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之雄图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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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之雄图霸道-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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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风见他欲走,当下施展风神腿,步步紧逼,眼看着就要追上,却见眼前陡然升起一阵烟雾。那烟雾持续的时间不长,只短短几秒。待烟雾散去,早已失去了面具人的踪影。
  “这个人的身形看着有些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聂风本就记忆力绝佳,即便偶然是街上瞥过一眼的人,脑海中也会留下印象。只是,他实在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想来,那时应该当真只是不经意间偶然瞥了一眼。
  聂风看着手中的雪饮狂刀,叹了口气,望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天山。
  天山之巅,是他从未企及的高度,即使他日日住在天下第一楼,仍离那神秘的峰顶相去甚远。就像那个烙印在他心底的人一样,他从未真正看懂过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步惊云放走了霍烈等人,毫无意外地等来了嬴政的问罪。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众人支走的,实情如何再明显不过。嬴政在众人心中素来又最是公允,对待弟子毫不徇私也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当巡逻队队长带着人要来给步惊云上绑时,步惊云道:“我要见师父。”
  巡逻队队长心知,步惊云于武学一道得了帮主真传,自己一行人就算全部加上,对上步惊云也毫无胜算,故而有些底气不足:“云少爷,当初是你定要把我们支走的。如今,希望你莫让我们难做。”
  步惊云不为所动:“我说,我要见师父。”
  巡逻队队长一咬牙:“云少爷,得罪了!来人,上绑!”
  步惊云撇过头去望着他,那眼神,如同一匹孤独而凶狠的狼,要将被盯上的猎物狠狠地撕碎。
  众人被这强烈的气场骇得后退了几步,步惊云却欺身而上,一人一掌将人全部打飞,只在半空中留下一串重影。
  直到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巡逻队队长还有一种不真实感。只一个刹那间便将他们全部击倒,又可控制力道不伤他们分毫,究竟是何等高超的实力?
  步惊云脚下不停,径直朝着嬴政处理政务的宫殿行去。往日里天下会人见了他个个都要供着,可在短短的时间内,所有人都站在了他的对立面,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抓捕。步惊云对于挡路者正眼也不看,一律拍飞,仿佛他们不是人,而是一个个不起眼但碍事的障碍物。
  “云少爷,你放走了行刺帮主的刺客,如今又要硬闯帮主的宫殿,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难道,你也想要行刺帮主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让步惊云停住了脚步。
  面前之人是从小照顾他们长大的,像大姐姐一样的‘孔慈’。
  ‘孔慈’见步惊云停下,心觉劝说有效,再接再厉道:“云少爷,我不清楚你到底在考虑些什么。不过,我总是希望你和帮主都能够好好的。这些年来,你跟帮主的师徒情份如何,我一直看在眼里。云少爷,不管你打算做什么,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别因为一时冲动毁了与帮主之间的师徒情份。”
  “不是一时冲动。”步惊云面上隐含坚毅之气:“我很认真的,思考过我要做的事。”
  ‘孔慈’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步惊云已近在眼前,他手指往自己身上几处穴道一点,自己顿时全身都不得动弹,就连喉中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心中暗自着急。
  “此穴一个时辰后可解。这段时间内,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宫殿中,嬴政盯着棋盘上交相混杂的黑白两方,缓缓地落下一子。
  “帮主!”门外有人来报,声音因为急促而有些高昂:“云少爷违抗您的命令,不肯束手就擒。现正势如破竹,直往这座宫殿而来。敢问帮主,是否需要属下召集各堂主,保护帮主的安危?”
  “不必。”嬴政十分平静,好像那个几乎要公然反叛的人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只有微挑的眉,显示了他有些微妙的心情。
  “可是帮主,云少爷他……至少要让副堂主们带队阻拦他!”
  “朕说了,不必。”嬴政移动了棋盘上的黑子,又将被吃的白子捻起:“目下的部署,足矣。”
  殿中倏尔传来一阵震荡,被那无形的力量波及,嬴政手下的棋子错了位,好好一盘棋,竟开始变得局势不明。
  这等开场,若是不知情的人在此,定然以为步惊云要造反。
  “步惊云,你抗命而来,可知其罪?”
  嬴政明明面对着自己,步惊云却分明能够看到,嬴政的眼中空无一物,前些天那些许的温暖犹如昙花一现,他的心脏仿佛被谁狠狠地攥紧了,胸腔里徜徉着一股烦闷浊气。
  一想到自己要问的那些问题,步惊云更是心乱如麻。此刻,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望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又或者,什么样的答案才能够彻底地消除他心中的那股烦闷。
  “师父,我继父,究竟是不是你命人杀的?”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有些可笑。毕竟众人皆知,负责剿灭霍家的,是天下会的人。可步惊云在问完后,仍是不由自主的摒住了呼吸。
  也许,在这多年的相处中,他已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到了现在,他已经无法满足于那基于虚无缥缈的感观的猜测。他迫切地渴望着知道答案。
  “不是。”顿了顿,嬴政又道:“朕,并非雄霸。”
  明明是很荒谬的答案,但嬴政说了,步惊云心中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信了。但这并没有熄灭步惊云的怒火和惶惑,反而让他看起来更为暴戾:“看来,那天在茂陵地下城那些话,不是我的幻听了?你到底是谁!”
  那日,步惊云受火鸟所喷火球侵袭,陷入昏迷。半梦半醒间,他对于外界所发生的事,亦有一定感知。只是,梦与现实交杂,他一直不敢肯定自己所听到的,究竟是真是幻。
  什么都是假的,连身份都是假的……步惊云简直想揪住嬴政的衣领问一句:“你还有什么是真的,你到底向我们隐瞒了多少事?”
  无法抓住这个人的焦躁在身体…内积聚成一头发了狂的猛兽,要将他的理智全部吞噬,步惊云竟想与嬴政动手。
  而实际上,步惊云也付诸行动了。
  掌风破空而来,定格在嬴政胸前的衣襟上。嬴政见状,眸色沉了沉,蕴含了一丝雷电之力的掌风重重地劈在步惊云的肩上。
  纵容他往日里对这个徒弟多有纵容,但帝王之威不可侵犯!
  步惊云只觉肩胛骨处传来一阵蚀骨钻心般的疼痛,沿着脊背蜿蜒而下,让他的半边身子都僵硬了起来,他不由闷哼一声,倒退了半步。
  “怎样,清醒过来了吗?”
  步惊云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嬴政,仿佛随时要扑上去从嬴政身上咬下一块肉,自此骨血不分离。他强忍着剧痛,颤抖着伸出手,死死地拽住了嬴政的衣袖:“你,嬴政。我,绝不放过你!”
  说罢,便一口咬上了嬴政的脖项。
  身体上脆弱的部分落入了他人的掌控之中,让嬴政面容一肃,在步惊云逆袭而上的同时,他的手也绕到步惊云身侧,扣住了他的脉门:“你知道?”
  “聂风都能知道的事,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步惊云桀骜地看着嬴政:“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告诉我?”
  “朕说了,你们能知道多少,各凭本事。”
  步惊云忽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审视地将嬴政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忽然猛地推了嬴政一把:“为什么你总是可以这样高高在上的俯视我!为什么我永远都不能真正靠近你!”
  他想将嬴政压在身…下好好拷问一番,可嬴政纵然骤然间失去平衡,又岂是好相与的?不过一个手腕翻转间,下落之时两人位置互换,攻守之势已异。当后背磕在坚硬的砖石上时,反倒是步惊云被稳稳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步惊云粗重地喘息,只觉喉头因着这一次碰撞而泛起一丝血腥,他的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要涨破自己的肺。但这并没有让他退宿,反倒让他更为兴奋。他双眼中凝聚着野性的光华,与嬴政对上,仿佛两头互相较量比拼气势的野兽,互相呲着獠牙伸着利爪,谁也不肯让谁,就等着在对方松懈的时候扑上去,给予致命的一击。
  终于,嬴政打破了这种僵局,圆罩般的‘势’笼罩在二人周围,将一场硝烟打散于无形。
  “很不错的眼神。”他看着步惊云羞恼不甘的眼神说:“不过,你还欠了些火候。别问朕为什么这样的话题,只有强者,才有掌控一切的资格。”
  步惊云恨恨地道:“我不会总比你弱!总有一天……” 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牢牢地抓住,锁在怀里!
  “我拭目以待!”嬴政半玩味半认真地道。
  步惊云没有注意到,这一次,嬴政没有自称为朕。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不知维持了多久,侍立在一旁全程见证整个过程的下属此刻心下越发不安。想要出言提醒,偏偏又怕嬴政和步惊云‘发现’殿中还有一个多余的存在,迁怒自己。
  好在,嬴政总算放开了步惊云,挥了挥衣袖,云淡风轻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与步惊云对恃的瞬间,一种久违的激情在心底复苏,那是棋逢对手时的畅意。虽然,如今的步惊云功夫与他并不在一个层面上,但那毫不退让的精、气、神,的确让自己想起了一些久违的东西。
  步惊云的怒火终于如潮水般退去,理智开始回笼:“如果你不是雄霸,那么真正的雄霸又在何处?”那是他真正的仇人。既然与倾慕之人无关,那么他对于杀死那人为继父报仇之事再不会有任何犹豫。
  “也许死了,也许用另一重身份存活于这世间某处。”嬴政对此漠不关心,如果有一天原主雄霸忽然跳出来与他争夺身体控制权,他也绝不会手软。
  “另一重身份?”步惊云眸光陡然犀利:“就如此刻的你?”
  “不错。你比朕料想中更为透彻。”
  “那么,我继父的仇人也有可能不在这世上了?”
  “极可能。”
  步惊云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沉默了片刻,深吸口气:“最后,我想听你亲口再说一遍,你真正的名字。”
  诚然,在茂陵之中,嬴政就曾说出过自己真正的名字,不过,他那次是对聂风说的,与他专门对自己说的,总归意义不同。
  嬴政眼中微澜漂浮:“记住,朕名嬴政。”
  “嬴政吗?”步惊云抬眸,伸出舌舔了舔干燥的唇,斜睨着嬴政,魅惑十足的动作配上他旷远清逸的外表,让他整个人越发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原来,这才是他认识到真正的师父的开始。
  “没有别的要问了?”嬴政看着面前的步惊云,眸色深邃了些许。
  步惊云突然欺身上前,将嬴政紧紧地抱入怀中,怀中的这具躯体是如此的健壮有力,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渴望与不甘。他们就这样紧紧贴合,仿佛没有一丝罅隙,两人之间分外和平,方才那剑拔弩张的姿态全然不见。片刻的拥抱过后,步惊云松了手。
  嬴政捋了捋褶皱的衣襟:“好了,既然你的问题问完了,就该解决你违抗命令,擅闯此地之事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不后悔。”那是他继父的亲弟弟,无论如何,若有可能救他,他总要救上一救。最重要的是,步惊云知道霍烈无法真正对嬴政造成威胁。嬴政不会因为他的坚持而受伤,所以他才能够毫无心理负担地去做这件事——在步惊云心中,最重要之人与次要重要之人总是分得清清楚楚。
  嬴政手指轻轻地叩打着棋盘:“朕之劣徒步惊云,知法犯法,一错再错,冥顽不灵……朕决议,从今日起,将步惊云逐出师门。从今往后,步惊云所作所为,与天下会再无关系!”
  步惊云闻得此言,心中惊骇:“师父……”
  “叫错了,朕已与你不再是师徒。”嬴政打断了他的话。
  步惊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刚刚压下的暴戾又有了抬头的迹象。从放走霍烈开始,他就料到自己必然会遭受处罚,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罚:“你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吗?”
  “不错。”
  “休想!”步惊云恶狠狠地看着嬴政,像是要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这是给你的处罚,你没有说‘不’的权力。”嬴政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一种力透城墙的力量,丝毫不容人置疑。
  步惊云冷笑一声:“所以,无论你给予我什么,我都得受着,是这个意思吧?你收我为弟子,所以你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你给予的我不得不接受,而你不主动给的我却不能向你索取……好吧,谁让我是你的弟子。”近乎妥协的话语,却诉说着青年全部的愤懑与不甘:“这一次,你要与我划清界限,我也不得不遵从。但是,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我身为你的徒弟,遵循你的命令。你既然已经把我逐出师门,从今往后,我要做什么,就由不得你来管教了!”
  这是步惊云头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用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冒犯的语气与嬴政说话。嬴政知道,那些掩盖在师徒关系之后的脆弱的恭谨在此刻已分崩离析,剩下的,只有追赶与掠夺。
  有意思,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当作猎物。就让他来看一看,谁才是真正的猎手!
  步惊云走后,嬴政独自一人研究着那散乱的棋盘。棋子已经偏离了它原本的位置,可不知怎么,他心中竟没有半分恼怒,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他愉悦地低笑出声。
  而另一边,得到了消息的秦霜急急地朝着嬴政处赶了过来:“师父,您真的要将云师弟逐出师门吗?”
  “朕说过的话,岂有作假的?”
  秦霜双膝跪地:“徒儿恳请师父收回成命。师父,纵容云师弟他做错了事,您好生罚他也就是了。云师弟是师父看着长大的,向来对师父孝顺有加、忠心耿耿,这些年更是为师父夺得天下立下了汗马功劳,失了云师弟,如失一员虎将,请师父三思啊!”
  任秦霜声情并茂地说着,嬴政自岿然不动:“你这是在质疑朕的决议?”
  被他那霜寒逼人的眼眸锁定着,秦霜只觉得身上正被一座看不见的大山压着,兴不起任何一丝反抗的念头,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徒儿……不敢……”
  那一瞬间,一种无法抑制的挫败感击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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