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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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北-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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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关上门,丁向北立马靠着门滑了下去,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两眼发黑,阵阵恶心。刚才一直处于高度紧张和恐惧中,对自身的一切都忽略了,一旦放松□体深处的疼痛,强烈的羞耻感,和身为一男的却让另一个男的压在身下□后更加复杂的困惑、恶心和愤怒,全都汹涌的袭来。
  身心俱疲的丁向北压抱着自己抑着哭了好久,才打开灯慢慢挪到离门最近的一张床上,用棉被紧紧的裹住自己。想要休息,可是身体的疼痛,和清明的大脑却让他无法入睡。转头看见床头柜子上,有个白色的掉漆的水杯,里面放着两根牙刷,一把脏兮兮的梳子,和一把剃须刀,怕是前面住的人留下的吧。丁向北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拿起那把剃须刀,放在眼前端看,眼泪又不知不觉的流下,或是离开了就可以忘记,离开了就可以不用让家里蒙受羞辱,离开了是不是可以见到妈妈。举起左手看着纤细白净的手腕,在灯光下可以明显看见青色的经脉,用力一划,立即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慢慢滑下,还不够多,要更红,又是狠狠的一划,温热的鲜血滴在脸上,可丁向北感觉冰冷得让他打了个冷颤。躺在床上,看着常年使用已经有些昏暗的灯泡(就是以前那种钨丝白炽灯,瓦数不高的那种)脑海中却浮现着,自己被侮辱的事让人知道,全镇人用异样眼神的看着家人,吐着唾沫,让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过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脑里居然开始清明了起来,有些后悔刚才的冲动了,可终是低档不住黑暗的来袭。(割脉自杀,一般情况下能抵抗蛮久的,但是丁向北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加上这一晚的折腾,所以没多久就晕了,还有在等死时有些人的精神会越来越清明)
  “啊!!!!救,救命,救命!”一个二十多岁刚买了车票准备回老家小伙子打算在旅馆里住一晚,让旅店老板娘分配到丁向北的房间,刚一开门进来放下行李就看见,一人血色全无躺在铁丝床上,盖着染血被子,手垂在床下,满地的鲜红的血,惊恐的喊叫,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拼命喊着:“出人命了!出人命了!救命啊!快救命啊!老板娘!老板娘!”
  急急赶来的老板娘,一探还有气立马把人送到了医院,刚才那个小伙子却眼尖的发现被子里有一东西,拿起一看是一个信封,好奇的打开一看:一张身份证,一些钱。信封的背面好像有两个号码,立马拿着信封追着旅店老板娘去了医院。(丁向北领了工资,随手在抽屉了拿了个信封装钱,放在枕头下,那时跑的太急了根本没注意这信封上有没有号码)
  张默然本想到药店买药,可是转了半天,都关门了,所以跑了一段路才买到药品。有些急的赶回来,却发现早以人去楼空,呆坐在有些凌乱房间了,感觉怒火蹭蹭的往上串,下楼到公用电话亭给张建伟,陈凯军打电话,帮忙找寻丁向北。一伙人刚在火车站聚头,张默然的BB机就响了起来,一看:陌生号码?张默然一听电话电话里有些慌乱和小心翼翼的话语,整个人都懵了,但又些火大,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呢!摔下电话就往医院跑,张建伟和陈凯军一看情况不妙,忙追上。
  等赶到医院张,向护士问清情况,默然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居然有些害怕,直挺挺的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术室大门,他害怕,很害怕等下推出来的是一具冰凉的尸体,他害怕再次被抛弃。张建伟和陈凯军向旅店老板娘和发现丁向北并打电话通知的小伙子了解完情况后,再看看像失了魂一样的张默然,便给了点钱打发了旅店老板娘和那小伙子,给了点封口费。还好他们来得及时没有让他们报警,张建军以军人的自觉告诉他,事情看上去不是那么简单。
  张建军坐在张默然旁边,拍拍他肩膀,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我强了他。??????他要走,我只是想让他留下,我真的是喜欢他。”张默然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平静的有些飘渺的淡淡说道。
  张建军听完显然要平静的多,他早在第一见丁向北,就有些看出张默然对丁向北有些不同了。再后来张默然突然频繁的去丁向北那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小窝,后又突然不去连在他面前尔而谈起,张默然都有些反应过于冷淡,他已经可以肯定了。他以为张默然会像以前一样玩玩,只是这次换成男的,没想到却认真了。他不是没听过同性恋,也不是没见过,只是真当发生在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身上,他还是有些吃惊,平时真的没看出来。
  陈凯军显然没张建军那么平静,有些不知所措走来走去,一个劲的皱眉看看张默然,看看手术室大门,最终走出医院,过儿好一会儿,带了点淡淡的烟味回来了,走到张默然面前使劲的给了他一拳,一脸郑重的说:“哥们!咱还是好哥们!”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张默然连忙站起来扑过去。
  “你们是?”医生有些困惑的问道。
  “哦,我们是同学。”陈凯军连忙应去。
  “这样啊,那你们谁过来下,谈谈?”医生有些郑重的和他们说道。
  张默然看了眼血色全无的丁向北,便和医生走到偏僻的角落的谈谈去了。也不知道张默然怎么和医生的说的,反正医生过来病房看看了丁向北,大体检查了下,领出门深深的看了眼张默然,拍拍他肩膀说道:“好好照顾他。”叹了声摇摇头便走了。
  张默然留下守夜,张建伟和陈凯军先回去了,明天来给张默然带钱带衣物顺便带早餐。张默然坐在床边看着丁向北,伸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他的脸,探身吻吻了他的额角,拿起丁向北挂着盐水的手,小心翼翼的紧紧的用双手抓着贴着自己的脸,这才感觉,眼前的丁向北真实存在。眼角一颗颗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过丁向北冰凉而苍白的手心。
  第二天早上丁向北有些不安稳,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医生给他打了针镇定剂,才安稳的又睡过去。张建伟见张默然一晚没睡,很憔悴,有些担心,就让张凯军强拉回去休息。 
  晚上8点多丁向北才悠悠转醒。睁开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才转头开始慢慢观察。‘没死!那应该是医院吧!还好!还好!’动动手,打着石膏感觉不到什么,右手挂着盐水呢!头好痛,身体也不不出的酸痛,特别是那难以启齿的部位,瞬间记忆反应,心中无限悲苦凄凉。 昏暗的台灯下,让整个房间感觉朦朦胧胧的,手边好像枕着一个人,丁向北动动有些无力挂着盐水的手,轻轻碰碰他的头。那人一下抬起头,惊喜的看着丁向北。丁向北却感觉就像恶魔站在面前,惊恐的弹起身体拼命的想想后跑。
  张默然一见丁向北反应如此大,惊恐的眼神刺疼他的眼,但连忙反应双手按住丁向北的肩膀,控制着他。 丁向北警惕而惊恐的看着张默然,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张默然看着流泪不止的丁向北深深的吸了口气,虽然很心疼但是他必须那么做,淡淡开口道:“你是逃不走的,你也不想让你家人日子难过吧!没有我张默然做不到事,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寻死腻活的。”说完走出房间叫医生。
  那医生大叔检查了一番看丁向北情况不是很好,精神状况不好不说,光是那晚一通折腾,就够受的加上穿的那么少大冬天的晚上还乱跑,是个人都得去一层皮。连续四天丁向北都是低烧不退昏昏沉沉的,还经常在睡梦在惊醒,或是睡得极不安稳,有几次居然大喊哭泣,张默然饭店特地定的营养粥和炖汤是一边喂一边吐。没几天原本就瘦弱的丁向北就没人样了。
  那主治医生,看着张默然细心照顾,丁向北却不见好,就寻了个空闲,坐在丁向北身边聊了好几个小时,都是说些同性恋的普及知识和同性恋并不可怕,受到的伤害应该忘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感情要及时把握,别失去了再后悔。虽然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但对单纯的丁向北来说,还是有点作用的,最起码没有那么无措了并认为同性恋没有那么恶心,变态了。(也不知道张默然和那医生说了,让他认为,他们是互相喜欢,却不能在一起。丁向北对医生和老师有些心理上的莫名的盲从和无条件的信任。哈哈哈不过一般大众对他们也有些,本人对医生和老师也有那么一些盲从和信任。不足为怪啦)
  作者有话要说:我邪恶了,55555 原谅我吧!!!(为什么是BB机而不是手机,第一96年有钱都是用大哥大贵的要死,张默然等公子哥虽然有钱,但还是学生用什么大哥大啊对不,还有当年BB机价格也不便宜的啊,相对我们老百姓来说那可是老贵老贵了。1996年 数字移动电话开通才取代大哥大的黑白色单屏手机。    下面是本人在百度大妈家找到的让大家更好的了解下:        寻呼机也叫BP机、传呼机、BB机,简称呼机。1984年,上海在中国率先开办了无线寻呼业务。20世纪90年代以后,中国寻呼用户数量逐年激增,寻呼业创造了10年暴利时代。在1995年到1998年的4年间,全国每年新增寻呼用户均在1593万户以上。2000年是中国寻呼业发展到顶峰的一年,此后便急转直下,寻呼市场日渐萎缩。1993年、1994年时,手机开始慢慢出现。不过那时人们常见的还是功能单一的集群电话,也就是常说的“大砖头”,一部二、三万元,只有大老板们才用得起,拿在受里就像身份标志一样,牛气十足,因为当时它的确只有少数人用得起。手机最早是美国IT巨头摩托罗拉公司发明的。1996年,摩托罗拉推出了翻盖手机“StarTAC”,这是当时世界上最轻、最小的手机,只有88克重。)


☆、八

  从那天后丁向北有明显的好转,虽然害怕张默然,但是明显没有惊弓之鸟的感觉了。2月7日除夕当天住院整整一周的丁向北出院了。
  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有些阴霾飘着雪花的天空,丁向北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看硬拉着自己手的走在前面的张默然,有些无奈的低着头跟着。
  张默然把他接到了自己在北下关的家中,是当初北上上大学自己买的,在学校附近有一套两室一厅房子是给家里买的,但他不想和向北去那住。12栋三楼,两室两厅一卫一厨一阳台,有些偏但很安静。丁向北打量着这间房子:漂亮的家装,齐全的家用电器,居然还有架钢琴(立式钢琴,向北只是在高中音乐课上见过几次)。房子很好很漂亮整洁但感觉是冰冷,没有家的感觉,像给人看的,不像住的。
  “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张默然拉着丁向北到沙发上,把电话塞在他手里。然后拎着药品,走回房间给丁向北拿昨天新买的衣服,前几天,张默然就吩咐李凯军和张建伟去丁向北的小窝收拾收拾把他的一些重要的东西搬了过来,可一见那没几件的破旧衣物,立马扔了,扔扔捡捡的,基本没多少东西剩下了,以前不在一起住,可以忽略不计较,可现在住以前那就不一样了。
  丁向北有些害怕,但又激动的给家里打了电话,才知道张默然居然已经给他家里去了电话说他今年不能回去了,明年还在北京工作。丁向北对于张默然强势,和面对的现实的屈服,在家人面前感到无比委屈,只能哽咽的说了句‘我想你们了’便匆匆的应付几句,挂了电话。
  “过来,洗澡。”张默然站在卫生间门前看看快哭的丁向北。
  丁向北吓了一跳,连忙擦擦眼泪,挪到了卫生间。见张默然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就来扒自己的衣服惊恐的瞪大了眼:“我,我,我自己会来。”
  “你手能动?还是能碰水?”张默然无视丁向北,继续给他扒衣服,用手试了下水温,感觉可以了便让丁向北站到淋浴喷头下,又是洗头,又是抹沐浴露搓澡的。
  “躲什么啊,又不是没看过,”丁向北有些害羞的僵硬的任由张默然摆布。终于洗好了,当张默然拿着内裤,保暖内衣等等给他套时,丁向北内心由衷的发出感慨。张默然给丁向北擦完丁向北有些长的头发,用手顺了顺说:“好了,出去吧。”
  丁向北却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张默然清理卫生间,静静的看着。见张默然把刚给他换下衣服就这样直接装到垃圾袋里准备扔掉,丁向北好些心疼的追在后面说:“那是新的,前几天,你新买的呢!”
  张默然开着门头也没回的答道:“医院里穿了那么多天,晦气。” 
  丁向北心疼的又瞅瞅那袋衣服,却无能为力欣欣然的回到沙发,打量起那台大大的电视机。张默然回到家,看到刚才听见开门时就立马坐着笔直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的丁向北,有些好笑的,走到电视机面前,插好电,打开电源键,走到丁向北旁边,拿起遥控器,对着电视机和丁向北说:“这是开关,这是节目前进和倒退,这是音量大小,这是菜单,你自己慢慢看,累了可以去房间躺一下。”说完把遥控器塞到丁向北手里。
  张默然去房间拿了钱,拿起外套边穿边对正在和彩电产生浓厚兴趣的丁向北说:“我出去一趟,别乱跑”特别是后面那三个字。
  丁向北立马站起来,走在玄关,看着张默然,那表情却好像在说‘你去哪?’
  张默然看看丁向北,围上围巾,拿起鞋柜上的钥匙淡淡的笑了,关上门走了,不放心,又在铁门外加了一把锁,才放心的下楼了。
  张默然走后,丁向北开始了对这间房子的探险。张默然说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两个多小时后,张默然才回来。丁向北才张默然出去买菜、买鞭炮了,才想起今天好像是除夕。忙上前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上的,可在张默然屁股后面转了半年,也没有帮上什么,最终让张默然捻去看电视。忙活了半天,天也黑了,张默然终于做好了加上冷盘一共12样。丁向北看着满桌的菜,再看看一身清爽坐在旁边的张默然,突然感觉好神奇哦。其实张默然会下厨,那些死党们都知道,他从高中就搬出那个处处充满冷言冷语的家独立生活了。虽然菜得味道不怎么样,但卖相还不错的。
  丁向北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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