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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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清初年-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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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早产了半个月,身体有些弱,正需要她关怀的时候,偏偏她接管了贝勒府的内宅事务,繁忙中未免便疏忽了女儿。这回要还权于继福晋,她倒是松了口气,以后不必再为那些琐事账目头痛了,并且还多了许多陪伴女儿的时间,是个好事。
唯一遗憾的是,这是个女儿,长大了是要嫁人的,若是个儿子多好啊!那就算继福晋跟自己不友好,也不必怕她了!
就在厅中各人心思各异情绪不同的时候,四贝勒和新福晋终于联袂而至,分别坐上了主位。
“给贝勒爷请安!给福晋请安!”厅中立时矮了一大片,莺莺燕燕同声响起,听来竟有几分气势,令苏浅兰恍然如置身大公司晨会现场,听下面的女职员向经理问好。过去请安也没见她们这般起劲,今天该是因为四贝勒也在场吧!
苏浅兰想着便斜睨了四贝勒一眼,却对上了他似笑非笑深邃温和的目光,由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看厅中的其他女人。
真是个绝情的家伙!苏浅兰瞪了瞪他,只好和气地开口对面前一班女人们说了一声:“免礼!都起来吧!”
当前社会,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府的主子迎娶新福晋当月,是不会留宿其他女人住处的,但一月之后,作为府里的女主子,便要跟男主人商量出大体的侍寝规矩,比若哪天到哪天该到谁的屋里去留宿,留宿几天,若遇到男主人不在府中,事后又该如何补缺。
这些女人们都知道,今天是四贝勒府内宅主事权移交的日子,四贝勒又在场,这个规矩便很有可能提前对她们公布出来,因此一个两个的都向苏浅兰投去了关注期盼的目光。
苏浅兰从来不怕成为他人瞩目的中心,可只要想到眼前这班女人并非公司下属,而是自己丈夫的二奶、三奶、四奶……她心中便很不舒服,明知道此刻她应该说几句互勉共进之类的话,就是懒得说。
四贝勒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大概看出了她眼中的不喜,只好讪讪出面:“叶赫那拉,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女儿还小,离不得母亲,况且新福晋进门也有了些日子,是该开始掌家了,你便把内宅印信钥匙账簿都移交过来吧!往后多陪陪女儿!”
“是!”叶赫那拉氏闻言答应,秋水如波、含情脉脉地望了四贝勒一眼,上前两步,将早已备好的,装放着印信和钥匙的檀木匣子恭恭敬敬递到了苏浅兰面前。
她以为苏浅兰会很客气很高兴的接过去,不料苏浅兰却仿佛并不在意这些代表了四贝勒府女人最高荣誉的东西,只是示意身边的阿娜日接过来,淡淡的对她说了一句:“妹妹以后只管宽心休息!”
长幼有序,苏浅兰身为正室,哪怕叶赫那拉氏比她年纪大很多,都必须叫她一声福晋或姐姐。
原本叶赫那拉氏心中还不大看得上苏浅兰,只愿唤她福晋,不愿跟她姐妹相称,觉得她再厉害也还是个年轻女孩,不比嫡福晋和去年被逐的前继福晋,年纪资历摆着,喊着心服些。想不到苏浅兰这声妹妹倒是喊得无比自然,仿佛理所当然般,丝毫不带亏心。
“账册……”叶赫那拉氏顿了一顿,有点心虚地瞟了一眼四贝勒,咬牙道:“也已整理了大半,约有两箱,如今还在我房中,剩下小半,最快也要整理三天,福晋您看……”
四贝勒主动开口:“先把整理好的两箱着人抬进福晋房中,剩下的争取一天之后整好,爷让总管达春帮你,后日定要交割清楚!”
“是!”府里最大的主人下令,叶赫那拉氏只有应承的份,目光掠过一旁端坐不动声色的苏浅兰,忽然感到心中凉飕飕的,四贝勒这么急着让她交权,该不会是新福晋吹了什么枕头风吧?
“就这样吧!你还有什么要吩咐她们的么?”四贝勒望向苏浅兰,提醒的问了一句,他也很想知道,苏浅兰会如何来安排侍寝的规矩?她会给自己安排二十天还是十五天?他可是记得清楚,嫡福晋是十五天,继福晋是十二天,最少是叶赫那拉氏,只敢给自己安排了八天。
苏浅兰笑了一笑,神色如春风拂面,吹走了所有残余的霜露,淡淡地开了口:“我尚在学习中,许多规矩还未了解透彻,因此,在我明白所有规矩之前……”
所有女人们都提起了心,竖起耳朵听着,却听到苏浅兰一顿之后轻笑着续了下去:“……一切就由着爷好了!他当晚想要歇在什么地方,落锁之前知会大家一声便是,无需恪守任何成规!”
绿野篇 第二百零八章 接掌贝勒府(续)
苏浅兰一个新规矩颁布下来,弄懵了贝勒府所有的女人们,虽然是不成文的规矩,本来就没有定式,但各府的正房福晋一般都会自觉地遵守着侍寝时间预先排定的游戏规则。
这么做有两层好处,一层便是可以保证自己的地位,最大限度避免出现男主人冷落正室,一年到头见不着人的危机,一旦这种情形出现,往往正室的地位也会变得摇摇欲坠,许多宠妾灭妻之类的事,便是源自这一危机,伴之而来的,便会是正室的悲惨遭遇。
第二层好处,便是可以借此将所有妾侍掌控在自己手中,令她们不能不讨好于自己,以免被正室故意将她们的侍寝日子定在受孕几率最低的时间段内,甚至就是天葵水至不能真正侍寝的时间。
苏浅兰却一上来就翻覆了这个游戏规则,她是什么意思?她可知道这个游戏规则的用处?她在这背后的真正意图是什么?
稍微会想的,都不敢即刻高兴,对她们而言,当务之急是先要弄清苏浅兰的真实意思,少数第一反应便是狂喜的,见那几个滑头的非但未喜反而惊疑忧虑,也很快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甫一离开正房,除了两名婢妾,其他格格便都找各种借口一窝蜂拥进庶福晋叶赫那拉氏房内开起了小会。
“姐姐,我实在想不通!就算福晋年轻时凭着她的容貌可以将爷晚晚都留在她那儿,可她难道就不担心将来年老色衰么?”颜扎氏皱着眉头疑惑地询问出声:“还有她每月天葵水至或是怀有身孕的那些时间,她就不怕爷借口不再留宿她的房中?”
叶赫那拉氏也拧着眉头,她也不明白苏浅兰此举的用意,莫非苏浅兰是对她自己的容貌太自信,忘记了她也有不便的日子,也会怀孕,也总有一天会衰老?她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啊?
一时屋中各人议论纷纷,也没有谁能说出个令人信服的推论来。叶赫那拉氏目光一转,忽然发现有两个年轻的格格坐在角落里在窃窃私语,较年幼的一个不知对另一个稍年长生得妩媚的一个说了些什么,只见那年长的一个面泛桃红,眼底掠过兴奋期待的神色来。
叶赫那拉氏心中猛地一动,福晋废掉成规,莫非……是想挑起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孩儿争宠之心,先打击侧福晋哲哲和自己等几个已有地位的侧室,挤压掉她们的侍寝机会,再转而对付那些只有美貌、没有地位容易掌控的格格们?
等到凭资历年限儿女混得一定地位的侧室们都倒了,再收拾几个冒头的格格,恢复旧制……若真如此,那么这位新福晋心机之深、手段之险当真太可怕了!
想到这点,叶赫那拉氏身上不寒而栗,连忙强笑着以自己还要收拾账本为借口,把那几个年轻的格格全都打发离去,独留下了比较亲近的颜扎氏。颜扎氏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关心探问:“姐姐,您在担忧什么?是不是跟账本的事有关?”
“妹妹,账本的事还在其次,料想新福晋对女真文字尚未熟悉,这许多账本够她看上一两个月的,账目通不通顺、清不清楚,她不会这么快就知道,我忧虑的,还是她的侍寝新规矩啊!”叶赫那拉氏叹着气,把自己的猜想都对颜扎氏说了。
颜扎氏闻言大吃一惊,呆了半天,才吃吃地道:“不、不会吧?她就不怕有人抢在她前面,先生下了儿子?”
叶赫那拉氏目光一闪,嘴角慢慢绽开了微笑:“嗯!妹妹你倒提醒我了!趁现在爷和她新婚未满一月之期,咱们赶紧把身子调理好了,再算好日子,赶在那些年轻不懂事的格格们之前,争取多侍奉爷几回,若能怀上……”
两个女人脑袋凑到一处,压低声音商讨起来。
同一时间在私下里商讨的,还有两名汉籍格格,无独有偶,她们商量的也是相似的事,年幼那一个也在低声说:“姐姐,这可是老天赐予的大好机会!咱们终于可以根据咱们自己最容易受孕的时间来争取爷的临幸了,你的身子比我好,人又美!你可别错过了时机!一朝怀上爷的骨肉,立马就能升为小福晋,后福无穷啊!”
“可是,福晋能容许咱们如此胡来么?能容许咱们怀上爷的骨肉么?”年长的那一个仍有些许忧虑。
“我的笨姐姐啊!”年幼的那一个哀叹:“福晋撤销旧规矩,分明是给咱们一条路子走啊!她就算要对付谁,那也是咱们的机会啊!而且咱们是什么身份,生个儿子也不过是老了有份依靠而已,身份地位都越不过她儿子去,她凭什么要害怕咱们有孕啊?”
“嗯,让我好好想想!”给要好的姐妹一说,年长的一个也终于心动起来,儿子,儿子!这个诱惑可太大了!
“格格!格格!”阿娜日趁着四贝勒去书房处理外务之机,焦急地追在苏浅兰身后,极力劝谏:“您这样做,太危险了!您是正儿八经的大福晋,您该竖立无上的权威,拘住这府里的所有女人才对!您怎么反而放了她们的野马呢?这不是纵容着她们去闹腾吗?”
苏浅兰往暖炕上一坐,将女真文字与蒙古文对照的册子再度捧了起来,正打算认真学习,听见阿娜日劝得急切,再看看屋子里并无其他人在,不由对她微微一笑,淡然道:“阿娜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跟别的女人都不一样,你不必为我担心!”
“格格,您是有天命在身的人,贝勒爷自不会亏待了你,可是,您不想想,万一您有了身孕,想常常见着贝勒爷的时候,偏偏因为没有定下留宿贝勒爷的日子,贝勒爷不想来陪着您还不需要借口,您该是多么难受啊!”阿娜日苦口婆心地努力劝谏。
怀孕?阿娜日连这个都想到了!苏浅兰又感动又失笑,连摇头道:“阿娜日,你不懂!我想要的远比你能想到的要多得多!我只不过是在用我的方式去追求我想要的东西,放心吧!日后你就会明白的!”
“格格?”阿娜日又着急又疑惑,可她能听出苏浅兰胸有成竹的自信和骄傲,莫非格格此举另有深意?
可惜她却没有机会再问下去了,外头传来小丫头给贝勒爷见礼的声音,四贝勒没到晌午又回到了苏浅兰的屋子。
“爷您来的正好,我正有不明白的地方,想要您教我呢!”苏浅兰含笑给他见了礼,就去取炕桌上的书册。
四贝勒看着小丫头端来了热茶,便将她们全都赶了出去,转身上炕,却不是坐在苏浅兰对面,而是贴坐在她身后,从她白皙诱人的颈子旁边向炕桌上看去。
虽然新婚还没有一个月,他却早已养成了习惯,在苏浅兰身边必不允许屋里留下侍候之人,除非有事召唤,否则谁都不能留在屋里,免得影响他的情绪,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爷,就是这一句,它是什么意思?怎么蒙文翻译读着不通呢?”苏浅兰把自己疑惑的地方点了出来。
“这句?这句是萨满教的祈祷文,祭祖时候常常用到,那蒙文是音译,它的意思是……”四贝勒倒也很能尽到教习苏浅兰女真语言文字的责任,有问必答,绝不推诿拖欠,而且解析极为浅显精到。
“嗯!会了!”苏浅兰有点小兴奋,她在前世学外语就很有天份,想不到此刻学女真文,感觉还要更加容易,或许这是因为女真文字脱胎于蒙古文字的原因吧?
“还有……还有……”苏浅兰紧跟着就要找另一处不会的词句来问他,却被他一只大手忽然按住了桌上的书册。
“干什么?”苏浅兰疑惑不满的转头向四贝勒望去。
“学习的事等会再说!”四贝勒迎着她坦然清澈的目光,竟是生出了一丝尴尬,干咳两声才忍不住的问:“你那样安排是什么意思?”
苏浅兰望着他嫣然一笑:“没什么意思啊!今后你想睡哪就睡哪,随心所欲,无人拘着你,不好吗?你不喜欢吗?”
四贝勒难得的被她噎了一下,说好也不是,说喜欢也不是,想了想,疑疑惑惑地笑问:“你……舍得让爷去别的屋睡?你这怕冷的小狐狸,不是最喜欢抱着爷这头北极熊睡觉么?”
苏浅兰面上一红,似羞似嗔地避开了他目光,悠然道:“爷!我有自知之明,与其执着于渺茫的心愿,不如,一早放弃更来得干脆些。咱们就做一对平静的夫妻,挺好!”
四贝勒依旧茫然:“什么意思?”
“爷!您将来就会明白的。”苏浅兰笑着回答。
“不成!”四贝勒断然拒绝:“爷要现在就明白!不把话说明白了爷家法侍候!看你今夜能熬过几回?”
“好吧!”苏浅兰见他执意刨根问底,便收起了所有笑容,认真地望着他,缓缓道:“爷要知道,我就直说了!我只是想,我要的,爷只怕给不起,所以我也不必拘着爷,否则对爷没有好处!”
四贝勒差点放声大笑,摇头不已:“你说!这天下有什么东西是爷给不起的?你但说得出来,只要是爷有的,定然给你!”
他等着苏浅兰开口,说出某件惊天动地的物事来,哪怕大妃之位、皇后之位,只要苏浅兰说得出来,他也预备一口应承下来。却不想,苏浅兰一开口,便大出他的意料,将他愣在了当场。
“我要爷的一整颗心!”苏浅兰吐气如兰,声音轻柔如低语,却恍若春雷响彻四贝勒的心扉:“而且,我很贪心!我要的心,不是一泓潭水,而是广袤无垠的海洋之水,否则,我会窒息!”
绿野篇 第二百零九章 上者伐谋
我是一条很大的鱼儿,我需要比其他小鱼更多的空气、更多的养分,我要一片可供我肆意翻腾的天地,能包容我所有优缺点的海洋!
你是想做那一泓潭水,拘着我的身子,看着我慢慢沉寂、慢慢死于窒息,还是愿做那无边海洋,任由我倘佯,跟着我一齐快活?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外表虽老,生命力依然旺盛,决定这一切的是什么,知道么?一个字,心而已!有心与无心,有情与无情,不一样!大不一样!
不明白么?有些东西本就说不明白,要悟!用心的人,将来总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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