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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剔骨匠-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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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病?”冯家双愣了一下,心想反正就是走个过场,就答应了他:“好吧,我找师姐一块来,你叫人去火葬场接我们。”
  挂了电话,冯家双屁颠屁颠去找方丽娟,看个病不是大事,有必要找方丽娟吗?当然没有。冯家双就是看不惯她和罗伟你侬我侬的,想想自己孤家寡人心理不平衡,有事当然要拉上她。
 
    63、疫情爆发(下)

  果不其然;刚到火葬场办公室,就看到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准备出门,分明快40岁的老女人了;一张脸包养得一丝皱纹都没有;最近在爱情的滋润下更是红晕可人;桃花媚眼一挑,是个男人都会酥了骨头。
  敲敲门;打断正在染睫毛的方丽娟。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找程欢玩了?”方丽娟继续弯腰对着镜子涂睫毛。
  冯家双撇嘴:“又去约会?罗伟咋怎么空呢;我该让程欢给他多安排点工作。”
  方丽娟停下动作;娇笑:“怎么吃醋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个伴了。”
  “我是孤家寡人,没人看得上我。”
  “怎么会?”方丽娟套上丝绸罩衫,道:“我看阿华就和你处得很好,能适应你昼夜颠倒又不嫌弃你个性这么坏的,我看就他一个了,你别浪费了哦。”
  冯家双嘴角抽筋:“喂喂,没这么损我的吧,阿华性向正常。”
  “他性向正常,那么你呢?”方丽娟捏着他的腮帮子把他捏成鸭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当初和我离婚说什么工作有冲突纯粹是借口。”
  冯家双揉着自个的腮帮子,心道调侃她居然被她绕进去了,自作孽不可活,赶紧脱离话题转入正题。
  “师姐,说正事儿,胡匪找我们帮忙,说有个疑难杂症大夫医不了,要我们去看看。”
  方丽娟对着镜子卖弄风骚,直截了当拒绝:“我没空,你自己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一个人就给足他面子了。”
  “不行不行,我对看病不拿手,过去啥都诊断不出来不是丢剔骨匠的脸吗?”冯家双硬要拖方丽娟下水。
  正巧外头汽车喇叭鸣响,方丽娟立刻拎起小挎包出门,冯家双身边一阵香风刮过。
  “师姐师姐,别抛弃我啊。”哭喊着追出来,冯家双瞧见外头停了不只一部车,军人打扮的高壮汉子正与罗伟大眼瞪小眼。而方丽娟更是眉目皆嗔,转头怒瞪冯家双。
  冯家双赶紧打招呼:“哟,罗教头,近来身体可好,看起来胖了不少啊,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冯家双!”方丽娟双手叉腰娇喝:“你什么意思,连车都备好了,就等着我钻套?!”
  “没有啊,天大的冤枉,人家胡匪是专程来接我的。”赶紧握住那个军人的说,连连表示感谢:“你们中校效果真高,请他放心,既然他答应帮衬程欢那个倒霉蛋,我也会尽力而为的。”
  “等等,少爷他怎么了?”罗伟一听提到了程欢,立刻紧张起来。
  冯家双假装无辜道:“程欢那小子工作上碰上点麻烦事,我委托胡中校帮他暗中运作一下。你也知道,礼尚往来人之常情,他邀请我和师姐一起去他那里做客,这不车都准备好了,就等师姐跟我去了。”
  身边严重低气压,方丽娟已经知道他准备干吗了,咬牙切齿道:“臭小子敢算计到我头上。”
  转身拉着罗伟就要上车:“别理他,我跟你有约在先,才不高兴跟一群臭男人扎堆。”
  罗伟顿时很为难,如果方丽娟不肯配合连累自家少爷可怎么办,只能好言相劝:“娟娟,既然你有要紧事,我们今天就算了,我也要回去帮衬少爷。我们改日再约好吗?”
  娟娟……冯家双浑身鸡皮倒立,揉着胳膊又见方丽娟杀人目光射来,赶紧扭过头去摸摸鼻尖。
  “哼,你以后都别来找我!”方丽娟把包拍在罗伟脸上,气呼呼上了胡飞安排的车。
  冯家双露出一口胜利号白牙,冲罗伟点头:“对不住喽,罗大教头,师姐借我一天还你三天。”趁方丽娟还没反悔赶紧上车关门走人。
  车子直接开到了市人民医院,他们被人带领着在传染科病房前见到了胡飞。
  看到冯家双和方丽娟,胡飞愁锁的眉头终于有所松动,将两人带到角落交代情况:“里面一个传染高危病人,三天前发现倒在医院门口,高热,浑身皮肤掉皮屑,内脏衰败,医生根本检查不出是什么病。而且,由于他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医院这种高密度人群,已经确诊传染了98人,症状轻重不同,发展进度都很快,保守估计这个第一例传染者已经挺不过今晚。现在陆续还有发热病人来就诊,医院正在对他们的血液做化验分析,情况很不乐观。这个病从所未见,为了避免恐慌,还没有对外发布消息,希望你们保守秘密。”
  高致病性传染性疾病,而且还在扩散?如果不对民众加于警示,后果不堪设想。胡飞怎么能擅自隐瞒疫情,冯家双表明了自己不赞同。
  胡飞说:“不是我,是上头怕影响范围太大太严重,决定暂时封锁消息,不过已经到极限快瞒不住了。军方收到文件指示,正在派兵驻守本城各个交通要点,大型公共场所,就等上头下令实施禁严。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正巧你电话过来,所以请求上头给我半天时间,让你帮忙看看有医治的办法吗?”
  方丽娟听了也觉得事态严重,道:“我们可以去协助医生,但是我建议你赶紧通报出去,让民众渐少外出避免感染,不管怎么说,先要控制住疫情传播。”
  胡飞郑重点头:“好,我这就去跟上头汇报。”拉着刚从急诊室出来的医生,向冯家双他们介绍:“具体情况可以咨询这位霍主任,他现在负责一区病房的重症患者。”
  说完立刻带人急匆匆走了。
  霍主任刚刚从急诊室消毒完毕出来,外表看起来稳重内敛,大概50岁左右年纪。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累出两个黑眼圈,嘴唇也起泡了。
  “两位是?”正在思索新的治疗方案边赶往病房,就被胡飞拉住,霍主任瞧着这两个衣着随意的一男一女,顿时有点糊涂。
  “哦,我们是受胡飞中校委托来询问病情的。”冯家双与他握手。
  “你们是哪个医院的?”
  冯家双和方丽娟对视一眼,方丽娟心想别被人看不起,由于不配合导致耽误诊断,于是开始胡编乱造:“我们是军方旗下特殊医疗小组,专门研究新型病毒对人体的伤害,并给出治疗方案。”
  霍主任大吃一惊,问:“怎么,胡中校怀疑是生化武器?”对她编造的身份完全没有概念,也谈不上怀疑。只是联系上军方和病毒,很容易联想到生化武器。
  方丽娟给出模凌两可的回答:“还要等看过患者再说。”
  霍主任点点头,说:“好吧,你们跟我去病房看看吧,第一例感染者症状已经完全爆发,对你们的判断应该比较直接。”
  冯家双悄悄竖起大拇指,对方丽娟赞不绝口。
  “患者男性,38岁,浙江嘉兴人。三天前倒在我们医院门口被收治时已经出现高热类似荨麻疹,一天后呼吸衰竭靠呼吸机维持,并且皮屑大量掉落,皮肤新陈代谢速度惊人。第二天身体各大器官同步衰竭,患者开始咳吐褐色物质,经检验,竟然发现了内脏表皮细胞,证明内脏也和皮肤一样发生病变。现在抗生素完全无效,其他类似病症用药也没有效果,病情发展速度很快,到今天,肺部、肾脏和心脏衰竭程度最为严重,只能靠仪器维持体征,但是保守估计到今晚……”霍主任皱眉连连摇头。
  不言而喻,这人今天晚上就顶不住了。
  后来在去病房的走廊上,霍主任又说了许多专业术语,什么核苷酸、粒子的,冯家双是完全听不懂,只能装模作样附和两句。
  学着霍主任换上古怪的白色衣服和头盔,挂了牌,经过消毒室杀菌,穿过多道门帘,三人终于进入传染病房区域。那里所有医生护士都是同样的厚重装备,步履匆匆,气氛特别紧张凝重。
  冯家双感觉自己跟太空人似得,完全与外界隔离,别扭极了,但为了防止被看出外行,只能忍耐。
  “在这里,两位,需要什么数据吗,我找人拿给你们。”将他们带到一个单人病房前,宽大的玻璃窗口对面,一个戴着呼吸器的男人引起了冯家双师姐弟的注意。
  浑身焦黑,大量皮屑掉落在床铺和地上,找不到一块完整皮肤,脸面部也鱼鳞般起皮。胸口快速起伏呼吸急促,整个人消瘦干枯,外表实在骇人。
  但不知为什么,冯家双总觉得他这个样子十分熟悉,似曾相似。趴在玻璃窗上,冯家双盯着病人,脑中搜刮着觉得熟悉的那个点。
  “冯先生?”叫了他几次没有反应,霍主任皱起眉头。
  方丽娟说:“麻烦您,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病房查看。”
  霍主任道:“可以,不过你们千万注意,尚不能确定传染方式,所以绝对不能撤下防护服。”
  方丽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拉着冯家双说:“走吧,进去看。”
  “方小姐,不需要病人的相关资料吗?”
  方丽娟回头,道:“我们习惯自己来,如果有需要再看吧。”
  得到许可,两人进入病房可以近距离接触病人。
  近距离看,皮肤惨状更令人浑身发毛,呼吸起伏间,皮屑持续掉落,同时,病人嘴角不断有咖啡色物质流出,一旁的护士满脸嫌恶地替他用棉球擦拭。
  冯家双伸出手,捏捏患者手腕子,扭动,翻转,然后犹豫地放下。
  “怎么了,发现什么?”方丽娟与他长期合作,对他的异样很敏感。
  冯家双向方丽娟递个眼色,瞥一眼旁边的护士。方丽娟心领神会对护士说:“麻烦请霍主任重新给病人做个全血检查。”
  护士看看他们的吊牌,发现是外聘专家,讨好地答应,快步出去找人。
  趁着护士离开,冯家双身体调转方向,背对玻璃窗,取出剔骨刀,划开患者小臂,皮肤嘎嘣顺势就裂开了,露出里面的骨头。
  “这个!”方丽娟震惊地看着冯家双用手指从骨骼表面掏出黄色粘液,粘连着滴在床上。



    
    64、凡骨(上)

  确认自己的猜测无误;冯家双将没有血液流出的伤口并合,翻转患者手臂,敷衍地将伤口贴着身体隐藏起来。
  小护士这时赶回来;询问方丽娟:“主任说最新的检查报告是今天上午11点;才过了两个小时;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参考这份。”说着把报告递给方丽娟。
  方丽娟拿过报告却没有看;和冯家双两人调头就走;说:“我们直接去找霍主任;麻烦你了。”
  霍主任正在服务台向护士询问其他病人病情;见两人这么快就出来,有些诧异,迎上前来询问:“两位有什么发现吗?”
  冯家双点头,说:“请马上给我们联系胡飞中校,就说我们已经有结论了。”
  这么快?只是看了下全血检查报告而已,不是糊弄人吧。霍主任半信半疑带他们出去传染病房区域,帮他们拨通了胡飞电话,胡飞表示马上就赶到。
  霍主任实在心痒难耐,询问起患者病情:“两位真厉害,这么快就能得出结论,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病吗?”
  方丽娟化过妆的眉眼笑眯起来,妩媚撩人,轻声道:“是很厉害的传染病,具体病名保密,我只能说,确实是通过空气传播,目前没有治疗办法,只能隔离等待死亡。”
  “什么!”霍主任作为医生,是绝对不会说出让患者等待死亡这种话的。只要还活着,总还是要想办法去医治,所以对方丽娟的说法很反感:“方小姐,98名患者还在等待治疗,甚至还不断有新的病人出现,你这么说太不负责任了,病人的生命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我们医者要对他们负责,这是最基本的医德。”
  方丽娟面对斥责依旧礼貌微笑,说:“我能理解霍主任的心情,但是面对许多无法根治的疾病,特别是传染性恶性疾病,我们应该优先考虑其他民众的安全。所以我奉劝您,提醒治疗这批患者的医护人员千万当心,别被传染。”
  “我们医院有非常严格的防护规范,不劳你操心。”霍主任对他们的印象极差,甚至都懒得再跟他们说话,只是在办公室干陪着研究手头的最新治疗方案,连杯水都不招呼。
  冯家双对方丽娟两手一摊耸耸肩,方丽娟无所谓笑笑,对于这些不明白真相的人,多说无益。
  胡飞很快就赶回来了,仓忙推开办公室门,大喊:“已经知道是什么病了?”两眼冒光。
  冯家双站起来:“我们另外找地方说话。”
  霍主任冷哼一声。
  胡飞管不了霍主任奇怪态度,拉着两人到隔壁空置的办公室,关上门:“说吧。”
  冯家双严肃了表情,说:“胡匪,这个病你也知道,毕竟你那些战友都是死在这个上头。”
  胡飞愣住:“我的战友?”脑中灵光一现:“你是说……”
  “不错,腌骨。”冯家双揭晓答案。
  胡飞皱眉,摇头不认同:“我看过患者照片,与被腌骨感染的人症状完全不同。”
  “这点我也很好奇。”冯家双说:“但是我检查过患者的骨骼,布满腥红纹路和黄色粘液,这是只有活的腌骨才具有的特征。”
  胡飞凝思,道:“太奇怪了,腌骨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市区?如此大范围传染人群……”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经历过云南腌骨袭击人群的,是最直接的受害者,所以听到冯家双如此肯定腌骨重现市区,心一下子沉下去。他在考虑如何向领导汇报,如实相告?腌骨之说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冯先生,真的没办法医治吗?”如果任其发展而没有医治方法,这座城变成死城是早晚的事,胡飞对禁严不抱希望。
  冯家双笑了,说:“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
  “恩?”
  “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在云南制造腌骨,这会儿又在市里爆发,还发生了突变,你应该去问始作俑者。”
  胡飞噌地站起,恶狠狠吐出那个名字:“廖明轩!”
  来回踱步,胡飞喃喃自语:“这可是形同叛国罪,在市区投入‘生化武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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