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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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定江山-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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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狗剩,而她抓的就是狗剩的手。

“是你?”一看到狗剩,辜连城早已忘记的火立时又窜了上来,自己会搞成这样,全是他的错,张口正要骂斥,狗剩一边吃力地拉着她,一边说道:“你要是还有力气就先别急着骂人,赶紧爬上来,否则真摔下去了我可不管!”想起自己的命还悬在别人手里,辜连城只得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咽下了在嘴边的话,脚努力蹬着山边凸的岩石艰难地往上爬。

狗剩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流满脸颊,扯着一个人重量的那只手像要被扯断一样,疼得受不了,他吃力地拉着辜连城,一点点将她往上拉。就在辜连城已经有小半个身子爬上来的时候,她脚下蹬着的那块石头突然从山土中松垮地掉了下去。辜连城惊呼一声,好不容易攀上地小半个身子再度悬下去,如此一来,上面没有防备的狗剩一下子没能拉住突然加重往下坠的连城。两人的手被迫分开,辜连城尖叫着往下掉。

狗剩想再拉住已经来不及,时不待人。他来不及细想。暗一咬牙,也纵身往下跃,不过他可不是寻死。在跃下的同时已经深吸一口气,施起轻功,在身子往下坠地同时,双脚不断点在山崖上,以减缓下坠势头,另一边则伸长了手臂再度攥住辜连城的一只手,两人的重量叠在一起立时加重了狗剩地负担,何况四周又没什么东西可以支撑。只能凭着丹田一口清气尽量减缓落势。

如此下坠了几十米后,终于落到了实地上,因底下是松软地泥士与枯草,再加上适才狗剩又努力将冲落的势头减小,两人总算都没受什么伤,就是累得够呛,再加上受了惊。两人皆躺在地上不愿动。此刻连最后一缕阳光也在山峰后隐去。

“喂,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不再独身一个人的辜连城心定了不少。连带地语气也再度强硬起来,更何况眼前这个人可是害她掉下山的人,尽管最后他勉强算是将功补过了,但也令她受了大惊吓。

狗剩连看她一眼都闲累,直到此刻,右臂还酸麻的很,屈一下都疼,他原先确实是走到山下了,在下面等了半天都不见辜连城下来,心里到底有些放心不下,辜连城可恶归可恶,要是因他而出了什么事,难免会心有不安,于是便又折回了山上,来回寻了好一阵才听得她的尖叫声,在她坠山无可挽回前及时赶到。

“喂,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因狗剩救了自己,连城原想对他客气点,可他的态度实在让人不爽,双手一撑翻身自地上爬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盯着狗剩。

“你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救命恩人?”连城弯下身指着狗剩的鼻子道:“小子,你别忘了,要不是你本郡主也不会遇到危险,更不会滚下山坡,我没治你的罪就算够客气了,你居然还想要我谢你?!”

狗剩毫不客气地格开连城指到自己眼前地手,扶着另一只手臂站了起来:“来,是你自己非逼着来的;走,也是你自己非闹着不肯走的;掉下山崖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我恰好赶到,你现在连命都没了。”

连城找不出话来反驳,干脆哼一声转过身插腰不再理会,狗剩瞥了眼天色拧眉道:“咱们还是快点下山吧,不然在山里过夜太危险了,谁知道会有什么东西出来。”

一听这话,连城想起原先的担忧,不敢再闹脾气,乖乖跟着狗剩摸索着往山下走,幸好狗剩怀里还有个火折子在,勉强能照见前面的路,一路上不停有树枝灌木刮擦,好好的衣服被拉了好几道口子,露在外的皮肤也没少被刮出血来。

走在狗剩后面地连城倒是还好,没受什么伤,至于衣服却是难免地,特别是底下那条长裙,裙边都被勾得破破烂烂。

“哎呀!”走着走着连城突然痛呼一声停了下来,捂着脚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抬起脚一看,一块突出在地地尖石竟然生生戳穿了穿着的软底绣鞋,扎进了肉里,怪不得她会叫疼了。

狗剩见她痛得走不动的样,干脆一把将她负到了背上,背着她往下走,幸而此刻已经隐约能看到山脚下的灯光。

“喂,你干什么?”连城被他吓了一跳,直到被背了起来才反应过来。

“干什么,背你啊,你没看到吗?还是说你想拖着伤脚走下去?”狗剩又累又饿,偏还要带这个大累赘,实在是说不出的郁闷。

“不,我不走!”有人背当然比拖着伤脚走路舒服,连城又不是笨人,适才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尽管此刻脚上还很疼,但是不用走路趴在背上一摇一晃地可比两条腿走路舒服多了。

正自想着,连城突然发现在狗剩的胳膊还有脸上四处都有被划开的伤痕,有几道较深的一直在流血:“咦,你也受伤了吗?”

“还不是拜你所赐!”狗剩没好气得扔了句话过去,他现在累得够呛,实在没兴趣和辜连城斗嘴,只盼着赶紧回到淳郡王府,那样就可以脱离背上的麻烦女人了,真不懂,她和阿妩一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区别这么大。

却说狗剩的话在辜连城心里激起几丝涟漪,从来对身边的一切都觉得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长乐郡主头一次觉得有所愧疚,今日的事说起来好像真的是自己不对,虽然这个臭小子也有不对的地方!

想到这儿她不再说话,而是顺着被勾破的地方,从自己宽广的袖口撕下好几条布条来,然后拿着这几条东西,不顾狗剩的抗议在他脸上臂上努力的缠着。

这位郡主大人哪里伺候过人,更甭说处理伤口了,反倒是越帮越忙,指甲不时刮到伤口,疼得狗剩直吸凉气,便是那几条布也缠得稀奇古怪,亏得这夜里人不多,否则非得叫人笑死不可,在回淳郡王府的路上狗剩憋了一肚子的气。==

到府门前,恰好遇到在府里等的着急准备出去找他们的辜无惜等人,连理亲王也在,看到辜连城回来,诸人皆是大大松了口气,理亲王亲自从狗剩背上接过辜连城抱入早等候在一边的暖轿内,至于大夫自会有人去请。

理亲王在与辜无惜说了几句话亦上了另一边的轿子,在经过狗剩身边的时候冲其颔首道了声谢。

辜无惜略问了几句后,便让人带其去房中休息,无惜则去风华阁通知阿妩,让其可以放心。

在得知狗剩和辜连城平安归来后,阿妩终于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长舒一口气道:“亏得没事,不然可真不知怎么是好了。”

无惜也深有同感,握了阿妩的手道:“可不是吗?连城要是还不回来,理亲王怕是要翻过整个京城来找了。”

“郡主有如此疼她的父亲是她的福气。”言语间她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却不便在无惜面前表露出来,只得强颜欢笑道:“妾身这里没事,殿下不必在这里陪着妾身。”

“这么快就想赶我走了?”无惜似笑非笑地抚着阿妩的脸颊,未已又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今夜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妾身不方便……伺候殿下!”阿妩红着脸声似蚊吟地说着,无惜坦然一笑,目光温澈如有流水淌过:“我知道,我就这样抱着你睡。”

夜凉如水,然锦帐之内却是温暖如春,阿妩伏在无惜的胸前,听那沉稳的心跳响彻在耳际,心是无比的安定宁静。

无惜在她颊边轻啄了一下道:“还没问你呢,狗剩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准备怎么安置他,是就此遣他回家乡吗?”

“若不如此,还能怎么样?”阿妩的声音略有些伤感,狗剩可说是她自小最为亲近与倚靠的人,便若亲哥哥一样。

无惜搂紧了她道:“那也不尽然,狗剩身俱一身好武功,在农田打杂中荒废了不免有些可惜,而且你一人在京难免会想家,狗剩与你自小相识,有他在这里也好稍减你思乡之情。”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心难测(3)

更新时间:2009…4…3 17:49:25 本章字数:4494

“那殿下的意思是……”阿妩对无惜的话甚不解,只听得他又说道:“狗剩不是有一身好武功吗,那就让他在王府里做个护卫,待我寻得时机给他补个四等侍卫,虽说是最末等侍卫,但好歹也是正经的从五品武官,远比种一辈子地要强得多。”

其实还有另外一重意思他没说出口,这样安排对狗剩固然有好处,对他自己也同样,他一心想在朝中立足,但手下能用的人实在太少,狗剩既然是阿妩的玩伴,又是乍到京城,那应是可以信任之人。

阿妩被无惜这个两全的意见给说动了心,但具体要怎么样,还得看狗剩自己的意愿,阿妩亦只能尽力而为。

翌日,阿妩派人将狗剩请了过来,先是问了几句昨夜的事,狗剩一说起这个气就不打一处来,说了好一阵子,阿妩一直浅笑着听他说,由得他发泄完了才将无惜昨夜的打算讲了出来。

“狗剩哥,就如殿下所言,你是愿意空有一生武艺在田野间放牛种地,碌碌无为的过完一辈子,还是留在京中用这身武艺为殿下做事,殿下说过,他不会亏待你,只要你真心办实事,莫说是四等侍卫,便是三等二等,也是指日可待的,待到那时,便可光宗耀祖,想必柳叔柳婶也会以你为荣!”阿妩娓娓道来。

狗剩听完后并未立刻回答只一味盯着阿妩瞧,良久方道:“那你呢,阿妩,你是希望我留下还是离开?”

“我……”阿妩垂下眼帘抚着腕上通透的碧玉镯子低低道:“从私心上说我自是希望狗剩哥能留下的,因为有你在,我便不是孤身一人!”说到最后,她眼睛微微有些湿润,不待狗剩说话。她忽又笑道:“当然,最后还是要狗剩哥你自己来做决定!”

阿妩话音刚落,便见得狗剩展了再诚挚不过的笑:“你想我留下,那我便留下,阿妩。我永远都不会违拗你的意思!”

“狗剩哥……”阿妩岂会听不出狗剩深深压抑在平淡语调下那炙热如火的情意,既有感动又有难以承受的伤怀。

这份情意她注定没有回应的一天,这一点狗剩心中何尝不知。但是他依然没有任何犹豫与后悔。一切地一切皆以阿妩为最优先的考虑。

尽管狗剩没有读过什么书,尽管狗剩只是一介武夫,但这并不妨碍他拥有最真切纯粹的情意!

不是占有。不是得到,而是尽一切努力,只为如她所愿……

流淌在室内的静默,让两人都极是不自在,阿妩轻咳一声婉道:“既是如此,那狗剩哥你要不要先修书一封告之柳叔与柳婶,免得他们牵挂?”

狗剩挠挠头,一副为难至极的样子。惹得阿妩好生奇怪,一再追问他才吞吞吐吐地道:“唔……这说是应该说,但是……字……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

阿妩掩嘴一笑,了然道:“狗剩哥,这可就是你地不是了,以往我还在福州的时候每次回家可都有教你认字。虽说不多。但写封家书还是可以的,眼下看来。敢情你压根儿就没记着。”

狗剩急急否认:“哪有,你以前教地我都记在心里,只是后来你来了京城,没人再教,渐渐地都疏下来了,可不能怪我。”

“好了,不承认就算了,我现在就帮你写,然后派个人去福州送信就是了。==”阿妩没有再取笑狗剩,而是移步至桌前铺纸研墨,略一沉吟便提笔疾书,不消多时便写好了一篇家书,字字清秀娟隽,狗剩在旁边瞧着那些跟蝌蚪似的小字,只觉得个个都长的差不多模样,除了以往记住地一些简易字外,其他都不认识。

阿妩将信封好后,唤流意进来,让她将这信交给送信的人,为妨有人偷看她并未在这信里提极任何不应该说的事,只交待了一下狗剩在京中谋到了一个好差使,暂时不能回福州。

目送流意出去后,狗剩从灰布衫中掏出一直贴身收藏在胸口的布包,打开来一看,却是一叠形状完整的枫叶,艳丽的红如跳跃的火焰一般,点燃了阿妩的眼,她伸手接过,话音里有些微地颤抖:“你……你昨夜里出去便是为了采摘这些吗?”

狗剩腼腆一笑点头道:“是,原先摘的在牢房里时没了,明日便是十一月十一,亦是你的生辰之日,我便想赶在之前再摘些回来,阿妩,这些都是香山上的红叶,你喜欢吗?”

阿妩握紧了手中的布包,感动地道:“喜欢,狗剩哥送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谢谢狗剩哥。”笑在颊边不住蔓延,那样无限的欢喜,便是冰雪亦为之消融,而这对狗剩来说亦是最好不过地谢礼。

正当阿妩意欲将布包中地枫叶收入柜中时,门突然被人打开,定睛一看,竟是辜无惜,阿妩讶异地道:“咦,殿下您怎么来了?”

“这话问得可奇怪了,难道我不能来吗?”无惜带着几份浅笑跨入屋内,瞥见狗剩及阿妩手里的东西奇道:“你们在做什么?还有这枫叶有什么用吗?”

阿妩垂下眼以掩饰浮现在眼里地失望,是啊,天底下能年年如一日般记住自己生辰的唯有狗剩一人,无惜……他虽是最亲密也是自己最爱的人,却根本不知道她的生辰,甚至……从未问过!

她不说话,狗剩却按捺不住大声道:“殿下是……曲妃的夫

无惜闻言甚是讶异,盯着阿妩问:“明日是你的生辰吗?你为什么不早些说?”

一句话几令阿妩掉下泪来,涩然摇头:“妾身的生辰不过是小事而已,殿下事务烦忙,妾身怎敢拿这事来让殿下分心。”

无惜眼眸熠熠一闪,怜惜之色在眼底一闪而逝,尽是执了阿妩的手拢于掌中,却再不发一言,似有就此做罢的意思。

他的态度令狗剩万分不满,正欲说上几句,阿妩已是瞧出了他的心思先行一步说道:“殿下,狗剩已经答允留在府中为殿下效力。”

无惜闻言既惊且喜:“是吗?那可是太好了,狗剩留在这里既可为我效力,也可略减你的思乡之情。”说到这儿他转头问狗剩:“曲妃说的话可是实情?”狗剩瞥过阿妩的脸庞,按下心中对无惜的不满,低声应是。

无惜抚掌笑道:“好,只要你好生办事,我必不会亏待你,将来等你挣个一官半职,尽可以将你父母也接到京中来安置。”高兴过后他忽而想到一件事:“对了,狗剩应是你的小名,那大名叫什么,总不成以后当了侍卫也一直狗剩狗剩的叫,听着实在不雅。”

这个话可是难倒了狗剩,他爹娘都是不识字的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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