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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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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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怎么努力也是徒劳,只好做罢。但王况对慎家来人也没讨价还价,几乎是对方一开口要换一百罐辣椒酱,王况就满口答应。搞得押车前来的慎家管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原本他就打算能要到十罐就很不错了,他可是听说了,这辣椒酱在长安已经卖到三百文一罐,十罐就是三贯钱了,自己这两根花梨虽说珍贵,最多也只值三贯钱,这一听王况价都没还,直接给了一百罐,当下喜出望外,连说家里还有两根沉塘十年的花梨,回去后就给王况运来,王况一听,又许了明年的两百罐辣椒酱,慎家管事差点没乐得背过气去。

有了花梨木,王况就找来了木匠,按客栈里二三楼雅坐的胡凳样式,又做了六张靠背胡凳出来,不过样式精美多了,凳脚不再是直的,而是顺着花梨的长势改成弯曲的(花梨本身的花纹就极为精美,无须再雕花,雕了反而喧宾夺主的,不美。),凳面的面料也改成了厚牛皮,而且是分体式的,可以单独将凳面卸下清洁,牛皮也不是钉在凳面上,改成了用四方的铜箍固定在凳面上,这样以后若牛皮破旧也容易更换。最后两根花梨还剩下不少木料,王况想起长孙皇后的病症需要常晒晒太阳,就又做了把安乐椅。

等到完工,已经是十一月末了,进入了深冬,黄良见胡凳做得,不敢怠慢,就连夜写了个折子,大致意思说是有建安富来客栈闻听长孙皇后略有小恙,有感于皇后的仁德,便会同了他黄刺史一同赶出了几张胡凳及躺椅,以方便皇后起居云云(很抱歉,灰雀写不来古意的文章,就此带过),在折子上,黄良还特意的写了富来客栈平日里做的吃食是如何开人胃口,并点了点孙掌柜“返老还童”,王五风湿多年经过王况调理已经能拄杖下地,自己吃了富来客栈几年的吃食身子也健朗起来的“趣事”,又夸王况极为聪慧,很得建安百姓喜爱,而王况本身就是被冤为从贼的王村幸存者之一等等。

担心王况会怀疑他污了功劳,黄良还特地把折子中不紧要的部分给王况念了念,至于折子中提到的其他州政事物,王况当然无权知晓。黄良也没想到过要把功劳据为己有,建州子民的功劳朝廷自然会算上他一份,自己犯不着和王况抢功劳,再说了,以后说不得自家儿子还需要王况那妖孽般的聪慧相帮呢。

因不是紧要军政事物,无法用加急驿传,但算算时间,若是快的话,能在年前送到。黄良便叫来驿官,嘱其用最快的速度将胡凳送往长安,务必要赶在年前送到。由于富来客栈平日里但凡得知有过往官员在驿站歇脚,都会送吃食来,驿官没少得过过往官员的夸赞,因此见此事有富来客栈的份子在里面,不消说,自是吩咐下去,选最好的马车,最好的驿兵,让驿兵们尽心去做。当然由于同样的原因,这些驿兵也是个个拍着胸,言称断断不会误了使君和小东家的事。自然王况也少不得给这些驿兵们带上足够多的卤味和辣椒酱,让他们每到一处驿站就留下些,这样一来一路上的驿站自然会优先给换好马车,备最好的粮草。话说回来了,即便他们没得过好处,也不敢怠慢,一个是使君,一个可是州衙门如今得了个“王老虎”称号的王凌班头的弟弟,若要是怠慢了,王老虎可不会给他们好看。

一切安排妥了,王况又闲了下来,其实他根本就没忙过,很多时候就只是在那动动嘴皮子,劳力活全是别人在做。

眼见得这冬天里菜蔬品种少了许多,王况也开始发愁了,他本就是个没有绿色青菜就吃不下饭的家伙,但同时,如果三天没吃肉他也会难受得半夜起床找肉吃。现在的日子,肉是不用愁了,让他愁的是怎么才能种出大棚菜来,没有塑料薄膜,没有玻璃,就光想着说晚上拿草席子盖上白天揭开这法子是绝对种不出大棚菜来的,建安的冬天比后世冷多了,白天都能结冰,因此可想而知,如果让青菜暴露在北风中吹会是什么后果。即便是在菜地的下面烧炕,也只能暖了土,而青菜还是暴露在冷空气中的,也解决不了问题。

还好这时候已经有了豆芽,至少在冬天,还有豆芽可吃,而且王况还特地交代过,让豆芽发出两片叶子后再拿来烹食,豆芽吃腻了就整花生芽,花生芽的发芽期要比豆芽长,而且植株也更为粗壮,比筷子换要略粗些,味道自然是大不同。不过在发花生芽的时候,王况交代祝四娘子藏着发不让人看到,并用花生的别名长生果另取了个名叫长生苗,并且让邝大在烹食前掐头去尾,又用细竹丝将芽菜中的芯给通掉然后用滚水快速捞一遍用猪油爆炒,因此当长生苗出现在了富来客栈食客的桌上时候,引起了轰动,大家都奔着长生苗的名头来尝个新鲜,长生啊,谁个不想?吃过的都说似豆芽但绝不是豆芽,味道奇特,另有一种芳香,吃到嘴中那口感除了脆外还是脆,不似一般豆芽一样最后还有点渣渣的。

林荃淼也跑来,尝过之后腆着脸要回去了几斤掐头去尾的长生苗,王况也没瞒他,直接告诉他这就是花生苗,并详细告诉了烹饪办法。王况已经知道林家在长安也开了家酒楼,这长生苗对林家的酒楼生意应该有所帮助,建安的冬天都少菜蔬,更何况西北的长安?

“二郎够哥们!”喝得有些微醉的林荃淼学了王况的口气,挑着大拇指对王况哈了一口酒气,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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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王凌的亲事(上)

更新时间:2011…9…152:19:17本章字数:4496

其实这个冬天,王况还是有件事情在忙着的,那就是王凌的亲事。王凌已经是老大不小,二十二岁还没娶亲,在后世是年纪还小,但在这个时代那就是大龄剩男了。

自打王凌回来后,就有那嗅觉灵敏的媒婆子找了上门来,但都被王凌给轰走了。等到王凌做了州衙门的班头,上门的媒人就更多,几乎都是些自认门当户对的人家托来的。可是很奇怪,王凌一概是给吃了闭门羹。

经过几次之后,王况开始怀疑王凌是不是有了自己中意的女子,要知道这时候孝道可是很重要的,孝与不孝往往在关键时候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升迁或贬职,甚至在犯事的时候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作为王村仅存的三人中的老大,那么他娶亲生子就成了衡量他孝与不孝的唯一标准。而以王凌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把这个给忽视掉。

因此打从去年一边让祝四娘子帮着物色合适女子外,王况还特地让客栈里最机灵的孙二随时留意王凌的动向,主要是看他常去哪个人家,见没见什么女子。听说为的是王凌的婚事,孙二自然是上心,有空没空就拎个食盒往州衙门跑,说是担心大郎公差时候饿着,因此州衙门里的衙役现在是和孙二打得火热,一见到孙二是满口一个一个的叫着孙兄弟。

不得不说,在军队里历练两年多的王凌还是有很高的“反侦察”能力,几个月下来,孙二除了知道王凌总会在每个月的十五这天固定去某个地方外,其他一无所获,因为王凌走路很快,三拐两拐的孙二就把人给跟丢了。被王况知道后,连踹了孙二几屁股,笑骂他枉费人称机灵鬼,竟然这么简单的跟人都会丢了:“你个笨啊,既然知道他去的固定方向,你第二次就在第一次跟丢人的地方守着,等来了就跟,再跟丢的话,第三次就又在第二次跟丢的地方守着,如此下去,不就找到了?”

工夫不负有心人,就在昨天,总算让孙二给跟到了地方,是城外建溪边上的一户人家。王况听了大喜,今天正好趁了王凌在当班,连忙跟了孙二去看。

这是离河边不远的一所用毛竹建的低矮破烂的一大一小两间茅草房,墙是用竹片编的,小房子上树着个烟囱,应该是作为厨房用了,没看见厨房门,估计要从旁边的大点的屋子进去,这样建也省了一个门的木料。这样的茅草房整个建溪边上有不少,通常都是家中没什么劳力,为了节省挑水浇地的力气才选这盖的,劳力是节省了,可一到春夏发大水的时候,这河边的房子通常都保不住,因此但凡家中有劳力的,都不会选这里盖房子,而是选高处来盖。

茅草房前面是两小块用荆棘围成的菜地,中间是一条泥路。如今冬天,菜地里是光秃秃的,荆棘围得不是很紧密,有两只芦花母鸡带了群小鸡在左边的地里咯咯叫着刨食,老母鸡不时的从地里刨出一两条蚯蚓或是其它虫子,后面跟着的小鸡就扑楞楞的喳喳叫着飞奔上去抢夺,有两只小鸡一个一头的叼了条蚯蚓在拔河,边上另一只小鸡瞅准机会上去就是一口,把蚯蚓给夺了就跑,那两只就叽叽叫着在后面追。

屋子的门虚掩着,不像是有人在的样子,其实那门已经很是破败,也无所谓关不关,大概只需要一脚就能把门给踹散架了。现在差不多是做饭的时间,其它有的茅屋里已经开始冒起了炊烟,不时有一两声狗叫混着喝斥声从不远处的几间茅草屋那传来,大约是远远的瞧见了王况和孙二两个陌生人。

王况走近前去,敲了敲门:“有人么?”

“谁呀?”一个老妇人沙哑的声音弱弱地响起,还伴着几声咳嗽。

王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声音,老妇人应该是卧病或者是体弱而卧在床上。想了想,以这所屋子的样子,自己就这么进去应该不会被人疑为恶人上门吧,就推门进去,用的力大了点,门被王况推得摇摇欲坠,吱呀似乎着不情不愿的摇晃着开了。

进得屋来,才发现这是个四处漏风的屋子,在里面和外面几乎没什么区别,风从屋壁的竹片间的间隙漏进来,感觉比在外面更冷,王况就是穿了裘皮袄也不禁打个哆嗦,这时候王况才想起自己自穿过来后就没锻炼过身体:太懒了,还是要锻炼锻炼,也幸好现在是吃饱穿暖,要是还是以前几年在道观的景况,估计自己能不能挺过冬天都两说。

由于四处透光,因此屋里并不显得暗:一张破木案,几把竹制的马扎,靠河边的一面墙上开了个窗子,窗边也有个木案几,上面架着面巴掌大的铜镜,估计整个屋里最值钱的就是这面铜镜了。

在屋子一角处有张竹床,床上躺着个老妇人,身上盖着的是一床麻布缝的被子,已经破了,从被子的破洞里探出些枯黄的蒿草来。整个屋子里唯一完整的墙壁也就是这床靠着的两面,用草纸糊的密密的。竹床的一个脚已经缺了,用的是一根树枝顶着。

老妇人又问了句:“是大郎么?”却是没起身,只是把头从面向墙壁转了过来。王况这时候才发现老妇人两眼无神,估计是失明了。

王况没出声,用探询的目光看了看孙二。

“大娘,是大郎的弟弟王二郎。”孙二是知道怎么回事的,连忙回答。

“大郎都从没说过他还有个弟弟啊,快坐快坐,老妇眼瞎了,看不见,腿脚又不好,不能起身招待你们啦。”

王况找了个竹马扎坐下,眼神示意了下孙二,孙二会意,转身走了。

又沉默了一会儿,王况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瞧这样子,这屋里和昨天孙二说的差不多,住的是母女两个,只是不知道这老妇人的女儿上哪去了。

“是二郎吧,老妇的屋里实在是不堪,也不知女儿烧得滚水没有,怠慢客人了。”床上的老妇人吃力地抬着头,手撑在床上想要起身来,王况见状,连忙站起来快步上前扶住:“大娘切莫起身,躺着就好。”

“唉,多亏了大郎啊,月月都送油米来,不然我们娘俩这冬天都不知道怎么过。大郎是好人啊。”老妇人没坚持着起来,也是她身子吃不消,就这撑一下就有点气喘得紧了。

“你是谁?在做什么?”一声清叱从身后传来,王况扭回头一看,却见个穿着打满补丁的碎花小袄的娘子一手将个木盆扶在腰上,木盆里还有几件湿漉漉的衣服,一手握着个捣衣锤,正盯着王况。

小娘子身材不错,这是王况的第一印象;小娘子很凶,这是第二印象(见到陌生人出现在自己家里,能不凶吗?);小娘子很会保护自己,这是第三印象,原因是王况分明看见小娘子的脸上涂着锅灰,瞧不清长得啥样,不过看脸的轮廓,应该还是有点姿色的。嘿嘿,瞧不出啊,平日里楞头楞脑的王凌,眼光还是不错。当然了,这是以王况后世的眼光来看,若是以这个时候的眼光来看,这小娘子太瘦了。

见王况用审视的眼光打量自己,小娘子脸一红(王况猜的,因为这时候小娘子的眼睛躲闪了一下,随即又瞪得溜圆),握了握捣衣锤。

“丫儿啊,不得无礼,这是二郎,是大郎的弟弟。”床上老妇人听到了小娘子的质疑声,咳嗽着出声叫。

“哎呀!”小娘子一听说这话,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手里的捣衣锤是放也不是,握手里也不是,一会提起一会又放下。

“二郎见过嫂嫂。”王况见小娘子这模样,一时顽皮心起,就给小娘子正儿八经的做了个揖。反正王凌这两年推掉那么多媒婆子,估计就是心里有了这小娘子了,也不知道他为的什么原因,竟然在孙铭前和自己跟前绝口不提,要不是王况起了疑心让孙二跟着,至今恐怕还被瞒在鼓里。不管怎么着,这个嫂子是要定了。

“呀!你恁个胡说什么,谁个是你嫂嫂?”小娘子越发的慌乱起来,本来扶在腰上的木盆一下就扶不住了,砰的一下掉到了地上,正好磕到一块青石上,散架了。

“娘子你啊,你想啊,我大哥这两年为了你推掉那么多媒婆子,难道不是为了嫂嫂你么?”王况板起脸,一本正经的掰起手指头:“我给你数数啊,前年,推掉了李媒婆为城北刘家做的媒,去年又推掉一、二、三、四。。。起码十几个媒婆子,今年光这个月,最少推掉了三个。呀,手指头不够用,数不过来了。”

见王况在那一本正经的掰指头数数,小娘子又急又乐,噗哧一下笑出了声来,手里的捣衣锤也没握住,掉到了地上,又弹了起来,翻了个个正好锤头朝下砸在王况的脚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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