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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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王传-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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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大郎,黄大郎,你给老娘死出来。”于广兆给王况的话一堵,正搜肠刮肚的想找话头,就听正厅外传来一声娇喝。于广兆听了脸sè一变,就身子前倾扭头朝外看去。这个动作被王况看在眼里,心中叹道:李恪呀,李恪,瞧见没,任你再隐瞒,只要长安一来人,这不全lù了么?

喊叫的正是细儿,或许是平日里被宠,刚成婚的时候还羞答答的,可没过几天,小姑娘的娇蛮就出来了,除了对王况兄弟和王五夫fù俩很尊敬外,整天里就对个黄大吆来喝去的,即便是想给黄大加一件袍子,也是左一句“给老娘死过来”,右一句:“给老娘过来”的,然后呢,等黄大过去,又是极其温柔的给黄大穿上袍子,还要看看哪里皱了之类的。而黄大呢,也是乐在其中。

王况开始听细儿自己这么自称老娘,也是很吃惊的,直到有那么一天,小疲q实在忍不住了,跑去问,这才知道细儿原来是跟了吴王府上的老妈子学的,她从小就在吴王府长大,基本都是jiāo由老妈子照顾,耳濡目染下,就学了来,已经成了口头禅,改不过来了。

还好,只是个口头禅。若要是本xìng如此,恐怕王况第一个就要他们夫fù俩搬出府去了,王况一直也闹不明白,皇家子弟的府内,怎么会有如此粗鄙的老妈子?王况也不是瞧不起说话粗的人,无非就是觉得这二者整到一块去,有点不可思议罢了,若要李恪是个像程处默或者尉迟保琳这样的人,王况反而能接受,但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要说王况没那兴趣管,就是有,那也轮不到他。

黄大尴尬的笑笑,出mén去了,等过了一会回来,却见嘴角上还留了黄黄的蛋黄末,不用问,肯定又是细儿心疼黄大了,给他煮了个jī蛋过来,叫了出去,一定又是亲自喂着黄大吃下肚去。看来,黄大夜里也倒是tǐng卖力的,说不定到了明年,家里又要添一口了。

“黄军史也好福气。”黄大回来,于广兆总算找到了话头,对黄大笑道:“这娘子声音听了倒是耳熟,不知是哪家的娘子有这么好的福气,能随了黄军史。”

来了,这就开始打听起来了。

“末家。”王况笑了笑:“估计于御史也是知道的,就是跟着吴王恪的。”既然早要穿帮,晚也是穿帮,王况干脆索xìng的挑明了说。

“想必就是末管事家的小妹了罢,某倒是见过几面,常去宫里玩的,即便是陛下也是见过的。”于广兆的话中不无酸意,也是,他天天呆在李世民身边,自家的孩子不过是殿试的时候远远的瞅到一眼当今皇帝,这个末家娘子,不过个随从妹妹,却能因为吴王受宠爱而随意出入宫中,他能不酸么?加上这细儿又被黄大他根本瞧不起的白身出身的下流人物给娶了,转眼麻雀就跃上了枝条成了凤凰,这当然就是酸上加酸,整个一个羡慕嫉妒恨。

管事,是个职位,也是个敬称,但凡是对比自己地位高过许多的人家的家人,不管是喂马的,还是挑水的,都这么称呼,至少,这么称呼绝对不会出错,对方也喜欢,都说相公家mén房七品官么,他这一喜欢,也就不会刁难你了。

王况说这话出来,除了不想藏着掖着外,还有两重意思,第一个就是给李老2透个信号,看看李老2的反应,是不是会在意自己和李恪走近点,顺便也看看朝中各大佬的反应,从朝中大佬的反应就可以判断出来自己的影响力有多大,话语权有多大,才好根据自己的分量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另一个,当然就是流水大席前,他和李业嗣收的那信闹的,到现在为止,王况也没闹明白谁写的信,但这事情既然牵扯出了这么多,王况有理由怀疑,于祁中想报复是个原因,但就凭他自己,恐怕是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后面没人撑腰,他怎么敢到处投毒?

王况这就是要看看于广兆的反应,若他是几个势力中的一个小卒子,那么于祁中差不多也跑不了,也就是说,于广兆可能也是知道投毒事情和自己儿子有关的,如果是,那么他昨天所跪,多半就和这有关系。但相反,倒是有许多当儿子的瞒着老爹干下许多事情,老头子都一直瞒在鼓内的。

哪曾想,这于广兆的反应整个就从头到尾的透出个酸来,除了酸,再没其他的味道。那么说来,这于广兆倒还没倒向哪边去,或许还在摇摆不定中。

可这老家伙向自己跪个什么劲呢?王况这才想起来,徐吃货说过了的,于老头子最是护犊子,如果是他儿子做错事情,他这当爹的必定是死命的护着的,没理也找千方百计的想出理由来编排过去。如果是于祁中的事情,这于老头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先和王况拼上一拼,口水战也罢,ròu搏战也罢,是真枪明斗也好,yīn谋诡计也罢,总归不会就这么软了下来的,所谓不撞南墙不回头,而有的人,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

算了,猜个什么劲,这要杀死多少脑细胞啊,直接问得了。

“于御史,这里没外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所为究竟是何事?先说来听听,可别动不动就整出个一哭二闹三上吊,又是跪又是求的戏码来,经了昨日,想必于御史也是知道,况不吃那套。”王况使了个眼sè,把黄大支到外面去看着,不让家人靠近,而以黄大的耳力,厅内说的什么话,只要不是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一定可以听到,就可以根据他自己的判断能力来作出相应的对策。

“某也算明白了,这要是宣德郎对了眼的,那是二话不说,功劳送上,蒲监丞怎么就对了宣德郎的眼呢?某当初可是听说,蒲监丞想谋宣德郎的物产来着。”于广兆干笑了声,却又不忘提醒了下王况,蒲熙亮一个匠官而已,你都可以看顾,怎么某这手握参奏监察权利的shì御史就这么不受待见?

“况也是奇怪呢,怎么就那么看蒲监丞顺眼呢?”王况做出个百思不得其解状,róuróu太阳xùe,心道,你要是也能和蒲熙亮一样,给我送个天大财富来,那我也能对你既往不咎。

见王况并不接自己抛过去的包袱,于广兆只能耐了xìng子,说出了自己来建安的真实来意。

原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几个月来,于家突然发现,自己所在的大业坊东西两个坊街口,看守的坊兵明显比以往多了几名,以往都是一个街口两个兵,现在好了,一个街口一伍兵。

如果只是兵多了,倒是没什么,兵多了更安全啊,说明朝廷对这坊内的某个官员上心了,可能是要一跳连升几级了,担心这家被来拜访的人所扰,就派多点人来护着点。

可诡怪的是,这些个兵士是比平日更加的严格排查进出坊区的人,若是所有进出的都这么排查,倒也罢了,一视同仁么,可兵士们对其他家的并不理会,随意进出没任何的问题,与以往没什么不同。而对他于家,除了他于广兆和于祁中父子及家中有命fù身份的nv眷外,任何进出的人均要细细的盘问许久,少的一刻钟,多的竟然达到了小半时辰之久。

这可麻烦了,偶尔一次两次的盘查许久,也没什么,可架不住天天这么查啊?要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被这么一耽搁,黄huā菜早也凉透透了,这么说来,这些坊兵分明就是冲着于家而来,难道陛下怀疑自己有异心?他自然是没那胆子去问李世民的,在忍受了十几天之后,实在耐不住了,就去找坊兵营的理论。

可人家坊兵营的怎么说?人家说,咱这是严格执行律法,所有进出人员一概要加以排查,以防不法之徒潜入官员家里行那不诡之事,引起朝廷困扰。

这话说得实在是滴水不漏,作为shì御史,于广兆对大唐律法是烂熟于心,里面确实是有这么一条,可有归有,但是那些个坊兵,哪个不都是练就的好眼力,谁是谁家的,见过一次两次都能记住了,再碰到,那就不会再盘查了,哪里需要这么复杂?而坊兵一般都比较稳定,即便是有新兵被派去守在坊街口的,那也是老兵带新兵,新兵不认识,老兵认识啊。

人家确实是在严格执法,对进出的于家人,也只是盘查,又没有什么克扣财务、猥亵nv眷的事情发生,盘查也是彬彬有礼的,于广兆实在是挑不出máo病来,去找了几次,人家就不买他的帐。

没耐何,碰了几次壁之后,于广兆只能东托人,西求人的央人去说合,可他得罪人实在不少,这么托了一个多月,才被他打听到事情的缘由,说是程处默程小公爷看他于家不爽利,而坊兵这两年可没少受了建林酒楼的供,寻常吃喝而已,也没法算什么受贿之类的。坊兵们一听程小公爷说对于家不爽利,都不用上官发话,自发的就使出了这么一招来。

源头是找到了,那么好罢,咱姿态放低些,去求小公爷罢,可人家不是不在家,就是去别院打那什么台球去了,再赶到别院,哦,又去踏青去了或者围猎去了。

这可把个于老头气得呀,哦,秋天都到了,你去踏青?méng谁呢?分明就是不见么。

于是又使了不少的银钱,上下打通关系,托了七拐八弯的关系,才听说原来是宣德郎当初来长安,被自家小子骂了句土包子,这事前段时间被程小公爷知道了,不爽了。

如果这坊兵是王况唆使的,于广兆估计一本就参了上去,但这又不是王况唆使,王况还在万里之遥呢,而且王况要报复,也不会等到两年之后再来,估计当初在长安就会报复了,所以这事,于广兆判断是由王况而起,但又和王况没半点关系。

关键是程处默是谁?他于广兆一本参了上去,陛下也能发话训斥一二,可那是小公爷啊,这招不能用,还可以有别招啊。这还好是程处默小公爷,要是是鬼见愁小黑碳,估计早就带了一队家兵过来把他房子都掀了。

于广兆是护短,可他毕竟是常在朝堂里的,这朝中的许多微妙关系,他都知道,有的人,你可以得罪,但有的人,你是绝对不能得罪的,比如说程知节,比如秦大将军,尤其是秦大将军,那可是帮陛下挡了一箭的,陛下时常都说亏欠于秦家,你护短,可你能强得过皇帝护短么?谁不知道,秦家小子和那俩小魔头就是穿同一条kù子的?

好在,宣德郎素有德名,以德报怨已经被传的是在长安fù孺皆知的,又是和几个小公爷称兄道弟的,为今之计,只能去求宣德郎,别无他途了。

正好是陛下说要派人去给宣德郎封赏了,于是他借口说要给建安考课,正好顺道走上一遭,要了这个差使来。

本来么,他也不至于一见王况就跪下的地步,实在是这两三个月里,坊兵把他的家人折腾得够呛,甚至已经有不少的家人宁愿撕毁契约赔几倍的钱也要离开于家了,没离开的,一听说要派出府去办事,个个都面容惨淡,尽量推脱不去。可以说;这几个月来,每每一想到这个事情,就睡不下,白天还必须要在皇宫里,这些个日子,已经是把他折磨得jīng疲力竭,加上从长安到建安,心有所挂,一路也没怎么个好好歇息下来,旅途劳累了,心智也就不免受了影响。jīng神这么一恍惚,就糊里糊涂的给王况跪了下来。

而也正是经过这一跪,倒是把他彻底的跪醒了过来,在等待王况的时候,他就已经思前想后,全盘考虑了一遍,既然已经把面子丢尽,反而看开了,所以一夜睡得很是踏实,早上一起来,就没事人了,因此上,实际他是准备从今天开始就要和王况软磨硬泡,旁敲侧击的达成目的的,反正要给建安实行升格后的第一次课考,这课考时间可长可短,全由自己掌握。

这倒是出乎王况意料了,程处默要为难于家,估计就是因为投毒事件的,那么谁告诉他的?除了苗五或者徐吃货,还能有谁?徐吃货的嫌疑更小些,反而是苗五,原来就是程处默手下,旧主的余威应该还是在的,再加了程处默应该是了解苗五的表情动作的,能从一两个异常中发现问题,再追问一下,苗五捱不住盘问,恐怕就倒豆子一样倒出来了。

第二三八章的地得

更新时间:2012…8…2623:18:53本章字数:6447

第二三八章的地得

这个苗五,险些坏了王况的大事,看来要找机会敲打敲打,别老以为自己还是程府的人,相比于苗五,反而是魏小五更能守口如瓶,现在就连苗五都不知道魏小五曾经干过什么事,以后干脆,把魏小五这支单独摘出来的好。15

还好程处默还知道节制,知道拿了两年前自己被于祁中冷嘲热讽的事来做文章,估计这也是程处默从苗五那bī问出来的,王况是从来没有把这件小chā曲当做回事的,嘲笑一下而已么,没真伤到自己,只有真伤到自己了,王况才会下手,总不能说,一条狗对着你吠了几句,哦,你也要吠回来吧?只有那狗咬人了,王况这才会抡起**āng,要么把狗打老实了,见了他就夹着尾巴跑,要么就是把狗给打死。

单单就于祁中当初的冷嘲热讽,王况并没计较,也就无所谓记仇不记仇。所以,在听了于御史把缘由都说了后,心里着实可怜这老头,瞧他现在瘦得,记得当初徐吃货说于老头并不瘦的,从一个以胖为美的唐时人口中吐出的“不瘦”,那至少也是中等程度的发福吧?

在于老头说完,还等着加上那么一句两句话求情的时候,王况就哈哈一笑:“处默兄也太小题大做了,某都忘了此事了,他反而重提起来,委实有些不厚道了。话说这点上,况也有不是,本该早提醒处默兄的,但这事情一忙,倒忘了,得罪得罪,这么的,况送您一对璃瓶,权当陪罪了,此事就此揭过,如何?”

当下,当着于老头的面,王况写下书信一封,自然的,他还是用他的鹅máo笔,用máo笔写字,以他现在的水平,就和个刚发méng的孩童差不多。写好了,王况为了让于老头宽心,特地给他看了看。

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说当年的事情,自己早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年轻人嘛,火气大一点是难免的,若是为了此事而大动干戈,那也未免太过小家子气了些,所以请处默兄到此为止,莫要难为别人了。最后加了一句“处默兄莫要误况。”

信的通篇,没有提到于家一个字,也没提到是什么事,但意思却是表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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