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五好青年黑化史八风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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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双骄]五好青年黑化史八风不动-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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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她身着蓝布印花白花衫裤,耳上垂着一对杯口大的黄金耳环,在烛火下熠熠生辉,虽然年纪不小,眼梢嘴角已有了皱纹,但仍是肌肤胜雪,眼如点漆,不似汉家女子模样。

她对江玉郎盈盈一笑,说道:“你终于来了。”声音娇俏却全无做作之意。

江玉郎也是一笑,微一躬身,道:“多日未见,虫娘仍是美貌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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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三心蛊虫
被江玉郎称为“虫娘”的女子粲然一笑,上前一步将他的面具摘了扔在一边:“真是的,戴着这么个劳什子作甚,丑死了。” 又拉过江玉郎的手道:“玉郎可有多时未来我们秦楼了。”

江玉郎苦笑道:“上次之事连累了虫娘,我心中一直有愧,哪里还有脸登门呢?”

虫娘把脸一沉,不悦道:“你不提也就罢了,一提我就生气,那同心蛊本就是老娘自己心甘情愿送你的,阁主怪罪下来也是老娘自己担着,是打是杀我也都认了,还用得着你小子替我扛吗?你当雁阁是什么地方?为了只虫子一头栽进来值吗?”

江玉郎小声说道:“不是一只,是三只。”

虫娘伸出涂着凤仙花汁的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脑门:“管它一只还是三只,都是大大的不划算,看你一脸聪明相,却尽是做出些蠢事来。”

江玉郎故意叹了口气:“看来玉郎真是笨嘴拙舌,又惹得虫娘不高兴了,这样要是老往秦楼跑,想必也会惹得姑娘们不快吧。”

虫娘笑着拧了他的脸一把:“你啊……你若是笨嘴拙舌,这天下人便都是没长舌头了,不过就算你是个哑巴……”她掩嘴咯咯笑着,“就算你是个哑巴,就凭这皮相、这身段,我那些个姑娘们哪个不是爱得很,恨不能自荐枕席呢?我听说她们还为着这个开了盘口,谁要是赢了,能给你这玉郎君封个红包,姐妹们就将自己最最心爱的首饰送予她。”

江玉郎心知在这个年代,男子的第一次若是在青楼渡过,次日清早便会收到那青楼女子封的红包,当下也不再多言,只微垂着头略带腼腆地笑,长长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整张脸在烛火下更显柔和,他知虫娘最是吃这一套,上次那对付狂狮铁战的失心蛊就是这么讨来的。

虫娘一见江玉郎一副乖乖的鹌鹑样,简直心都要化了,连忙笑道:“好好好,我不逗你了,阁主要见你,快跟我走吧。”说罢拉着江玉郎向门里走去。

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石室,青石板上铺着金线和红线交叉编织而成的地毯,一直延伸到石室中央,而那里摆放着一把高高的鎏金座椅,椅背上铺着张白虎皮,一个身着紫衣的魁梧男人端坐当中,就见他脸上扣着个黄金铸成的面具,手上带着冰蚕丝织成的手套,凡是皮肤可能裸露之处,都被他尽数遮住。

虫娘收敛了神色,轻轻对江玉郎嘱咐道:“别总是少年意气,和阁主呛声,放低身段来好好说话,不然还有你的苦头吃。”

江玉郎也不回答,顺着那地毯朝雁阁阁主走去,在离他约一丈处站定,虫娘则紧走几步,立在那阁主的左手边。

雁阁阁主俯视着江玉郎,缓缓说道:“你终于来了。”声音因为面具之故有些闷声闷气的。

江玉郎竟没行礼,而是冷冷答道:“我来取三心蛊’。”

雁阁阁主冷笑道:“躁蛊的滋味如何啊?”

江玉郎咬唇不答,只是向他伸出了手。雁阁阁主一摆袖子,虫娘便从怀中取出了个小小的木匣子,递到江玉郎手中,说道:“失心蛊已经给了你,这里面放的是同心蛊和醉心蛊,用法和失心蛊是相同的。”

江玉郎恭敬地接过并道了谢。

那阁主突然道:“能得赐躁蛊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你倒是有本事,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江玉郎唇角微勾:“我敢讨价还价,还不是因为得阁主看重,不然又怎会有资本呢?”

阁主声音中透出了两分不悦:“你对旁人都彬彬有礼,为何每次和本尊说话都阴阳怪气的?”

江玉郎懒懒道:“阁主不就是喜欢我这说话的调调儿吗?我若不阴阳怪气些,也难得到阁主青眼了。”

那雁阁阁主竟是笑了,那两分不悦也烟消云散,他手指敲击着椅子的扶手,话题一转说道:“刑殿那边听说你种了躁蛊,三番五次想将你要过去,或是你更想去暗殿,杀元清的事做得很好,可见你在这方面很有潜质。”

江玉郎笑笑:“我若是去了刑殿,阁主可要所托非人了,那些刑讯的技巧我都不过是纸上谈兵,根本就做不得数。至于暗殿,我身份特殊,实在是抽不出那么多工夫,还是让我跟着虫娘吧,只是不知虫娘愿不愿意收我?”

虫娘言笑晏晏,道:“自然是千般万般的愿意,不过一切还要看阁主的意思了。”说罢,一双妩媚的眼睛便往雁阁阁主的身上溜。

那阁主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也好,虫娘那里的事杂,确实需要个得力的人手,以后你就跟着虫娘吧。”而后又对二人挥了挥手:“本尊还有旁的事,你们都散了吧。”

两人微微躬身后转身离去,虫娘当先一步,带着江玉郎穿过长长的甬道,在第二道门和第三道门之间的墙壁上的某处按了一按,而后又是一推,那墙原来是活的,立时就露出一扇门来。

虫娘对江玉郎笑笑道:“这里原是座古墓,后来被阁主发现了,就将雁阁搬到这里,所以有不少机关,以后得空我细细跟你说说。”

“听说三十年前雁阁被人里应外合灭掉了,阁主也不知所踪,想不到受到如此重创仍旧能东山再起,”江玉郎顿了顿,掐指算了算,“想来阁主也有近七十岁了吧。”

虫娘眼神飘忽,却不接话,江玉郎似乎也不在意,好像此前的话只不过是闲言一句,接着说道:“刚刚多亏了虫娘愿意收留我,我可不想去刑殿,成日将人弄得血淋淋的……”

虫娘咯咯笑道:“是你自己运气好,刑老三没在,不然也轮不到你我做主了。”

江玉郎摇头调笑道:“哪里哪里,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阁主与虫娘你恩爱有加,你的话他怎么会不听呢?”

虫娘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缓了神色,道:“你这小滑头……不过你怎地会对阁主的脾性如此了解,我都轻易不敢和他呛声,你却能句句说到他心坎儿里。从前,他也只和我说曾经救过你,却没说与你有什么深交啊?”

江玉郎讽刺地一笑:“他说他救过我?简直就是放屁。”

虫娘从未听他说过一句粗话,不由得一愣,好奇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江玉郎忽然问道:“你知道齐猛吗?”

虫娘点头:“是被你杀掉的那个什么门的门主?”齐猛当年是雁阁刑殿处刑人的备选,所以虫娘对他还是略有印象的。

江玉郎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在杀他之前,被折磨了整整两天,而这两天,阁主一直在旁看着。直到第三天,我一刀杀了齐猛,他才现身将我带走。”

虫娘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嗫嚅道:“那你……齐猛……”她也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个,可就是忍不住,她曾跟随阁主执掌雁阁最为核心的消息买卖,自然知道齐猛这人的癖好。

“没有,”这两个字江玉郎竟然是笑着说出来的,而且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齐猛看着高大威猛,内里却是胆小如鼠,不但只对小孩子下手,甚至不敢近身强迫他们,只用鞭子一遍遍地抽,抽得小孩子哭了、怕了、大喊着再不反抗了,才会松了绳索,对他们为所欲为。”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逐渐朦胧了起来,似乎沉迷了某种记忆或是情感当中:“齐猛懦弱,却也算是深谙此道,折磨人本是一件非常讲究、非常有趣的事,伤害一个人的身体不是为了让他痛苦,而是让他发现自身的软弱,并为之恐惧,从而依附于你,听命于你,这样你便可以让他真正臣服,从而得到一个完全属于你的提线木偶,所以……”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异样的神采,仿佛风雪中的烛火般一闪而逝:“……这世上人与人间的一切关系,最终都是控制与被控制,不过是手段不同而已。”

虫娘愣愣听着,身上一阵阵发寒,她终于明白阁主为何对江玉郎如此特殊,因为他们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江玉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说白了,这就跟熬鹰是一个道理,人和动物,谁又会比谁高贵?齐猛花了两天时间来驯服我,我假装顺从他便自以为成功了,却被刚刚到手的玩偶刺穿了心脏。”

他看了看虫娘的神色,心中了然,话锋一转:“阁主当然也是深谙此道。”他指了指自己的颈侧:“此蛊名‘躁’,从生至死不过三个月,以药辅之,可延寿。正常的寿数之内喜静,寄居于人皮肉之下,三个月后则陷入癫狂,会以利腭划开寄主皮肉,至死方休,而虫娘养的躁蛊最喜蛰伏在人颈侧,一旦狂躁,寄主瞬时就会丧命。种下躁蛊之人必须每三月往你处,以你的独门香料为饵将蛊引出,而后重新植入新生的躁蛊,如此循环,可对?”

虫娘强笑着说道:“我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江玉郎继续道:“死并不足为惧,被一只虫子莫名其妙弄死和被仇人一刀捅死,就结果而言无丝毫差别;痛苦也不足为惧,如果是一直痛下去,痛着痛着也就麻木了。可怕的是等待的过程,忍受异物的啃噬虽然只有一瞬间,人却要用三个月的时间去等待这一瞬的来临,这才是躁蛊令人恐惧的真正因由。”

虫娘看着江玉郎,不知怎地,心里竟不由自主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夹杂着寒意与欣喜的复杂感觉,就像她十六岁时第一次见到重伤的雁阁阁主时一样。

这时,江玉郎却拉了拉她的袖子,指了指前面:“没有路了。”虫娘连忙回过神,将隐藏在脚底的机关扳动,眼前天光大亮,豁然开朗,已然到了外面。

江玉郎伸了个懒腰,转头对虫娘道:“不知银殿那儿有什么事需要我的?”

虫娘摇摇头,道:“也无甚要你做的,我自己应付得来,况且你缠着做我的人,不就是图省事,不想参合进来吗?”

江玉郎笑道:“知我者虫娘也。既如此,我就先行离开了,这次,我倒要试试这同心蛊的效用如何。”说罢晃晃手中的木匣子,向虫娘道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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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只欠东风
离了雁阁,江玉郎不做休息,立即马不停蹄地直奔恶人谷,到达时已是疲累不堪,他胸口的剑伤本就未痊愈,又生生受了邀月一掌,简直是伤上加伤,近日来四处奔波,耗费心力,此时全凭一口气强撑着。

夜色已深,恶人谷外的小镇上灯火阑珊,却仍不是有人声传来,这座镇子正处于一条官道附近,来往商旅颇多,又坐落在恶人谷近旁,等闲山匪强盗也不敢在那些凶名赫赫的活阎王眼皮底下撒野,只有个把的小偷小摸混迹之中,竟比别处更为平安喜乐,恶人谷的恶人们若是知晓自己的凶命竟得以庇护一方,不知会作何感想了。

小镇里的钉子是江玉郎很早埋下的,开始不过是用着个忠心机灵的少年,探听些皮毛消息,左右时间尚早,燕南天半死不活,小鱼儿还未长大,也无甚大事。后来他又得知邀月命父亲江别鹤在此处建了个小小的别院,专供自己一月两次前往恶人谷时歇脚,就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人手安插了进去,通过窥视邀月的一举一动,推测恶人谷里的情状。

如今,曾经忠心机灵的少年已长成了青年,却仍旧是忠心机灵。所以他第二天早上回到家发现家中有个人,一点儿都没惊讶,而是快步走上前,躬身道:“庞爷您来了。”

江玉郎早在路上就已做了易容,他将原本漆黑的头发染得微黄,在左脸处贴了一块碗口大小的疤痕,又在腰上缠了好几圈棉布,让人一见之下,第一反应就是个黄发破了相的死胖子。

见了自己的暗探,江玉郎只是点点头,粗着嗓子问道:“铜先生来过了吗?” 铜先生是邀月在宫外的化身,江玉郎虽早就知道,却从不点破,对外也只称其为“铜先生”。今天是九月二十三,按照邀月每逢初一、十五入谷的习性,几天前应是来过的,不知燕南天病情如何。

暗探依旧躬身道:“这次的九月十五铜先生并未前来,只是初九时来过一次。”

江玉郎心中打了个突,不好的预感瞬间涌起,他在“玉楼东”见到邀月时是九月初七,她应是刚刚来过恶人谷不久才是,怎地初九又来了一次?是了,是他说的那些话搅动了邀月的心绪,使得她迫不及待地又来查看燕南天的病况。

他强自稳了稳心神,又问道:“铜先生这次来有没有吩咐你们采买药材?”

暗探仔细回答道:“有,仍旧是之前的三十六味药,不过分量加了五倍,他要得急,头一天开出单子,第三日就必须凑齐奉上,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江玉郎连忙问道:“都已送进谷去了?”

暗探想了想回答:“药材凑齐的当晚,他就提着药出去了,回来时两手空空,应是趁夜亲自送进去的。”

江玉郎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那暗探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叫了声“庞爷”,江玉郎挥挥手,沉声说道:“无事,听说你妹子不久前刚刚出嫁,房间应还空着吧,扶我过去休息一下。”

暗探一个激灵,连忙应是,小心翼翼将江玉郎扶入自家妹子从前的闺房,而后默默退了出去。

江玉郎仰躺在粉红的床帐之中,心思翻涌不止,邀月打破了自己二十年的习惯举动,看来燕南天虽然暂时没有恢复,但应已是大好,这个十五她大概也不会来了。

虫娘这“三心蛊”本是西南边民女子豢养用在自家情郎身上的,需择人血脉偾张之时,以水为媒,方能顺利进入寄主体内。此前为了诓骗狂狮铁战入骰,他花了好大力气,还着人假扮铁心兰,这才得手,成功将“失心蛊”给种了进去。他本人也通些药理,之前细读邀月写下的药材单子,发现这些药物除了内服,还须外用,以药浴辅之最佳,所以才想到将蛊虫掺在药材里的主意,可这次药材一下子送足了量,以后邀月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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