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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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公全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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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见和尚躺下,他乐了,说:“祖师爷把宝剑给我,我杀他。”孟清元说:“我杀他。”灵猿化说:“不能叫你等杀他,我这就作了孽了。我将他置倒,非我给他丹药吃,不能起来。一天不给他药吃躺一天,两天不给他药吃躺两天,永不给他药吃,他就得在这里躺死。”这句话还未说完,和尚一翻身爬起来了,灵猿化大吃一惊,说:“和尚,我没给你药吃,你怎么起来了?”和尚说;“我再躺下,等你给我药吃。我倒有心给你做个脸,等你给我药吃再起来,无奈地下太凉。你也不认得我和尚是谁,我给你瞧瞧。”说着话,和尚用手一摸天灵盖,口念:“奄,敕令赫。”灵猿化再一瞧,和尚身高丈六,头如巴斗,面如蟹壳,身穿直缀,赤着两条腿,光着两只脚,穿的草鞋,是一位活知觉罗汉。吓得猿化跑进洞去,将洞门一闭,不敢出来。和尚也不去赶他。那华清风、华清元吓的掉头就跑。和尚也不追他。一直往东够奔恶虎山。和尚来到玉皇庙内,蓬头鬼恽芳正在盼想无形太岁马金川、九朵梅花孙伯虎杀官盗印,还不回来。众人到马家湖去,杀马俊的满门家眷,也不见回来。天光不早了,自己正在着急之际,和尚由外进来说:“合字。”浑芳一瞧,是个穷和尚,不认识。挥芳说:“什么叫合字?”和尚说:“我也是线上的人。”浑芳说:“我不懂。”和尚说;“你这可不对。你不认得我了?你兄弟白莲秀士恽飞,撒绿林帖,传绿林箭,请我们来的。那一天劫牢反狱,有我由常山县把你救出来,我还背了你二里多路,你怎么忘了?”恽芳一听,说:“我可实在眼钝。那天黑夜景况,人也太多,我实没瞧出来。你叫什么呀。”和尚说;“我叫要命鬼呀。”恽芳说;“你是要命鬼,你是哪路的?”和尚说:“我是东路的。”恽芳说:“我怎么没听见说过,你们头儿是谁?”和尚说:“我们头儿是阎王爷。”浑芳说:“我也不认得。”和尚说:“你不认得,我领你去见见。昨日晚上,无形太岁马金川,把印也盗了。九朵梅花孙怕虎,把知县也杀了。我们大众到马家湖把马俊全家老幼都杀了。大众都得了金银细软,大众商量着要回西川。你兄弟白莲秀土恽飞想起来说,庙里还有我们大爷等着我们,谁去背他来?大家都不愿意来。你兄弟就叫我说,要命鬼,你去到恶虎山玉皇庙内,把我哥哥背来,咱们一同回西川。故此我这才来。他们大众都在半路等着呢,你快跟我走罢。”挥芳信以为真,就说:“要命鬼,你背的动我么?”和尚说:“背的动。你别瞧着我身材矮小,我有气力。”立刻和尚背起挥芳,下了恶虎山,一直够奔常山县。恽芳说:“要命鬼,你往哪里走?那是常山县。要碰见官兵,你我二人就没命了。”和尚说:“不是,你错认了。”说着话,来到常山县衙门口。恽芳说:“要命鬼,你怎么背我上常山县衙门哪?”和尚说:“不背你上衙门上哪里去,你舍了命罢。”恽芳一听说:“好,你是我的要命鬼呀!”和尚说:“对了。”说着话,来到公堂。老爷正审问桃花浪子韩秀,燕尾子张七,皂托头彭振,万花僧徐恒。老爷见济公来了,赶紧说:“圣僧请坐。”和尚把恽芳放下落座。周瑞说:“圣僧方才同那老道士上哪里去了?”和尚就把方才之事述说一遍。老爷这才说;“浑芳你也有今日。你们劫牢反狱,共多少人?”挥若说:“老爷要问,我也不知道。劫牢反狱,也不是我要他们劫的。”老爷又问韩秀众人,到马家湖去明火执仗共多少人?韩秀众人俱皆招认。老爷吩咐将他等全行针镣收牢。一面给济公道谢行礼。这时,只见由外面进来一个老道,两眼发直,直奔公堂。周瑞一瞧说:“回老爷,这个老道,方才劫差杀杨志就是他。”老爷吩咐:“把他锁上带过来。”老爷一拍惊堂木说:“你这道人叫什么?”孟清元此时明白过来,即然到了公堂。方才由梅花山逃走,心中~迷,也不知怎么来到衙门。老道一齐俱皆招认。老爷也吩咐一并入狱。柴头过来说:“圣僧,临安太守行礼求你,秦相作揖打恭求你,你老人家带我们出来拿华云龙。今天也拿,明天也拿。龙游县那个样的为难案,你伸手就办。这常山县这么大事也办了,倒是华云龙还拿不着。”和尚说;“你二人不必着急,跟我走,去拿去。要拿不着,你二人就拿我,好不好?”柴头说:“拿你做什么?”和尚立刻告辞。知县说:“圣僧,住几天再走。”和尚说:“不用。省得他二人着急。我带他们拿华云龙去。”这才带领二位班头,出了常山县。往前正走。刚走到山里,只见眼前树林子中,杨明、雷鸣、陈亮在地上躺着。华清风正要拿宝剑杀这王个人,和尚赶到。不知何故。且看下回分解。

第102回 杨雷陈仗义杀妖道 十里庄雷击华清风

话说济公带领二位班头,正走到山内。只见华清风手举宝剑,要杀杨明、雷鸣、陈亮。书中交代,华清风由梅花山逃走,自己一想,非要把济公杀了不可。他打算要炼子母阴魂剑,能斩罗汉的金光。要拣子母阴魂剑,须得把怀男胎的妇人开膛取子母血,抹在宝剑上,用符咒一催,就可以炼成了。华清风自己想罢,一施展妖术,弄了点银子。买了个药箱,买了些丸散膏丹,打算到各乡村庄里以治病为名,好找杯男胎的妇人。华清风拿着药箱,走在一座村庄。只见有两个老太太在那里说话。这位说:“刘大娘,吃了饭了。”这位说:“吃了。陈大姑,你吃了。”这位说:“吃了。”两位老太太,一位姓刘,一位姓陈。这位刘太太说:“大姑你瞧,方才过去的,那不是王二的媳妇么?”陈老太太说:“是呀。”刘老太太说:“不是王二他们两口子不和美呀,怎么他媳妇又给他送饭去?”陈老太太说:“刘大娘你不知道,现在王二的媳妇有了身孕,快生养了,王二也喜欢了。他自己种两项稻田,他媳妇给送饭去。现在和美了。”华清风一听,那妇人怀着孕,赶紧往前走。追到村头一瞧,那妇人果然怀的是男路。书中交代,怎么瞧的出来是男是女呢?俗语,世上无难事,只怕用心人。要是怀胎的妇人印堂发亮,走路先迈左脚,必是男胎。要是印堂发暗,走路先迈右脚,必是女服。华清风看明白了,赶过去一打稽首,口念;“无量佛。这位大娘子,我看你脸上气色发暗,主于家宅夫妇不和。”娘子们最信服这个,立刻站住说:“道爷你会相面么?真瞧的对,可不是我们夫妇不和么。道爷你瞧,有什么破解没有?你要能给破解好了,我必谢你。”华清风说:“你把你的生日八字告诉我,我给你破解。”这妇人说:“我是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生人。”华清风听得明白,照定妇人头顶,就是一掌,妇人就迷糊了。老道一架妇人的胳膊,带着就走。村庄里有人瞧见说:“可了不得,老道不是好人,要把王二的妻子拐去了。咱们赶紧聚人把老道拿住,活埋了。”一聚人,老道驾着趁脚风,早不见了。华清风来到山内找了一棵树,把这妇人缚上,由兜囊把应用的东西拿出来。刚要炼剑,把妇人开膛。只见由那边来了三个人。正是威镇八方杨明同雷鸣、陈亮。这三个人在马俊家见事情已完,杨明说:“我该回家了,恐老娘不放心。我出来为找张荣,张荣已死在古天山,我该回去了。”雷鸣、陈亮说:“大哥咱们一同走。”马俊给三个人道谢。拿出几十两银子,给三个人做盘川。三个人也不好收,回送了银子,告辞出了马家湖。马俊送到外面说:“你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彼此拱手而别。这三个人正往前走,只见老道要谋害妇人。雷鸣是侠肝义胆,口快心直的人。立刻一声喊道:“好杂毛老道,你在这里要害人,待我拿你。”华清风一看说:“好雷鸣,前者饶你不死,今又来多管闲事。这可是放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要找寻。待山人来结果你的性命。”雷鸣刚一摆刀剁,老道用手一指,竟把雷鸣定住。陈亮见老道要杀雷鸣,自己急了,说:“好华清风,我这条命不要了,跟你一死相拼。”摆刀就砍。老道一闪身,用手一指点,也把陈亮定住。杨明一想:“罢了,今天当我三人死在老道之手。”立刻过去一动手,老道又把杨明定住。老道哈哈一笑,刚要动手杀人,就听济公一声叫嚷:“好东西,杂毛老道,你敢要杀我徒弟。”华清风一瞧,吓的魂也没有了,立刻驾起趁脚风,竟自逃走。和尚不再追他,过来救了杨明三人,叫把那妇人放下来。和尚用手一指点,那妇人也明白过来。大众复反出了山口。只见来了许多的乡人,来追老道。和尚说:“老道已被我们打跑了,你们把这妇人送回去罢。”众乡人把妇人带了走。和尚说:“杨明你回家罢。”杨明立刻辞告,竟自去了。和尚说:“雷鸣、陈亮跟我来。”二人点头,跟着和尚,来到十里庄。这里有一座茶馆,搭着天棚茶座。和尚说:“咱们进去歇息歇息。”众人点头。和尚进了茶馆,不在天棚底下坐,二直来到屋内落座。陈亮说:“师父你看天气甚热,怎么不在外头凉快,在屋里有多热。”和尚说:“你瞧外头人多,少时都得进来,屋里就坐不下了。”陈亮说:“怎么?”和尚说:“你瞧着。”说完了话,和尚来到后院,恭恭敬敬朝西北磕了三个头。陈亮心里说:“我自从认济公为师,也未见他磕过头。他在庙里也水没烧过香,拜过佛。这是怎么了?”只见和尚磕完了头进来。伙计拿了一壶茶过来,刚吃了两三碗,见云生西北,展眼之际,暴雨下起来了。外面吃茶的人,全跑进屋子里来避雨。只见狂风暴雨,霹雳雷电,闪一个电,跟着一个雷,电光围着屋子不住。内中就有人说:“咱们这里头人谁有亏心事,可趁早说,莫连累了别人!”和尚也自言自语说:“这个年头,真是现世现报,还不劈他,等什么!”旁有一个人吓的颜色更改,赶紧过来给和尚磕头说:“圣僧,你老人家给求求罢,原来我父亲有了疯癫,我那天吃醉了,是打了我父亲两个嘴巴。圣僧给我求求,我从此改过自新。”和尚说:“你准改了,我给你求求,不定行不行。”说着话,和尚一抬头,仿佛望空说话:“我给你求,要不改还要劈你。”这人说:“改。”和尚说:“不但要劈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谋夺家产的,他把他兄弟撵出去。祖上的遗产,他一个人占住,心地不公,也要劈他。”旁有一人,听了这句话,也过来给和尚磕头说:“圣僧你老人家给我求求罢。我倒不是霸占家产。只因有一个兄弟是傻子,我把他撵出去。只要圣借给我求求,我把兄弟找回来。”和尚说:“我给你求着,可说不定雷公爷答应不答应。”说着话,和尚望空祷告了半天。和尚说:“我给你求明白了,给你三天限,你要不把你兄弟找回去,还是要劈你。”这人说:“我准把兄弟找回来。”和尚说:“随你罢。”大众一听,真是报应循环,了不得。纷纷议论。陈亮说:“师父,像华清风这样为非作恶,怎么这上天就不报应他么?”和尚说:“少时,他就现事现报,叫你瞧瞧。”正说着话,只见由远远来一老道,大概要到茶馆来避雨的样子。正走到茶馆门口,瞧见一道电光,照在老道脸上,跟着一道火光,山崩地裂一声响,老道面朝北跪,竟被雷击了。大众一乱说:“劈了老道了!”一个霹雳,雨过天晴。露出一轮红日,将要西沉。陈亮出来一瞧,认识是华清风,被雷打了,雨也住了。和尚说:“雷鸣、陈亮,我这里有一封信,一块药。你两个人顺着常山县大道,够奔曲州府。离曲州府五里地,在五里碑东村口外有座庙,庙门口躺着一条大汉。你把我这药给他吃了,把这信给他,叫他照我书信行事。你两个人在道路上可别多管闲事。要一管闲事,可就有大祸。”陈亮说:“咱们在哪见呀?”和尚说:“大概曲州府见,你们到了曲州府,瞧见什么事,瞧在眼里,记在心里,可别伸手管是管非。要伸手管,可就找不自在。”雷鸣、陈亮听和尚说话半吞半吐,也测不透。两个人拿着书信,别了济公,顺大路行走。来到常山县北门外,天色已晚。陈亮说:“咱们住店罢。”雷鸣说:“好。”立刻见眼前有一座德源店。二人进去,住的是北上房三间。喝吃完毕,陈亮睡了。觉天气太热,雷鸣出来到院中乘凉。店中都睡了,院里还没凉风。雷鸣一想,高处必有风,立刻蹿上房去,果然凉快。雷鸣正打算要在房上躺躺,忽听有人叫喊:“杀人了!杀人了!”雷鸣一想,必是路劫。立刻带了刀,蹿房超脊,顺着声音找去。找到一所院落,是四合房。见北上房东里间有灯光,在屋中喊叫:“杀人了!”雷鸣蹿下去,湿破纸窗一瞧,气的须发皆竖。伸手拉刀,要多管闲事。焉想到惹出一场横祸非灾。不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03回 雷鸣夜探孙家堡 陈亮细问妇人供

话说雷鸣趴窗户一看,只见屋里是顺北墙的一张床,靠东墙是衣箱立柜,地下有八仙桌、椅子、梳头桌,屋中很是齐整。床上躺着一个妇人,有二十多岁,脸上未擦脂粉,穿着蓝布褂裤,窄小官鞋,长得倒是蛾眉杏眼,俊俏无比。地下站定一个二十多岁男子,头挽牛心发髻,赤着背,穿着单坎肩月白中衣。长得一睑横肉,凶眉恶眼。左手按着妇人的华盖穴,右手拿着一把钢刀,口中说:“你就是给我说实话。不说实话,我把你杀了,那便宜你,我一刀一刀把你剐了。”就听那妇人直嚷说:“好二虎,你要欺负我。我这是烧纸引了鬼。我跟你有何冤何仇,你敢来持刀威吓。”雷鸣一听,气往上冲,有心要进去。自己一想:“我别粗卤。老三常说我,要眼尖。我去跟他商量商量,可管则管,不可管别管。”想罢,拧身上房,仍障到店内,来到屋中,一推陈亮。雷鸣说:“老三醒来。”陈亮说;“二哥叫我什么事?”雷鸣说:“我瞧见一件新鲜事。因为天热,我在院中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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