,福晋们却没有。先前也碰到过姑娘在圆明居东边儿的蒹葭湖边儿跳舞的样子,不是各位阿哥们都看呆了,连奴才几个,看的是大气儿不敢出,生怕惊了仙子。所以咱们爷喜欢姑娘,是常理之中呢。”
看我一直看他,秦顺儿也不好意思了:“姑娘你先用着膳,药凉了,奴才再给您热热去。”说着退下了。
从吃完早膳,我一直圈着腿缩在那个垫了棉垫儿的椅子上发呆,满心都是昨夜胤禛拥我睡着的温暖,突然眼前递过来一只药碗,我要接过,递药碗的手却不松。
我也没回头,心里仍然甜蜜着,就着那手把药喝完了,喝完药,那手接着递过来一块儿小点心,想是胤禛吩咐给我甜嘴儿的,也就着吃了,接着递过来了一个杯子,甜完嘴儿还要清口吗?
我觉得奇怪,却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没有搭理,就凑着杯子边儿喝水,喝了半天没有喝到,低头去看,杯子里哪有一丁点儿水。
不满的撅着嘴抬头去看那个整我的人,看到穿着朝服的胤禛正带着温柔的笑意抿嘴笑着看着我,我一看是他,被下咽的吐沫呛住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笑着帮我抚着背顺气儿,说:“爷就想知道你发呆的时候是不是喂什么吃什么,要是这样,真是温顺的紧!”
我的脸更红了,他难得的“哈哈”笑出声来,问我:“身子可受用?昨儿个夜里还发烫呢,下次不用一直候着我,你困了可以直接在这儿睡了。”
在这儿睡了?这怎么这么有歧义呢?我诧异的盯着他看,他脸泛起一丝红晕,握拳假咳了一下,“爷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想你在爷身边儿。今儿个太子千岁节,爷是得空儿回来取东西,顺道儿瞧瞧你,今儿个夜里晚些才回来,你可先在这儿睡了,莫让爷回来寻不到你,记得?”
看我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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