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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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我为王-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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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援?”杨侗有些惊奇,道:“庞大人,卫尚书他是率军来救援洛阳,怎么反过来向我们求援了?”

大殿上的所有人也都是神色诧异,惟有庞玉神色异常尴尬,磕头答道:“我军不慎中了杨逆奸计,被杨逆贼军伏击,四万大军损失近半,被迫退守邙山之阴,杨逆贼军乘势进击,目前正与我军对峙于北邙一带,逆贼势大,我军独力难支,卫尚书请洛阳出兵一支,攻打杨逆背后,与我军前后夹击杨逆,共破反贼!这是卫尚书的亲笔信,请殿下过目。”

说着,庞玉双手捧起了卫玄的求援书信,卫士赶紧接过,先象征性的递到了杨侗面前,接着又飞快将书信转递到了樊子盖和皇甫无逸面前,同时庞玉又仔细介绍起了卫玄军的战况,原来因为卫玄没有及时收到樊子盖建议的缘故,又急于一雪崤函道失利之耻,在昨天傍晚走出了易守难攻的崤函道,屯兵于邙山西端,而到了今天清晨,杨玄感突然亲率一军到卫玄营前搦战,卫玄派遣两万步骑大军迎战,杨玄感诈败后退,急于报仇的卫玄军紧追不舍,被杨玄感诱入了在邙山脚下布置的伏击圈中,叛军伏兵忽然三路杀出,杨玄感也亲自率军掉头杀回,四面夹击卫玄队伍,卫玄军大败,两万军队只有不到两千人逃回大营,余者不是被叛军歼灭,就是投降杨玄感加入了光荣的叛军队伍。卫玄担心寡不敌众,这才安排了庞玉飞马前来洛阳求助,希望洛阳军队能从背后插杨玄感一刀。

看了卫玄的求援信,又听了庞玉对战情的介绍,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什么都没有想到叛军主力狠成这样,一天之内,竟然几乎歼灭了一半的大兴援军。庞玉则满头大汗的恳求道:“樊留守,皇甫将军,国事为大,还请你们尽快发兵,不然的话,卫尚书那里怕是难以久持。今天这场大败,对我军的士气打击太大了。”

樊子盖和皇甫无逸不动声色,只是把目光转向了陈应良和刘长恭,在场的洛阳文武官员也是如此,全都看向陈应良和刘长恭,刘大将军赶紧低下脑袋缩脖子,生怕又被点名出战,不过樊子盖和皇甫无逸等人也没指望他,全都是重点看向陈应良。

陈应良当然明白樊子盖等人的意思,为难之下,陈应良离席拱手说道:“殿下,留守大人,皇甫将军,小人能不能先问庞大人几个问题?”

“可以,你问吧。”樊子盖点头。

“你是谁?有什么资格问本官问题?”庞玉也注意到了在场除了自己外唯一没穿官服的陈应良,不由有些愤怒。

“庞大人,请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其他的事,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皇甫无逸咳嗽着说道。庞玉无奈,这才点头答应。

“请问庞大人,杨逆贼军在北邙战场上的兵力有多少?”陈应良问道:“可曾探得杨逆贼军的粮草辎重情况?”

“杨逆贼军的兵力?”庞玉万分为难,答道:“大概有三五万人吧,我军斥候并未详细探明,至于粮草辎重的情况,我们就更没探明白了。”

樊子盖、皇甫无逸和裴弘策等洛阳重臣脸都拉得比驴还长了,因为洛阳隋军之前已经吃够了斥候无能和敌情不明的苦头,也都没想到大兴军队的斥候竟然也是一个德行。陈应良也是眉头一皱,忙又问道:“那么庞大人,杨逆贼军的部署情况如何?除了与卫尚书大军对峙的队伍外,可还有偏师在其他地方布置别寨?”

“你问我,我问谁去?”庞玉更是愤怒,道:“我军昨天傍晚才走出崤函道,立足未稳,叛军队伍的部属情况,应该是你们更清楚吧?”

“完了,一问三不知,这仗怎么打啊?”陈应良哀叹,又轻咬着嘴唇盘算了片刻,陈应良拱手说道:“庞大人,那么请问三个你肯定能够回答的问题,第一,你在送信途中,可曾遭到叛军骑兵的追击拦截?第二,卫尚书的大军粮草,能够支撑几天?第三,杨逆贼军的营地,是伐木立寨,还是深沟高垒,建立坚固工事?”

“你问这些干什么?”庞玉又是愤怒又是疑惑,没好气的答道:“本官在一伙左武卫精骑的保护下东进送信,路上没遭到拦截和追击,不然的话,两个时辰里,本官能够走完六十几里路?我军粮草,能够支撑五天!杨逆贼军直逼北邙下寨,是不是深沟高垒,本官来得匆忙还不知道,只是远远看到杨逆贼军修建栅栏。”

陈应良仔细盘算,又请樊子盖令人拿来洛阳周边地图,让庞玉在地图上指明了卫玄军和杨玄感主力的立营地,最后陈应良又盘算了许久,这才又向庞玉问道:“庞大人,最后一个问题,请问你之前说的七天粮草,是四万大军的五天粮草?还是你们现在剩余军队的五天粮草?”

“当然是四万大军的五天粮草!”庞玉早就看问题不断的陈应良不顺眼了,怒道:“我军后军并未受到袭击,粮草毫无损失,当然是四万大军的五天粮草!”

“这就好办了。”陈应良终于露出些喜色,转向樊子盖等人拱手说道:“越王殿下,留守大人,皇甫将军,事关军机,能否借一步到偏殿说话?”

“你这话什么意思?”庞玉一听不干了,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军情大事上插嘴发言?”

“庞……,庞直阁,稍安勿躁。”御史大夫卢楚开口,结巴着吃力说道:“这……,这位陈记室,是我东都大军的杰出新锐,不仅作战勇猛,且在军略战术上多有独到见解,常能料敌机先,在平叛大战中提了不少好建议,所以樊留守和皇甫将军他们,才……,才允许他在殿上发言。”

“哦,原来是这样。”庞玉脸色终于有些放缓,忙说道:“陈记室,你别介意,本官也是为了军情大事着急,所以说话冲动了些,你有什么好建议,请直言。”

“是啊。”杨玉环的曾祖父、国子监祭酒杨汪也微笑说道:“陈记室,早就听说你不仅勇猛善战,且文武双全,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你的武勇我们见识了,现在该见识一下你的军略战术了,有什么好建议就直接说吧,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是啊,直接说吧。这殿上的都是朝廷官员,还用担心会泄密了?”不少文武官员都开口附和,神情中尽是好奇。

陈应良这下子是骑虎难下了,只能把目光转向樊子盖求助,不料平时里霸道到杀人不眨眼的樊子盖也说道:“直接说吧,乘着众位大人在场,让各位大人见识一下你的才干,也帮着你参谋参谋,一人技短,二人技长嘛。”

“这……。”陈应良哭笑不得了,为难的又看了一眼满脸期待的庞玉,陈应良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小人认为,我军绝对不能出兵夹击杨逆贼军。”

“你说什么?!”和陈应良担心的一样,卫玄派来的庞玉果然是一蹦三尺高,指着陈应良的鼻子咆哮道:“小匹夫,你说什么?不能出兵去援救卫尚书,你想害死卫尚书?想害死大隋朝廷的两万大军?!”

第35章又得罪大神

拒绝卫玄出兵夹击叛军主力的要求,陈应良这个建议刚说出口,卫玄派来的监门直阁庞玉马上就是暴跳如雷,杨汪等东都文武面面相觑,惟有樊子盖、皇甫无逸和裴弘策三人是不动声色——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陈应良对战情的判断和分析,知道陈应良绝对不会无的放矢,反对出兵一定有原因和理由。

早就料到这个结果的陈应良苦笑,向已经气得满脸通红的庞玉拱手说道:“庞大人,请稍安勿躁,且听小人把话说完,小人反对出兵,是因为……。”

“住口!”庞玉勃然大怒了,铁青着脸咆哮道:“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区区小吏,也敢在朝廷大事上胡说八道?给本官住口!”

“庞大人,请暂息雷霆之怒。”樊子盖也有些后悔让陈应良当众发表意见了,开口说道:“庞大人,这位陈记室在军务战术方面确实很有一套,我们洛阳军队最近打的几个胜仗,都是靠着他提出的正确策略,所以老夫才让他发表见解。”

到底是东都城里的临时皇帝,樊子盖开了这个口,庞玉也不敢不给这个面子,只得强压怒火说道:“樊留守勿怪,下官是冲动了一些,不过下官认为,这么重要的军机大事,最好还是不要让这样无官无职的黄口小儿胡说八道。”

“庞大人放心,他如果真是在胡说八道,老夫自会依照国法处置,不过现在还是先听他把话说完。”樊子盖安慰了庞玉一句,又向陈应良说道:“应良,你说吧,你为什么反对出兵夹击杨玄感逆贼?”

“留守大人,各位大人,你们是否发现有一件事很奇怪?”陈应良指着庞玉说道:“这位庞大人从邙山大营赶来洛阳送信,代表卫尚书前来与我们联络,途中为什么没有遭到逆贼队伍的拦截和追杀?”

“你什么意思?”庞玉更看陈应良不顺眼了,怒道:“难道你希望本官死在乱贼队伍手里?”

“庞大人,你暂时别说话行不行?”樊子盖喝了一句,又向陈应良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乱贼是故意放任庞直阁前来东都报信?”

“正是如此!”陈应良大力点头,朗声说道:“各位大人想必都清楚杨逆队伍斥候战的力度,这些天来,我们洛阳军队派出去斥候,几乎没有一个人没有遭到逆贼斥候骑兵的伏击追杀,导致我们连杨逆主力在眼皮子底下分兵都一无所知,也让我们与卫尚书的援军交通联络困难重重,甚至还出现了杨逆奸贼伪造卫尚信的情况。既然如此,庞大人从邙山大营东来送信,从杨逆主力的大营旁边经过,居然会没有遭到拦截追杀,这一点岂非大违常理?”

在场的洛阳文武窃窃私语了,樊子盖的脸色也变了,赶紧转向庞玉问道:“庞直阁,你这次东来送信,途中可被杨逆队伍发现?”

“这……。”庞玉本想如实回答,但是又不愿让陈应良出风头,便咬牙说道:“没有,我走的是小路,没被发现!”

“庞直阁,事关重大,请如实回答!”裴弘策看出蹊跷,开口厉喝。

“没有就是没有。”庞玉把头一昂,大声答道:“逆贼队伍最多就是远远看到我,我和随从又都骑的是上好西域良马,杨逆骑兵想追都追不上,所以杨逆骑兵究竟有没有试图追杀我,我也不知道。”

裴弘策和樊子盖都皱眉头了,虽然都怀疑庞玉没说真话,却又没有证据不便继续逼问,陈应良则说道:“各位大人,杨逆骑兵究竟有没有试图追杀庞大人,这点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杨逆主力现在已经没必要继续不惜代价的切断我们和大兴援军的联络了,因为就在今天,杨逆主力已经如愿以偿的重创了我们的援军主力,让庞大人把消息带到洛阳,既可以打击我们的士气军心,又可以诱使我军出城救援卫尚书的队伍,减轻他将来的攻城压力,一举多得,杨逆奸贼何乐而不为?”

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樊子盖等人,陈应良又补充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杨逆叛军的驻扎位置也对我军出兵很不利,刚才我已经请庞大人指出了杨逆叛军的主力位置所在,从地图上来看,那一带的地形相当复杂,山高林密,十分适合打埋伏战,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我军贸然出兵,只会是凶多吉少。”

“言之有理。”皇甫无逸点头,说道:“我们的斥候太过无能,连累得我们对杨逆主力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是不能贸然出战,至少是不能随意出动大批军队到复杂地形中作战。”

“皇甫将军,你怎么也附和这个黄口小子的胡说八道?”庞玉对病恹恹的皇甫无逸远没有对樊子盖那么畏惧,怒道:“卫尚书率领西都大军几百里路远来救你,你竟然还不肯出兵配合他作战,你对得起卫尚书么?”

脾气比较好的皇甫无逸神情为难,有些找不到话来应对庞玉的指责,樊子盖则白眉毛一扬,粗声粗气的说道:“庞直阁言过了,都是为朝廷效力,只要是为了国事,私人之间就没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况且仁俭也没说不愿配合援军作战,只是说邙山一带不适合我军作战。”

“那请樊留守示下吧,洛阳军队打算怎么做,下官也好回禀卫尚书。”庞玉赌气说道。

樊子盖不答,只是把目光转向了陈应良,陈应良会意,朗声答道:“禀留守大人,小人认为,眼下我军完全不必直接去邙山战场增援卫尚书,只需请卫尚书坚守营寨即可,剩下的问题,我们洛阳军队可以解决!”

“怎么解决?”樊子盖赶紧问道。

“小人刚才请教了庞大人杨逆主力的营寨情况。”陈应良微笑答道:“庞大人介绍说,杨逆主力并没有深沟高垒的迹象,只是着手修建栅栏这样的简单工事,由此可见,杨逆主力是存了速战速决的心思,不打算与卫尚书的大军长期对峙下去,再由此推断,杨逆主力的营中,粮草必然不多,必然要仰仗金墉城补给!”

樊子盖好歹也是读过许多兵书的人,立即眼睛一亮,脱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的大兴援军只守不战,牵制住杨逆主力,我们从洛阳出兵,切断杨逆主力的粮草补给道路?”

“正是如此!”陈应良点头说道:“小人刚才还请教了庞大人,我们大兴援军的粮草情况,庞大人回答说粮草可供四万大军支应五天,现在大兴军队已经只剩两万左右,也就是说,卫尚书现在的粮草,最少也可以支持十天左右!如果节约使用,甚至支撑上半个月也不是没有可能!”

庞玉脸色更加的铁青了,差点又想指着陈应良鼻子问陈应良是不是想让大兴军队饿肚子了,樊子盖和皇甫无逸则是一起面露狂喜,异口同声问道:“那么杨逆主力的营中粮草,可能支撑十天以上?”

“绝对不可能!”陈应良斩钉截铁的答道:“邙山战场与洛阳之间的距离只有六十几里,距离洛阳东北的金墉城也只有七十几里,补给比较方便,在人力充足的情况下,杨玄感逆贼除非疯了,否则绝不可能花大力气在营地中囤积太多粮草,拖累他的主力机动作战,所以小人敢断定,杨玄感逆贼的营中粮草绝对不多,必须时时仰仗金镛城的补给!”

“请各位大人仔细想想。”陈应良微笑着补充说道:“卫尚书的军队紧守不战,杨玄感逆贼找不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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