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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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纵横-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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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伸手触碰通明的玻璃,冰冰凉凉的,熟悉的想让他流泪的触感。
  
  啪!
  
  玻璃不见了,他的脸却火辣辣的疼。
  这种疼,让秦苍像蚂蚱一样坐起,墨黑色的眼眸从迷蒙瞬间转为鹰凖般的清醒,手已经伸向怀里。
  常年养成的条件反射,深到骨里的东西自然是改不了,也无须要该。
  只是。。。。。。。他的匕首呢?
  
  一个东西朝他扔了过来,秦苍接住摊开看,就是他的匕首。
  秦苍诧异地抬眼看着身边的人————卫庄?!
  
  “终于肯醒来了么?”卫庄的口气不是很好。
  秦苍摸摸有些浮肿的脸颊,不满的瞪着卫庄:“你下手也太重了些吧。”
  卫庄脸色更阴沉了。
  
  秦苍很快弄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黑色的夜幕,阴森森的虬枝,有点微冷的夜风,不远处一堆吞吐火焰的柴火。
  敢情他们这是在野外啊。
  一抹失落覆上心头,原来刚才的一切竟然是梦啊。
  
  秦苍将视线转回卫庄身上:“我们这是在哪儿?”
  “荒郊野岭。”卫庄冷冷回答。
  秦苍嘴角微抽,不再问。
  
  不过,秦苍歪头看着安静坐在火堆前的卫庄,嘴角带着难测的笑容:“你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卫庄轻轻夹住树上落下的叶子,神色慵懒,带着冰冷而甘冽的味道说:“孩子,这不是你该了解的事情。”
  对方顶着一张孩子的脸对他老气横秋地说教,即使认为自己素养比一般人高的秦苍也忍不住额头冒出了青筋。
  
  秦苍反击,带着咏叹调唱:“媳妇啊。。。。。。”
  咔嚓!卫庄捏碎了树枝,他阴测测地回头阴测测地盯着秦苍。
  “看来,你吸取的教训还不够啊。”
  秦苍掏了掏耳朵,做出一种有点无赖的样子:“我可没说你啊,是你急得对号入座而已,关我什么事啊?”
  
  一个拳头挥了过来。
  秦苍一手包裹住卫庄的拳头,将人扯过来,同时把自己的拳头送了过去。
  很快,两人拳打脚踢了起来。
  
  “妈的,你这该死的家伙,下手竟然这么重!”
  “哼,你活该。”
  “啊啊!!!我一定要打得你满地找牙!”
  “怕你啊!”
  。。。。。。。。。。。。。。。。。。。。。。。。。。。。
  
  打到最后,两人都是累得打不下去了才停手的。
  秦苍呲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的眼圈,那里已经淤青了一块。
  卫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左脸颊肿了一大块。
  两人的衣服都沾上了土泥枝叶,看上去像从猪圈里滚了一圈回来。
  
  两人隔着火堆挑衅地瞪着对方。
  看着对方狼狈样,心里都带着点得意。
  
  这两个男人都没有意识到此时的自己就像一个真正幼稚的孩子一样打闹。
  该说当局者迷么。
  
  秦苍收拾好心情,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卫庄冷冷看了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在秦苍的面前晃晃:“这个东西你从哪来的?”
  秦苍急忙掀开自己衣领,然后抬眼不敢相信地说:“你竟然偷我的玉佩?!”
  卫庄挑眉:“你的?”
  秦苍气焰下了一截:“就是我的,你干嘛偷我的玉佩。”
  卫庄冷哼一声,“这玩意我不稀罕,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得到它的。据我所知,这个玉佩可是阴阳家的东西。”
  秦苍一噎,说不出话来。
  
  “而我呢,恰巧因为和某人有那么点关系,知道了那么一点关于他的事情。”
  卫庄语气一转,似笑非笑:“盖聂只是一名平民出生的孩子,他怎么会有阴阳家的东西呢?真是令人好奇啊。”
  
  秦苍尴尬,呐呐地说:“这不是顺手牵羊嘛,反正那个孩子已经死了,这玉佩又是个好东西,拿去陪葬不是太可惜吗?”
  “你说,原本戴着这玉佩的孩子已经死了?”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三年前。”
  秦苍无比诚实。
  卫庄扬手一抛,将玉佩还给秦苍:“说说那孩子长什么模样?”
  秦苍接过,将玉佩戴在脖子上,咋闻卫庄的问题,眉毛一挑:“怎么?你想让我冒充那孩子?”
  卫庄睇视着他,忽然邪笑起来,他说:“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卫庄无论何时依然是那般睥睨天下的肆意。 
  
  秦苍双眉轻扬,他凝视着卫庄,揣摩着他说这话的诚意。
  他大致能够猜出交易的内容:“你想从阴阳家得到什么好处?”
  
  “聪明。”卫庄勾起嘴角:“我只是想要一把剑。”
  “剑?”
  “鲨齿。”
  卫庄看着秦苍一脸茫然的表情,忍了忍,还是决定解释一下:“鲨齿,是我以前用的剑。”
  秦苍恍然大悟,片刻,诧异地说:“以前?你这小子该不是重生的吧?!”
  “呐呐,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某人没有抓住重点问。
  卫庄紧抿着唇线,不再透露出一丝风声。
  
  秦苍兴趣上来,他兴致勃勃地猜:“敌人?”
  卫庄眉毛挑了一下,不语。
  “朋友?”
  卫庄嫌恶地偏了偏头。
  秦苍沉吟了一下:“。。。兄弟?”
  卫庄扭曲着脸告诉秦苍,这答案有多离谱。
  “那么。。。。。。”
  “不用猜了,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卫庄不耐烦说道。
  
  “难道。。。。。。”秦苍的脑袋里忽然一闪而过某个禁忌名词。
  他只觉雷神电母齐动,他的身影在雷光中被劈的外焦里嫩。
  
  卫庄看着明显发呆的秦苍,心头又冒出了将这个屡次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可恶家伙狠狠揍一顿的欲望。
  秦苍没有回神,还在呢喃着说:“不,不可能。。。或许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是情人呢。。。。。。。。”
  秦苍丰富地想象着这样的画面:两只小孩亲密地抱成团,一个黑发,一个白发。。。。。。
  意外的,妞妞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媳妇媳妇媳妇媳妇媳妇媳妇媳妇。。。。。。。。”
  
  轰隆,夜空划过一电光,惨淡白光映亮密林的轮廊,也把秦苍的脸映得惨白惨白,他总感觉自己要在无明的黑色漩涡中无止境地堕落。。。。。。
  
  秦苍呢喃的话语让卫庄额角顷刻浮现十字路口,他的双眼正眯成最危险的针锋状,射出一道一道幽幽的寒光。
  他抽起身边的一根大木头,狠狠的砸了过去——卫大人发飙了。
  
  嗷唔!!!————
  某人被正中砸倒!
  
  卫庄无力地将脸埋进掌中,嘴里絮絮叨叨着咒骂语句。他刚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人呢?
  
  秦苍吃痛,整个几乎蹦起来,还以为谁搞突袭了,差点要抽家伙开战了。
  结果只看到卫庄阴鸷、冷凛、譬如黑锅的脸,不甘心被无缘无故挨一木头砸的他,张牙舞爪就扑了过去。
  
  结果,两人又拳打脚踢了起来。
  




☆、【第七章】赌?!

  黎明破晓,东方的旭日缓缓轮上天空,接着又一次隐迹浓云之后,天地再一次灰茫茫。
  这个时节已是寒冬,冷风呼呼地吹着,两个小小的身影行走在环山云岭中的小道。
  
  秦苍呼了口白气,将身上顺手‘借来’的大衣紧紧地裹在自己的身上。
  他转头对卫庄说:“小庄,这条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路,你确定我们没有走错么?”
  卫庄鄙视咬牙:“你像个老太婆一样啰嗦!这话你问了不下百次!还有,我警告你多少次,不允许你这样叫我!”
  “喂,我这是在担忧我们的处境啊,再不快点,你我等着被抓去吃牢饭吧。”秦苍瞪着他,嘴角挂起和寒风一样冷的假笑:“也不知道是谁带着一屁股的命债,害得无辜的人受到牵连,一连几日,帮忙打发追兵的无辜人士不仅没有受到某人的好脸色,还得被某人殴打。。。。。。”
  
  卫庄咬牙承受著秦苍的冷嘲热讽外加挑衅,每时每刻,他都必须遭受这样的摧残。
  他很想上前一脚踹了那张丑恶的嘴脸,但是这一次的情况非比寻常,他和他必须保持体力和精力应付一拨接着一拨该死的追兵!
  卫庄扬起一抹几乎扭曲的笑,眼前这个人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会这样的嚣张和肆无忌惮的吧。
  拜这个人所赐,他现在的容忍力和耐性越来越持久,怨念越积越深。
  即使彼此打架泄愤报复过了,他还是心里不止一次发誓等拿到鲨齿後,一定要杀了眼前的这个家伙。
  卫庄之所以咬牙忍受秦苍着时不时的嘲讽,除了保持实力应对敌人外,还有一部份的原因,这事——确实和他脱不了干系。
  
  事情追溯到三天前,一家食店。
  
  一路上,两小孩凭借着某种‘特殊’的取财之道,穿上了干净的衣服,住上了一等好房,吃着香喷喷的饭菜。
  
  当这两小孩又一次坐在饭肆里吃着香喷喷的饭菜时。
  饭店门口一阵喧哗,两人闻声,抽空瞄了过去。
  两人看过去时,却见一年轻公子爷身着黑衣劲装,如如众星捧月一般,被一群人围绕保护在中间。
  
  又是一名贵家公子。
  
  本来这两小孩本不会和这位公子哥儿有任何交集的。
  可是,这三个人硬生生地扯在一块了。
  原因,事情坏就坏在某个人的美色上——————秦苍语。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位年轻公子爷拔出束在腰上的剑,竟然涮涮地在众人面前展露了一手华丽丽的招式!
  姿势潇洒则潇洒,剑招漂亮亦漂亮,只是。。。。。。。脚步虚浮、吐息混乱、纳气不足、内功微弱、剑势软绵。。。
  一句话:华而不实。
  众人沉默了一下,然后掌声雷鸣般响起。
  
  卫庄和秦苍一脸黑线地看着店里的人纷纷上前假意恭维。
  年轻公子爷骄傲地坦然接受,然后他朝着某张桌子走了过去。
  卫庄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
  
  公子爷站在卫庄的面前,他露出了一张堪称羞涩的灿烂微笑:“小姑娘,在下青沅。”
  
  “噗——”这是忍俊不禁的秦苍,纯粹是被那一句称呼给呛的。
  “咔嚓——”卫庄阴沉着脸徒手捏碎了手里的筷子。
  
  “你、说、我、什、么!”卫庄低沉地一字一句仿佛贴着刀刃刮了出来。
  
  显然,公子爷从来都是对别人使脸色的,对于卫庄迎阴沉的心情,他显然不会体会,也没明白,于是他以为,小美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我爹是魏国大王的结义兄弟公由候,家中有还有一个妹妹,三个弟弟,在下是公由候的嫡长子,公由青沅,愿请小美人喝一杯。”
  
  再不明白对方意思,卫庄和秦苍算是白活了一世。
  秦苍赶在卫庄发飙之前说:“他是男的。”
  
  “我知道。”公由青沅似乎理解地点点头。
  秦苍看着他自我理解的一副表情,聊有兴趣地问:“你知道什么?”
  公由青沅还是看着卫庄,从头到尾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秦苍。
  他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感慨地说:“在下有一个表妹,她最喜欢女办男装出游打抱不平了。”
  然后,他似乎更加理解地凝视着卫庄,那种眼神就像在说:别解释了,我都明白。
  
  “他只有十岁,你不觉的他太小了吗?”
  “不,姑娘,我看得出将来的你一定是大美人,本公子对你的仰慕,漫长的岁月也不能隔绝。”
  
  “噗——”这是又一次被刺激的破功的秦苍。
  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带着无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心里叹气,自求多福吧。
  
  卫庄扬起一抹堪称死神的微笑,眼神暴风雨般阴霾:“臭、小、鬼,你、找、死、的、胆、儿、够、大、啊!”
  几乎在一瞬间,店里的气氛一片萧杀。
  望着这样的阴鸷的眼神,公由青沅脸上的笑容一僵,一股寒气从他的脚底升上来,额上的汗冒了出来,他全身没来由的战栗了起来。
  
  秦苍无奈之下,只得掏出刀币放在桌上,他拽住卫庄的手,在对方杀人的眼神中凑近低语:“不要节外生枝。”
  卫庄冷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是一张极其棱角清秀的脸,黑色眸,墨色的发,一眼看上去就不会让人混淆视线。
  “哼,你不是我。”所以不会理解他的感受,也不会明白那种被误解的痛恨。
  
  秦苍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的时候。
  “放开她!她是本公子的!”公由青沅热血一洒,显然忘了之前的教训。
  他指挥着手下要去拉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那种交头接耳的‘亲昵’,让公由青沅看的极其不服,他堂堂公由青沅能文能武,有财有貌,身份高贵,怎么能被一个小毛头捷足先登,抢了小美人的注意力。
  
  秦苍这一次聪明地放开了卫庄的手,平静地退了一步,然后事不关己地看着卫庄抬手一掷,一双筷子已经雷厉风行地刺进了公由青沅的双目!
  
  “啊————”凄唳的惨叫声回旋在店里,让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悚立,心生胆寒。
  ——蛇蝎美人!!!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瞎了你的狗眼!”卫庄冷冷地睨是着地上打滚的公由青沅。
  
  卫庄和秦苍走了,留了一个烂摊子。
  于是,瞎了狗眼的公由青沅回去向父亲哭诉之后,公由候大为震怒且愤恨,几乎倾巢而出,发誓捉拿两个肇事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囊括为四个字:不死不休!
  
  事情回到三天后,环山云岭中的小道,两个狼狈逃脱不忘斗嘴的小孩。
  
  “行了,你说够了吧。”卫庄忍无可忍:“有精力埋怨我,不如——”
  他陡然止了话,两人对视著,都感觉到了来自脚下大地的轻微震动。
  后方白雪翻滚飞扬,几乎遮蔽了云天。密集的马蹄声急骤如暴雨,听声音,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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